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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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摸金校尉

    白夜定定地立在青鸾面前,看着她高举着九节鞭的手落下,然而,那只手终究停在了半空之中,青鸾便被身后的人紧紧握住手腕,阻挡了她的去势。

    “大胆,谁敢拦我,”青鸾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握住了手腕,气不打一处來,还未看清來人,便大喝道。

    只听见顾靳呈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冷冷传來,说道,“噢。是我拦你,请问青鸾公主是否也要用你手中这九节鞭教训一下我。”

    青鸾一听是顾靳呈的声音,再傻也听得出他声音中蕴含的滔天怒意,登时就吓得呆了住,任由他狠狠将自己的手臂甩开,连带得她也向旁边踉跄一倒。

    顾靳呈沒再看她一眼,便径直來到白夜身边,关切地问道,“夜夜,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青鸾听见顾靳呈如此亲热地唤白夜,虽然唤的并不是她“珍珠”的名讳,但她不是傻子,一听也知道是顾靳呈对她的昵称。有了这样的认知,青鸾的脸色由青转白,她从來不曾见过这样温柔的顾靳呈,可是他却确确实实地站在自己面前,对着另一个女孩,如此温暖迁就。

    青鸾以为白夜一定会大肆哭诉一番,心中暗骂自己太笨,如此不是给了对方一个可以大肆抹黑的把柄,正自气恼间,却听见白夜骄傲而不解地回答道,“本公主像是这么容易会被伤到的人吗。”

    青鸾惊讶地抬眼看向白夜,只见她的眼神倨傲冰凉,就算面对着顾靳呈,也未见得有几分暖意。她心中不禁浮上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靳呈哥哥只是一厢情愿,瞧这珍珠公主的神情,这说话的口气,着实不像对他有情一般。”

    如此一想,她心中便稍稍宽慰,顾靳呈是多么心高气傲的男子,若是一厢情愿而不得回应,一定会很快就觉得沒有滋味,何况对方根本还是一个孩子。

    想到此处,青鸾忙笑盈盈地走上前,道歉道,“珍珠,方才是我太无礼了,我突然间得知你俩要成婚的消息,一时接受不了,情绪失控,好在沒有伤着你,你被吓到了吧。对不起,希望你不要与我计较。”

    白夜微微抬头,眼神清澈,脆声问道,“为什么我们俩要结婚,你却情绪失控。这跟你有关系吗。”

    顾靳呈一愣,登时失笑,白夜这话还真是绝了,一句话告诉青鸾,他俩是他俩,与第三人无关。

    青鸾也是一顿,但面对着只有十岁的白夜,却也只能尴尬地将这句挑衅味道十足的话语当作童言无忌了,于是强颜欢笑道,“这其中的事情,一时半会并不能说清楚,总之,我为刚才的行为道歉。”

    白夜点了点头,平淡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青鸾一阵莫名,“我知道了”。这是什么回答,那她到底是原谅了,还是未原谅呢。

    见青鸾还要再纠缠,顾靳呈适时地说道,“青鸾,今天夜夜沒有受伤,这件事便算了,我希望你以后注意言行,若是日后有伤害她的举动,别怪我不顾念你是擎天族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

    青鸾怔了怔,顾靳呈竟这样将二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他说看在她是擎天族公主的身份,竟不是看在二人多年感情,还是在他眼中,从未有过彼此多年情分。

    一旁白夜听得不乐意了,不悦道,“靳呈,你也忒小瞧了我去,我虽年纪不大,但也不是轻易就能对付了去的,不信我与青鸾公主比试一场,谁胜谁负还要两说,”

    顾靳呈对于白夜的逞强好胜着实无可奈何,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对于这样的她仍然毫无抵抗力,唯有顺从而宠溺地回应道,“好,知道你厉害,你最厉害,可好。”

    白夜桀骜地白了他一眼,不再纠缠,静默了下來,身上便顿时散发出一阵清冷味道,仿佛能把身旁的人都冻僵了去。

    顾靳呈牵起白夜的手,只感觉到她的小手比自己天生寒冷还要冰凉,皱眉道,“走吧,在风口中久站,小心着凉,我陪你回房间。母亲送了许多订婚的礼服供你挑选。”

    “订婚礼服。”虽是一句话,却混杂了两个女孩的声音,只见白夜一脸好奇与青鸾满眼惊恐地同时望向顾靳呈。

    顾靳呈沒有理会那眼中几乎就要渗出血來的青鸾,而是好笑地回望白夜,说道,“是啊,既然咱俩不日就要订婚,你的礼服需提前预备,母亲让你先挑选一些款式,再重新为你制一套新衣。”

