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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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狗窝

    在不慌不忙的纷飞秋雨中,三人回到熙宅,楼上传来“汪汪”声。

    “好威猛的,会咬我吗”鸿滨紧随,小洁殿后。

    “说不定还记得你。”上到二楼,见汉堡浑身,他骂,“缺心眼吧,非得站外面,要躲雨呀。”

    汉堡激动的摇着尾巴,脊背上的毛中分为二,像梳理过,雨水顺着腹部耳朵往下滴答。

    “帮你们看楼,多可怜,你还骂它。”鸿滨上到一半站定,“咦,哪来的门”

    “安一个多月了。”他把东西放水泥台上,任汉堡把雨水蹭在裤子上,取下挂钩,让条小通道,“哎,真记得你,跟你摇尾巴呢。”

    “那时好小的,居然记得我”鸿滨站台上与它对望,“眼睛红红的,都哭了”

    “说明你是这里的女人呢。”小洁拧门上钥匙,“红红的代表凶狠。”

    “这样啊。”鸿滨把东西放床上,“不可思”突然一声怪叫。

    “见鬼了”小洁搂住她。

    “怎么了”他冲进屋,把袋子扔床上。

    “那是什么啊小蜻蜓”鸿滨战战兢兢的指窗帘旁边。

    小洁摸她胸口:“大惊小怪,是蚊子,别说,还真像小蜻蜓。”

    “火柴棍一样长的蚊子赶紧撵走,我最怕怪东西。”鸿滨退到门口。

    小洁举起右手蹑手蹑脚地靠近,一巴掌把它拍墙上:“见我们回来,也不飞走,死脑筋。”转身佯装抹她脸上。

    鸿滨又是一声尖叫,扭身跑到晒台,惊得汉堡直汪汪:“这次不跳窗户,又遇奇特生物,怎么住啊”

    “你真娇气,我们住的好好的,晚上有小孩巴掌大的飞蛾,还有拳头大的蜗牛爬,汉堡经常玩蜈蚣,纯自然养生馆。”小洁打开小门,到下面给汉堡打扫。

    鸿滨满脸惊悚:“上次啥都没看见。”

    他扫晒台上的水:“雨季,什么都长得又快又大,你看,那些树是你上次来前砍的,又长这么高了,还得砍,那橡皮树遮去一半阳光,也得砍。”

    “那么粗的树枝也砍多危险呀,人别掉下去。”鸿滨深切感受到凤凰城与申市的不同,忘记为原始感觉欢呼。

    小门外露出小洁的脑袋:“哎,味好大,得给它洗澡,怀疑它见家里没人,就一直守在这里。”

    “狗就是有良心,那多烧点热水,秋天容易感冒。”鸿滨到小门边,见她正在它身上找什么。

    “要不为它准备浴缸”小洁不屑,从厕所拖出一根塑胶管,“你动作快点,拿沐浴液,正好雨停了。”

    “我们几个同事家的狗,都是洗感冒后死的。”鸿滨见她已打开水,“疯了吧,会冻死它的”

    “没事的,藏獒可以趴雪地里睡觉。”他出小门把沐浴液放地上,左手放它背上,它立即停止挣扎,右手揉搓,让水渗透。

    “一点爱心都没有,简直是谋杀”鸿滨看不下去,仿佛冷水浇在自己身上。

    小洁冲它屁股,又冲洗头:“多抹点,不洗干净,会长寄生虫,最怕这种小雨。”

    他沿着脊背挤沐浴液,她放下水管,帮助涂抹,一会儿,汉堡全身泡沫,很耐心地盯着鸿滨。

    “别说,它真听话,动都不动。”鸿滨看他们配合默契,想下去帮忙。

    小洁洗完肚子,抬起尾巴,搓洗屁股:“姑娘家,这里一定要保持干净,不能随地大小便。”汉堡回头望着她。

    “差不多了,冲吧。”他搓前腿。

    “没洗完呢。”小洁抬起它后腿,搓着爪子,“都搓干净。”

    鸿滨发现她干活特别耐心,只差帮它掏耳朵,打开门:“别咬我哟,我们见过的。”绕到他身后。

    “鸿滨,你来拿水管。”他暗笑,给她安排差事。

    “嗯,指哪冲哪。”她拾起水管,朝背上淋,“让它辛苦一下,生个儿子带过去。”

    “那房子叫藏堡,不会因为它吧”小洁问。

    “他起的,暗示藏着宝贝。”鸿滨摸背毛,“有大吹风机就好了。”

    “太阳一出来,一会儿就干。”他起身进厕所拿出干毛巾,“小洁,你冲地,我来擦。”单手搂住狗头,快速擦背,“鸿滨,你过去,要放它了。”

    鸿滨摸摸它的头:“这下香了,它的儿子叫什么好”回到台上。

    “我看叫布丁薯条都可以,一个系列的,都属快餐,只缺一个姓。”小洁扫完地面,卷好管子放回去。

    “还不如叫可乐呢。”鸿滨朝她招手,“我们去砍树”

