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选择
sun sep 27 20:06:28 cst 2015
“呵，呵呵，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逃了，但是你以为你可以杀了我就大错特错了。”赤血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冷冷的说到。
羽轻风不语，右手抬起往虚空中轻轻一招，一把带鞘的细长唐刀突然出现在手上，一挥，刀鞘尖指向赤血。
赤血像是惧怕那把唐刀一般，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知道，我的御灵术是操控血液，哪怕你比我强，你也不会好过的。”
羽轻风沉默的向前踏了一步。
“砰。”
这步伐跟着赤血心脏的跳动，像是踏在他的心里，让赤血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赤血也不再言语，如同舒展身体一样将双手向后打开。紧接着，赤血身体表面覆盖的黑雾开始慢慢变红，向外渗出着鲜血，流到地上的血液被蒸发升腾变成血雾包裹住赤血，开始旋转起来。
羽轻风垂下右手，提着唐刀，继续踏着赤血心脏跳动的频率向赤血走过去。每走一步，手里提着的唐刀的刀鞘就会融化一部分，化作一道黑光围绕着羽轻风的右臂旋转。
一股无形的威压充斥在这条小道内，连空气都变得流通困难起来。包裹着赤血的血雾在这股威压下有点变形，旋转速度也缓慢了几分。这股无形的威压同样也像一根根绳索一般套在紫凌空身上，让他有些呼吸困难。而被紫凌空护在身旁的凌月就更加不堪了，原本就十分苍白的脸蛋更是变得惨白无比，身子也在瑟瑟发抖，若不是有紫凌空扶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了。
紫凌空刚想运起刚才恢复的些许灵元来帮凌月抵挡这股威压，夜罪歌就开口说话了:“等一下，真是抱歉，忘了还有你们在，羽轻风那家伙又开始乱来了。”说着，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屏障就出现在了紫凌空与凌月身前，帮助二人将这股威压抵挡下来。“幸好你还没有运起灵元，不然羽轻风的攻击可能会伤到你。”做完事的夜罪歌摇着折扇，解释了一下。
“你之前没事吧。”紫凌空看到有了这道屏障后，凌月的脸色好了许多，开口问了一声。
“没事。”凌月摇了摇头，轻声回了一句，但是仍然还在发抖的身子出卖了她。
“等这事结束，我会把这件事完整告诉你的。”紫凌空望着前面的羽轻风和赤血叹了口气，回头对凌月说到，语气中有些许无奈。
“嗯。”凌月点点头，没有再出声。今天晚上的事可能会颠覆她之前的人生观，但是她必须接受，因为这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她眼前的事情，既不是幻想也不少做梦。
紫凌空再次将目光投向前方的战斗，在心中感叹，老头子说的对，自己还是太弱了。
当刀鞘全部融化后，羽轻风停下了脚步，这时他已经走到了赤血身前，离包裹住赤血的血雾不过一指之遥。
羽轻风把已经离鞘的唐刀扬起，刀尖指天，盘绕在他右臂上的黑光顺着唐刀的方向冲天而起，竟然发出了阵阵龙吟，震人心魂。
这时，包裹着赤血的血雾发出刺眼的红光，跟着羽轻风右臂上的黑光一起冲天而起，与黑光缠斗在一起。天空中的血光和黑光就像是两只巨大的怪物，凶猛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爆破声。
“离魂碎。”
羽轻风将唐刀斜挥而下。很轻巧的一挥，仿佛不花一丝力气。
但就是这么轻巧的挥刀，却让羽轻风身前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接着，空气中传出一丝声响。
“咔。”“咔咔。”
空气中出现一条细长的裂痕，紧接着，数道剑气激荡而出，朝赤血笼罩而去。
紫凌空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唐刀怎么能发出剑气，但是更惊讶的还是这剑气的威力。
赤血周围的血雾被瞬间打散，紧跟着站在血雾中的赤血也被剑气打散，就连旁边小道的墙壁，地板也全部被剑气的余波切割得粉碎，化为齑粉。
紫凌空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捂住了凌月的眼睛，凌月竟然很乖巧的没有反抗。
“砰！”
一声巨响，天空中的黑光跟他的主人一样，取得了胜利，将跟它缠斗的血光搅碎，然后直冲而下，轰击在赤血所在的血雾里，又是一声巨响，血雾应声爆散，让整个小道里都蒙着一片淡淡的血色，久久不散。
“这就完了？”紫凌空再次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既是震惊又是颤抖。自己打生打死半天，还不如人家这半分钟，这羽轻风的实力是有多恐怕啊。而且这赤血也死得太彻底了吧，连一点渣子都没留下，全部被打成血雾了。
“没有完，我还能感觉到赤血的灵魂波动。”夜罪歌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回答到。
“还没完？这都成血雾了啊。”紫凌空一脸错愕。
