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成长的痛（二）
她说过的话，通常很快就会忘记。有时常常连前一秒说了什么，都会询问我。
只是，对于房子这个事情，却一直记得，而后的每次见面，似乎在有意无意之间都要提到房子这个事情。有次经过黄金海岸这个售楼部的时候，甚至还拉着我进去咨询了很久。
而围绕这个房子，我们见面的时间，慢慢的越来越少。
有次我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楼盘？”
她说，“就是上次那个跟我相亲的胖子，一直跟我妈说要买这个房子结婚，我妈就不管不顾我的感受，非要逼我跟他一起交流、培养感情。”
她说，“我在想，要是你也能买这个房子，我们就立马结婚，省的我再看他那张胖乎乎充满市侩的嘴脸。”
我心想，你以为买房子像买白菜啊，我问，“这么说，我每次约你说出不来，你都在陪着他喽？”
我的声音有些冷，她立马就慌了，连连摇手说，“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说…..?”
我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跟别的男人约会的时间比我还多，跟我见个面，还像偷情一样，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情…..”
我指了指她的新手机以及挂在脖子上一条白金项链，说，“这都是他送给你的吧！好，很好….?”
因为那个细细的，我曾经吻过无数遍的脖子，现在却挂着别人的项链，第一次我对着她发火，然后转身就走，任凭林朵在后面如何嘶声力竭的喊我，我也没有回头。
与其说我在对林朵发火，不如说是对着自己发火，因为房子，我第一次对于自己的收入，对于自己内心的自卑，感到出离的愤怒。
那晚很晚的时候，在挂了林朵拨来的四五个电话后，我才接了起来，而在电话里，满满都是她哭泣的声音。
她一边抽咽着一边质问我，“你为什么对我发火？你凭什么对我发火？你有资格对我发火吗”
“你带我去过商场买衣服吗，你开着车来接过我吗，你带我去哪里旅游，哪怕是在市内？看到别的人给我买东西，你也会发火！你好像也是有自尊的！是啊。可你又送过我什么呢？即便是地摊上的一个手机壳，你有送过我吗？”
她说，“我这个年纪正是爱美的年纪，看着旁人的男友这般殷勤，我也会羡慕的！我也自卑的！”
那一瞬间，我再一次感到了心痛，说，“对不起，我爱你！
她说，“你心里不好受，就朝我发火，然后转头就走，理都不理。连解释一下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算什么？”
我说，“对不起，我爱你！”
“每次都是我自己去找你，找着借口，打着出租车找你，见了面，就是上床，醒来后，你上班，我回家。我是什么？就算是鸡，至少你还要付钱吧。而我呢？”
“在你眼里，是一只免费的鸡，是吗？”
我只能一直说，“对不起，我爱你！”就像做爱时，她让我不停的说着我爱你一样，她的声音慢慢得缓了下来，只剩下一声一声抽噎着。
然后，我就听到了电话里，有一扇门重重撞在墙上的声音，里面有一个中年女人大声的质问，“你在跟谁通话？怎么不接小杨电话，他都电话打到我这里来，说你们今天约好见面的，怎么没去。”
“滚，你走，都说了，我不喜欢他，你叫他不要再缠着我了。”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啊！有房有车，年入数十万，年纪又差不多又对你死心塌地，这样的男人，你要到哪里去找啊。”
电话里的争吵声异常激烈。由于年轻，林朵一急起来，说话就没什么顾忌，一些伤人心窝的话，常常不经大脑，就随口而出。到最后，似乎母女两个人都哭了，我听着异常难受，只好挂上了电话。
我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大大的“对不起，我爱你”这六个字，然后小心得将纸折成心的形状，准备次日用快递寄到林朵的工作单位。
我爱你，这三个字，就像透明胶带一样，贴在两个人彼此的伤口，尽管暂时不再流血了，但清晰的伤口依然清晰可见，提醒着我们之间的分歧。
我站在宿舍硕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城市里，无数霓虹灯在疯狂得闪烁着的。
灯光之外，有着大片大片的黑暗，正如洪水般吞噬着一切。
那天晚上一直到很晚，我都无法入睡。于是我给馨儿打了一个电话。馨儿已经睡着，接起电话时，还在迷迷糊糊当中，她问我什么事。
我说，“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
她说，“你想聊什么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聊什么，只想听你说说话就好。”
我第一次沉默着没说话，只是静静得听着馨儿在说，她说了许多关于她自己小时候一直到长大的事情，也有一些关于她工作的事情，有些是趣事，有些是哀伤的事情。她的声音这个夜晚，显得异常的动听。
顺着她的话，我也说许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只是我成才的生活比较单调，说得也比较乏味，于是，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我轻轻得叫了几声没应，就把电话挂了。
挂上电话时，时间已经指向凌晨4点了。
此时，一起早起的人已经起来了，而我依旧没有睡意，满脑子都是林朵以及我与她之间过往的点点滴滴，想着她，心依然隐隐作疼。在那一刻，我突然发觉，我依旧还是一个人。
即便有林朵陪我，我依然还是用一个人的方式在生活着。虽然，我在内心非常厌倦了孤单。
“林朵，你爱我吗？“我心底问自己，内心告诉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我爱林朵吗？”我在心底反复的问自己，内心告诉我的答案是，还是不知道。
“那馨儿呢？”“你这是觉得自己太孤单了，才要找她们来陪自己的，是吗？”
同时，我也在心底这样问自己。
(本章完)
只是，对于房子这个事情，却一直记得，而后的每次见面，似乎在有意无意之间都要提到房子这个事情。有次经过黄金海岸这个售楼部的时候，甚至还拉着我进去咨询了很久。
而围绕这个房子，我们见面的时间，慢慢的越来越少。
有次我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楼盘？”
她说，“就是上次那个跟我相亲的胖子，一直跟我妈说要买这个房子结婚，我妈就不管不顾我的感受，非要逼我跟他一起交流、培养感情。”
她说，“我在想，要是你也能买这个房子，我们就立马结婚，省的我再看他那张胖乎乎充满市侩的嘴脸。”
我心想，你以为买房子像买白菜啊，我问，“这么说，我每次约你说出不来，你都在陪着他喽？”
我的声音有些冷，她立马就慌了，连连摇手说，“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说…..?”
