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惶恐
thu jul 30 12:11:44 cst 2015
淡金色的阳光迅速从远处蔓延而来，跃过马路对面的房屋，跃过柏油马路，照射在远处这张干尸脸上，让后者清晰无比地呈现在穆南眼中。
萎缩干枯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油光：枯瘦而显得修长的身形托出一个长长的细影，配上寂静的马路和街道，仿佛是西洋画中的孤独牛仔。
画面很寂静！内容很恐怖！
此刻的穆南脑中，再也没有那些无聊的联想，只是一片空白。
听着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呼吸和心跳声，穆南第一次期盼听到昨晚那个女主播的声音响起。
但是四周仍然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穆南就这样和这具“干尸”隔着几十米，无声地对望着。
时间便在这样的气氛之中缓缓地溜走，不知是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一分钟，那具“干尸”终于率先结束这种无聊的对视，突然仰头长嚎起来。那口中带着血的肉沫随着一声兽嚎喷溅了出来，好不恶心。
奇怪的是，它的声音非常的嘶哑低沉，看着它似乎使尽全力的样子，穆南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却只能隐约地听见微弱的声音。
望着远处“干尸”那类似野兽进攻前，宣战般的嘶嚎结束，就在穆南以为自己被发现的时候，它转身却一步一步地，缓慢而稳定地，向着马路对面的街道走去。
穆南宿舍的马路对面，是一条随着学校开学放假而兴衰起落的商业街。此时，大部分的商铺都已经关门了。
而那具“干尸”此时已经走进了街道，一个拐角之后，便不见了。
看着消失在视野外的“干尸”，穆南缓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报警，而上打开电脑上网。
登上网页，一片平静。还是昨天的一些娱乐新闻，找了一圈的穆南也没有找到关于y城有“干尸”出现的新闻。登上y城论坛，还是什么都没有。
穆南抹了抹鼻子上的细汗，万分不情愿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论坛上一条时间为昨晚十一点寻找丢失小狗的发言下，出现了一条六个字的帖子：“还有活着的吗？”
楼主叫“雪女”。
看到这六个字，穆南心中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为了证实这个念头，一向不喜欢在论坛上说话的穆南抢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条沙发。
穆南的网名叫“牧羊人”。
“怎么了？”穆南简单地敲击着键盘，并没有提自己见到的事。
就在穆南发完的三秒后，楼主就回复了：“你身边没有出现丧尸吗？”
看完穆南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外面那种怪物果然是丧尸吗？而且还不止一只？”想到这里的穆南立马拿起手机打电话。
这个电话是打给两公里以外，家中母亲的手机的。
穆南督了一眼手机的右上角，现在才刚7点，母亲应该还没有去上班。
但是伴随着听筒中传来的冰冷机械的“嘟嘟”声，穆南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不久，在手机响起那熟悉的合成女声的时候，穆南立马挂断电话，再次拨打父亲的号码。穆南的父亲是个黑车司机，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出车了。
这一次连“嘟嘟”的电话音都没有，直接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出现在手机听筒之中。
六神无主的穆南再次摸了摸鼻子，这次却摸到一手的汗。
片刻后，穆南放下手机，在电脑键盘上敲到：“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一次楼主没有马上回复，而是安静了许久之后，电脑屏幕上才出现回复：“应该是生化危机吧。”
接下来电脑屏幕便再次沉静了下来，和穆南现在四周一样沉静。
而已经坐在地上的穆南此时的心理却是波涛骇浪：这不知道是不是丧尸的怪物，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自己在的这座大学在郊区，加上正值放假，人应该不多。可是在市区的父母……
