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苦寒道长
“你见多识广，所到之处甚多，知道大凉国境内有一座苦寒山吗？”唐景轩问光翼雕。
“知道。我曾经去过那里。”
“那山上是否有一道观？”
“有。”
“好，你带我去那里。”
“好。”
唐景轩向薛仕寒，道：“师父，现在弟子便去拜访那苦寒道人，向他打听血玉凤钗的下落。你就在此安心等弟子的好消息了。”
“好，不过凡事要小心，若此物的主人是位高人了，你不是他敌手，千万别逞强，须知留得性命，日后仍有机会，否则你就完了。”
“弟子明白，不过弟子相信一定不会令你老人家失望的。”
他说完跨上光翼雕的身上，便要与它飞走。这时候，雪貂忽然从一边跑过来，朝着他呜呜叫着，那神情似要随他一起去。
唐景轩又从光翼雕身上下来，抱起雪貂，道：“好吧，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咱们一起去吧！”将它抱在怀中，再次上了光翼雕的背上。
光翼雕发出一声鸣叫，双翼一振，向上飞起，一直飞向幽冥死渊的上空，突破那缭绕着的云雾飞向天空。
天空中，光翼雕的飞行速度好快。唐景只感到耳畔风声呼啸，长发衣衫向后翻飞。天空中，一朵云彩，在疾速倒退。
飞过山川，飞过河流，飞过村庄，飞过城镇。一路向着东方而去。
不过一天时间，光翼雕便带他来到了一座山中。
这山真的好生奇怪，山中寸草不生，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唯有山巅之上有座破败的道观，那道观的在风雨侵袭之下，早已变得一片灰白。
“真的是苦寒山啊，想不到这苦寒道人竟然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建一道观而居。”
光翼雕收起双翼落在了距离道观不远处的一处山头之上。
唐景轩从它身上下来，先是四下打量一番。所站之处正是山巅，虽然山势并不雄奇险峻，但望向山下，亦是有山下风景尽收眼底之感受。
前方不远处那道观，木门斑驳，紧紧闭着。四下不闻一声。
一步步走向道观，拾阶而上，走到门前。聆听寂静，这一刻内心似有不忍打破这寂静心。心想这寂静，也不知持续了多少岁月了。现在却要被自己这个外人来打扰了。
伸手轻轻拍向木门，木门应声发出浊重的声音，仿佛透着一股腐朽气息。
良久，道观内无人回应。再拍两下，仍无回应。
难道这里早无人烟，苦寒道人离世已久？
毕竟师父见到他是在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心中不禁感到几许失落。若苦寒道人离世，那这血玉凤钗的下落便难觅踪迹了。
正在此刻，忽听隔门一个苍老声音传来：“是谁会来这被尘世遗忘的荒芜之地？”
心中瞬间由失落转为惊喜。唐景轩暗道，幸好苦寒道人健在，这一趟没有白来。
“晚辈唐景轩，前来拜访苦寒道长，肯请赐见。”
“唐景轩？你因何而来？怎会知道这样的地方？”苍老声音隔门传来。
“晚辈为师父而来，有一事恳请道长相告。”
“我不问尘世三十余年，世间之事瞬息万变，你大概是来错了，你所问之事，要令你失望了。”苍老声音道。
“不会，此事道长定然知道。希望道长能赐见。”
“哦，三十年不问尘世，还能知道的事情，一定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知道唐施主，是何方高人？”
“在下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哦。那是你师父知道我了。”
“师父曾经听闻过道长的大名，所以晚辈才会来此拜访你。”
“你师父认识我吗？”
“他大概与道长有过擦肩之缘，但并未与你相识。”
“哦，尘世之人来来往往，能擦肩亦是缘分，既然如此，你就进来吧！”
“谢道长。”
轻轻推开木门，一个小小的道院出现在眼前，院内了无尘埃，但一切都显得古朴，其中透着深沉的避世，久远，苍凉的意味。
跨过门，踏在院子里，眼前一座小小的道观出现在眼前，门中央书写两个早已斑驳的字：“苦寒”。道门上洞开，里面有些昏暗，看不清什么。
他迈步过去，拾阶而上，进入里面。
昏暗道观，一老道盘膝独坐于地上。面前墙上张贴着几张道士画像，画像纸质早已泛黄潮湿，画中道士本应是仙风道骨，但因为时间久远，房间潮湿，而令他们脸上变得如同生了斑一般，到处可见。
