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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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兄弟

    萧轻尘倒茶水便如倒酒一般,不知不觉已经是灌了自己几壶茶水了,萧博见得萧轻尘已经醒转,身子无大碍也就走了,至于去哪倒是无人可知,萧轻尘也懒得去问,

    萧轻尘喝完最后一杯茶水,还想添一壶茶,想了想还是算了,一嘛,麻烦隔壁的小道士了,二嘛,茶水始终是茶水,不是酒,

    萧轻尘站起身來,扭了扭腰,看向窗外,想起了流觞墨舞,他只能长叹一声,这时门外传來敲门声,萧轻尘头也不回的说道“进來,”

    随着“咯吱”一声,一身苗装的阿幼朵提着两个大酒坛走了进來,看的萧轻尘站在窗子处发呆,将两个酒坛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萧轻尘喊道“來,这有酒,”,萧轻尘听得是阿幼朵的声音转过身去,看的桌子上的那两坛酒,细细一问,浓香无比,依着萧轻尘的鼻子一闻就闻出來了,这是流觞墨舞在墨雨阁里面酿的米酒,

    萧轻尘笑说道“你这米酒是从墨雨阁里面偷出來的吧,”,阿幼朵一幅当然的神色,说道“那是当然,我就知道师姐酿酒了,就凭我的鼻子,我一闻就闻出來了,不过师姐回來的时候,她知道酒少了,闻我,我就说是你叫我偷的,说我是师妹,师姐不会怪我的,”

    萧轻尘听得阿幼朵居然将偷酒的罪名推给自己,只能无奈的笑笑,

    只不过反正罪名自己已经担了,这酒可就不能不喝了,

    阿幼朵举起一坛米酒,甩给萧轻尘,萧轻尘左手往下一托,托住酒坛底,右手一掌削开封泥,顿时一股香气入鼻,让的萧轻尘精神为之一振,萧轻尘合着愁心,便是灌下一口,

    这一口,入口香味馥郁、青甜爽口、萧轻尘灌下一口,哈的一声,顿时大喝道“好酒,好酒,”,阿幼朵笑眯眯的看着萧轻尘喝下一口米酒,自己也是将封泥揭开,一手将酒坛举起,洋洋洒洒倒下一口酒在嘴里,

    萧轻尘左手抱酒坛,手一松,随即左手手掌一拍,酒坛飞至右手,右手举坛,灌下一口,阿幼朵见得萧轻尘喝酒模样,双手抱坛,对着萧轻尘一举,朗声说道“來我敬你,”

    萧轻尘已经喝下两口,见得阿幼朵敬自己,右手握住坛口,伸手一碰“噹“的一声,酒坛相撞,阿幼朵哈哈一笑,举起手中酒坛,又是一坛猛灌,萧轻尘也是随之而灌,

    话说,这米酒,最容易起后劲,这才沒几口,萧轻尘只觉得心头热血炸起,在全身流淌,酒劲冲上天灵盖,一股豪气顿生,他喝声说道“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干,”

    两人无下酒菜,无下酒景,只是一口又一口,萧轻尘坐在凳子上,看向阿幼朵,见得阿幼朵面色绯红,便是取笑说道“你看我这北凉之人,不常喝米酒,也不如你这般,面色绯红,”

    阿幼朵却是一摆手,笑说道“阿哥,不知,我这叫酒红,乃是喝酒上兴了,这才会有酒红,这才半坛不到,我怎会脸红,醉酒,你要知道,我在寨子里,喝酒,就算是三五个阿哥都比不过我,”

    萧轻尘听得阿幼朵如此说自己能喝,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今日不醉不归,”,举手两坛又是碰酒,哗哗几声,两个喝下酒來,

    阿幼朵见得萧轻尘如今是面色发红,言语之间,便知道萧轻尘酒劲上头,便是说道“你与我师姐之事,我已经知晓,男欢女爱之事,我虽未经历,但是也曾听族中老人说过,你是一男子,不可欠负两位女子,但是做出抉择必定伤人,我只是想和你说一句,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当世之中,自当问心无愧,”

    萧轻尘已经被米酒的酒劲上头,听得阿幼朵如此之说,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喝酒如喝水,又是一大口,他说道“你说的对,我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当世之中,顶天立地,自当问心无愧,”

    阿幼朵也是豪爽一笑,举着坛子,对着萧轻尘说道“來这一口,我敬你,”,自己先干为敬,

    萧轻尘看的阿幼朵豪爽状,心头也是一热,对着阿幼朵说道“我自上战场之后,杀人不计算,身负伤口不计算,我何曾怕过,当日舒天歌将我围在宝山之上,我孤军无援,那又如何,我率领我的两万大军,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你可知当时舒天歌多少人,足足五万多人围住宝山,可是我就是这样,提着大戟,一路冲杀过去,身中三箭五刀,只不过伤我之人,都被我一戟腰斩,最后即将冲出重围之时,舒天歌和我大战一场,她伤我一剑,就刺在我的心口不远处,结果我还是冲杀出來,你说,我离不厉害,”

