金江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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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8 章、鸟王喻天妹

喻天妹:“是我。”接着介绍:“我妈,我师傅,还有三姐,来看望之后,说是去瓷厂;走了好一阵了。我忙做活。您如果会掌舵,亭子旁边选一艘电瓶机动无声船,去追吧。但是你要注意:会有许多‘禽朋友’,上船或在船周围的水里亲热你;你不可惊骇它们,不可抓它们,要轻轻说:‘欢迎,欢迎……’”

    娄宏发不禁大为遗憾,摇头:“我不会掌舵划船。那就追不成,也说不成欢迎欢迎了。”

    喻天妹:“哦!这里去瓷厂,走旱路要沿着荷岸,转大半圈。妈和师傅她们在中途,要去那面荷花岸的养老院,看望老人们;还有不少事。现在不要去打搅她们。”

    娄宏发:“是。”

    喻天妹:“等我做完事送您,时间又太晚了。而且傍晚,我要赶回菊园住。姐姐们要做家务事;也就是说,我们都没有时间送您。您要么就住在这里,明天再去;我们这里有男工,分别是这几位姐姐的先生(丈夫),运货去了,傍晚回来。他们会照料您;您可以同他们冲壳子(聊天、摆谈)。要么就回您住的地方,明天上午,时间充裕从容不迫,参观瓷厂最好。”

    娄宏发心想:“我没有带盥洗用具、换洗衣服。还是回旅店吧。”说:“我尊重‘天妹’公主的建议,休息一会儿,就回娄氏饭庄。”

    喻天妹:“从饭庄去瓷厂,要近一公里多。老辈子您休息一会儿才走吧!”

    娄宏发看这喻天妹,左手拿着一个绿壳鸭蛋,右手在桶里抓起一注“稀泥”,既熟练认真,又快速地“糊”在鸭蛋表面,接着将“糊满泥的鸭蛋”,在簸箕装的谷壳上滚了一遍,粘满谷壳,放在已经有一大半“谷壳包蛋”的土陶缸里。

    其余四位,都是美丽的妇女,身穿浅蓝色工作服,也是同样的操作。

    还有满满的三“大藤筐”鸭蛋,四“大藤筐”装着大小不同的几种蛋,没有包。不禁问:“这是包皮蛋吗?”

    喻天妹点头:“是。也叫松花蛋。还有一部分用于‘涂制咸蛋’。”

    娄宏发:“还有这么多没有包。我也参加包!”

    喻天妹:“不必!这草灰混有食用硷和食盐。手没有防护,经不住盐硷浸渍。我们手是涂了保护胶层的。看您是斯文人,不必参加做这粗活。所以,您休息一会;要参观也可以。”

    娄宏发:“也好。夫人、风雅侠,都喜欢吃皮蛋。我可是,觉得没有经过水煮过,就认为有点‘不怎么样’。”

    喻天妹:“西瓜也不煮呀!民众喜欢吃皮蛋。它营养丰富;含适量的生物硷。起人体酸硷平衡作用。”

    娄宏发:“哦!”

    喻天妹:“传说有人肠子上长了肿瘤,医生说他只能活三个月,对他家人说,‘他想吃啥都给他吃’。他极想吃皮蛋,每天吃几个。不断吃。过了三个月,他的肿瘤居然消失了。”

    娄宏发:“咦!”

    喻天妹:“医生十分惊讶。后来,民间就流行‘皮蛋疗法’。”

    娄宏发:“呵!”

    喻天妹:“我妈公开说:‘皮蛋疗法,没有经过化验和科学定论,不能推广’。但是买我们皮蛋的人,多极了。”

    娄宏发:“哦!”

    喻天妹:“我们一天十来箱皮蛋,在巧城、华堂都不够卖。我们的水禽吃食杂,蛋的营养特别丰富!”

    娄宏发感慨:“哦!原来您们是包去卖呀!”

    喻天妹:“我们‘菊记’也吃;也出售。还有卖鲜蛋。”

    娄宏发:“哦!”

    喻天妹:“主要是满足市场!不仅是我们这里,还有‘菊记’的山林养鸡场,养鸽场,以及一部分职工家庭产的鸡蛋、鸭蛋。也包成皮蛋,构成‘菊记’皮蛋产业,保证质量,远销外地。”

    娄宏发:“销路广吧!”

