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成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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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百鬼夜行(下)第一更

    衣带渐宽终不悔,你丫原来是个gay。——张德帅语录

    2011年08月07日星期日晴

    听到圆寂师叔说出发,我还是不由地心中激动一下。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抓鬼了,但还是很期盼他的表现。

    一路上,树影的斑驳摇曳着亘古的月光,在忽明忽暗中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听着虫儿不倦的歌唱,在那片荒芜中增添几分凄凉。天空上,闪烁的无名星,岂知人心的彷徨。无论何时何处,永恒的,只有那千年的哀伤。

    走在路上,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对。却那儿有些不对,我却又说不出来。

    凑到圆寂师叔的身边,我低声地问道:“师叔呀,您怎么知道哪儿有鬼呢?还有,为什么你肯定在晚上11点就会出现鬼呢?”

    圆寂师叔边看着前方快步走路,边神秘地回答我道:“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圆寂师叔那番神秘的样子,我心里就不平。天机你个大头鬼呀?弄得自己跟个得道高人一样,还不是一样和我一起在互联网上看一些很具有分享精神的网站。更可气的是,还是高级vip。有谁知道,那是寂寞在唱歌,又有谁知道,寂寞的唱歌带来的却是右手的坚强。

    既然从圆寂师叔这儿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我就又个曹老头套起了近乎:“师兄呀,你给我说说呗?”

    “说什么?”边走路边皱皱眉头露出不耐烦表情的曹老头回答我。

    “你知道,师叔为什么敢肯定11点在什么地方出现鬼?”我将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这你就应该去问师叔。反正我又不抓鬼,我只能透露给你这么多。”曹老头说完,就紧紧地闭上嘴巴。

    “老曹,老曹。你还知道什么,一下子说出来呗?”我又追问道。

    但曹老头这一次,将嘴巴紧紧地闭起,不再说话。

    我摇摇头,无奈地说:“真小气!”

    想从曹老头这儿挖掘出一些有用东西的打算,又一次以失败而告终。

    我刚准备去盘问蒋英瑜,队伍却停了下来。

    原来,是地方到了。

    我环视四周。

    一座小土包出现在眼前,我们现在正站在土包的底部。几点灯火在远方飘来飘去,那是萤火虫在空中跳着特有的舞蹈。一阵微风吹过,众草都慌忙俯下身躯,开始对风神的膜拜。不远处的树,也哗哗地摆着手,那是对风的赞赏。

    眼前的这一切,将繁华隔开,只剩下最自然的胸怀。告诉着我们什么才是最真实的,而什么又是过眼云烟。

    看到圆寂师叔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样子,反而在四周查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我,也装模作样地在四周转悠起来。

    转悠了没多久,圆寂师叔就又将我们一伙人召集起来。他带着满意地笑容问我:“帅子,你百米跑能跑多少?”

    我不明白圆寂师叔怎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道:“14秒左右吧,这是我最好的成绩了。”最后,我又不放心地加了句,“师叔,你怎么问这个?”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圆寂师叔笑着说。

    但他这个笑容,非但没有打消我心头的疑虑,反而更让我疑虑重重。不但如此,我心中还升起一份不安。圆寂师叔,这一次又肯定要用什么法子来对付我。

    “帅子,你去那边看看。我是不是将桃木剑落在那儿了?”圆寂师叔指着不远处吩咐我道。

    圆寂师叔这么一说,我就肯定他这一次,百分百是有什么目的,而他目的肯定是冲着我来的。既然我知道现在圆寂师叔已经对我打着不好的注意,也就打定了主意。一切只有小心为妙了,到时候,我坚决地和大家一起,也就不怕什么了。因为虽然圆寂师叔要对付我,但他还不至于对曹老头和蒋英瑜下手吧。

    想明白这些,我就大胆地向刚才圆寂师叔指的地方走去。走在路上,还能听到背后圆寂师叔在低声地说着什么。不过,他的声音很低,让我听不清楚。

    在那个地方翻找一番,并没有看到圆寂师叔说的桃木剑,我就高声喊道:“师叔,没找到呀!”