夜罪歌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动折扇，将护住紫凌空和凌月的屏障解除。紫凌空这才发现在他们和羽轻风中间还有一道屏障，而且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有几道裂痕，然后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色一变:“这剑气不会是敌我不分的覆盖式攻击吧。”
“以后应该会好一点。”夜罪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敷衍了一句后对羽轻风喊到，“小……羽轻风，注意点，赤血应该还没有死。”
“我知道。”羽轻风朝血雾聚集最浓的地方看了一眼。
“人界的修者，你们会后悔的，待吾王降世，你们都要死！”血雾最浓的地方突然传出赤血的声音，像是两块铁片在一起摩擦那般刺耳，充满着怨恨和愤怒。
“聒噪。”羽轻风冷哼一声，右手一抖，将唐刀甩了出去，细长的唐刀化作道道寒光飞射进血雾之中。
“斩杀！”
血雾中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小道中聚集不散的血雾被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淡淡的血色也被朦胧的月光取代。
紫凌空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捂住凌月眼睛的手。
“这件事，总算是结束了。”紫凌空心有余悸的说着，还看了看四周，生怕赤血还没有死干净。
“还不算完，这件事是结束了，你们的事还没完。”夜罪歌瞥了一眼凌月，将折扇收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紫凌空心中一紧，护在了凌月身前，道：“我们之间没什么交集吧。”
“有些事你是知道的，修者和普通人之间是有一个平衡的。”夜罪歌慢慢的说到，语速比之前放缓了许多。
“我当然知道。”紫凌空语气有点无奈，听夜罪歌的语气就知道他是在商量，而不是在逼迫。修者因为日渐式微的原因，所以隐于尘世，跟普通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既不打扰主动去普通人的生活也不想普通人去打扰他们，但是修者和普通人之间的联系是不可能断开的，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所以修者只能让二者维持一个基本的平衡，并且清清楚楚的分开普通人和修者。这不是修者世界的铁则，而是一条约定俗成的潜规则。这也是为什么正道修者憎恨邪修的原因之一了，因为他们破坏了这条潜规则，威胁到了普通人的生活，用修者世界的力量打扰到了普通人的世界。
“所以，你要怎么做呢。”夜罪歌依旧缓慢的说着。羽轻风也走了过来，但是没有说话，而是和夜罪歌一起看着紫凌空。这让紫凌空心里有些紧张，毕竟羽轻风给他带来的压力比夜罪歌要大的多，哪怕他仅仅只是看着。
“但是，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修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吧，而且这件事跟她也没有关系。”紫凌空为凌月争辩，同时也有些疑惑，按理说凌月这件事并不会涉及到这么高的层面上来，而且这件事赤血才是主角，凌月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倒也无所谓，但是她不是，她有资格进入我们修者的世界。”夜罪歌慢悠悠的说着，也把他的目的说出来了。
普通人想要修炼是讲究机缘和先天条件的，简单来说就是需要灵根这种东西，灵根相当于进入修者世界的入场券，只有拥有灵根才能够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并且做到引取天地间的灵气，成为一名修者。而在现在这个灵气贫瘠的世界，一个人要拥有灵根这种东西，几率是极低极低的，不亚于买彩票中奖的几率。要不然修者也不会日渐式微了，修仙传承断层是一个原因，但是更大的原因还是后继无人啊。而现在有一个拥有灵根的人，夜罪歌身为一个修者，肯定是会想办法引入将她修者的世界的。
而一个有资格成为修者的普通人，想不引起修者的注意是很难的。毕竟对于一些修者来说拥有一个传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是说……”紫凌空有点不敢相信，不会就这么巧吧，第一次自己想救一个人居然就是个拥有灵根的人。他倒是没想过夜罪歌会骗自己，毕竟夜罪歌要是想打他或者凌月的主意，以他们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紫凌空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到。毕竟灵根不是可以直接看到的东西，要想知道一个人有没有灵根，三个方法，一是用试炼石测试，二是修为强大到一定程度直接就可以看出来，三是有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出来。夜罪歌一没有用试炼石，修为的话......应该不会比羽轻风强，而看羽轻风的样子之前应该不知道凌月的事情，那么就是他有特殊的能力了。
“你很聪明。”夜罪歌看紫凌空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他猜出来了。
“过奖，凌月到底是......”
