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你在，黑色小巷的另一边
第四章当你在，黑色小巷的另一边
就在李哲和黑小巷子里的那个风骚的女人探讨某些问题的时候，李哲的老爹李一奇却也是有苦难言。长途汽车站边上的小旅馆里，喝的醉醺醺的女人衣衫凌乱，只是此时的女人，早已经不是青春正好的时候，那样地诱惑人。略显富态的肚子和太过浓地妆，以及苍白粗糙的皮肤都显露了太多岁月的痕迹，一旁默默看着的李一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白小仙喝醉了酒，半躺在床上，眼中有些迷蒙地说道：“一奇，你还是来了。”
李一奇不想这个曾经有过一番露水情缘的女人就这么消沉下去，虽然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么多年以后，还千里迢迢来到这安平县城来找他。只是这位在李哲面前素来猥琐惯了的老江湖，此时却也静得下心。
但是白小仙的第二句话，却让李一奇原本静下来的心重新变得纠结起来。
白小仙又慵懒着对他说道：“算起来，到今天，我已经和七个男人发生过一些事情，不过一奇啊，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你呢？”
虽说李一奇曾经有过一段情缘的女人，此时也大多结婚了，不过听着白小仙谈论她的风流往事，李一奇还是觉得自己的头顶飘过了一阵绿色的云朵。白小仙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让李一奇觉得不高兴，他忍不住嘲讽道：“当年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刚刚考进大学的女学生，自是美丽，但不想这么多年没见，你已经成了这番摸样。”
白小仙没有反驳，只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有爱过我吗？”
李一奇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面沉似铁：“没有。”
仿佛是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答案，白小仙晃了晃昏沉沉的头，自嘲地笑了一声，紧接着支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一奇说道：“你知道，男人，总是爱年轻姑娘的，何况，我已经有了老婆了。”
“那你为什么还来？”
“我怕你想不开。”李一奇倒是实话实说。
“你的面相看起来很糟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李一奇又问道。
“我只是喝了点酒。”
“只是喝了点酒吗？”李一奇站了起来，走到白小仙床头，盯着白小仙醉意朦胧的脸看了几秒钟，猛然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那里面拿出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放在白小仙的面前，冷冷说道，“这是什么？”
白小仙像是被猜到了尾巴的狐狸，疯狂跳了起来，想要把那一小包白色粉末之抢回来。但是李一奇不过后退了一步，喝得醉醺醺的白小仙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要从床上摔下来，只是被李一奇一只手扶住了。然后被李一奇死死按在床上。
“告诉我，是谁做的？”
“和你有关系吗？”
“听着，白小仙，我不管你过去几年是怎么过的，老子我虽然魅力无穷，却也不相信会有一个女人是因为我染上毒瘾。”李一奇盯着白小仙的眼睛，狠狠说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因为贩毒判了死刑的哥哥，对不对！”
白小仙的身体抖了一抖。
……
……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
“你的身体不好，为什么还喝这么多酒？”
“有一天，一个女人老了，身材开始走样，皮肤开始有了皱纹，甚至原本身体的馨香，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烟酒味，再没有了往日的风情，甚至躺在床上，也激不起老情人半分冲动和情（和谐）欲。再美好的姑娘，也难逃开这一天的到来，但我愿意记住我那段曾经还算美好地回忆，也愿意记住那段我生命里最美丽的时候，和我一同度过的那个人。”
李一奇狼心狗肺，依然抽着烟，说道：“男人难免爱风流。”
“一奇，我要死了。”
“嗯？”李一奇的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话。”
“我要死了。”
白小仙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
……
……
咚！咚！咚！