    “哦,我想起来了。我根本就没带桃木剑出来!”圆寂师叔在那边高声回复道。

    这一次,我完全肯定,圆寂师叔就是要来对付我的。而刚才我走的时候,他就在和那些人讨论他对付的方法。

    忽然,从圆寂师叔那边传来“啊”的一声急促的惊呼。叫声很短,是那种一个声音刚刚开个头就被生生地吞了下去的那种。

    我一扭头,就看到刚才他们站的地方,先是身影一阵晃动,还夹杂着一些呼喝声。很快,又看到人影渐渐地少起来,凭空地少起来。

    看到这些,我头脑不禁一热,不好,出事了。

    立刻,我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荧光仔细查看着地面。

    草丛很杂乱,被扑倒了一片;在松软的土质上,还能看到几个或浅或深的脚印,透出经过一番激战后的景象。在一些草叶上,我甚至都能看到滴落的血迹,触目惊心。

    恐惧!

    是我现在唯一的感受。

    我无法理解,就在这一瞬间,那几个家伙就从我眼前消失了。也就是说,刚才他们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对手的能力之高,能让这几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不明白那个家伙怎么现在还不出手。

    难道,他是想学猫捉老鼠前的捉弄,在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我这时候的恐惧么?

    想到这一点,我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稳定,要稳定。

    经过几次深呼吸,我才将刚才那种不安从心里赶了出去。

    假如对方是像猫捉耗子一样的话,那我现在越是慌张,则它对我越是有兴趣。而我能保持镇定的话,说不定能找出什么样的方法也未可不知。

    我忙叫唤着小吉。这时候,我也只能让小吉这只笨狗帮我一起想办法了。

    小吉并没有按照我的预期出现。

    因为,原本一直挂在我胸口的玉坠。这一次,却并没有出现。

    我忙在记忆里一通翻找,想找出那玉坠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却没有一点收获。

    最后,我还是决定回我刚才找桃木剑的地方去找找。假如玉坠掉在路上的话,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那儿了。

    我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小孩正趴在地上做划水状。

    我“嗷”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正在划水的小孩,听我这一声叫,头抬了起来,对着我露出天真的笑容。

    我看到小孩那天真的笑容,忙在心里暗暗地骂自己:张德帅呀张德帅,你怎么能这个样子,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即使他是鬼,也是个小鬼,你还害怕什么。大不了,你转身就跑,他肯定追不上你。

    想到这儿,我也摆出个笑容,柔声地问道:“小朋友,迷路了么?”

    “尼玛,别叫我小朋友。”那个小孩一张嘴,就是句惊世骇俗的话,“老子比你大,都是你爷爷辈的,知道不?孙子,叫爷爷。”

    一听到小孩这么说,我心里就火冒三丈,指着他就说:“别认为你吃颗丸子就当自己是凤姐,身高不够就认为自己是四娘,发几段视频就是兽兽。你还想做我爷爷,笑死人了!”

    小孩一听从我嘴里连爆出几个网络红人,不禁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我道:“凤姐是谁?四娘又是谁?还有那个兽兽?他们怎么了?”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好好进行你撒尿和泥这一份儿很有职业前途的活吧。”我看到他这么白痴,心里就乐了起来。

    “孙子,告诉你,别总叫我小。你看看,我的小么?”小孩子一听我这么说,就站起身来。在开裆裤的前头,暴露出局部部位。白白嫩嫩的一小截,在月光下连羞带骚地躲躲藏藏。

    我指着他那一小截,不禁笑了起来,嘴里嘲笑着:“就你这儿,连个秘密警察都算不上,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女的看到你,连声流氓都不喊,有兴趣的还上来摸两把呢?别认为张个雀雀就能撸管,别认为长个木耳就能勾汉。”

    小孩听我这么污蔑他,眼睛一红,嘴角一撇,在地上打滚开始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让我手足无措起来。

    现在,我充分理解孔老先生当然为什么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了。那里面的小人,我们一直理解错了,其实就是小孩子。

    “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小孩子这一哭,让我是心烦意乱的。就跟女人来了那几天一样一样的。

    但这一招,对这小孩并不管用。

    “再哭。再哭我就送你喂哈士奇。”我又开始吓唬小孩。

    这一次,小孩子却没哭,他脸上带着泪珠问:“不是大灰狼么?”

    “现在哪儿还有狼呀,都是哈士奇了?”我抬起头,鄙视地对小孩说。真是个21世纪的文盲,不知道网络上的那些热点词。

    “别教坏我叔叔!”忽然,从边上传来声娇喝。

    我扭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右手边竟然站了位美女。就见她,鹅蛋脸,柳叶眉,再配上一身高开叉的旗袍,让人看得是直流口水。

    不过,我很快听出里面不对的地方。我指着地上那个撒尿和泥年龄段的小孩,扭着头问那位美女:“你叔叔?”

