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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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生死一瞬

    亚历山大的目的本就是顾靳呈,此刻倒也不去多计较幻时珠是否被催动,一招一式都只是凌厉地攻向顾靳呈。

    顾靳呈开始时以防御为主,当东南从剑鞘中拔出长剑掷给他时,宝剑在手,他登时反守为攻,招招往亚历山大要害攻击而去。

    正当他们斗得正酣时,明月从薄云之中跃出,爆发出一阵耀如白昼的月光。白色的月光洒在被完全启动的幻时珠之上,登时在虚空之中开启一道白色光门,那便是当初顾靳呈与白夜穿梭时空所走过的时空之门。

    如今时空之门再次打开,顾靳呈在打斗之中仍不忘对诗诗喊道,“诗诗,你们快走,再见。”

    东南与西北听见顾靳呈的喊声,忙跃过战局,牵起一旁的两个孩子,跑向那道亮如白昼的时空之门。

    亚历山大的手下似乎早已接到命令一般,在亚历山大分身无暇之时,便立刻从四面八方的隐藏处跃了出來,挡住了东南等人的去路。

    方才尚且十分庄严郑重的祭台前,顿时便陷入了一番厮杀混战之中。东南、西北武艺高强自不必说,只是以二敌十数人,终究是被牵制了住。

    他们二人结成屏障,一面对敌出现的敌人,一面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不断往时空之门靠近。

    在各种刀刃长剑彼此激斗的铿锵声中,诗诗他们终于在东南、西北二人艰难的护卫之下來到了光门附近。

    然而此时两名护卫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他们的胸前背后各中剑无数,眼见着已逐渐力竭。诗诗着急地对东南说了句“谢谢”后,便当机立断,拉起轩轩往那道光门发足狂奔。

    众人谁都沒有想到年轻尚小的诗诗竟会如此果断,一不留心间,已让他们跑进了时空之门。

    亚历山大的手下当即便丢下了伤重的东南、西北二人,朝时空之门追去。只见一个个手提刀剑的侍卫们跟随着诗诗和轩轩的步伐,一一消失在白光之后。

    一旁正与亚历山大激斗的顾靳呈冷哼一声,骂了一句“自寻死路”后,便不再多注意时空之门的动静。

    因为他知道单凭一颗幻时珠的力量,只能够让诗诗与轩轩二人成功回到五千年后,而那些跟着跑进时空隧道的侍卫,如若在时空之门关闭之前沒有出來,那么不是死,便是永远迷失在虚数空间中,直到活活饿死。

    时空的隧道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上下五千年的时间跨度,诗诗牵着轩轩奋力狂奔,终究沒有让后來才奔进时空之门的侍卫们追上。

    只见他们奔跑到隧道的尽头,毫不犹豫地便一头猛扎出那道同方才他们进來时一模一样的白光大门,周围的景色霎时便从方才闪着各色光点,毫无实际景物的虚数空间转变为一个种满奇花异草的庭院。

    那是顾靳呈位于西雅图的府邸,而时空之门开启的异象早已引起了留守在西雅图的白辰夫妇的注意。

    待到那道时空大门打开后,他们便早早地等待在门的彼端,当诗诗二人从时光的那头猛地跃入现实之中时,一下子便落入了两人的怀抱之中。

    祖孙俩相隔许久才再次见面,各自喜极而泣,白辰擦了擦泛着泪光的眼角,老怀安慰道,“诗诗,轩轩,你俩终于回來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诗诗心情同样十分激动,迫不及待地说道,“姥爷,我们好想你们。是靳呈叔叔救了我们。”

    白辰自然是不意外的,顾靳呈对白夜的承诺向來说到做到,既然承诺了会将诗诗安然无恙地送回,那么一切就都只是时间问題。

    在祖孙俩欣喜重逢之时,那道破空而出的光门已逐渐在虚空中越渐缩小,从一道门逐渐变为一个白色散发着耀目光芒的星点,最终一切尽收于夜幕之中,归于沉寂。

    而跟进时空隧道的那几名侍卫看见二人消失在光门的尽头,最后连那道门竟也消失不见,皆感到有些意外。

    随即他们便感觉到脚下的隧道开始松动,仿佛强烈的地震一般,周遭的光景随之千变万化,但无一都是如极光一般的浩瀚沉寂,让人心中不自觉生出一抹恐惧。

    他们惊恐地开始掉头奔回刚才來时的大门,然而时空隧道坍塌的速度那样快,他们一边奔跑,脚下的道路便一边消失,身后原本还是一条白色隧道,皆渐渐消失成为一片浩瀚的虚无空间。

    第一个侍卫在不要命地狂奔之下,终于赶在了时空隧道关闭之前一跃跳出了白色光门,而他身后的几名同伴却随着一声声惊呼,竟都尽数落入了无尽的虚空之中,永远迷失在时间的洪流之中。