想到这里穆南环抱着自己的双手，开始不断地颤抖起来，犹如此刻他的心情。
良久之后，勉强冷静下来的穆南重新起身，拉过椅子坐下。
此时，面前的屏幕上又多了两条回复。
还是楼主的。“我现在在市区的t街，我住在四楼，街上已经有不少的丧尸在游荡了。楼道好像也有，好恐怖啊！怎么办啊？”“喂！你还活着吗？回句话啊？”
看完，同样一脸茫然的穆南敲下了键盘：“我现在在郊区的y城大学，暂时还只见到了一只你说的丧尸，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先等等看吧。”
打字完毕，等待了一会，见对方没有反应，穆南又把父母的电话播打了两次，还是没有回应。“看来暂时是联系不上父母了，希望他们是逃得太过匆忙了。”穆南如是地在心中安慰自己。
暂时放下这个想法，穆南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他开始在网上挨个查看附近各个大小城市的论坛。半个小时之后，穆南查看了全国他知道名字的所有城市论坛后，发现这些论坛不是从昨晚就开始静默，就是几个被丧尸吓得不轻的网友在相互诉苦。
穆南没有去联系他们，毕竟距离太远了，联系上也没什么用。
“国内城市基本已经是完，不知道国外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天灾，还是那些外国小鬼子们搞得鬼？”穆南心中又开始胡思乱想。
良久，穆南摇了摇空白的脑袋，再次走到阳台。外面的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才察觉到已经是正午的穆南，肚子也配合着叫了起来。他却没有马上去找吃的，只是对着寂静而熟悉的校园发呆。
“碰！”突然宿舍门外的走廊发出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打破了这末日的平静。穆南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又是两声碰撞传来。
“似乎是撞门的声音！”宿舍楼里没带钥匙，大半夜敲门，砸门，甚至撞门的事情都经常有，所以穆南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
只是这次的声音格外的大。
三声撞门声之后，走廊安静了片刻，便传来一个缓慢地脚步声。
“是人？还是丧尸？”穆南心中的好奇，使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宿舍门后，打开猫眼，从中向外望去。
声音是从左边传来的，还在继续。只是现在猫眼中还看不到什么。
穆南咽了一口口水，静静地等待着左边即将到来的真相。其实此时的穆南早已经对走廊上的是谁有所猜测，只是不能确定他还是不是人。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穆南感觉比一场高数考试还要长。而这一分钟过去之后，一个令穆南不想承认的事实出现了。
从猫眼看去，走廊昏暗的灯光下，那是一个正缓慢走着碎步的人影。人影走近了，露出了**的上身和穿着大裤衩的下半身。从裤子，穆南已经认出那是与他不同班，但是在一个大班上课的同学，喜欢踢足球的那个。
而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先前的阳光和健壮。
一张和之前清晨看到的差不多的“干尸脸”，好像永远都只有那一个表情。时刻张着的嘴露出了黑色的牙龈和变型的牙齿。**的上身肋骨根根清晰可见，皮肤又黑又皱地披在上面。宽大的裤衩显得他的屁股和大腿更加“骨感”。
在穆南震惊于自己的猜想被证实时，门外的丧尸已经缓缓地走过了，没有丝毫的停顿，消失在猫眼的视线中，只留下那细碎的脚步声。
“那些丧尸不是什么外来的怪物！他们都是人变的！”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穆南还是被这个他不愿意接受的结果震撼住了。
因为他想到楼下的往日热情兜售零食的宿舍大妈，一天到晚发呆的看门大爷，已经各自归家的同学，还有两公里外不知死活的爸妈。
如果这些人都变成了丧尸，他该怎么办？
一种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恐惧迅速淹没了穆南的心，他蹲在宿舍的门后，使劲咬着自己的胳膊，哭了。
这个早已不知道哭为何物，泪水是什么的青年，或许是心中的那份多年的冷漠被这巨大的恐惧所打破了，或许是残酷的现实暴露出了他懦弱的本质，他第一次完全因为恐惧而哭了。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这个蓝色星球的，每一个还有活人存在的地方。有躲在钢铁丛林高楼中的时尚白领，有匆匆藏进地窖的农村孩子，有草原上骑着骏马逃跑的中年汉子，还有藏在各种大型交通工具死角的妇孺。
