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寰宇纪
字体: 16 + -

第二十七章 白头岭

    sat oct 17 18:42:54 cst 2015

    “嗖,嗖,嗖”,七根黑色的小箭劲射在一棵黄枫树的树干上。旁边传来一声娇呼:“姐姐好棒啊”。

    在一个小树林中,王侠陪着杜菲菲和小丫头王胜男,正在练武。

    原来,王侠给杜菲菲的钱,她都拿去学武艺去了。其中,她最喜欢的是草上飞和袖箭。草上飞属于轻功,袖箭则借助袖中机括之力,能给对手以巨大的杀伤力。

    杜菲菲听说居然有长老要收王侠为记名弟子,在替他高兴之余,也对他说,做这些老怪的弟子,压力很大的。如果你的武艺不行,极有可能除名。记名弟子,顾名思义就是记个名而已。如果有出息,就升格为正式弟子。如果没出息,扫地出门。

    杜菲菲站在他的身边,香风阵阵,搞得王侠有点心不在焉。不管她说什么,都一个劲地“是是是”。

    杜菲菲反应问题再慢,也知道这个家伙在敷衍,有点生气地说:“我说你是个笨蛋加蠢材。”

    王侠惯性使然,仍然连连说“是是是。”

    杜菲菲说:“为了让你对武艺有一个直观的认识,我把我这段时间学的东西,给你展示一下,你也好有个印象。”

    于是便有了开始那一幕袖箭表演。在小丫头的叫好声中,王侠说:“姐,你这袖箭,对付一般不入流的还行,但要对付武功高深一点的,却很显不足。”

    “你从来都没有学过武艺,居然还能评论我?”杜菲菲有些奇怪。

    “姐姐,我虽然没有学过武艺,但我的眼界却是非常高的。你先听我分析的对不对吧。你的袖箭劲力是很大,但一旦射出,只是在一个方向。武功高一点,能听音辨器的人,轻易就能躲闪。我心目中有一款袖箭,一旦发出,能让比你武功高不少的人都不能轻易躲过。”王侠淡淡地说。

    “是吗?还有这样的袖箭?”杜菲菲开始感起兴趣来。

    “有啊,它的名字叫花开满天。漫天的鲜花,那有多少袖箭?让人防不胜防。这些袖箭细如发丝,不易发现,上面还用飞天蜈蚣的毒素浸润过,中者不死也重伤。等我收集了原料,我帮你打一款防身。”王侠痴迷地望着杜菲菲说。

    杜菲菲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眼神,再加上在别人眼中她又是丑女,好不容易有这个弟弟欣赏,心中还是禁不住有些窃喜。

    就这样,本来是杜菲菲为王侠演示一番的,结果反倒成了王侠给她上课。

    次日一大早,张义长就过来了。王侠叮嘱杜菲菲一定要把小丫头管紧一些。小丫头又翘起了嘴巴。

    白头岭,顾名思义,上面总是白的。不是白雾缭绕,就是白雪皑皑。张义长没有飞行器,只好朝别人租了一只鲲鹰。这种鹰,不如夜鹰强悍,但它的背特宽,人坐的舒服,双翼伸展开来是寻常夜鹰的两倍有余,很平稳。

    租鲲鹰上个山,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租金就达十两黄金。张义长直感肉痛,要不是上面长老吩咐,他才不花这个钱呢。

    忽然王侠递过一个绣花包,张义长打开一看,足有三十余两黄金。

    王侠说:“张兄为了我的事情破费,这个是我万万不能做的。小弟我身上的钱也不多,多出几两,就给张兄喝几杯茶吧。”

    张义长欣赏地说:“小弟弟人虽然小,但人情练达,远超很多成人啊。我想白头岭的老怪,能收你为徒,决非偶然,小弟弟必然有过人之处。期望将来小弟弟迅速成长,大展宏图啊。”

    说着说着,两人就到了白头岭的大半山腰处。所有从山脚上来的人都必须在此处落脚,真正的山顶,那是风雪弥漫,千年冰川星罗棋布。除了冰系炼功者,没有几人愿意到那上面去。

    张义长和王侠下了鲲鹰,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约莫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走过来。施礼问:“请问可是张义长师兄吗?”