一扇小小的破败的窗户，透着几缕光线，免强落进来。
一切都是这么简单。
老道形容枯槁，一身破旧的道袍笼着那形销骨立的身体。白发，白眉，白须。
唐景轩望去，这道长已如同将死之人，满脸深深的褶皱，如起伏的山峦，写尽了岁月的苍凉和过往。
感到他只有轻微的出气声。
不过刚刚那隔门的说话声，虽沙哑苍老，但还是有些生气的。但看到他后，仿佛那刚才的说话声，根本不是他所发出来的。
“见过道长。”他走过去，跪拜在他面前。作为一个后生晚辈，看到这样一个垂暮之人，是必须要做的。
苦寒道长身子微微一晃，用浑浊无神的双眼望向他，然后缓缓地，用微弱的声音，道：“不必见外，起来吧！”
声音极其微弱，与刚才那隔门的说话声，安全不同。
“道长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微弱的声音再次发出：“我本大限已至，刚刚那说话声，已然要耗尽我所有的元气了。看来我是活不过今晚子时了，若你再迟来一天，恐怕我就已经死去了。”
看这模样，真如他所说大限已至。
但是既然自己来了，自然会救他一把。因为他还有两枚龙蟒果。龙蟒果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再说了，道长还有气息，还能说话，根本没有死。
“道长，我有办法让你活下去。”说完，将抱着的雪貂放在地上，伸手入怀取出一枚龙蟒果，掰下一小块，运力一捏，化为粉末。
苦寒道长浑浊无神的眼睛看着他的手。
“这是龙蟒果粉，道长吃了他，定可再活下去。”
“真有此等神效？”
“道长吃了他便知道了。请张开嘴吧！”
苦寒道长用力张开嘴，唐景轩将手指凑近他的嘴，然后用一道元气将龙蟒果粉送入他口中。
苦寒道长合嘴，轻轻地，用舌头品尝着，然后和着唾液吞下去。
不久，他感到已经将死的体内泛起一丝温热，同时一道轻柔的气息涌现。这将死的身体，仿佛感受到了生命的重新召唤。虽然并不强烈，甚至很微弱。
“果真是神奇。看来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啦。”苦寒道长道。然后再用浑浊无神的眼睛打量他一番，“少年，想必你来历不凡，说吧，你要打听什么。”
“道长，你身体虚弱，还是先行休息一会，这龙蟒果粉可起死回生，你先吸取一下药效，再过几个时辰我再给你服食一些。我相信凭着龙蟒果的功效，你再活个十年八年应该没有问题的。待你身体元气恢复后，我再说给你也不迟。”
苦寒听后，点点头，道：“少年，你心地善良淳朴，竟然懂得为我这将死之人着想，当直是难得。”
“道长过奖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刚巧手中的龙蟒果，若不然我也无能为力了。”
“那龙蟒果有如此神效，定然是天地间少有的珍贵之物，你能将它用在我这将死之人的身上，足见你品性端正，心地善良。实在是一个好少年。”
之后，彼此不再多言，唐景轩坐在他面前，静静地等待着他完全吸收了龙蟒果粉的功效后，天已经黑了。
点起一盏昏黄烛火后，再次喂他服食一点龙蟒果粉后，服侍他睡下。
苦寒山，道观内，一夜就此在寂静中度过。
天亮后，苦寒道长竟然唤发了生机，虽然仍是容颜枯槁，须发皆白，形销骨立，但精气却是如同逆转了似的。他竟然能站立起来行走了。
一扫昨日初见时那般将死之态。
“少年，是你令我又感到了生命的气息，说吧，你要打听什么，老道我知无不言。”
“谢道长。”唐景轩并没有立即开口询问血玉凤钗的下落，而是将怀中昨日所用的那枚龙蟒果取出来，“道长，这东西日后你定然很是需要，我便把它送给你了。”
“这个……”苦寒道长看着他，并没有立即接过来。
“道长便请收下吧，照你此刻情形看来，想必再活个三年五载应该不是问题，甚至十年也未是不可。”
“好，那我便收下了。这里先谢过你这小友了。”
“道长，不必客气。”
苦寒接过龙蟒果，道：“好了，你说吧！”
“我想向道长打听一下关于血玉凤钗的下落。师父在三十多年前与你在那擦肩之缘中曾听闻你说起过血玉凤钗一事，现在晚辈只想知道那血玉凤钗的下落在何处。”
“你师父他怎么了？”
“被奸人暗算，肉身被毁，只剩下灵魂了。”
“原来如此，血玉凤钗正是可以收融灵魂，即使没有肉身亦可永世长存，不死不灭。”
“那请问道长血玉凤钗的下落。”
“三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它有否易主，不过当年我的确是知道它的下落的。它在一个叫妙绝夫人的手中。”