    喻天妹:“简直供不应求。”

    娄宏发:“鸽子蛋也包皮蛋吗!”

    喻天妹:“不。鸽子蛋是专供我们老人院、育婴院的营养之一。”

    娄宏发:“那肯定要盈余不少。”手势全湖:“不过,这么多水禽,喂食、管理、捡蛋,包蛋……花的力量一定很大。”

    喻天妹边包皮蛋边说:“我们的水禽,从小就和人在一起,十分亲人,并且养成了各种生活习惯和条件反射。早晚餐,生蛋,粪便,都各自集中在一个地方。”

    娄宏发笑道:“那您是鸟的总统,她们都得听您的。”

    喻天妹:“我妈封我为五洲红凤、天下‘鸟王’。妈教我们,把家禽、野鸟都驯化了。”

    娄宏发:“啊!驯化得真乖!午餐呢?”

    喻天妹:“午餐不喂。它们在湖中,吃‘鱼虾鳅螺蚌蟹蛙’,多是吃得胀鼓鼓的,连晚餐也吃不下。”

    娄宏发:“哦!”

    喻天妹:“它们的粪便就是‘鱼虾鳅螺蚌蟹蛙’的美食。‘鱼虾鳅螺蚌蟹蛙’繁殖得很快。这就形成了简单的生态食物练。”

    娄宏发:“您真会想办法!”

    喻天妹:“是我妈想的办法。总的说,我们的盈利相当可观。”

    娄宏发:“这是实足的鸟类天堂,或叫水禽世界。为什么只叫‘野鸭塘’呢?其实,看那些野鸭,远远没有家鸭多。”

    喻天妹:“这里老地名叫野鸭塘。从前,常常从金江飞来的野鸭,在芦苇丛中的小水塘里觅食、孵卵。但总是被猎人打杀了。”

    娄宏发:“可恶的猎人!”

    喻天妹:“我妈向政府买下这一大片‘荒泽’,改造成了大湖塘。”

    娄宏发:“哦!”

    喻天妹:“妈在外地买野鸭蛋来,用母鸡抱窝孵化,人工养大。所以我们的野鸭,都亲人。只要我们一吹集合哨,或是一喊,它们就回来。”

    娄宏发:“真妙!”

    喻天妹:“我妈同时下意识发展其它水禽、水族、荷藕。”

    娄宏发:“夫人的思想最开化!这么多鸟……”

    喻天妹:“不少鸟是别地迁来,在这里安家落户。我们十分珍爱它们,喂养它他,就成了这样的规模。”

    娄宏发:“哦!”

    喻天妹:“妈说,老地名不要改动。‘巧城镇野鸭塘皮蛋’,已经成了气候,成了名品。就更不能改名了!”

    《喻天妹》教练八哥招呼宾,制作皮蛋讲水禽。食物链养科技化,菊记人员擅盈金。

    娄宏发心中说:“夫人在南梁,有改造五荒的规划。可惜我极‘瘟丧’,没有实现。这喻天妹激起了我的兴趣;我要把这野鸭塘的见闻,写一篇备忘录。这就回饭庄写。”

    娄宏发在《菊记水府》参观了一阵子。

    喻天妹热情地招待所有来宾,都要“打腰台”,即:吃一次简便独特的快餐:“油炒鸡蛋参杂多种肉末、蔬菜末的混合饭”,俗称“桂花饭”。娄宏发也吃了一餐,感到这种饭,十分香润可口,吃饱了还想吃。这比巧城镇街上卖的“桂花饭”,高级了多倍。不禁说:“巧妹子,您把这‘桂花饭’的配方,给我一个吧。”

    喻天妹笑道:“这饭配方四十八种,红黄绿白黑、香料佐料,俱全。但单有配方不行;关键在于做功:鸡蛋鸽蛋各一。下油量,炒蛋不能过老过嫩,必须掌握火候,刚刚把蛋炒香就起锅。肉末四种,粗细各不相同,下锅的先后时间也各异。蔬菜八种,粗细和下锅的先后时间,也十分讲究。香料佐料的多少和下锅的时间也要掌握。米饭不能过耙过硬……哎呀详细说就是一篇论文。要讲一课。这道高级美餐,色香味形抢眼适口,营养价值顶峰;成本也很高。营业很少有人吃得起,如果大众化就要亏本。是我兰姐发明,专门用来招待来宾的特别快餐。这是我《菊记水府》的待客特餐,也是我府的家常饭。给了您,您如果是收藏,可不得再传呐。”说着就在笔记本上书写,准备给他。

