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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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每个学校都有一个变态的教导主任? (下)

    唐立看着许强指着的手指,左右望了望,点着自己鼻子对一旁偷偷拌了个鬼脸的燕小娜说道:“他在说我?”

    燕小娜给唐立送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唐立四周看了看,见周围的同学们都在盯着他看,那种感觉就像在看一个即将上刑场的死囚一样,让人极度不爽!

    唐立皱了皱眉头,自从他七岁加入“闪电”,十一岁连续单独完成两次a级的暗杀任务,名声鹊起,在雇佣兵世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在他足迹活跃的中东、非洲、南美的各国,即便是当地的国王总统之流见到他也是十分客气,奉为座上宾,哪里有像这样被人当众呼来喝去的?

    许强这一声呼喊,顿时把唐立的大头兵脾气给喊出来了,他眼睛一翻,冷冷道:“你为什么不自己过来?”

    唐立话一说完,刚才还喧闹如同菜市口一样的校门顿时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唐立,燕小娜张着小嘴,一只手不自觉的掩着,呆呆的看着身旁的男人,一时没有言语。

    就连地中海许强都愣了一下,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惊诧之极的眼神,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学校居然有敢当面顶撞他的学生。

    平日里训多了唯唯诺诺的学生,今天碰上一个刺儿头,他很不适应!

    他上上下下使劲打量着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新学生,似乎要看这个家伙是哪个星球来的,竟然敢和他作对?

    三鹿牛奶喝多了?

    就在许强上下打量唐立的时候,唐立也上下打量着不远处的这个中年人。

    许强里面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外面穿着一件笔挺的黑色西装,虽然天气颇热,但领带依然打得十分工整,他下身穿的是一条黑色西裤,从宏观战略的角度来讲,他打扮得倒有几分为人师表的严谨与肃整之感。但是,从微观战术的角度上来讲,这厮长得简直比反派还反派!

    阴冷的三角眼,如鹰勾一般的鼻子,再配上两片又薄又细的嘴唇,这个教导主任的长相让唐立想起童年不多的记忆之中以前看过的一部《地道战》的片子,里面那位留着一小戳胡子的皇军队长倒是和他颇有几分神似。

    这两个人像兽栏中突然撞见的两头野兽,互相提防警惕的打量了一下。

    地中海最先回过神来,他看着四周一副瞧热闹看好戏表情的学生突然大吼一句:“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去上课?”

    四周学生顿时作鸟兽散,一些胆大好奇的远远散开在远处继续观望。

    许强大约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大概是不愿意走到唐立身边仰着头看他,只是阴着个脸,慢慢的踱步过来,在唐立身前三步远的地方一边翻着眼睛一边说道:“你是新来的?”

    唐立耸了耸肩膀:“如你所见。”

    许强笑了一下,双手负在身后,冷哼道:“是就好,我还怕你不是这个学校的!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是育德高中的,那就得按这里的规矩办事,哪怕你是个新生,也是没有情面可讲的,不给你留点印象,你怕是记不住这里的规矩!”

    许强顿了顿,竖起一根手指,接着说道:“第一,在我这里,绝对不允许触犯校规,触犯校规者,虽高官富商之子,定罚不饶;第二,如遇突发特殊状况,请参考第一条;第三……”

    唐立四处打量着周围,东张西望毫不将许强放在眼里的模样引得四周传来一阵窃笑声,身边的燕小娜也是转过了身去低声咯咯直笑,笑了一阵扭头看见许强一张脸黑得跟刚刚挖过煤似的,心里面有些毛毛的,觉得有些不妥,便拉了拉唐立的衣角,小声道:“唐立,你在看什么呢?”

    唐立故做惊讶的大声道:“我在看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啊?”

    燕小娜眼睛一转,似乎听出唐立话中有话,十分配合的接道:“怎么会来错地方呢?这里是育德高中啊!”

    “不对不对!”唐立使劲摇着脑袋“这肯定是西点军校,要不就是伏龙芝军事学院!要不然怎么会有这般蛮不讲理的校规?”

    唐立这话当然是在埋汰这位地中海同志。

    西点军校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军校,校规之严堪称恐怖,从吃饭睡觉,到刷牙洗脸,无所不管,号称是没有管不到的校规!

    就连艾森豪威尔在日后回忆起自己就读西点军校时候的日子,他也会唏嘘不已的感叹:如果当年有空静下来想一想,只怕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包回府。

    为啥?很简单,被多如牛毛,严酷之极校规整治得连喘气思考的空隙都没有了!

    但是,如果纯粹以校规严厉来比较的话,西点如果和伏龙芝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苹果”这个前阿尔法特种部队的反恐防暴专家便是从伏龙芝毕业的,有一次唐立好奇问他,伏龙芝的校规到底有多严?

    “苹果”一下呆住了,似乎回想起了当年在学校的日子,在非洲那样酷暑炎热的天气中,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俄罗斯老毛子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

    唐立刚才这话一说出来,四周一片低低的笑声,学生们无论男女,无不眉飞色舞,满脸的大快人心。

    更有甚者仗着躲在人群后面,大声吆喝了一句:“说得好!”

