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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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蛮女

一见床上有人,燕九诚顿时清醒了许多。

    “你是何人?”

    燕九诚和气地问道,手悄悄摸向背后的刀柄。

    那少女一直就在假寐,闻言坐起身,登时一对雪白饱满的“兔子”就跳了出来,这少女也不遮掩,就那么任其露在燕九诚突然炽热的目光之下,大大方方地接受燕九诚的审视。

    燕九诚偏了偏头,感觉喉咙有点发干。

    “我问你,谁派你来的?来做什么?”

    少女怯生生的道:“奴婢是池大人派来为大人侍寝的。”

    这少女咬字有些生硬,发音也不是很清晰,燕九诚心中生疑。

    待看清了少女的碧绿眼瞳,燕九诚就断定这是个蛮族,而且身份不低。

    “哦,那你出去吧,我不需要侍寝。”

    燕九诚说着忍不住偷偷瞄了少女的发育极好的胸脯一眼。

    不过这少女没有起身,而是一把抓起被子盖在身上。

    “大人能不能别赶我出去?”

    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为什么”,燕九诚讶然道,“我真的不需要。”特意咬重了“真的”两个字。

    “真的不需要吗?”这少女睁着绿幽幽的大眼睛,低声问道,说着还抬手拢了拢额前的乱发,露出白藕似的胳膊。

    燕九诚重重点头。

    “可是奴家看得出大人还是想的,您的眼睛告诉我的。”

    然后,燕九诚看到这少女掀开被子,一具雪白无暇的胴体出现在眼前。

    高耸的胸部,纤细的腰肢,浑圆修长的腿,还有那黑中带红的蓬草...真不知道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竟能发育得如此完美或者说野蛮。

    燕九诚只觉得鼻腔有些痒,赶紧捏住鼻子,不过他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怎么,大人,我不好看吗?”

    那少女发觉燕九诚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饿虎扑食一样的凑了上来,以为自己没有吸引到这个池大人交代要“好好服侍”的男子。声音有些委屈,哪知道燕九诚是被这一幕震懵了。

    “好、好看。”

    燕九诚发觉自己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那,大人为什么不要奴家侍寝呢?”

    那少女好像快哭了。

    “这个,呃,你还是快出去吧,我真的不需要,我会跟池大人说的。”

    “大人不要赶奴家走,奴家没有服侍好大人,是要受罚的。”

    说着,这少女伸直了胳膊,露出了上臂。

    燕九诚这才看到,在白嫩的皮肤是上,有十多道淡淡的粉红色伤疤,显然最近层遭受过一番毒打,尽管并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这是鞭笞后留下的痕迹,

    燕九诚叹了口气,“那你就留下来吧。”

    看到少女的喜色不似作伪,又道:“不过你先穿上衣服。”

    少女“嗯”了一声,光溜溜的就跳下了床,拿起一边的衣服慢慢穿了起来。

    看着少女轻快的动作,以及毫不掩饰的胴体,燕九诚只觉得全身都已经沸腾了,下面支起了帐篷,长吸一口气,慢慢转身,不去看那令人想入非非的曼妙躯体。

    等到身后的穿衣声完全停下来之后,这才转过来。

    少女已经穿上了轻薄的纱衣,领子大开着,两颗红豆依旧若隐若现,,燕九诚突然感觉这室内很热。

    燕九诚在床头坐下,“你叫什么名字。”

    看见女孩站在床边,有点畏缩的样子,不禁好笑,“刚才当着我的面光着身子就不害怕了么?”

    “这不一样的。”

    “这么个不一样法儿?”

    燕九诚忽然起了促狭之意,指了指床尾,“坐,我又没叫你站着。”

    那少女也不拘泥,大方地坐下,并拢着双腿坐在燕九诚对面。

    燕九诚注意到这少女没有半点犹豫,好像很自然一样。

    “你还没说怎么个不同?”

    少女歪着头,想了想,道,“上面的规矩说,为奴的人身体是受主人支配的,而且不能随便坐在主人的床上。”

    燕九诚失笑,“你还真把我当成池风了,我不是那种人。规矩是什么,就是个屁!”

    酒精的作用下,他开始口出狂言了。

    少女垂下头,也不知道想什么。

    燕九诚似乎起了谈兴,“你陪我说会话,解解闷儿。”

    少女低声道:“是,大人。”

    燕九诚等了一会儿,不见这少女有动作,不由得哂道:“还真是不知道规矩,叫你坐你还真坐那了,你屁股咋那么大呢?”

    少女羞红了脸,局促地站了起来,立在床头,双手绞着,不知道放在哪里。

    燕九诚一看这样子,心里了然,是个没服侍过人的。

    “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心。”

    这一次倒是比较自然。

    “哦”,燕九诚端详着月心,“你家里犯了什么事?”