    娄宏发:“是是是!我绝对保密。我是打算派机灵的娄八鹰、娄九鹰来向您学几天,达到能懂会做。供夫人和我自己、以及女儿们享用;也在南梁府招待客人。”

    ……

    下午。乡间路,水田。

    娄宏发离开“野鸭塘”,走在回途中。眼见来时两人耕作的田里,有二十来个小姑娘,头戴绿色遮阳凉帽,身穿鲜艳的水绿色“夏衫”连短裙,一字儿排列,弯腰在水田里插稻秧。

    娄宏发不禁停步观赏:她们一个个的小手,又白又嫩,就像莲藕。左手拿着秧苗,右手在秧苗里分出一小朿,稳重地往水里插得正正的。那秧苗前后左右间隔约一筷子距离,栽四窝一排,往后退一步。已经栽了田的大半。秧苗俨然是栽在纵横直线方格规定的交叉点,无论纵观、横看,都整整齐齐,毫不歪斜。

    小姑娘们有说有笑,嘻嘻哈哈。愉快潇洒。

    娄宏发不禁暗道:“小姑娘栽秧,竟然栽得这么规范。”由不得高声赞:“喂!小妹妹!您们的手艺好高!”

    近前一个小妹妹,伸腰起站起身,说:“这是大眼活,不算手艺。”

    娄宏发:“啊!栽得这么整齐,还不算手艺呀!”

    这小姑娘笑道:“您下田来,试试就晓得了,很简单。”

    娄宏发不禁一喜,说:“好!我从来没有栽过秧,正好下田试试。”接着就将阳伞放在田埂上,脱了鞋袜,卷起裤脚、衣袖。就试探着,踩进田里。感觉田里的水,凉幽幽的十分舒服。

    这姑娘同时让出位置,递给他一把秧苗,说:“您栽时,注意前后左右距离一筷子,必须对齐。每一窝两根苗,右拇指和食指、中指,轻轻拈着苗蔸,垂直水面,直插进泥五厘米,张开手指,直提起手来,就算栽了一窝。”

    娄宏发感到深奥,这水有多深,看不见泥土表面,怎么才晓得插进泥五厘米呢?“试试看吧。”

    依法手笨拙分出两根苗,战抖地往水插了下去。接触了泥,还要下插五厘米;又往下插。好像还没有到尺寸,可是秧苗顶端也快入水里了。由不得赶快松开手指,提起手来。那秧苗却随手横漂浮到水面。

    娄宏发一看没有栽成功。不禁“噫”了一声。

    小姑娘热情说:“我妈讲:头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老手足。您再栽一窝试试。”说着就把漂浮的秧苗捞到手里。

    娄宏发不耻下问:“怎样才晓得栽进泥五厘米呢?”

    小姑娘:“我家的田,都夹着基肥,三犁三耙,整得很疏松柔和。不注意就栽深了还没有感觉。就要看秧苗,插到水面刚到这秧苗开‘丫雀口’(分岔)时,就到了泥下面五厘米。这时三个手指要从三个方向张一下,让稀泥淌了盖住秧苗的根子,秧苗就漂浮不起来了。您再试。”

    娄宏发依言实行,果然,硬是栽得正正的没有漂浮。跟已经栽的一样。不禁激动地笑道:“真是科学!万事都要拜师,您就是我的老师!”

    小姑娘:“哈哈!我是娃儿,要大人教。您再栽四窝,若是不行,我再返工。”

    娄宏发边栽,边说:“小妹妹,我叫名娄宏发。您贵姓大名呀?”

    小妹妹乐道:“贵姓天,名字还没有正式起。给您吟咏一首诗: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我们二十个姑娘抓阄,我‘抓’的是‘中’字,妈就叫我‘中、中中、小中、中儿、中女’。”

    娄宏发:“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