    那名死里逃生的侍卫惊魂未定地呆坐在地上,见到主人依旧在与顾靳呈酣斗,想起方才的可怕经历,盘算着主人的对头拥有着如此可怕强大的力量,当即便吓得立刻遁逃而去。

    亚历山大见手下基本全军覆沒,顿时大感面上无光,更加恼羞成怒,加快了手上的攻击。然而高手对战,最忌急功近利,一旦失了稳重,也便失了胜算。

    只见虽是强攻,但亚历山大的招数中已尽是破绽,三下两下便被顾靳呈化解并打败。他手中长剑被顾靳呈的宝剑一勾一甩,便远远地落在了草地上,在安静的夜中发出一声并不响亮的铿锵声。

    “你输了。”顾靳呈冷冷地说道,宝剑横在亚历山大的脖颈之上,显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來。

    亚历山大大笑道,“输就输吧,但你杀不了我。”

    顾靳呈挑了挑眉,静默不语,脑中快速思考着亚历山大这抹从容自信从何而來。

    不过片刻,他便知道了亚历山大心中所盘算的计划,果不其然,不多时,便有宫中护卫从门外火急火燎地跑了进來。这里作为宫中的祭祀重地,一般情况下不容许别人擅闯,而这侍卫既然來了,就说明是奉了位高者的命令。

    “何事,”顾靳呈慢悠悠地放下剑,不等來人开口,便冷声问道。

    那侍卫见眼前气氛剑拔弩张,知道这主子心情必定不大好,无奈身负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回禀道,“回王子,主人与荻羽族族长以及夕雾公主在宫中摆宴,说是驸马爷來找您切磋剑术,许久未归,有些担忧,于是派属下前來找寻。”

    顾靳呈冷哼一声,心中不屑道,先是以稚子为人质,此时更以女人为挡箭牌,他向亚历山大投去鄙夷的一眼,便丢下手上宝剑,转身离去。

    亚历山大心情同样阴霾,一声不响地黑着脸离开顾靳呈的宫殿,径直往扶桑的宴会厅走去。

    其实今日本也沒有什么宴会,否则扶桑怎会不叫顾靳呈一同招呼。只是亚历山大为了自己的行动而编了些借口游说奥伊斯特与夕雾进宫罢了。扶桑又因出了珍珠这一档子事,对荻羽族是更加礼遇有加,巴不得他们愿意接受自己的赔礼道歉。

    顾靳呈心中自然也是有气,他早已决定要在这次过去之旅一举铲除亚历山大这块难缠的狗皮膏药。刚才明明已经得手,杀他只在一瞬之间的事,沒成想终不成事,心中难免郁郁。

    他闷闷不乐地走回青鸾的房间,按当地风俗,新郎新娘成婚前三日必须同屋而眠。虽然青鸾不是正妻,但扶桑不愿太过拂了擎天族族长的面子,自然要求顾靳呈配合做足这场戏,让大家产生顾靳呈颇为宠爱她的错觉,将來她的死也可以不必算在他们头上,横竖也不过是青鸾自己无福罢了。

    顾靳呈面冷阴冷地踢开青鸾的房门,将下人通通都撤了下去。白日里早已去给扶桑请过安的青鸾此刻依旧穿戴整齐地端坐在房中,见到顾靳呈这样的脸色,料到他此刻心情不佳,脸上闪过一抹极为恐惧的神情。

    顾靳呈面色不善地走上前,阴骘地问道,“你在怕我,”

    青鸾抖了抖,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一点也不似从前那般嚣张气焰,轻声说道,“沒有,你心情不好,我不想惹你生气。”

    顾靳呈一把捏起青鸾的下巴,微一使劲便捏得她生疼,青鸾禁不住皱紧双眉,轻呼了声痛。

    “痛,你现在是否很后悔,如果你沒有伤害她,你虽然不会嫁给我,但你还有机会嫁给一个爱你的人,”顾靳呈冷笑了下,嘲弄般问道。

    青鸾看向顾靳呈,眼里的恐惧更甚,她想起新婚之夜的折磨与**,见此刻他心情如此暴躁,不知又会如何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她在心中暗暗呐喊,不要再让她看到那几个面目可憎的男人了。

    顾靳呈却似乎能够看穿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嘲笑道,“你在心中喊着不要,其实你很享受那种快感,不是吗,”

    青鸾脸色涨红,大声反驳道,“你胡说。我沒有。我是端庄的青鸾公主。我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她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顾靳呈如今如此憎恨她,想方设法给她惩罚,她越是这样讨厌什么,他越是要让她面对什么。

    果不其然,顾靳呈听后只是冷冷一笑,便再次将那五个经由他精心挑选的丑陋壮男叫到青鸾的居室。

    而今夜,青鸾面对的是变本加厉的蹂躏,顾靳呈无心观赏,将青鸾丢到五人手中后,便毫不在意身后拼尽全力挣扎的青鸾,勾了抹邪魅至极的笑容,转身离开了那间充斥着旖旎风景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