    燕九诚不提还好,月心的眼眶立刻红了,却是低着头不肯说话。

    “行了行了”,燕九诚最见不得女人哭,“给我脱靴子,我要洗脚。”

    “是,大人。”

    月心用手揩去眼泪,小心地脱掉了燕九诚的靴子,并排放在床底,起身出了卧室。

    燕九诚抱着双臂枕在脑后。

    这女孩怎么看着不像个普通蛮族呢?燕九诚早就注意到月心的双手修长洁白,虽然带着几道新愈合的伤疤,但很明显不是经常劳作的人才有的手。

    除非是在蛮族部落之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凡事不需要亲自动手的人,才会有这种白皙的手,联想到刚刚平定的那一场叛乱,燕九诚心里想到了一种可能。

    月心端着水盆慢腾腾地踱了进来,紧张兮兮地盯着脚下,生怕洒出来。

    一见月心这种生疏的样子,燕九诚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你是十六部哪一部的?”

    燕九诚直截了当,之前喝酒不小心呛了一下,嗓子到现在还是不舒服,他不想废话。

    一听燕九诚的问话,月心登时警觉起来,手上用力不匀,登时盛满热水的水盆中洒了一些水珠出来,烫的月心差点丢掉手中的水盆。

    这个动作落在了燕九诚眼里,燕九诚尽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很和善。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月心碧绿的眼珠一转,想了想,细声道:

    “奴婢是独龙部的。”

    口气不似之前的随意。

    燕九诚看见月心突然警觉的样子,笑了笑。

    “本将虽然不能耳听六路,可也知道,现在的房子外面,墙根树下甚至房顶,都有池风的暗哨,如果本将喊了出来,你立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过嘛,这房子的墙砖很厚,所以说,里面发生过什么,只要声音不大,没人会知道。”

    说着燕九诚朝着月心这边挪了挪,伸出手,往月心胸前探去。

    月心身子微颤,但是手里端着水盆,也不知道燕九诚此举的意图,没敢动弹。

    燕九诚略微粗糙的手掌触到了月心的胸口,感受到月心体内猛然颤动了一下,随即轻轻拉下了系在月心胸口的一块纱巾,登时春光乍泄。

    月心嘴唇哆嗦一下,没有说话。

    “我可以告诉你,本将和池风并不是一路人,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很感兴趣,你混进池风的府上,究竟想做什么?”

    月心豁然抬头,燕九诚从她的碧绿眼珠里看出了惊讶,还有惶恐。

    “你...你怎么知道的?”

    月心终于从嘴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燕九诚凝视着她轮廓分明的脸,透着一股倔强,叹了口气。

    “不要装了,你那点功夫,骗骗池风手下那群笨蛋还行,却瞒不了我。如果说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不知你功夫深浅的话,那么你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可以放缓了脚步,试图隐藏真实的武功,但这反而暴漏了你心里有鬼的事实。

    再者,你的手掌光洁细腻,根本不似常干粗活的人才有的手,可以断定,你在来池府之前,在蛮族之中身份地位定然不低,而你不会服侍别人,也证明了这一点。

    一个不会服侍别人的人,还是个女人,加上从你的手掌得来的信息,你一定就是被人服侍的人,而且是一部酋长或长老的女儿、妻子。”

    说到这里,燕九诚定定地看着月心,“因为你身上的鞭痕是新的,那么你必然是在上次十六部叛变之后才来到池府的。我大燕军队剿灭你们的主力部队,斩首的十二个酋长里面就有独龙部的酋长龙格,而他正好有个没出嫁的女儿,可是自从叛乱平息之后,这个人就消失了。综上,我断定你是独龙部大酋长龙格的女儿。”

    月心脸色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燕九诚仅仅从几处破绽就能推断出她的身份。

    她忽然笑了,笑容中有种让人看不懂的意味。

    “你说得对。”

    燕九诚背靠床头躺着,懒洋洋地道:

    “你想怎样,是杀了我还是自我了断?想必你现在是恨得牙痒痒吧。”

    “大人你说呢?”

    月心一边笑着,同时悄悄地放下水盆。

    可是水盆还没落地,一只散发着汗臭味的大脚抵在了她白嫩的胳膊上。

    月心眼角抽搐一下,却听燕九诚道:“别急着动手,听我说完。”

    月心抬眼望去,燕九诚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你以女儿之身,敢于潜入池府,我佩服你的胆量,可是你想没想过,就算你得手了,那你也一定会死的很惨,到时候你父亲留下的部落该怎么办?”

    “嗯,让我想想,你的父亲和几个哥哥全都死了,就剩下你和一个年幼的弟弟”,燕九诚的声音还在继续,一点一点地撕开她所有的防御,“可是你的几个叔叔却还活的好好的,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这样一来难保你的叔叔们不生异心。如果你还在的话,那么他们必定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万一你的死讯传到你们的部落,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弟弟就会突然暴病而死。”

    月心默然,她知道燕九诚说得很对,而她目前最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我不知道你偷偷潜入池府的消息,是不是已经被你几个叔叔散布出去,就算没有,等到池风对你的身份起疑,那时候你也走不了了。池风不是一般人,我能看出来的,他自然也能,所以,你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