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夜无话。
天刚微微亮，四周的雾霾散去，艾琳想来是刚回来没多久，我刚想说话，她却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指她家主人。
程佩欣侧卧在一块垫子上，微睁的眼睛带着几分朦胧。双手垫着头，米色的长裙铺散在地上，弓着身子，尽量让自己睡得舒服一些。
艾琳却打断了我的目光，晃晃手，低声道：“别看了，主人还没有完全睡着。”
我随即收回目光，然后起身，走出去。
很安静的一个早晨，没有鸟叫，也没有风声，仿佛这里不需要声音这种东西一样的安详。湿润的雾气打在脸上，凉飕飕的。
“噗通——”
远远地传来了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我便快步走过去。
那是三个身穿简陋甲猬的士兵，牵着一批瘦骨嶙峋的马，地上是两个装得满满的麻袋，麦子从破开的缺口里像沙子一样地流出来。
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身后，是一个双手被绑住的女孩子。
我只是远远地躲在昨天的破车子后面，没有让士兵们发现我。
“头，这女人还是不肯吃东西。”一个身型消瘦的士兵道。
“不吃也要吃，她饿死了我们全都没活路。”被称为头儿的士兵是个年纪约四十岁上下的老兵，手中的长矛上尽是缺口。
说着老兵又回头对那女孩道：“格蕾丝，你别恨我。”
名为格蕾丝的女孩，身穿着普通平民的服装，一张脸上满是泪痕和污垢，眼神尽中是悔恨和绝望。
“博文王子看上了你，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不把你送来，他们就会踏平整个镇子。”老兵说着也流下了浑浊的眼泪。
“头儿，我们还是快走吧，过了这片废墟，再走过几座山就是矮人的地盘了。”
“我知道了，凯尔。”老兵抹了一把眼泪，提起鞭子策马前行。格蕾丝则被凯尔牵着，跌跌撞撞地跟在最后面。
艾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旁边，低声道：“你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距离太远根本不可能听见。
“你不知道也好，免得耽误了行程。”她转身离开，我也不多说什么，徒步跟上。
“你们两个去哪里了？”文辉远远问道。
“不告诉你。”艾琳吃吃一笑走过。
文辉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可疑起来。
“文乐，你口袋里的是什么？”
我便取出来：“昨晚捡到的石头。”
文辉接过去把玩了一阵，随后还给我。
“一块石头也能装在口袋里，真无聊。”
“……”我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放好。
刚一走进去，却见程佩欣已经背起了包袱，也不看我们一眼，就走了出去。
“我们要赶路，快点走吧艾琳。”
……
太阳挂得老高，炽热炎炎，程佩欣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有点无所适从：“艾琳，这里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景象了？”
“主人，这是几个月前骨龙来到这里的时候造成的，黑暗能量蔓延，导致这里寸草不生，尸横遍野。”
“骨龙……”程佩欣回头盯着我们，道：“在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不允许乱跑。”
三个人愣愣地点头。
她又问：“艾琳，我们可不可以绕过这里？”
“绕路也不是很远，最多增加一天的行程。”
“那走吧……”程佩欣刚一迈步，却又停了下来。
我定睛一看，却见远远的，几个人影出现在树林里，并且不断向我们接近。
艾琳几个跳跃，便跳到了那几个人前面。
好一会儿，艾琳提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走回来。
“矮人？”程佩欣对于这血腥的头颅带着几分厌恶。
“主人，我们被盯上了。”
程佩欣环顾四周，随后道：“在这么空旷的地方没地方躲藏，到树林里去。”