李哲很不适合地出现在了房门口，一只手放在门边缘：“很不好意思，老爹，恐怕要打扰一下你们的悲情戏码了。”
李一奇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对李哲说道：“你到哪里去了？”
李哲懒懒说道：“老爹你还是速速了结这一段事情吧，否则牵扯太多，对谁都不好。”
说着，李哲走进来，一扬手，白小仙就已经昏睡了过去——迷药迷烟是家传的江湖手段。李哲走到床边，看了一会儿白小仙的面相，叹息一声说道：“难怪书上说，和自己牵扯越多，越容易看错。老爹，这回你是走眼了，这一趟，你就不应该来。白阿姨身上似乎有很严重的疾病，身死不过就在数月间。”
“小哲，你老爹我虽然素来没心没肺，不过却也不想曾经的女人变成这样。世俗间的麻烦，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还算是麻烦吗？我出手不方便，你且来卜算一下你白阿姨的将来吧！”
李哲摇了摇头，道：“只怕不准。”
“尽力就好，不必强求。”
李一奇要他儿子做的，是用龟卜之法测算将来。在诸家方术中，龟卜之法算是十分古远的一种方术，也是最为易学难精的一种。李哲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三一丸，一片龟甲，三一丸是用碳粉一两，铅粉三钱拌匀，再用枣泥和之做出来的三四分长的东西，这是用来烧灼龟甲的。既然是正式的龟卜，李哲也不敢掉以轻心，让老爹找旅馆老板要来一个盛着水的碗，放了一枚钱币在里面，然后再用一把界尺横在碗上。
将龟甲放在界尺上，用三一丸来灼烧。
李哲仔细听着龟甲发出的烧裂声响，这叫龟语。家传的龟卜之法，到这里又不同于一般的方法，而是用手指沾了水滴在龟甲上的同时，让老爹割破白小仙手指，滴在龟甲上。这个步骤父子两已经做过许多次，配合起来已经是十分熟练。
李哲说道：“我听龟语，似乎和老爹你有很大的牵扯，恐怕我就算是测算出来，也不能直言告诉你。”
“没事。”李一奇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白小仙，又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李哲将那一片龟甲小心翼翼用布条缠绕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旅馆后头的黑小巷子，某个不见光亮的角落。
光头吴依旧昏倒在地上，李哲让他闻了半天的迷烟，明天醒来，就该忘了今天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个风骚的女人低着头。
李一奇看了她一眼，似乎很快便将她认了出来。
“你的父亲是白小云？”
“老爹你不愧是资深方士，这么久的人的相貌都记得那么清楚。”李哲拍了拍手，表示十分敬佩自己老爸的记忆力。
李一奇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那风骚的女人依旧低着头，不鸟李一奇。
李哲懒懒说道：“不要问了，他们是通缉犯，一路南逃，到这里又在安平县城犯了命案，刚好被这光头看见了。他们来这安平县城，只是为了和一个什么人见面。不过照着故事的尿性来看，他们找的人，似乎就是老爹你呢！”
李一奇是何等聪明的人，李哲不过稍微提了几句，今夜所发生一切故事的缘由过程，他便已经猜了个大概，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妈。”
“我也有些好奇，老爹你的风流往事，只对我一个人说过么？”
李一奇默不作声，他上前走了一步，一记手刀，将那个风骚（和谐）女人打昏，然后给她吃下一粒药丸。
“说起来，你老爹我年轻时候，仗着一身方术手段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游戏人间，和我好过的女人，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但我自认不负她们，只是唯独有两人，一个是你白阿姨，一个是你妈妈，确实是我心中有所惭愧。”
“我等方士，越是牵扯到自己的因果，越是需小心谨慎才是，只可惜年轻时不愿理会这些大道理。后来为了躲避旧事牵扯，举家迁到这安平县城来，反倒是明白了一些事理，也多亏是你妈，我才能心安。”
李一奇说完，李哲便道：“所以，这个女人，和旅馆里的那位，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一奇说道：“把他们都扔到派出所门口，你白阿姨的毒瘾，便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
“白阿姨呢？”
李一奇迟疑了一下，说道：“她不在通缉名单里面，就先住在旅馆吧。”
李哲看了自己老爹一眼，叹息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老爹，你怎么不想想，你和白阿姨十几年没有联络，白阿姨又是如何找到这安平县城来的。别忘了，老爹你来到这小县城，可是换了一个身份隐姓埋名的，以前的那些老朋友，谁会知道？这里面的问题，也许和十几年前的那一场大劫，有一些关联呢！”