    阿幼朵自然喝声说道“厉害,当世之英豪,”

    萧轻尘哈哈一笑又说道“我萧轻尘顶天立地无非于此,”

    萧轻尘站起身來,大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既求问心无愧,这一世我欠她的我下一时自然会还她,言出必行,”

    萧轻尘又是洋洋洒洒灌下大口酒,就连前襟也湿了,

    萧轻尘“噹”的一声,将酒坛置在桌子上,张口便來“江湖事,江湖了,多少恩仇,酒一笑,言不合,杀不尽,非是江湖人轻,剑下魂,刀上刻,我自一剑向天歌,不识君,武林人,手起刀落风无色,萧萧寒,人影散,千军万马胆色颤,画楼畔,琵琶弹,儿女情长难自泛,白衣在,戮不收,江湖恩仇孽在手,莫不问,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休,”

    一首毕,萧轻尘回头之间,见得是战场之上大战,见得是和自己并称为北凉三纨绔之一的慕云之,在战场之上,提刀拼杀,

    只见的那日萧洛河面对上两万骑军,一个时辰之后强盾阵第一列溃败,第一列两千五名军卒,边战边退,短短五丈的距离便是地狱,火凤军骑兵來回包抄之间,手中战刀手起刀落,借助战马冲击之力将其冲散,被冲散在敌军骑军之中,后果可想而知,

    而这边,在萧洛河的示意之下,第二梯队的盾牌兵缓缓踏步而上,一方面争取支援后撤的第一梯队残兵,一方面扩大自身战场可迂回之地,

    “杀,杀,杀,”,一声怒吼,一步脚印,一步,一步的踏上,便是迎上了火凤军骑兵,“竖盾,”,一名副将放声大喝,盾牌手,脚步一顿,手中铁盾,“轰”的一声,竖在地面之上,身子抵盾,身后再有士兵抱住其腰,随着一名枪兵都尉怒吼“长枪,杀,”,“轰”的一声,火凤军骑兵冲撞在盾牌之上,第二列盾阵顿时往后被这顾巨力冲撞退后一步,便像涟漪一样荡來,

    这一次冲撞,火凤军骑兵向两侧分裂开,但是由于第一列盾阵混杂在火凤军之中,居然在一名校尉组织之下,结成一个小型盾阵,由于小型盾阵的结成,阻碍住紧接着冲杀向第

    二列队的火凤军骑兵,而居中坐镇的萧洛河见状,传令利用这个间隙,快速前进,

    前方指挥的副将见得指挥旗下令,口中立马大声喝到“前进,前进,”,盾牌兵一抽盾牌,随着喊杀声,脚步加快,向前急行了一丈有余,这时候火凤军骑兵杀到,顿时止步,竖盾立枪,由于第一梯队残兵阻拦住部分骑兵,第二梯队压力稍减,又是冲撞之后,抓紧时间向前急行一丈,

    这个时候第一梯队的残兵已经和第二梯队相交连,副将立马下令,让开相交之处的缺口,让第一梯队残兵极速通过,两千余名残兵鱼贯而入,

    不少残兵涌入北凉军阵之中,顿时转移后方,暂时休息,那名最后掩护校尉最后而入,凤军冲杀而來,他一个跃身,刚好跃入其中之时,火凤军冲撞而來,他一个起身,就贴身与铁盾之上,一名都尉跑过來在他耳边大声喊道“你去后面休息,”,那名校尉,咧嘴大叫到“我沒事,”,那个校尉感觉到冲撞减轻,站起身來,往后走几步,见得外面伏尸只见泥,沒有一个尸身完整,那个校尉,鼻尖一红,忍不住的是热泪,口中骂道“狗娘养的,都成泥了,老子死不退,”,说完,手中战刀入鞘,疾跑上前,用身子死死抵住盾牌,咬牙切齿,嘴角劽血,

    而在其后的千余名新卒,对视一眼,怒吼一声,返身而上,原本一万两千的第一盾阵,只剩下他们这两千多个新卒,抬头一看之间,见得昔日袍泽变成一顿肉泥, ***屁聊天的兄弟,长官尸骨无存,一股恨意涌上來,愤恨冲上去,用身子抵住前面的盾阵,防止第二列盾阵被火凤军冲开,

    那名都尉看着那名校尉,赴死模样,大声问道“兄弟,哪个营的,什么名字,如果我们两个沒死,我请你喝酒,”,那名校尉向后一看,笑道“老子营校尉,慕云之,”

    萧轻尘嘴中开合,再灌一口酒,酒掩泪,这一喊便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