    “不行么?”美女柳眉一竖。

    不用说,我今晚肯定是撞到鬼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先踏实起来,然后又立刻紧张起来。

    只有这个小孩子在的话,我是立于不败之地。就是打不赢他,也可以充分发挥运动战的精髓——打一下就跑。而现在,这个美女再来的话,我就只有“游而不击”了。

    正在这时候,我看到美女眼里露出一丝迷离来。她呆呆地望向我,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上嘴唇。

    我不禁后退一步,吃惊地说:“你想做啥子?”

    “小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气质,让我们深深地问你着迷?”美女没回答我,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我一扭头,就和一张脸,贴了个面对面。

    那是张黝黑的脸庞,脸上刻满了劳动的艰辛。

    这一看,我连退了几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熊抱。我忙正色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性取向正常得很?”

    “我也有老婆的!”黑脸庞一脸庄重的。

    “大哥,这个和有没有老婆没关系。我知道你想开了,可我还不想菊花怒放。”我求饶道。

    “菊花是什么花?”黑脸庞陷入了沉思。

    听到黑脸庞这么说,我心里一震:什么?连大名鼎鼎的菊花都不知道。

    “帅哥!”正在这时候,就听到后面又是一声酥酥地喊。

    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脸上被厚厚胭脂占领的女人,正手里拿着一个花手帕,向我招着。

    “你是在叫我吗?”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说。

    她又对我一声帅哥,接着说:“进来玩呀?”

    玩你个大头鬼呀?我心里骂了一声。

    “你找错人了吧,我家住在西山村……”我忙解释道。

    “帅哥,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呀?”中年妇女抬头盯着挂在空中的半月,对我悠悠地说。

    “好,好你妈妈(和谐)批。老子喜欢的是小清新,不喜欢黑木耳!”我张嘴就骂道。

    “黑木耳又是什么?”中年妇女也陷入沉思。

    她这一沉思,我感到一阵悲哀。这些人都怎么啦,说什么他们都不懂,这可和他们怎么沟通呀。

    不过,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我看到,不停地凭空多出来许多人来,黑压压的一片。

    现在这些人,什么形状的都有,形形色色的。

    有全身是黑炭的,有缺了只胳膊的,有没腿的,有半截身子在地上爬的,有没脑袋的,还有只有两条腿在地上走的……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那就是围着我,在默默地看着我。谁也不说话,但都准备向我迈步走来。

    现在,我就像一个无证的小摊贩,被一群强势的城管围观。

    我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圆寂师叔他们几乎一瞬间被消灭了。面对这么多人,就是我拿眼光来杀,也要杀上几天的。

    看着他们保持沉默,却用一双炽热的眼神看着我。不禁让我心里阵阵发毛,我哆哆嗦嗦地说:“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人说话,但他们却向我走来。

    看到这番景象,我实在忍不住了。不叫一声,将眼睛一闭,就选择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在这一片松软的土质上,我跑得并不快。由于土质松软,所以地面就不是很平展,所以,我跑得也是跌跌撞撞的,东倒西歪的。

    但,我却不敢睁眼。我害怕,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些家伙,一些说不清的到底长成什么样的家伙。

    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在跑动时,从那些家伙的躯体中穿越而出所带来的冰冷感。但,我还是不敢睁眼。

    我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

    等自己实在跑不动了,跑得两腿酸痛,跑得嗓子发干,心脏都要跳出来,这才正看眼,向后看去。

    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片鬼。

    他们,都在向我这儿追来。

    跑在前面的鬼,脸上都写满兴奋。最要命的是,最前面的却只有两条腿,在空中飞快地迈动着。

    我大喊一声,又开始扭头跑着。分不清东南西北地跑着。

    这时候,我心里就一个念头。

    打死我,也不能停下来。

    最终,我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人就平着飞了出去。在空中的那种感觉,异常舒服。总想着让这种舒服,一直保持到天荒地老。

    当然,这种舒服,并没有保持多久。而是,很快我就感到一股疼痛从嘴巴处传了过来。不过,这种疼痛并没有传递多远,我就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