就在李哲和黑小巷子里的那个风骚的女人探讨某些问题的时候，李哲的老爹李一奇却也是有苦难言。长途汽车站边上的小旅馆里，喝的醉醺醺的女人衣衫凌乱，只是此时的女人，早已经不是青春正好的时候，那样地诱惑人。略显富态的肚子和太过浓地妆，以及苍白粗糙的皮肤都显露了太多岁月的痕迹，一旁默默看着的李一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白小仙喝醉了酒，半躺在床上，眼中有些迷蒙地说道：“一奇，你还是来了。”
李一奇不想这个曾经有过一番露水情缘的女人就这么消沉下去，虽然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么多年以后，还千里迢迢来到这安平县城来找他。只是这位在李哲面前素来猥琐惯了的老江湖，此时却也静得下心。
但是白小仙的第二句话，却让李一奇原本静下来的心重新变得纠结起来。
白小仙又慵懒着对他说道：“算起来，到今天，我已经和七个男人发生过一些事情，不过一奇啊，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你呢？”
虽说李一奇曾经有过一段情缘的女人，此时也大多结婚了，不过听着白小仙谈论她的风流往事，李一奇还是觉得自己的头顶飘过了一阵绿色的云朵。白小仙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让李一奇觉得不高兴，他忍不住嘲讽道：“当年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刚刚考进大学的女学生，自是美丽，但不想这么多年没见，你已经成了这番摸样。”
白小仙没有反驳，只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有爱过我吗？”
李一奇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面沉似铁：“没有。”
仿佛是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答案，白小仙晃了晃昏沉沉的头，自嘲地笑了一声，紧接着支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一奇说道：“你知道，男人，总是爱年轻姑娘的，何况，我已经有了老婆了。”
“那你为什么还来？”
“我怕你想不开。”李一奇倒是实话实说。
“你的面相看起来很糟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李一奇又问道。
“我只是喝了点酒。”
“只是喝了点酒吗？”李一奇站了起来，走到白小仙床头，盯着白小仙醉意朦胧的脸看了几秒钟，猛然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那里面拿出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放在白小仙的面前，冷冷说道，“这是什么？”
白小仙像是被猜到了尾巴的狐狸，疯狂跳了起来，想要把那一小包白色粉末之抢回来。但是李一奇不过后退了一步，喝得醉醺醺的白小仙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要从床上摔下来，只是被李一奇一只手扶住了。然后被李一奇死死按在床上。
“告诉我，是谁做的？”
“和你有关系吗？”
“听着，白小仙，我不管你过去几年是怎么过的，老子我虽然魅力无穷，却也不相信会有一个女人是因为我染上毒瘾。”李一奇盯着白小仙的眼睛，狠狠说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因为贩毒判了死刑的哥哥，对不对！”
白小仙的身体抖了一抖。
……
……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
“你的身体不好，为什么还喝这么多酒？”
“有一天，一个女人老了，身材开始走样，皮肤开始有了皱纹，甚至原本身体的馨香，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烟酒味，再没有了往日的风情，甚至躺在床上，也激不起老情人半分冲动和情（和谐）欲。再美好的姑娘，也难逃开这一天的到来，但我愿意记住我那段曾经还算美好地回忆，也愿意记住那段我生命里最美丽的时候，和我一同度过的那个人。”
李一奇狼心狗肺，依然抽着烟，说道：“男人难免爱风流。”
“一奇，我要死了。”
“嗯？”李一奇的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话。”
“我要死了。”
白小仙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
……
……
咚！咚！咚！
李哲很不适合地出现在了房门口，一只手放在门边缘：“很不好意思，老爹，恐怕要打扰一下你们的悲情戏码了。”