近百年大局势的平静，已经让大多数的人们忘记了对莫名死亡的恐惧，以及如何在恐惧中站起来的力量。
这样的眼泪每个正常人都会有，是人的天性，也是人性的体现。
但是眼泪总有流干的时候，懦弱的人可能需要一辈子，坚强的人可能只需要一分钟。
而穆南，在无声地哭泣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站起身来，抽泣着去柜子里找吃的。这是他很久不用了的，小时候发现的一种方法，想哭的时候就拼命地吃东西。在吞咽的过程中，人就不会再哭了。
在衣物中翻找了一番，最后只找到了几包压缩饼干，穆南就直接撕开包装啃了起来。
费劲地搅动着嘴里干涩的压缩饼干，他再次坐在电脑前面。屏幕上没有关闭的各个城市论坛上，仍然是各种呼天抢地抱怨命运，抱怨社会的声音。穆南将它们统统关闭了，只剩下y城的论坛。
论坛上还是之前他和楼主的对话。”看来整个y城还活着的，并能上网的可能就只有我们两个了。“穆南再次在回复中写到。
屏幕平静了很久，直到穆南吃完两包压缩饼干后，泪水也彻底止住之后，回复才再次出现：”你打算怎么办？死等吗？”
穆南想了想回复道：“当然不！网上那么多丧尸电影不是白拍的，我们总能做点什么！”于是两个人开始根据自己看过的电影，总结经验。
虽然电影之中，那些主角大多数不是拥有异能，就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他们那种与丧尸硬拼的方式肯定不适合现在的二人：但是一些生活上的细节还是能够用得上的。
穆南所在的宿舍中，其余三人的行礼都已经搬走，只剩下柜子里锁着的少许衣物，和桌上一些生活和学习的用品。他自己的东西倒是都在，但是也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决定之后，穆南将剩下的几包压缩饼干和零食，以及好不容易翻出来，却不知道过期没有的半瓶矿泉水，统统放进自己的背包之中。
看着背包中少得可怜的东西，穆南心中苦笑了一声。“这就是我现在所有的粮食了！”随后穆南又将一些剪刀，卫生纸等可能用得到的东西也陆续装进包里。
转头看着自己桌子上还剩下的杂物，穆南没有继续装，本来身体就肥胖的他，可不想再被过重的背包影响自己的行动。
坐在椅子上，将背包放在自己脚边，穆南已经做好随时被丧尸发现，并逃跑的准备了。
面前的电脑穆南并没有想要带走，也没有收起来，屏幕也依旧是y城的论坛。想了想，穆南将自己的手机和两块电池都拿了出来，手机连接上电脑，穆南将y城以及周边的城镇的地图全部下载进了手机，将两块电板也冲上了电。
看着排查上一闪一闪的充电器，穆南对自己说道：“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天命了！”
淡金色的阳光迅速从远处蔓延而来，跃过马路对面的房屋，跃过柏油马路，照射在远处这张干尸脸上，让后者清晰无比地呈现在穆南眼中。
萎缩干枯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油光：枯瘦而显得修长的身形托出一个长长的细影，配上寂静的马路和街道，仿佛是西洋画中的孤独牛仔。
画面很寂静！内容很恐怖！
此刻的穆南脑中，再也没有那些无聊的联想，只是一片空白。
听着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呼吸和心跳声，穆南第一次期盼听到昨晚那个女主播的声音响起。
但是四周仍然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穆南就这样和这具“干尸”隔着几十米，无声地对望着。
时间便在这样的气氛之中缓缓地溜走，不知是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一分钟，那具“干尸”终于率先结束这种无聊的对视，突然仰头长嚎起来。那口中带着血的肉沫随着一声兽嚎喷溅了出来，好不恶心。
奇怪的是，它的声音非常的嘶哑低沉，看着它似乎使尽全力的样子，穆南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却只能隐约地听见微弱的声音。
望着远处“干尸”那类似野兽进攻前，宣战般的嘶嚎结束，就在穆南以为自己被发现的时候，它转身却一步一步地，缓慢而稳定地，向着马路对面的街道走去。
穆南宿舍的马路对面，是一条随着学校开学放假而兴衰起落的商业街。此时，大部分的商铺都已经关门了。
而那具“干尸”此时已经走进了街道，一个拐角之后，便不见了。
看着消失在视野外的“干尸”，穆南缓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报警，而上打开电脑上网。