几个人便急匆匆地闪进林子，一边警戒，一边注意脚下。矮人虽矮，但也不是笨蛋，说不定挖几个陷阱让我们迫不及防摔个底朝天也说不定。
“停下！”程佩欣伸手拦住我们，手中青锋剑拨开身前的杂草树枝，前方赫然是一个小小的石制机关，上面突出的部分如果踩下去，指不定我们脚下会不会出现地刺将我们穿透。
“小心。”程佩欣幽幽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
几个人绕开前面的机关，继续前进。
就这么避开了好几个陷阱之后，我们却迎来了另一个难题，那就是浓密的雾霾。
“文辉注意点，别踩陷阱了。”文毅说道。
“你才要注意点。”文辉不甘地回应。
然而还是出事了，只不过踩到陷阱的是我。地刺一排排地接近，速度之快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我们三个愣神之际，艾琳却已经站到了我们跟前。
一手一个，她提起文辉文毅便跃到树上。
另一边，程佩欣则急喊一声：“抓住我！”
我立刻抓紧她的手，她便拉着我，用力一甩，直接将我扔了出去。但是她自己却留在了陷阱之中。
却见她长剑矗立，脚下一蹬，下身凌空跃起，整个人以倒立姿势擎剑立于陷阱之中。
地刺褪去，她轻哼一声，一个空翻稳稳站在地上。
浑身疼痛不已，这重重一摔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抬头看时，却看不见她的身影了，因为这四面八方，全都是身型短小的矮人。
也不管两个奴隶死活，艾琳就这么纵身一跃回到地面上，和程佩欣并肩看着四周的敌人。
这些矮人的面容和人类没有多大区别，但是眼神中却都带着贪婪，并且不少的矮人没有多少的衣物，下身那黑乎乎的一片直让两个女孩皱眉。
“是女人！”其中一个矮人道。
“抓回去！”另一个起哄。
随后这帮家伙便开始叫嚣起来，一个个举着刀剑戳斧兴奋地叫喊着。
艾琳暗笑一声，手中清寒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三个矮人人头落地。几个稍微狡猾的趁着这段空隙扑了上来，却被程佩欣三两脚踢开。
更多的矮人源源不绝的补上，两个女孩只得不断退却，然而后方却是一大片矮人堆放的地刺，甚至附近的树木也被矮人尽数砍倒。
“呜……”程佩欣毕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大肆杀戮过，飞溅的鲜血染上她的裙子，让她异常地难受。
就在这时，半空跃下一个身影，一脚踢开了一个矮人，接下了它手中的长刀。
金发，蓝瞳，紧皱的剑眉，目光坚定地站在了两个女孩身前。
“文辉，先杀掉那边拿着锤子的矮人！那是首领！”文毅在树上不断避开下方矮人的攻击，一边对文辉喊道。
“文辉……”艾琳默默道。
程佩欣大概也想不到，这种时候居然让这两个人帮助，但也没多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男孩的一举一动。
“上咯！”文辉怒吼一声，双手擎着长刀便直冲向那矮人首领。途中砍瓜切菜一般地切开了几个矮人的身体，仿佛战神附身，令其余的矮人不敢接近。而那矮人首领显然也没料到会有如此厉害的家伙，紧急情况下只是抬起锤子格挡。
“嘭——”矮人首领居然直接跌飞出去，而文辉手中的长刀也变成了碎片，双手扎得到处是血。
“大人！”
几个矮人惊呼起来。
远处，艾琳和程佩欣也被这一幕惊得无以复加，要知道，矮人首领的力量可不弱，那至少是人类的十倍。
“这就是艾兰一族的实力吗？”程佩欣呢喃。
但即便是文辉击退了矮人首领，矮人们却仍旧没有退却。恍然醒悟的程佩欣看着另一个方向，随即明白了。
我被绑在一根木桩上，两肩处被长枪穿透，浑身浴血。即便是我一直支撑着自己的意志，但是如此过量的流血，迟早也会要了我的命。
“文乐！！！”文辉转身吵我大喊，然而他却忘了面前的矮人首领，愣神之际，矮人首领的锤子狠狠砸了过去。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文辉被狠狠地砸飞，空中旋转了数圈，砸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血痕，就像一块烂肉一样的躺在了两个女孩面前。
“呜……呃……”文辉只能躺在地上抽搐，鲜血不断地从他的身上，脸上还有嘴角淌出，染红了整一块地面。
“文辉！文乐！”文毅也不顾得其他了，纵身跃下，抱着文辉吼叫。