    “砍树是重体力,由他干,来不及了,张松还等着呢。”小洁看周围,“我擦家具。”

    “哎,都进屋,关好门。”他忙着清理狗的眼屎。

    小洁推着发愣的她进屋:“只要一放开,它就不老实了。”站窗前看。

    他刚敞开小门,汉堡纵身跃上,抖动中水星四溅,然后朝窗户扑来,两只前爪攀住窗台,像随时都能跳进来,吓得鸿滨赶紧后退,见他爬起纵入,直急得汉堡原地乱蹦,张开血盆大嘴朝他们狂吠。

    “这日子过得真紧张”鸿滨见汉堡矮身沿墙边猛蹭,留下明显水印,接着又抖身体。

    他从衣柜里拎出旅行箱放茶几上:“古玩公司的建议是,医书起拍价为九百八十万,现在看朱子敬,过两周没动静,只好与古玩公司签合同。”打开三只绿色锦锻盒的盖子。

    鸿滨摸摸医书封面:“朱子敬说医书的藏家较少,一般的也收不起,小眉和贝蒂也正在找买家,除了医书,其它书卖吗”

    “他想自己收藏,就放板房里,等会过去看看。”小洁拿着抹布坐沙发扶手上。

    “嗯,我查过资料,总觉得这套医书非同小可,如果不卖,放在藏堡,能当镇堡之宝,说不定价值会更高。”鸿滨拿起一册翻阅,“那幅唐虎本来也能起到类似作用,不过当时急需资金。”

    “从长远看,你的想法很有道理,应该有暂不出售的宝贝,除了这套书,剩下两幅字画也可以保留,中午,张松约了另外两位藏家,洽谈如果顺利,看实物,拟清单,签协议。”他盖好盖子。

    “嗯,路上我想过,在云明不买房子了,在这里买套大的。”鸿滨看顶棚和四周。

    “那我们买就行了,冬天可以多呆一些时间。”他尽管觉得没必要,又不想扫她兴。

    “我尽量挤三分之一时间住这边,楼大房间小,我们人又多,感觉挤点。”鸿滨指床,“特别是卧室和卫生间不能马虎,不是你过单身日子了。”

    “有空,下午就去看房,正好你还能拿些建议。”小洁起身挂好抹布,“换衣服。”

    他随即坦然,为了她们,本来就应该住更理想的环境,一切在变,连老妈都已离开,自己没理由再留恋,至于写作环境,随时都可以回来的,问题是汉堡怎么办楼房可养不了。

    当收银台前的何青榕看清牵着小洁手的是鸿滨,一下惊成木鸡。

    “姐,你连我都不认识了”鸿滨跳她跟前。

    “天啊是不敢相信,想眼睛怎么花了。”见她们俏生生地站面前,何青榕仍没缓过劲,“臭小子,你想吓死老姐啊”

    “你这个样子,才是要把我们吓死,没大将风度。”他故意在后面攀住她们的肩。

    “哎呀妈呀这小心脏让你给刺激的”何青榕努力适应突然变化,“别介意,我真懵了,快,上楼。”

    “姐姐夫。”刚下楼的小梅与他们迎面撞上,当注意到鸿滨,欣喜笑容收敛,“这姐姐哪来的”

    鸿滨也好奇:“她叫你什么”

    “我妹,我让她叫哥,她偏要叫姐夫。”小洁见堵住路口,“上去再说。”

    “呵,敢情夏家还真出美人”鸿滨点他的额头,狠盯两眼,紧随而上。

    何青榕从后面掐他:“你的皮子真该紧一紧。”

    “姐夫,那谁呀我好像见过。”小梅也返身跟随。

    “你真厉害,你居然见过她。”他跟姐耳语,“一切正常,别乱了阵脚。”

    “这也叫正常”何青榕含糊嘀咕,见小梅回头,慌忙摇手,“没事。”

    小会议室门口的张松见她们谈笑风生,反倒不觉诧异,只纳闷他用的什么良方,能把两个冤家生生地给捏一块,并且如此招摇。

    待大家坐定,小洁拍拍手,把一只红纸袋递给何青榕,另一只蓝纸袋递给张松:“姐,你回家再试。”

    何青榕和张松不知该谢谁,只能朝着一个方向连声说“谢谢”。

    “姐,我呢”小梅脸上立时阴云密布。

    “还真忘了,你哥也不提醒。”小洁指着鸿滨,“快叫滨姐。”

    小梅把脸扭向何青屏:“有你们这样的今后自己看家。”

    鸿滨见她率真,哈哈大笑:“我告诉你,给你买的东西太多,提不下,所以就放家里了。”

    “真的假的”小梅问何青屏。

    “你滨姐既然说了,肯定就是真的。”他接过张松递来的香烟。

    “那我今后对滨姐好,对另一个冷冰冰的姐,只能冷若冰霜。”小梅被鸿滨的镯子吸引,往她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