    张义长连忙还礼,说:“正是在下。”

    小道士眼睛很亮,一下子就看到王侠,连忙说:“这位就是王侠小师弟吧。”

    张义长现在可以确定对方正是某长老派来接王侠的人。连忙办了交接手续,就独自一个人下山去了。

    “还没有请教师兄贵姓。”王侠问。

    “哦,免贵姓文,叫文昌公。”小道士连忙回应,“我知道你下一步要问什么。可师傅不让说。呵呵。不过,你很快就知道师傅是谁了。”

    王侠暗道,这小道士有算命的潜质,因为他能想到别人下一步要做什么。不如半真半假地,逗他玩一玩。

    于是,王侠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百米开外,一只长尾猴与一个老头发生了冲突,老头一瞪眼,拿一根树枝就要打猴子。那猴子异常精明,长尾巴一伸,就勾住了树干,接着一跃,就跃到了树冠上。伸手摘了一颗圆圆的类似苹果的果子。朝那个老头砸去。老头一躲,圆果子砸到腰上。

    在那个世界,王侠很擅长使用梅花易数。梅花易数相传为北宋邵雍所创,简单易学但难精。梅花周易非常在意人的一闪念,当人非常想知道某件具体的事情的时候,答案就孕育在他的周围万事万物的感应上。

    当王侠想知道这个未来师傅现在怎么样的时候,他感应到的场景正是一只猴子和一个老人在斗殴。老人是乾卦的卦象,猴子也是乾卦的卦象。老人对猴子,置换成八卦符号,就是乾对乾。

    把物象置换成八卦符号,这是第一次置换。第一次置换不是目的。必须要进行第二次置换,将八卦符号,再还原成真实。乾的卦象有很多,除了老头、猴子外,还有人头、领袖、圆形的东西、师父等等。到底是其中的什么,那就要靠自己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悟了。算命的准确与否同他本人的悟性有着莫大的关系。悟性越高,准确度就越高。悟性越低,就沦落为江湖骗子。

    当下,王侠对文昌公说:“师兄,我们赶快走吧。仿佛师父和别人起了冲突,还动了手。仿佛是为了什么圆形的石头之类的东西。”

    文昌公说:“啊?这么快就动手了。我走时,他们不还聊得好好的吗?”

    “对方恐怕地位也很高吧。是不是轻功比较厉害啊。”从文昌公的反应,王侠看开局正确,便进一步推导。

    “不错,那个人轻功是比较厉害,但想对付师父,门都没有。”文昌公忽然回过神,“小师弟,似乎我没有向你透露什么吧?难道张义长向你透露了什么?这也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师父要和人打架?”

    “我,我只是乱说。我心里忽然想到什么东西,然后我就说出来,就这样。比如,我现在想的是师父性格有点像小孩。对了,他很喜欢吃鱼,对不对?”这不是用八卦算出来的,而是王侠凭空猜测的。因为他想起了吃烤鱼的那个老头。只有那个老头,还有杜长老才是他接触比较多的两个高手。杜长老是不可能的,就只有那个吃烤鱼的老头了。

    文昌公像看妖人一样看着王侠,浑身有点冒冷气:“小师弟,你,你是不是被什么妖人占据了身体啊。你还是不是你啊。”

    “师兄怎么这样说啊。”王侠一脸诧异。他虽然对文昌公的话不以为然,但也不能说他完全错误。毕竟自己占了卢欢欢的身体,自己还是自己吗?这不是妖人是什么。尼玛,这个文昌公还真有算命的潜质,误打误撞也能不断接近真相。

    文昌公说:“小师弟别多心啊。我只是觉得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够做到凭空想象,就把发生的事想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个,真的让我好糊涂啊。”

    王侠暗道,这个文昌公仿佛对自己畏惧不够,得给他来点猛料才行。于是发挥出他看相的绝招。说:“你十五岁之前,父亲就去世了。你你你十六七岁的时候,一场大水差点把你淹死了。这些都是我心里想出来的,我说的对不对啊。”

    “噗咚”,文昌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王侠进一步展开恐吓:“师兄,我这样跟你说吧。我心里想象的东西,如果你听起来仿佛现在没有发生的话,它会很快在未来就发生。比如,我又想到了你……”

    文昌公一下子跳起来,伸手把王侠的小嘴给堵上了。连说:“别别别,小师弟,我真的领教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心里想象的东西太恐怖了。能把别人发生的事情都想出来,恐怕这个世界也就你一人能做到。我可不想你再进一步想我什么什么,如果已经发生了就算了,还没有发生,我可受不了。我真怕了你了。呵呵。”

    王侠也笑了:“好的,师兄,我不想了。真的想多了,对你没好处。不好意思啊。”

    于是两人一路再不言语,加速朝目的地赶去。

    快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前面噼噼叭叭,一片狼籍。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那里吼:“严铁衣,那矿石是我发现的,不是你发现的。你想吃大头,想把我排挤出去,没门。”

    文昌公脸色苍白,他又看了一眼王侠。心道,又让他想对了。什么冲突啊,什么轻功啊,什么圆形的石头,那不是矿石是什么。尼玛,太恐怖了。这小子,以后尽量离他远点,典型的妖人一个。

    又听到一个大嗓门高呼:“龚自在,你贵为院长,也得讲理吧?你想把我排挤出去,我当然不干啊。不错,那矿石是你发现的。可大部分在我手下控制的地盘上。总不能说,我的地盘,我做不了主吧?”

    “什么你的地盘,那是我们分院的地盘。我是分院院长,我能不能说是我控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