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黑请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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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成长的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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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红酒绿之间,一具具年轻的身体,像蛇一般,在不停的蠕动着,彼此用言语、酒精以及性互相慰藉着,借着彼此的体温索取温暖,或者打发孤单。

    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非常得厌恶群聊的生活。我翻开手机,给林朵拨了一个电话,却发现电话一直提示在通话中,过了几分钟,再拨过去,还是在通话中,在半个小时内,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才接通,林朵反到气呼呼质问我,“有什么事,你要这样一直打电话?”

    我立马就火了,“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我打给自己女朋友,你要告我在骚扰你吗?”

    我自顾说完,没等林朵说话,就气得挂断了电话。然后打给馨儿,却显示停机了。打给小军,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通。我打给梦儿,梦儿说忙。我刚想把手机关机,想想还是还给家里打个电话,家里的电话到是接通了,母亲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说,“没事,就想问问…..家里的情况。”

    母亲说,“没事,不用打电话了,浪费电话费。”

    没等我说话,母亲那头就把电话给挂了。

    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有种念天地之悠悠,独自沧然而无处可去的孤独,眼泪,立马就从眼角滑落了下来,晶莹透明得就像小时候玩耍的玻璃珠子。

    在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个人,曾经挽起衣袖,不停得想要擦去我腮边的泪水,那双手,洁白的就像刚出淤泥的莲藕。

    我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关机,然后坐上一辆公车,一个人跑到了海边。

    海风中,总有一股咸鱼发臭的味道,路两边,总有许多小贩在不停向过往的旅客,兜售着水产品。案桌上,一条一条摆在死去的鱼,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你,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在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小渔村里,我一直不停得在走着,直到走累了,然后才在一个码头上,坐了下来。我用双手紧紧得抱着自己的双膝,看着太阳,从西边一点一点的落下。

    码头上,有四五个妇女一边在织网,一边说着家长里短,一个像梭子般的木件,在破碎的网中上下翻飞,看的人眼花缭乱。有几个小孩子在远处玩耍,有些十分调皮的小孩,还爬上码头边上的栏杆,吓了我一跳,可那个妇人看了一眼,却若无其事一般,自顾手中的伙计。

    接着,一些钓鱼,锻炼身体的,都在太阳将要落下之际,一个个像约好了一般,逐步登场。还有一个作画写生的,架着画板,在画一副海上落日图,画中的太阳,他用颜料涂得红红的,就像融化了铁锈一样。海水,淡的就像米汁滴在地上。一条斜斜的堤坝上,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抱着双膝,将头埋在胸前。

    我问画的是什么,他说,是孤独。

    我指着画面里的那个模糊的身影问他,“那是我吧。”

    他转身朝我笑了下,“是的。”

    还有一个摄影的,架着三脚架,低着头,不知道在校准什么,我走过去问他们能否帮我拍一张,他也没有拒绝,笑着指导摆好姿势,拍了数张,然后传到我手机上。

    照片上有一张是这样的,我站在堤坝上面,背对着大河,夕阳的余晖,在我身后,一缕一缕就像千万根拐杖一样,支撑着我身体的全部重量。

    我的嘴角微微张开,我看到自己笑起来的脸庞就像脱水风干的面团龟裂的缝隙。这是我非常喜欢其的一张照片,在这个冬日的下午,我感到内心有着一丝丝的温暖正在苏醒。

    码头,热闹的像个集市一样。五点整的时候,天差不多快黑了,不远处的海水,浑浊的就像老人的眼泪一般,在不停翻滚着。海水里,有鱼的尸体,有小孩仍的玩具,有褪色的衣裤,还有各种塑料制品……

    很多时候一样,在某个孤单的下午,我会不自觉的乘上一辆车,跑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没有目的,也没有任何原因得走上或者坐上一个下午,然后就像来时一样,莫名奇妙离开。

    我赶上这里通往市区的最后一辆末班车,在车上,我试着打开了手机。原本以为应该会有很多人打我电话,但开机后,除母亲的一个未接电话外,没有其他任何人的电话或信息

    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母亲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床上的被子够不够暖和,还说了一些诸如天气冷了,多穿点衣服,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要不要回家带点东西回去之类的,而这些啰嗦,每次在电话中,总会重复一遍又一遍。

    对于这些,平时总是非常不耐烦的感觉,在这一次,竟然慢慢听她说完,再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本想给馨儿、林朵打个电话,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然后闷头就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