“绝妙夫人是何许人也，她又在何方？”
“绝妙夫人，她就在大凉国内的云阳城，你到了那里自能一问便知。不过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世间之事，瞬息万变，至于如今是否仍是那般模样，我就不清楚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样了。”
“谢谢道长相告。”
“你要去那里找她要这血玉凤钗吗？”
“正是。”
苦寒道长却是摇摇头，道：“只怕不易啊，你去了只怕……”
“只怕如何？”
“唉！这么和你说吧，那妙绝夫人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除了修为高深外，而且她还……她还极其喜欢男色，尤其是你这样的少年。只怕她见了你，定然不会放过你的。再说了，那血玉凤钗可是收融灵魂之异宝，她哪里肯白白送给你。”
“不管怎样我都要从她手中弄过来。”唐景轩坚定地道。
“还有……”苦寒道长看着他，“妙绝夫人三十多年前便艳名远播，这世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只要她开口，便会有无数男人为他而来。其中不乏成名已久的当世高手和门派掌门。所以你要处处小心。”
“谢谢道长相告，在下一定会小心的，我一定会将那血玉凤钗弄到手。”
“唉，那就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老道却是无能相助于你了。”
“道长能相告此物的下落，晚辈就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请道长出手相助。那么在下就此别过了，日后晚辈再来拜见道长。”
“嗯。日后若你能再来，老道便拜托你一事，请你帮忙。”
“不知是何事，道长不妨现在说来听听，晚辈一定全力而为。”
“还是等日后再说吧！此事，于老道我是有心结的，还须想一想。日后若你来了，我还未死，再行定夺吧！”
“也好，晚辈一定尽快再来拜访道长，现下先行告别。”
“好，去吧！”
“再见道长。”
……
“知道。我曾经去过那里。”
“那山上是否有一道观？”
“有。”
“好，你带我去那里。”
“好。”
唐景轩向薛仕寒，道：“师父，现在弟子便去拜访那苦寒道人，向他打听血玉凤钗的下落。你就在此安心等弟子的好消息了。”
“好，不过凡事要小心，若此物的主人是位高人了，你不是他敌手，千万别逞强，须知留得性命，日后仍有机会，否则你就完了。”
“弟子明白，不过弟子相信一定不会令你老人家失望的。”
他说完跨上光翼雕的身上，便要与它飞走。这时候，雪貂忽然从一边跑过来，朝着他呜呜叫着，那神情似要随他一起去。
唐景轩又从光翼雕身上下来，抱起雪貂，道：“好吧，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咱们一起去吧！”将它抱在怀中，再次上了光翼雕的背上。
光翼雕发出一声鸣叫，双翼一振，向上飞起，一直飞向幽冥死渊的上空，突破那缭绕着的云雾飞向天空。
天空中，光翼雕的飞行速度好快。唐景只感到耳畔风声呼啸，长发衣衫向后翻飞。天空中，一朵云彩，在疾速倒退。
飞过山川，飞过河流，飞过村庄，飞过城镇。一路向着东方而去。
不过一天时间，光翼雕便带他来到了一座山中。
这山真的好生奇怪，山中寸草不生，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唯有山巅之上有座破败的道观，那道观的在风雨侵袭之下，早已变得一片灰白。
“真的是苦寒山啊，想不到这苦寒道人竟然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建一道观而居。”
光翼雕收起双翼落在了距离道观不远处的一处山头之上。
唐景轩从它身上下来，先是四下打量一番。所站之处正是山巅，虽然山势并不雄奇险峻，但望向山下，亦是有山下风景尽收眼底之感受。
前方不远处那道观，木门斑驳，紧紧闭着。四下不闻一声。
一步步走向道观，拾阶而上，走到门前。聆听寂静，这一刻内心似有不忍打破这寂静心。心想这寂静，也不知持续了多少岁月了。现在却要被自己这个外人来打扰了。
伸手轻轻拍向木门，木门应声发出浊重的声音，仿佛透着一股腐朽气息。