程佩欣的手不断颤抖着，低着头，缓步往前走。
“主人……”
我远远地看着她，意识已经模糊不已，终究还是忍不住，昏死过去。
矮人们纷纷围上去，即便是艾琳拼死地杀戮，也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不断地呼喊她的主人。
杀——
杀——
杀——
终于，再没有一个矮人能够站起来，而程佩欣则全身是血，鲜血甚至渗透了她的眼睛，她黑色的长发，手中握着青锋剑，走到了矮人首领的身前。
矮人首领因恐惧而不断后退，程佩欣也跟着一步步前进，直到最后，矮人首领抵在了树干上，再无退路。
“你……你到底是……到底是谁？”
程佩欣默不作声，青锋剑轻轻一挥，直接令那锤子和他的身体一块分作了两段，连同身后的树。
半饷，艾琳走到程佩欣身后。
“主人，去清洗一下吧。”
“先救了他们两个再说吧……”
“嗯。”
程佩欣将剑收鞘，随后弯腰捡起一块泛着幽光的石头。
……
醒来的时候，艾琳坐在我旁边，正在摆弄着地图。另一边，程佩欣坐在火堆前，正用洁白的布条擦拭着她的青锋剑。
“醒了？”她冷冷道。
我没回答，只是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艾琳看看我，将地图放下，递给我一杯热水。
“谢谢。”我接过水杯放下。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们？”程佩欣走过来，还是老样子，用剑指着我。
我愣住，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主人，我看错也不完全在他。”艾琳道。
“……”程佩欣收起剑，转身就走。
“她到底，怎么了？”我问艾琳。
“主人毕竟是人类，不可能像我一样无情。”
她又看看程佩欣，低声道：“主人正在试图原谅你们，这一次的战斗，她至少已经认同了你的两个同伴。但是你的存在，让她感觉你依旧是一个累赘。”
我默不作声，累赘的话，我确实就是。
“对了，这是你的吧？”艾琳递出一块泛着幽光的石头。
“嗯，谢谢。”我接过石头，放在口袋里收好，
“越来越有意思了呢。”艾琳莫名奇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天刚微微亮，四周的雾霾散去，艾琳想来是刚回来没多久，我刚想说话，她却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指她家主人。
程佩欣侧卧在一块垫子上，微睁的眼睛带着几分朦胧。双手垫着头，米色的长裙铺散在地上，弓着身子，尽量让自己睡得舒服一些。
艾琳却打断了我的目光，晃晃手，低声道：“别看了，主人还没有完全睡着。”
我随即收回目光，然后起身，走出去。
很安静的一个早晨，没有鸟叫，也没有风声，仿佛这里不需要声音这种东西一样的安详。湿润的雾气打在脸上，凉飕飕的。
“噗通——”
远远地传来了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我便快步走过去。
那是三个身穿简陋甲猬的士兵，牵着一批瘦骨嶙峋的马，地上是两个装得满满的麻袋，麦子从破开的缺口里像沙子一样地流出来。
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身后，是一个双手被绑住的女孩子。
我只是远远地躲在昨天的破车子后面，没有让士兵们发现我。
“头，这女人还是不肯吃东西。”一个身型消瘦的士兵道。
“不吃也要吃，她饿死了我们全都没活路。”被称为头儿的士兵是个年纪约四十岁上下的老兵，手中的长矛上尽是缺口。
说着老兵又回头对那女孩道：“格蕾丝，你别恨我。”
名为格蕾丝的女孩，身穿着普通平民的服装，一张脸上满是泪痕和污垢，眼神尽中是悔恨和绝望。
“博文王子看上了你，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不把你送来，他们就会踏平整个镇子。”老兵说着也流下了浑浊的眼泪。
“头儿，我们还是快走吧，过了这片废墟，再走过几座山就是矮人的地盘了。”
“我知道了，凯尔。”老兵抹了一把眼泪，提起鞭子策马前行。格蕾丝则被凯尔牵着，跌跌撞撞地跟在最后面。
艾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旁边，低声道：“你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距离太远根本不可能听见。