    许强被唐立一句话噎得脸红脖子粗,正没处发泄,一听这话,头也不回,便冷笑道:“说话的是高三二班的丁力吧?别以为躲在后面我就认不出你!”

    顿时,那叫好的声音还没收个尾,就像唱戏的拖腔还没到圆场便被人一闷棍粗暴打断,全部咽回了肚子里面,好不尴尬!

    许强露了一手“听声辩人”的武林功夫,立刻压得四周的看热闹要起哄的学生又噤若寒蝉,他有些得意的看了下鸦雀无声的四周,又挑衅的看了唐立一眼,正有些“仗剑在手,试问天下谁敢做仗马之鸣”的气概。

    谁料,人群里面又响起一个捏着鼻子说话的声音,阴阳怪气道:“我不是丁力,我是许文强……”

    四周一片短暂的沉寂,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许强的那张脸,那叫一个黑啊,伸手不见五指!

    有好事的一边笑一边弯腰揉肚子,小声道:“靠,我还上海滩咧!”

    一旁的燕小娜也是笑得打跌,前仰后合,完全没了在唐立跟前装可爱的小女生模样。

    唐立没看过上海滩,根本不明白其中的笑料包袱,不明白他们究竟为什么发笑,但是他看着这个更年期的教导主任吃憋,倒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许强一张老脸涨得黑里透红,紫得像茄子一样,猛的一声大喝:“笑什么!都给我去上课!”

    周围的学生哄然一声,如群兽觅食,四处散了。

    先前那位被许强教训得可怜兮兮的小女生此时早已是不见了踪影,想来是趁方才人多嘴杂的时候脚底抹油,先跑了。

    唐立耸了耸肩膀,对身旁强忍住笑的燕小娜说道:“我们走吧!”

    “不准走,谁批准你们走的?”燕小娜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许强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唐立惊讶的看着他:“不是你让我们走的么?”

    许强气极反笑:“我什么时候让你们走了?”

    唐立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说道:“你喊我们都去上课的啊!”

    许强几乎抓狂,他今天要是收拾不下这个新生,那他以后还怎么管其他学生?

    他气得脸上露出几分狰狞之色:“好啊,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去操场站着去,今天哪都不准去!”

    在太阳底下罚站……

    唐立很是无语的看着面前的教导主任,这个中年男人似乎很以这种惩罚为乐。

    这些祖国花园里面娇嫩的花骨朵,要在阳光下站一天,那还不得要了小命啊?所以,全校的学生莫不以这种惩罚而畏之如虎,谈之色变。

    可唐立是谁?

    这种伎俩他八岁的时候就被头领操练得免疫了,不要说在太阳底下罚站,当初为了在阿尔及利亚刺杀一名政府官员,他可是在已经高度腐化的尸体堆里面泡了整整两天两夜的……

    只不过,唐立不在乎这种程度的惩罚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随便接受。

    在这个世界上,能随便教训他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头领,一个是博士,因为这两个人是把他养大,交给他一切生存战斗技能,以及各种学识的人。

    就算是欧阳景德这样的雇主想教训折辱他,唐立也会毫不犹豫的一拍屁股:“钱我不赚了,爷我走人总可以吧?”

    “我若是不去呢?”唐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睛里面杀气一闪而过。

    但凡长年征战,手上沾满鲜血之人身上都会有一种特有的气息,这种气息若是放在科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人体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磁场。每一个人都会有他自己的磁场,强者的磁场如同一团烈火,熊熊燃烧,即便不用靠近,远远一观便能知此人不凡!

    像“开膛手”这样的狠人,他的磁场阴冷之极,浑身杀气有如实质,浓厚得像泥潭一样,靠近的人便会浑身发冷,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像头领这样的强者,一生之中经历的大小战役数不胜数,多年征战累积下来的杀戮气质让他举手投足之间便有威慑人心的力量,因此他的磁场强大之极,任何人靠近他,便会不自觉的被他的磁场所吸引和影响。

    唐立征战多年,一身的杀伐之气,平时如果刻意掩饰,满脸微笑的时候,倒不显山露水。

    可一旦他心中生气或者冷眼看人的时候,一身凛然如刀的杀气便不自觉的释放了出来,让人为之窒息!

    所谓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就是这个意思。

    此时唐立被眼前这个教导主任纠缠得心中怒气渐生,杀气不自觉的便释放出来,旁边的燕小娜离得最近,感受自然最深,她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生脸上挂着冷笑,黑色方框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此时看去竟是如此令人心寒!这种感觉就像昨天在机场刚遇到他的感觉一样,让人浑身发颤!

    许强被唐立突然释放出来的杀气给激得浑身一僵,骇得浑身倒退了三步。

    可退了三步以后,他发现自己这是在示弱,立刻又硬着头皮顶着,不再退让,和唐立互相对视了起来。

    也多亏了许强骨子里颇有几分硬气,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只怕早就在唐立的这种威压下夺路而逃了。

    正当唐立和地中海教导主任两个人硬着脖子互相较量,对峙不下的时候,一个焦急的声音远远传来,倒是一口吴侬软语:“啊哟,这到底是咋个事情的啦?否要吵,否要吵!许强老师,侬哪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