李一奇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对李哲说道：“你到哪里去了？”
李哲懒懒说道：“老爹你还是速速了结这一段事情吧，否则牵扯太多，对谁都不好。”
说着，李哲走进来，一扬手，白小仙就已经昏睡了过去——迷药迷烟是家传的江湖手段。李哲走到床边，看了一会儿白小仙的面相，叹息一声说道：“难怪书上说，和自己牵扯越多，越容易看错。老爹，这回你是走眼了，这一趟，你就不应该来。白阿姨身上似乎有很严重的疾病，身死不过就在数月间。”
“小哲，你老爹我虽然素来没心没肺，不过却也不想曾经的女人变成这样。世俗间的麻烦，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还算是麻烦吗？我出手不方便，你且来卜算一下你白阿姨的将来吧！”
李哲摇了摇头，道：“只怕不准。”
“尽力就好，不必强求。”
李一奇要他儿子做的，是用龟卜之法测算将来。在诸家方术中，龟卜之法算是十分古远的一种方术，也是最为易学难精的一种。李哲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三一丸，一片龟甲，三一丸是用碳粉一两，铅粉三钱拌匀，再用枣泥和之做出来的三四分长的东西，这是用来烧灼龟甲的。既然是正式的龟卜，李哲也不敢掉以轻心，让老爹找旅馆老板要来一个盛着水的碗，放了一枚钱币在里面，然后再用一把界尺横在碗上。
将龟甲放在界尺上，用三一丸来灼烧。
李哲仔细听着龟甲发出的烧裂声响，这叫龟语。家传的龟卜之法，到这里又不同于一般的方法，而是用手指沾了水滴在龟甲上的同时，让老爹割破白小仙手指，滴在龟甲上。这个步骤父子两已经做过许多次，配合起来已经是十分熟练。
李哲说道：“我听龟语，似乎和老爹你有很大的牵扯，恐怕我就算是测算出来，也不能直言告诉你。”
“没事。”李一奇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白小仙，又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李哲将那一片龟甲小心翼翼用布条缠绕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旅馆后头的黑小巷子，某个不见光亮的角落。
光头吴依旧昏倒在地上，李哲让他闻了半天的迷烟，明天醒来，就该忘了今天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个风骚的女人低着头。
李一奇看了她一眼，似乎很快便将她认了出来。
“你的父亲是白小云？”
“老爹你不愧是资深方士，这么久的人的相貌都记得那么清楚。”李哲拍了拍手，表示十分敬佩自己老爸的记忆力。
李一奇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那风骚的女人依旧低着头，不鸟李一奇。
李哲懒懒说道：“不要问了，他们是通缉犯，一路南逃，到这里又在安平县城犯了命案，刚好被这光头看见了。他们来这安平县城，只是为了和一个什么人见面。不过照着故事的尿性来看，他们找的人，似乎就是老爹你呢！”
李一奇是何等聪明的人，李哲不过稍微提了几句，今夜所发生一切故事的缘由过程，他便已经猜了个大概，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妈。”
“我也有些好奇，老爹你的风流往事，只对我一个人说过么？”
李一奇默不作声，他上前走了一步，一记手刀，将那个风骚（和谐）女人打昏，然后给她吃下一粒药丸。
“说起来，你老爹我年轻时候，仗着一身方术手段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游戏人间，和我好过的女人，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但我自认不负她们，只是唯独有两人，一个是你白阿姨，一个是你妈妈，确实是我心中有所惭愧。”
“我等方士，越是牵扯到自己的因果，越是需小心谨慎才是，只可惜年轻时不愿理会这些大道理。后来为了躲避旧事牵扯，举家迁到这安平县城来，反倒是明白了一些事理，也多亏是你妈，我才能心安。”
李一奇说完，李哲便道：“所以，这个女人，和旅馆里的那位，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一奇说道：“把他们都扔到派出所门口，你白阿姨的毒瘾，便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
“白阿姨呢？”
李一奇迟疑了一下，说道：“她不在通缉名单里面，就先住在旅馆吧。”
李哲看了自己老爹一眼，叹息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老爹，你怎么不想想，你和白阿姨十几年没有联络，白阿姨又是如何找到这安平县城来的。别忘了，老爹你来到这小县城，可是换了一个身份隐姓埋名的，以前的那些老朋友，谁会知道？这里面的问题，也许和十几年前的那一场大劫，有一些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