良久，道观内无人回应。再拍两下，仍无回应。
难道这里早无人烟，苦寒道人离世已久？
毕竟师父见到他是在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心中不禁感到几许失落。若苦寒道人离世，那这血玉凤钗的下落便难觅踪迹了。
正在此刻，忽听隔门一个苍老声音传来：“是谁会来这被尘世遗忘的荒芜之地？”
心中瞬间由失落转为惊喜。唐景轩暗道，幸好苦寒道人健在，这一趟没有白来。
“晚辈唐景轩，前来拜访苦寒道长，肯请赐见。”
“唐景轩？你因何而来？怎会知道这样的地方？”苍老声音隔门传来。
“晚辈为师父而来，有一事恳请道长相告。”
“我不问尘世三十余年，世间之事瞬息万变，你大概是来错了，你所问之事，要令你失望了。”苍老声音道。
“不会，此事道长定然知道。希望道长能赐见。”
“哦，三十年不问尘世，还能知道的事情，一定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知道唐施主，是何方高人？”
“在下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哦。那是你师父知道我了。”
“师父曾经听闻过道长的大名，所以晚辈才会来此拜访你。”
“你师父认识我吗？”
“他大概与道长有过擦肩之缘，但并未与你相识。”
“哦，尘世之人来来往往，能擦肩亦是缘分，既然如此，你就进来吧！”
“谢道长。”
轻轻推开木门，一个小小的道院出现在眼前，院内了无尘埃，但一切都显得古朴，其中透着深沉的避世，久远，苍凉的意味。
跨过门，踏在院子里，眼前一座小小的道观出现在眼前，门中央书写两个早已斑驳的字：“苦寒”。道门上洞开，里面有些昏暗，看不清什么。
他迈步过去，拾阶而上，进入里面。
昏暗道观，一老道盘膝独坐于地上。面前墙上张贴着几张道士画像，画像纸质早已泛黄潮湿，画中道士本应是仙风道骨，但因为时间久远，房间潮湿，而令他们脸上变得如同生了斑一般，到处可见。
一扇小小的破败的窗户，透着几缕光线，免强落进来。
一切都是这么简单。
老道形容枯槁，一身破旧的道袍笼着那形销骨立的身体。白发，白眉，白须。
唐景轩望去，这道长已如同将死之人，满脸深深的褶皱，如起伏的山峦，写尽了岁月的苍凉和过往。
感到他只有轻微的出气声。
不过刚刚那隔门的说话声，虽沙哑苍老，但还是有些生气的。但看到他后，仿佛那刚才的说话声，根本不是他所发出来的。
“见过道长。”他走过去，跪拜在他面前。作为一个后生晚辈，看到这样一个垂暮之人，是必须要做的。
苦寒道长身子微微一晃，用浑浊无神的双眼望向他，然后缓缓地，用微弱的声音，道：“不必见外，起来吧！”
声音极其微弱，与刚才那隔门的说话声，安全不同。
“道长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微弱的声音再次发出：“我本大限已至，刚刚那说话声，已然要耗尽我所有的元气了。看来我是活不过今晚子时了，若你再迟来一天，恐怕我就已经死去了。”
看这模样，真如他所说大限已至。
但是既然自己来了，自然会救他一把。因为他还有两枚龙蟒果。龙蟒果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再说了，道长还有气息，还能说话，根本没有死。
“道长，我有办法让你活下去。”说完，将抱着的雪貂放在地上，伸手入怀取出一枚龙蟒果，掰下一小块，运力一捏，化为粉末。
苦寒道长浑浊无神的眼睛看着他的手。
“这是龙蟒果粉，道长吃了他，定可再活下去。”
“真有此等神效？”
“道长吃了他便知道了。请张开嘴吧！”
苦寒道长用力张开嘴，唐景轩将手指凑近他的嘴，然后用一道元气将龙蟒果粉送入他口中。
苦寒道长合嘴，轻轻地，用舌头品尝着，然后和着唾液吞下去。
不久，他感到已经将死的体内泛起一丝温热，同时一道轻柔的气息涌现。这将死的身体，仿佛感受到了生命的重新召唤。虽然并不强烈，甚至很微弱。
“果真是神奇。看来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啦。”苦寒道长道。然后再用浑浊无神的眼睛打量他一番，“少年，想必你来历不凡，说吧，你要打听什么。”
“道长，你身体虚弱，还是先行休息一会，这龙蟒果粉可起死回生，你先吸取一下药效，再过几个时辰我再给你服食一些。我相信凭着龙蟒果的功效，你再活个十年八年应该没有问题的。待你身体元气恢复后，我再说给你也不迟。”