“她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强大。”没等紫凌空说完，夜罪歌打断了他的话，却没有说破。
紫凌空思索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凌月一眼。发现凌月咬着嘴唇盯着他们，脸上满是迷惑不解，但是眼中却是倔强。紫凌空知道她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叹了口气，紫凌空让开了位置:“能不能让她自己决定？”
夜罪歌看了羽轻风一眼。
“应该的。”羽轻风的语气依旧冰冷，但是很公正。
“好吧，你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吧。”夜罪歌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意见。
紫凌空点点头，看向凌月：“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做出决定，我也正好可以把这些事全部告诉你了......”
“你……你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真的有修仙这回事……”凌月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紫凌空，虽然是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是要一下子打破原本的世界观承认修仙这件事还是很困难很不可思议的。
“是的，修仙是真的存在。”紫凌空再次为凌月确认这件事，心里却是苦笑了一下。毕竟自家事自家知，修仙只是他们这些修炼者对外的自称罢了，他们离修仙，还差得远呢。
“那你？”凌月看向紫凌空。
“我也是。”紫凌空承认到。
“那，之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凌月咬了咬嘴唇，开口问到。她指的是赤血。
“邪修。”紫凌空回答了两个字，加上之前的解释足够让凌月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了，解释就到这里，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成为一名真正的修者，另一个，就是让我把你封印起来，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了。”夜罪歌没有再让凌月问下去，很平静的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一点也看不出急切的情绪。
“这……”凌月愣了。她不知道话题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一下子就牵扯到了她的身上，修仙啊，这可是修仙啊。
“凌月，不要想太多，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紫凌空轻轻拍了拍凌月的肩膀。凌月看了他一眼，把头低了下去。她虽然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但她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强人，心性没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能接受下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个选择，真的很难做，进入修仙的世界放弃普通人的生活还是继续普通人的生活放弃修仙的机会。
“我……”凌月欲言又止，目光向四周游离，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
紫凌空看到凌月的表情，不由得心生怜惜，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可能会因为今天晚上这个冲动的决定让自己这辈子都摊上她了，也罢。想到这里，紫凌空露出浅笑，柔声说到:“放心，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凌月听到这话，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夜罪歌:“我想......”
“呵，呵呵，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逃了，但是你以为你可以杀了我就大错特错了。”赤血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冷冷的说到。
羽轻风不语，右手抬起往虚空中轻轻一招，一把带鞘的细长唐刀突然出现在手上，一挥，刀鞘尖指向赤血。
赤血像是惧怕那把唐刀一般，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知道，我的御灵术是操控血液，哪怕你比我强，你也不会好过的。”
羽轻风沉默的向前踏了一步。
“砰。”
这步伐跟着赤血心脏的跳动，像是踏在他的心里，让赤血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赤血也不再言语，如同舒展身体一样将双手向后打开。紧接着，赤血身体表面覆盖的黑雾开始慢慢变红，向外渗出着鲜血，流到地上的血液被蒸发升腾变成血雾包裹住赤血，开始旋转起来。
羽轻风垂下右手，提着唐刀，继续踏着赤血心脏跳动的频率向赤血走过去。每走一步，手里提着的唐刀的刀鞘就会融化一部分，化作一道黑光围绕着羽轻风的右臂旋转。
一股无形的威压充斥在这条小道内，连空气都变得流通困难起来。包裹着赤血的血雾在这股威压下有点变形，旋转速度也缓慢了几分。这股无形的威压同样也像一根根绳索一般套在紫凌空身上，让他有些呼吸困难。而被紫凌空护在身旁的凌月就更加不堪了，原本就十分苍白的脸蛋更是变得惨白无比，身子也在瑟瑟发抖，若不是有紫凌空扶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了。
紫凌空刚想运起刚才恢复的些许灵元来帮凌月抵挡这股威压，夜罪歌就开口说话了:“等一下，真是抱歉，忘了还有你们在，羽轻风那家伙又开始乱来了。”说着，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屏障就出现在了紫凌空与凌月身前，帮助二人将这股威压抵挡下来。“幸好你还没有运起灵元，不然羽轻风的攻击可能会伤到你。”做完事的夜罪歌摇着折扇，解释了一下。
