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皇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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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交集

    两人找了两根长藤,一端绑在树上一端垂到洞里。㈧㈠shuquge****』**. **⒈****.寻洞向下,也该有十几丈,想着高度又该何碎石滩差不多了,不过隔着几百步的石头。洞里不时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原来是个钟乳石洞。洞里有个倒扣而中空的石台,上面一个石乳,仍旧不断向下滴水。那鼓声原来是水落到中空的石台上出咚咚的声。

    可石乳滴水,水消散,地下应该生成石笋才对,怎么会出现这么个中空的石台?再细看原来这石台竟然是一块薄木板,木板上附着了一层青碧色的玉石一样的膜,四面倒是结结实实的钟乳石壁。向来是上面滴落的水顺着木板四向流下,以至于在木板四周形成石笋。

    都说水滴石穿,这木板却完好。木板完好不说,上面竟然附着了一层青玉。

    “你看这里!”陈休道。耿小多过去却见一旁还有一堆白骨。墙壁有字: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筋脉断而落入此洞,不能复出。身旁唯一尤成,尤成痴傻,不敢交托,又恐有辱使命。遂制台融石,将‘玉简’藏于石中,助尤成以出,教其交付启勋。

    两人看得心惊。那‘玉简’二字已经扎进两人心里了。那木板也是因为洗了玉简而长存?

    再看启勋二字,陈休心惊,这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又直呼其名,看来是挚友。真正让陈休心惊的是‘尤成’二字。《民杂・记丑》里也提过这个人,是说他抱着石头当宝贝,陈休还拿这件事激袁从,可没想到这石头里真藏着宝贝!让人嘲讽了两百年的傻子,竟然抱着世人追逐了几千年的至宝走遍了大半个中原,可是却无人问津!

    “可是没有听过显国有玉简。”耿小多道。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陈休苦笑,“我看过武帝本纪,里面说有一个人追了几百里,送给他一块石头,第一次把他赶走了。那人又去送,结果武帝又把他赶走了,把石头也扔进了山里。过了十几年那傻子找到石头又去送,结果武帝一怒之下把他逐出中原去了。大概就是尤成了。可那片玉简去哪了?”

    耿小多摇头,“不知道。”

    耿小多当然不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了。那尤成被逐到北境,却还抱着石头不肯松手,想再回中原,可惜在两界山被冻死。两百年后尤成那块石头里的玉简被一头熊掘出,后又被韦无妄等人现,起了贪心,才引出曲家灭门惨案,韦无妄这才设计攻陈、引起大战,显也因此而灭亡。这也算是因果循环吧。

    两人把白骨埋了。攀绳上去。

    雁下有人名尤成,憨傻不知所谓。得一石而藏于怀中,人问之,曰:“吾宝,欲献显王。”人欲看之,尤成不许,“吾宝不可示人。”人欲近之,尤成惊起而惶恐逃窜,“吾有宝,不近生人。”――《民杂・记丑》

    武帝为将时有人欲献石,驱之不走一而再再而三。下臣以为戏弄,谓曰:竖子欺君,当杀。武帝曰:不过痴傻而已,何谓杀之,赠金逐远而不见可。笔者自叹曰:武帝之仁可比上古圣帝已。――《显书・武帝本纪》

    两日后信陵

    小小赌坊,一个虎面人坐着,胡猫儿半躺在赌桌上。

    “红坛有消息报给韦无妄。”

    “什么消息?”胡猫儿问。

    “连云寨内乱,朱蛮刀重伤,东西可能已经落到6久手中。”虎面人说的平静。

    胡猫儿却惊的起身,再看虎面人丝毫不见着急,不由得又坐回去,“你不信?”

    虎面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笑脸,竟是燕子追。“不信。他说消息来源于耿小多,又说耿小多逃出连云寨,想求一个安身之地。”

    “不可能?”胡猫儿问。

    燕子追笑,“不可能。谁都可能逃走去找安身之地,唯独耿小多不行。朱蛮刀若是受了重伤,耿小多必定已经死了。而且耿小多的话十句里九句都是真的,可就那一句假话就能骗得你团团转!”

    胡猫儿闭目想着,“那就是朱蛮刀要对6久下手了!”

    6久抚养戴一鸣多年,若是证据无法拿出不能服众。耿小多这恐怕是一招引蛇出洞之计。

    “他要证据,这还不好办!”胡猫儿突然起身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帮他一把也好。”

    想着眼睛一转,抱剑去了韦无妄府中。韦无妄得到这消息,正琢磨不定。消息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耿小多怎么会自投罗网?若是真的,那6久得到玉简却不肯说,难道又是一个曲尚,他也想私吞玉简?

    胡猫儿来先禀道,“属下无能,曲流霜已经逃出了峪口。”

    韦无妄随意道,“东西已经找到,她是死是逃也不重要。”一抬头打量胡猫儿,“太上湖有事,让你亲自去一趟。”

    胡猫儿自然听令而去。韦无妄交代一番,胡猫儿也不耽搁策马出城。

    黄昏时分一只白鸽到飞韦无妄府中。韦无妄展信看罢,猛地皱眉起身。耿小多大闹蓬明!那连云寨内乱之事恐怕也是假的!他们要做什么?韦无妄想着一时想不通,但隐约觉得中计,“来人!去把胡猫儿追回来!”

    那人快马出城,到了黄昏就追上胡猫儿。

    “大人让你立刻回信陵,不必再去太上湖。”

    胡猫儿心思暗动,“为什么?”

    那人禀道,“连云寨内乱或许为假,太上湖不可去。”

    胡猫儿嘴角微挑翻身下马,却是皮笑肉不笑,盯着那人,“生了什么?”

    “不知道。大人像是收到一封信,就立刻让我追来。”

    “为假?”胡猫儿笑,“大人让你来通知我?”

    “是。大人让我快马追上。”

    “你一个人来?”

    那人疑惑,“是。大人问……”话未说完,喉咙已断,那人应声倒地。

    胡猫儿收回刀,看那人摇头笑道,“可惜你死在路上,没追上胡猫儿。我没收到命令,也只能赶往太上湖了。”说着翻身上马冲太上湖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