苦寒听后，点点头，道：“少年，你心地善良淳朴，竟然懂得为我这将死之人着想，当直是难得。”
“道长过奖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刚巧手中的龙蟒果，若不然我也无能为力了。”
“那龙蟒果有如此神效，定然是天地间少有的珍贵之物，你能将它用在我这将死之人的身上，足见你品性端正，心地善良。实在是一个好少年。”
之后，彼此不再多言，唐景轩坐在他面前，静静地等待着他完全吸收了龙蟒果粉的功效后，天已经黑了。
点起一盏昏黄烛火后，再次喂他服食一点龙蟒果粉后，服侍他睡下。
苦寒山，道观内，一夜就此在寂静中度过。
天亮后，苦寒道长竟然唤发了生机，虽然仍是容颜枯槁，须发皆白，形销骨立，但精气却是如同逆转了似的。他竟然能站立起来行走了。
一扫昨日初见时那般将死之态。
“少年，是你令我又感到了生命的气息，说吧，你要打听什么，老道我知无不言。”
“谢道长。”唐景轩并没有立即开口询问血玉凤钗的下落，而是将怀中昨日所用的那枚龙蟒果取出来，“道长，这东西日后你定然很是需要，我便把它送给你了。”
“这个……”苦寒道长看着他，并没有立即接过来。
“道长便请收下吧，照你此刻情形看来，想必再活个三年五载应该不是问题，甚至十年也未是不可。”
“好，那我便收下了。这里先谢过你这小友了。”
“道长，不必客气。”
苦寒接过龙蟒果，道：“好了，你说吧！”
“我想向道长打听一下关于血玉凤钗的下落。师父在三十多年前与你在那擦肩之缘中曾听闻你说起过血玉凤钗一事，现在晚辈只想知道那血玉凤钗的下落在何处。”
“你师父他怎么了？”
“被奸人暗算，肉身被毁，只剩下灵魂了。”
“原来如此，血玉凤钗正是可以收融灵魂，即使没有肉身亦可永世长存，不死不灭。”
“那请问道长血玉凤钗的下落。”
“三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它有否易主，不过当年我的确是知道它的下落的。它在一个叫妙绝夫人的手中。”
“绝妙夫人是何许人也，她又在何方？”
“绝妙夫人，她就在大凉国内的云阳城，你到了那里自能一问便知。不过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世间之事，瞬息万变，至于如今是否仍是那般模样，我就不清楚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样了。”
“谢谢道长相告。”
“你要去那里找她要这血玉凤钗吗？”
“正是。”
苦寒道长却是摇摇头，道：“只怕不易啊，你去了只怕……”
“只怕如何？”
“唉！这么和你说吧，那妙绝夫人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除了修为高深外，而且她还……她还极其喜欢男色，尤其是你这样的少年。只怕她见了你，定然不会放过你的。再说了，那血玉凤钗可是收融灵魂之异宝，她哪里肯白白送给你。”
“不管怎样我都要从她手中弄过来。”唐景轩坚定地道。
“还有……”苦寒道长看着他，“妙绝夫人三十多年前便艳名远播，这世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只要她开口，便会有无数男人为他而来。其中不乏成名已久的当世高手和门派掌门。所以你要处处小心。”
“谢谢道长相告，在下一定会小心的，我一定会将那血玉凤钗弄到手。”
“唉，那就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老道却是无能相助于你了。”
“道长能相告此物的下落，晚辈就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请道长出手相助。那么在下就此别过了，日后晚辈再来拜见道长。”
“嗯。日后若你能再来，老道便拜托你一事，请你帮忙。”
“不知是何事，道长不妨现在说来听听，晚辈一定全力而为。”
“还是等日后再说吧！此事，于老道我是有心结的，还须想一想。日后若你来了，我还未死，再行定夺吧！”
“也好，晚辈一定尽快再来拜访道长，现下先行告别。”
“好，去吧！”
“再见道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