“你之前没事吧。”紫凌空看到有了这道屏障后，凌月的脸色好了许多，开口问了一声。
“没事。”凌月摇了摇头，轻声回了一句，但是仍然还在发抖的身子出卖了她。
“等这事结束，我会把这件事完整告诉你的。”紫凌空望着前面的羽轻风和赤血叹了口气，回头对凌月说到，语气中有些许无奈。
“嗯。”凌月点点头，没有再出声。今天晚上的事可能会颠覆她之前的人生观，但是她必须接受，因为这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她眼前的事情，既不是幻想也不少做梦。
紫凌空再次将目光投向前方的战斗，在心中感叹，老头子说的对，自己还是太弱了。
当刀鞘全部融化后，羽轻风停下了脚步，这时他已经走到了赤血身前，离包裹住赤血的血雾不过一指之遥。
羽轻风把已经离鞘的唐刀扬起，刀尖指天，盘绕在他右臂上的黑光顺着唐刀的方向冲天而起，竟然发出了阵阵龙吟，震人心魂。
这时，包裹着赤血的血雾发出刺眼的红光，跟着羽轻风右臂上的黑光一起冲天而起，与黑光缠斗在一起。天空中的血光和黑光就像是两只巨大的怪物，凶猛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爆破声。
“离魂碎。”
羽轻风将唐刀斜挥而下。很轻巧的一挥，仿佛不花一丝力气。
但就是这么轻巧的挥刀，却让羽轻风身前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接着，空气中传出一丝声响。
“咔。”“咔咔。”
空气中出现一条细长的裂痕，紧接着，数道剑气激荡而出，朝赤血笼罩而去。
紫凌空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唐刀怎么能发出剑气，但是更惊讶的还是这剑气的威力。
赤血周围的血雾被瞬间打散，紧跟着站在血雾中的赤血也被剑气打散，就连旁边小道的墙壁，地板也全部被剑气的余波切割得粉碎，化为齑粉。
紫凌空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捂住了凌月的眼睛，凌月竟然很乖巧的没有反抗。
“砰！”
一声巨响，天空中的黑光跟他的主人一样，取得了胜利，将跟它缠斗的血光搅碎，然后直冲而下，轰击在赤血所在的血雾里，又是一声巨响，血雾应声爆散，让整个小道里都蒙着一片淡淡的血色，久久不散。
“这就完了？”紫凌空再次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既是震惊又是颤抖。自己打生打死半天，还不如人家这半分钟，这羽轻风的实力是有多恐怕啊。而且这赤血也死得太彻底了吧，连一点渣子都没留下，全部被打成血雾了。
“没有完，我还能感觉到赤血的灵魂波动。”夜罪歌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回答到。
“还没完？这都成血雾了啊。”紫凌空一脸错愕。
夜罪歌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动折扇，将护住紫凌空和凌月的屏障解除。紫凌空这才发现在他们和羽轻风中间还有一道屏障，而且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有几道裂痕，然后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色一变:“这剑气不会是敌我不分的覆盖式攻击吧。”
“以后应该会好一点。”夜罪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敷衍了一句后对羽轻风喊到，“小……羽轻风，注意点，赤血应该还没有死。”
“我知道。”羽轻风朝血雾聚集最浓的地方看了一眼。
“人界的修者，你们会后悔的，待吾王降世，你们都要死！”血雾最浓的地方突然传出赤血的声音，像是两块铁片在一起摩擦那般刺耳，充满着怨恨和愤怒。
“聒噪。”羽轻风冷哼一声，右手一抖，将唐刀甩了出去，细长的唐刀化作道道寒光飞射进血雾之中。
“斩杀！”
血雾中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小道中聚集不散的血雾被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淡淡的血色也被朦胧的月光取代。
紫凌空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捂住凌月眼睛的手。
“这件事，总算是结束了。”紫凌空心有余悸的说着，还看了看四周，生怕赤血还没有死干净。
“还不算完，这件事是结束了，你们的事还没完。”夜罪歌瞥了一眼凌月，将折扇收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紫凌空心中一紧，护在了凌月身前，道：“我们之间没什么交集吧。”
“有些事你是知道的，修者和普通人之间是有一个平衡的。”夜罪歌慢慢的说到，语速比之前放缓了许多。
“我当然知道。”紫凌空语气有点无奈，听夜罪歌的语气就知道他是在商量，而不是在逼迫。修者因为日渐式微的原因，所以隐于尘世，跟普通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既不打扰主动去普通人的生活也不想普通人去打扰他们，但是修者和普通人之间的联系是不可能断开的，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所以修者只能让二者维持一个基本的平衡，并且清清楚楚的分开普通人和修者。这不是修者世界的铁则，而是一条约定俗成的潜规则。这也是为什么正道修者憎恨邪修的原因之一了，因为他们破坏了这条潜规则，威胁到了普通人的生活，用修者世界的力量打扰到了普通人的世界。
“所以，你要怎么做呢。”夜罪歌依旧缓慢的说着。羽轻风也走了过来，但是没有说话，而是和夜罪歌一起看着紫凌空。这让紫凌空心里有些紧张，毕竟羽轻风给他带来的压力比夜罪歌要大的多，哪怕他仅仅只是看着。
“但是，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修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吧，而且这件事跟她也没有关系。”紫凌空为凌月争辩，同时也有些疑惑，按理说凌月这件事并不会涉及到这么高的层面上来，而且这件事赤血才是主角，凌月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倒也无所谓，但是她不是，她有资格进入我们修者的世界。”夜罪歌慢悠悠的说着，也把他的目的说出来了。