登上网页，一片平静。还是昨天的一些娱乐新闻，找了一圈的穆南也没有找到关于y城有“干尸”出现的新闻。登上y城论坛，还是什么都没有。
穆南抹了抹鼻子上的细汗，万分不情愿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论坛上一条时间为昨晚十一点寻找丢失小狗的发言下，出现了一条六个字的帖子：“还有活着的吗？”
楼主叫“雪女”。
看到这六个字，穆南心中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为了证实这个念头，一向不喜欢在论坛上说话的穆南抢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条沙发。
穆南的网名叫“牧羊人”。
“怎么了？”穆南简单地敲击着键盘，并没有提自己见到的事。
就在穆南发完的三秒后，楼主就回复了：“你身边没有出现丧尸吗？”
看完穆南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外面那种怪物果然是丧尸吗？而且还不止一只？”想到这里的穆南立马拿起手机打电话。
这个电话是打给两公里以外，家中母亲的手机的。
穆南督了一眼手机的右上角，现在才刚7点，母亲应该还没有去上班。
但是伴随着听筒中传来的冰冷机械的“嘟嘟”声，穆南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不久，在手机响起那熟悉的合成女声的时候，穆南立马挂断电话，再次拨打父亲的号码。穆南的父亲是个黑车司机，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出车了。
这一次连“嘟嘟”的电话音都没有，直接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出现在手机听筒之中。
六神无主的穆南再次摸了摸鼻子，这次却摸到一手的汗。
片刻后，穆南放下手机，在电脑键盘上敲到：“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一次楼主没有马上回复，而是安静了许久之后，电脑屏幕上才出现回复：“应该是生化危机吧。”
接下来电脑屏幕便再次沉静了下来，和穆南现在四周一样沉静。
而已经坐在地上的穆南此时的心理却是波涛骇浪：这不知道是不是丧尸的怪物，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自己在的这座大学在郊区，加上正值放假，人应该不多。可是在市区的父母……
想到这里穆南环抱着自己的双手，开始不断地颤抖起来，犹如此刻他的心情。
良久之后，勉强冷静下来的穆南重新起身，拉过椅子坐下。
此时，面前的屏幕上又多了两条回复。
还是楼主的。“我现在在市区的t街，我住在四楼，街上已经有不少的丧尸在游荡了。楼道好像也有，好恐怖啊！怎么办啊？”“喂！你还活着吗？回句话啊？”
看完，同样一脸茫然的穆南敲下了键盘：“我现在在郊区的y城大学，暂时还只见到了一只你说的丧尸，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先等等看吧。”
打字完毕，等待了一会，见对方没有反应，穆南又把父母的电话播打了两次，还是没有回应。“看来暂时是联系不上父母了，希望他们是逃得太过匆忙了。”穆南如是地在心中安慰自己。
暂时放下这个想法，穆南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他开始在网上挨个查看附近各个大小城市的论坛。半个小时之后，穆南查看了全国他知道名字的所有城市论坛后，发现这些论坛不是从昨晚就开始静默，就是几个被丧尸吓得不轻的网友在相互诉苦。
穆南没有去联系他们，毕竟距离太远了，联系上也没什么用。
“国内城市基本已经是完，不知道国外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天灾，还是那些外国小鬼子们搞得鬼？”穆南心中又开始胡思乱想。
良久，穆南摇了摇空白的脑袋，再次走到阳台。外面的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才察觉到已经是正午的穆南，肚子也配合着叫了起来。他却没有马上去找吃的，只是对着寂静而熟悉的校园发呆。
“碰！”突然宿舍门外的走廊发出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打破了这末日的平静。穆南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又是两声碰撞传来。
“似乎是撞门的声音！”宿舍楼里没带钥匙，大半夜敲门，砸门，甚至撞门的事情都经常有，所以穆南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