“你不知道也好，免得耽误了行程。”她转身离开，我也不多说什么，徒步跟上。
“你们两个去哪里了？”文辉远远问道。
“不告诉你。”艾琳吃吃一笑走过。
文辉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可疑起来。
“文乐，你口袋里的是什么？”
我便取出来：“昨晚捡到的石头。”
文辉接过去把玩了一阵，随后还给我。
“一块石头也能装在口袋里，真无聊。”
“……”我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放好。
刚一走进去，却见程佩欣已经背起了包袱，也不看我们一眼，就走了出去。
“我们要赶路，快点走吧艾琳。”
……
太阳挂得老高，炽热炎炎，程佩欣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有点无所适从：“艾琳，这里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景象了？”
“主人，这是几个月前骨龙来到这里的时候造成的，黑暗能量蔓延，导致这里寸草不生，尸横遍野。”
“骨龙……”程佩欣回头盯着我们，道：“在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不允许乱跑。”
三个人愣愣地点头。
她又问：“艾琳，我们可不可以绕过这里？”
“绕路也不是很远，最多增加一天的行程。”
“那走吧……”程佩欣刚一迈步，却又停了下来。
我定睛一看，却见远远的，几个人影出现在树林里，并且不断向我们接近。
艾琳几个跳跃，便跳到了那几个人前面。
好一会儿，艾琳提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走回来。
“矮人？”程佩欣对于这血腥的头颅带着几分厌恶。
“主人，我们被盯上了。”
程佩欣环顾四周，随后道：“在这么空旷的地方没地方躲藏，到树林里去。”
几个人便急匆匆地闪进林子，一边警戒，一边注意脚下。矮人虽矮，但也不是笨蛋，说不定挖几个陷阱让我们迫不及防摔个底朝天也说不定。
“停下！”程佩欣伸手拦住我们，手中青锋剑拨开身前的杂草树枝，前方赫然是一个小小的石制机关，上面突出的部分如果踩下去，指不定我们脚下会不会出现地刺将我们穿透。
“小心。”程佩欣幽幽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
几个人绕开前面的机关，继续前进。
就这么避开了好几个陷阱之后，我们却迎来了另一个难题，那就是浓密的雾霾。
“文辉注意点，别踩陷阱了。”文毅说道。
“你才要注意点。”文辉不甘地回应。
然而还是出事了，只不过踩到陷阱的是我。地刺一排排地接近，速度之快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我们三个愣神之际，艾琳却已经站到了我们跟前。
一手一个，她提起文辉文毅便跃到树上。
另一边，程佩欣则急喊一声：“抓住我！”
我立刻抓紧她的手，她便拉着我，用力一甩，直接将我扔了出去。但是她自己却留在了陷阱之中。
却见她长剑矗立，脚下一蹬，下身凌空跃起，整个人以倒立姿势擎剑立于陷阱之中。
地刺褪去，她轻哼一声，一个空翻稳稳站在地上。
浑身疼痛不已，这重重一摔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抬头看时，却看不见她的身影了，因为这四面八方，全都是身型短小的矮人。
也不管两个奴隶死活，艾琳就这么纵身一跃回到地面上，和程佩欣并肩看着四周的敌人。
这些矮人的面容和人类没有多大区别，但是眼神中却都带着贪婪，并且不少的矮人没有多少的衣物，下身那黑乎乎的一片直让两个女孩皱眉。
“是女人！”其中一个矮人道。
“抓回去！”另一个起哄。
随后这帮家伙便开始叫嚣起来，一个个举着刀剑戳斧兴奋地叫喊着。
艾琳暗笑一声，手中清寒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三个矮人人头落地。几个稍微狡猾的趁着这段空隙扑了上来，却被程佩欣三两脚踢开。
更多的矮人源源不绝的补上，两个女孩只得不断退却，然而后方却是一大片矮人堆放的地刺，甚至附近的树木也被矮人尽数砍倒。