普通人想要修炼是讲究机缘和先天条件的，简单来说就是需要灵根这种东西，灵根相当于进入修者世界的入场券，只有拥有灵根才能够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并且做到引取天地间的灵气，成为一名修者。而在现在这个灵气贫瘠的世界，一个人要拥有灵根这种东西，几率是极低极低的，不亚于买彩票中奖的几率。要不然修者也不会日渐式微了，修仙传承断层是一个原因，但是更大的原因还是后继无人啊。而现在有一个拥有灵根的人，夜罪歌身为一个修者，肯定是会想办法引入将她修者的世界的。
而一个有资格成为修者的普通人，想不引起修者的注意是很难的。毕竟对于一些修者来说拥有一个传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是说……”紫凌空有点不敢相信，不会就这么巧吧，第一次自己想救一个人居然就是个拥有灵根的人。他倒是没想过夜罪歌会骗自己，毕竟夜罪歌要是想打他或者凌月的主意，以他们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紫凌空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到。毕竟灵根不是可以直接看到的东西，要想知道一个人有没有灵根，三个方法，一是用试炼石测试，二是修为强大到一定程度直接就可以看出来，三是有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出来。夜罪歌一没有用试炼石，修为的话......应该不会比羽轻风强，而看羽轻风的样子之前应该不知道凌月的事情，那么就是他有特殊的能力了。
“你很聪明。”夜罪歌看紫凌空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他猜出来了。
“过奖，凌月到底是......”
“她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强大。”没等紫凌空说完，夜罪歌打断了他的话，却没有说破。
紫凌空思索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凌月一眼。发现凌月咬着嘴唇盯着他们，脸上满是迷惑不解，但是眼中却是倔强。紫凌空知道她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叹了口气，紫凌空让开了位置:“能不能让她自己决定？”
夜罪歌看了羽轻风一眼。
“应该的。”羽轻风的语气依旧冰冷，但是很公正。
“好吧，你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吧。”夜罪歌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意见。
紫凌空点点头，看向凌月：“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做出决定，我也正好可以把这些事全部告诉你了......”
“你……你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真的有修仙这回事……”凌月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紫凌空，虽然是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是要一下子打破原本的世界观承认修仙这件事还是很困难很不可思议的。
“是的，修仙是真的存在。”紫凌空再次为凌月确认这件事，心里却是苦笑了一下。毕竟自家事自家知，修仙只是他们这些修炼者对外的自称罢了，他们离修仙，还差得远呢。
“那你？”凌月看向紫凌空。
“我也是。”紫凌空承认到。
“那，之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凌月咬了咬嘴唇，开口问到。她指的是赤血。
“邪修。”紫凌空回答了两个字，加上之前的解释足够让凌月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了，解释就到这里，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成为一名真正的修者，另一个，就是让我把你封印起来，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了。”夜罪歌没有再让凌月问下去，很平静的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一点也看不出急切的情绪。
“这……”凌月愣了。她不知道话题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一下子就牵扯到了她的身上，修仙啊，这可是修仙啊。
“凌月，不要想太多，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紫凌空轻轻拍了拍凌月的肩膀。凌月看了他一眼，把头低了下去。她虽然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但她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强人，心性没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能接受下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个选择，真的很难做，进入修仙的世界放弃普通人的生活还是继续普通人的生活放弃修仙的机会。
“我……”凌月欲言又止，目光向四周游离，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
紫凌空看到凌月的表情，不由得心生怜惜，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可能会因为今天晚上这个冲动的决定让自己这辈子都摊上她了，也罢。想到这里，紫凌空露出浅笑，柔声说到:“放心，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凌月听到这话，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夜罪歌:“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