    青鸾克制着满心着急,强迫自己微笑着问道,“靳呈哥哥,你和珍珠公主相识尚不过几日,何以要这么快便举行订婚仪式。婚姻大事,还是谨慎些好,毕竟是要相处一生之人。”

    顾靳呈瞥了她一眼,如何看不清她眼底的渴望与不甘,冷冷回答道,“如方才夜夜所言,这是我俩的事,我想无需他人操心,你回去吧,沒有别的事,就不要上这來了。”

    青鸾着急地上前唤道,“靳呈哥哥,”

    然而顾靳呈却只是目光锐利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中有警告,有危险,却独独沒有怜惜与爱慕。

    青鸾虽气急,却也不敢与一向冷酷的顾靳呈顶撞,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跺了跺脚,扭头离开。

    白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抬起头看向顾靳呈,边往回走,边若有所思般地问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敌。”

    顾靳呈扑哧一笑,对于白夜这般认真地说出这话感到好笑不已。他沒有回答,只是宠溺地揉了揉白夜的头发,他知道她心思澄澈,问的问題,说的话便是表面的含义,无需九曲心肠地去猜测话中深意。

    而她此刻,也确实是在以她十岁的心智去认识“情敌”这个新的身份与名词,这是她从前不曾遇见过的。

    她自顾自颔首,看來靳呈所言不虚,入世生活,确实与在古老丛林中大为不同。可是,她丝毫不觉得困扰,反倒觉得有一丝期待。在单纯的环境中生活过久的白夜,觉得这从未面对过的复杂生活甚为有趣。

    当顾靳呈与白夜二人并未遵从着历史的轨迹,待到多年以后相遇生子,而是提前见面,并筹划起了二人订婚仪式之时,明弘等人已带着各种精密仪器深入山林之中。

    几人在骊山附近多番打听,终于从一些幸存的年迈老人口中得知,附近村庄之中生活着一个早已金盆洗手的摸金校尉。此人姓杨,年轻的时候很是一名摸金的好手,探得了数个古代大墓,得了好些财宝,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只是不知是摸金这门行当太损阴德,还是他运气不佳,当他年事已高,想要利用这些年轻时所得的金银安度晚年时,却遭遇了连番灾祸。

    先是妻子得了重病,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铁汉子,妻子生病,他便拿出了许多钱财,为妻子医病;然而当今医学有限,纵使有再多钱财,如若得了不治的癌症,终究也是回天无力。

    这老摸金校尉花了许多钱财,终于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油尽灯枯。

    妻子死后,他一向温厚的儿子突然性情大变,迷上了赌博,万贯家财也经不起赌徒的挥霍。他那儿子将家中的财宝尽数输了后,人也离开了家,从此杳无音讯。

    老人家年事已高,家中落魄,只能独自一人居于村里的老宅之中,那还是他年轻的时候父辈留给他的祖产,也就只有这一处破宅留着,好让他有片瓦遮头。

    老人家虽日子穷苦,却再也沒有试过去摸金,一來是身体已然吃不消了,二來他总认为自己晚年凄惨,与年轻时干的这事脱不了干系,损了阴德,招來了那些死去墓主的报复。

    明弘他们随着村民的指引,径直往老人家位于半山腰上的破屋而去。

    说是破屋,真是一点也沒冤枉了那屋子去,他们一行人皆是身负异能的血族,片刻便上了半山腰。

    只见半山腰处立着一座土房,是从前的老房子,看样子从未翻修过,墙上斑驳,门窗破损,一看就是小偷路过也不愿意在它瓦下遮头的破屋。

    四周皆沒有人烟的踪迹,看來就算在当初病毒灾难之时,也沒有变异人会寻着活人味道來到这里。

    但见屋门前的竹椅上坐着一位老汉,约莫七十几岁的光景,安静地凝视着前方,久久不动,倒显得出一番定力,与常人不同。

    明弘与慕玄走上前,來到老汉身边,打了个招呼。那老汉似乎耳力不佳,并未给予任何反应。

    于是两人又稍微大了点声,但老汉却依旧不予理会。一行人心下纳闷,难道是个聋子。这倒不曾听刚才村里的人说过。

    突然,白琳灵机一动,上前说道,“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在何方分过山甲,拆解得几道丘门。” 

    只见那老人家听后,猛然一回头,看向白琳,一行人见白琳说了一句不知何解的话,竟能引起他的注意,颇为惊讶。

    那老汉看了白琳半晌,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小姑娘不知从哪听來了一句半句的行话,瞧你准不是这一行当的人,可是你身上……死人味道重得很哪。”说罢,又看向其余各人,不解道,“不止她,你们也是,奇怪,奇怪。”

    引用:

    此处出自《鬼吹灯》第一部《精绝古城》,叶子并不研究盗墓,此处只作为一个转折,不会详细描述,故引用此,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