我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跟别的男人约会的时间比我还多，跟我见个面，还像偷情一样，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情…..”
我指了指她的新手机以及挂在脖子上一条白金项链，说，“这都是他送给你的吧！好，很好….?”
因为那个细细的，我曾经吻过无数遍的脖子，现在却挂着别人的项链，第一次我对着她发火，然后转身就走，任凭林朵在后面如何嘶声力竭的喊我，我也没有回头。
与其说我在对林朵发火，不如说是对着自己发火，因为房子，我第一次对于自己的收入，对于自己内心的自卑，感到出离的愤怒。
那晚很晚的时候，在挂了林朵拨来的四五个电话后，我才接了起来，而在电话里，满满都是她哭泣的声音。
她一边抽咽着一边质问我，“你为什么对我发火？你凭什么对我发火？你有资格对我发火吗”
“你带我去过商场买衣服吗，你开着车来接过我吗，你带我去哪里旅游，哪怕是在市内？看到别的人给我买东西，你也会发火！你好像也是有自尊的！是啊。可你又送过我什么呢？即便是地摊上的一个手机壳，你有送过我吗？”
她说，“我这个年纪正是爱美的年纪，看着旁人的男友这般殷勤，我也会羡慕的！我也自卑的！”
那一瞬间，我再一次感到了心痛，说，“对不起，我爱你！
她说，“你心里不好受，就朝我发火，然后转头就走，理都不理。连解释一下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算什么？”
我说，“对不起，我爱你！”
“每次都是我自己去找你，找着借口，打着出租车找你，见了面，就是上床，醒来后，你上班，我回家。我是什么？就算是鸡，至少你还要付钱吧。而我呢？”
“在你眼里，是一只免费的鸡，是吗？”
我只能一直说，“对不起，我爱你！”就像做爱时，她让我不停的说着我爱你一样，她的声音慢慢得缓了下来，只剩下一声一声抽噎着。
然后，我就听到了电话里，有一扇门重重撞在墙上的声音，里面有一个中年女人大声的质问，“你在跟谁通话？怎么不接小杨电话，他都电话打到我这里来，说你们今天约好见面的，怎么没去。”
“滚，你走，都说了，我不喜欢他，你叫他不要再缠着我了。”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啊！有房有车，年入数十万，年纪又差不多又对你死心塌地，这样的男人，你要到哪里去找啊。”
电话里的争吵声异常激烈。由于年轻，林朵一急起来，说话就没什么顾忌，一些伤人心窝的话，常常不经大脑，就随口而出。到最后，似乎母女两个人都哭了，我听着异常难受，只好挂上了电话。
我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大大的“对不起，我爱你”这六个字，然后小心得将纸折成心的形状，准备次日用快递寄到林朵的工作单位。
我爱你，这三个字，就像透明胶带一样，贴在两个人彼此的伤口，尽管暂时不再流血了，但清晰的伤口依然清晰可见，提醒着我们之间的分歧。
我站在宿舍硕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城市里，无数霓虹灯在疯狂得闪烁着的。
灯光之外，有着大片大片的黑暗，正如洪水般吞噬着一切。
那天晚上一直到很晚，我都无法入睡。于是我给馨儿打了一个电话。馨儿已经睡着，接起电话时，还在迷迷糊糊当中，她问我什么事。
我说，“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
她说，“你想聊什么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聊什么，只想听你说说话就好。”
我第一次沉默着没说话，只是静静得听着馨儿在说，她说了许多关于她自己小时候一直到长大的事情，也有一些关于她工作的事情，有些是趣事，有些是哀伤的事情。她的声音这个夜晚，显得异常的动听。
顺着她的话，我也说许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只是我成才的生活比较单调，说得也比较乏味，于是，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我轻轻得叫了几声没应，就把电话挂了。
挂上电话时，时间已经指向凌晨4点了。
此时，一起早起的人已经起来了，而我依旧没有睡意，满脑子都是林朵以及我与她之间过往的点点滴滴，想着她，心依然隐隐作疼。在那一刻，我突然发觉，我依旧还是一个人。
即便有林朵陪我，我依然还是用一个人的方式在生活着。虽然，我在内心非常厌倦了孤单。
“林朵，你爱我吗？“我心底问自己，内心告诉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我爱林朵吗？”我在心底反复的问自己，内心告诉我的答案是，还是不知道。
“那馨儿呢？”“你这是觉得自己太孤单了，才要找她们来陪自己的，是吗？”
同时，我也在心底这样问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