“呜……”程佩欣毕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大肆杀戮过，飞溅的鲜血染上她的裙子，让她异常地难受。
就在这时，半空跃下一个身影，一脚踢开了一个矮人，接下了它手中的长刀。
金发，蓝瞳，紧皱的剑眉，目光坚定地站在了两个女孩身前。
“文辉，先杀掉那边拿着锤子的矮人！那是首领！”文毅在树上不断避开下方矮人的攻击，一边对文辉喊道。
“文辉……”艾琳默默道。
程佩欣大概也想不到，这种时候居然让这两个人帮助，但也没多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男孩的一举一动。
“上咯！”文辉怒吼一声，双手擎着长刀便直冲向那矮人首领。途中砍瓜切菜一般地切开了几个矮人的身体，仿佛战神附身，令其余的矮人不敢接近。而那矮人首领显然也没料到会有如此厉害的家伙，紧急情况下只是抬起锤子格挡。
“嘭——”矮人首领居然直接跌飞出去，而文辉手中的长刀也变成了碎片，双手扎得到处是血。
“大人！”
几个矮人惊呼起来。
远处，艾琳和程佩欣也被这一幕惊得无以复加，要知道，矮人首领的力量可不弱，那至少是人类的十倍。
“这就是艾兰一族的实力吗？”程佩欣呢喃。
但即便是文辉击退了矮人首领，矮人们却仍旧没有退却。恍然醒悟的程佩欣看着另一个方向，随即明白了。
我被绑在一根木桩上，两肩处被长枪穿透，浑身浴血。即便是我一直支撑着自己的意志，但是如此过量的流血，迟早也会要了我的命。
“文乐！！！”文辉转身吵我大喊，然而他却忘了面前的矮人首领，愣神之际，矮人首领的锤子狠狠砸了过去。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文辉被狠狠地砸飞，空中旋转了数圈，砸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血痕，就像一块烂肉一样的躺在了两个女孩面前。
“呜……呃……”文辉只能躺在地上抽搐，鲜血不断地从他的身上，脸上还有嘴角淌出，染红了整一块地面。
“文辉！文乐！”文毅也不顾得其他了，纵身跃下，抱着文辉吼叫。
程佩欣的手不断颤抖着，低着头，缓步往前走。
“主人……”
我远远地看着她，意识已经模糊不已，终究还是忍不住，昏死过去。
矮人们纷纷围上去，即便是艾琳拼死地杀戮，也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不断地呼喊她的主人。
杀——
杀——
杀——
终于，再没有一个矮人能够站起来，而程佩欣则全身是血，鲜血甚至渗透了她的眼睛，她黑色的长发，手中握着青锋剑，走到了矮人首领的身前。
矮人首领因恐惧而不断后退，程佩欣也跟着一步步前进，直到最后，矮人首领抵在了树干上，再无退路。
“你……你到底是……到底是谁？”
程佩欣默不作声，青锋剑轻轻一挥，直接令那锤子和他的身体一块分作了两段，连同身后的树。
半饷，艾琳走到程佩欣身后。
“主人，去清洗一下吧。”
“先救了他们两个再说吧……”
“嗯。”
程佩欣将剑收鞘，随后弯腰捡起一块泛着幽光的石头。
……
醒来的时候，艾琳坐在我旁边，正在摆弄着地图。另一边，程佩欣坐在火堆前，正用洁白的布条擦拭着她的青锋剑。
“醒了？”她冷冷道。
我没回答，只是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艾琳看看我，将地图放下，递给我一杯热水。
“谢谢。”我接过水杯放下。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们？”程佩欣走过来，还是老样子，用剑指着我。
我愣住，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主人，我看错也不完全在他。”艾琳道。
“……”程佩欣收起剑，转身就走。
“她到底，怎么了？”我问艾琳。
“主人毕竟是人类，不可能像我一样无情。”
她又看看程佩欣，低声道：“主人正在试图原谅你们，这一次的战斗，她至少已经认同了你的两个同伴。但是你的存在，让她感觉你依旧是一个累赘。”
我默不作声，累赘的话，我确实就是。
“对了，这是你的吧？”艾琳递出一块泛着幽光的石头。
“嗯，谢谢。”我接过石头，放在口袋里收好，
“越来越有意思了呢。”艾琳莫名奇妙地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