只是这次的声音格外的大。
三声撞门声之后，走廊安静了片刻，便传来一个缓慢地脚步声。
“是人？还是丧尸？”穆南心中的好奇，使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宿舍门后，打开猫眼，从中向外望去。
声音是从左边传来的，还在继续。只是现在猫眼中还看不到什么。
穆南咽了一口口水，静静地等待着左边即将到来的真相。其实此时的穆南早已经对走廊上的是谁有所猜测，只是不能确定他还是不是人。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穆南感觉比一场高数考试还要长。而这一分钟过去之后，一个令穆南不想承认的事实出现了。
从猫眼看去，走廊昏暗的灯光下，那是一个正缓慢走着碎步的人影。人影走近了，露出了**的上身和穿着大裤衩的下半身。从裤子，穆南已经认出那是与他不同班，但是在一个大班上课的同学，喜欢踢足球的那个。
而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先前的阳光和健壮。
一张和之前清晨看到的差不多的“干尸脸”，好像永远都只有那一个表情。时刻张着的嘴露出了黑色的牙龈和变型的牙齿。**的上身肋骨根根清晰可见，皮肤又黑又皱地披在上面。宽大的裤衩显得他的屁股和大腿更加“骨感”。
在穆南震惊于自己的猜想被证实时，门外的丧尸已经缓缓地走过了，没有丝毫的停顿，消失在猫眼的视线中，只留下那细碎的脚步声。
“那些丧尸不是什么外来的怪物！他们都是人变的！”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穆南还是被这个他不愿意接受的结果震撼住了。
因为他想到楼下的往日热情兜售零食的宿舍大妈，一天到晚发呆的看门大爷，已经各自归家的同学，还有两公里外不知死活的爸妈。
如果这些人都变成了丧尸，他该怎么办？
一种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恐惧迅速淹没了穆南的心，他蹲在宿舍的门后，使劲咬着自己的胳膊，哭了。
这个早已不知道哭为何物，泪水是什么的青年，或许是心中的那份多年的冷漠被这巨大的恐惧所打破了，或许是残酷的现实暴露出了他懦弱的本质，他第一次完全因为恐惧而哭了。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这个蓝色星球的，每一个还有活人存在的地方。有躲在钢铁丛林高楼中的时尚白领，有匆匆藏进地窖的农村孩子，有草原上骑着骏马逃跑的中年汉子，还有藏在各种大型交通工具死角的妇孺。
近百年大局势的平静，已经让大多数的人们忘记了对莫名死亡的恐惧，以及如何在恐惧中站起来的力量。
这样的眼泪每个正常人都会有，是人的天性，也是人性的体现。
但是眼泪总有流干的时候，懦弱的人可能需要一辈子，坚强的人可能只需要一分钟。
而穆南，在无声地哭泣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站起身来，抽泣着去柜子里找吃的。这是他很久不用了的，小时候发现的一种方法，想哭的时候就拼命地吃东西。在吞咽的过程中，人就不会再哭了。
在衣物中翻找了一番，最后只找到了几包压缩饼干，穆南就直接撕开包装啃了起来。
费劲地搅动着嘴里干涩的压缩饼干，他再次坐在电脑前面。屏幕上没有关闭的各个城市论坛上，仍然是各种呼天抢地抱怨命运，抱怨社会的声音。穆南将它们统统关闭了，只剩下y城的论坛。
论坛上还是之前他和楼主的对话。”看来整个y城还活着的，并能上网的可能就只有我们两个了。“穆南再次在回复中写到。
屏幕平静了很久，直到穆南吃完两包压缩饼干后，泪水也彻底止住之后，回复才再次出现：”你打算怎么办？死等吗？”
穆南想了想回复道：“当然不！网上那么多丧尸电影不是白拍的，我们总能做点什么！”于是两个人开始根据自己看过的电影，总结经验。
虽然电影之中，那些主角大多数不是拥有异能，就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他们那种与丧尸硬拼的方式肯定不适合现在的二人：但是一些生活上的细节还是能够用得上的。
穆南所在的宿舍中，其余三人的行礼都已经搬走，只剩下柜子里锁着的少许衣物，和桌上一些生活和学习的用品。他自己的东西倒是都在，但是也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决定之后，穆南将剩下的几包压缩饼干和零食，以及好不容易翻出来，却不知道过期没有的半瓶矿泉水，统统放进自己的背包之中。
看着背包中少得可怜的东西，穆南心中苦笑了一声。“这就是我现在所有的粮食了！”随后穆南又将一些剪刀，卫生纸等可能用得到的东西也陆续装进包里。
转头看着自己桌子上还剩下的杂物，穆南没有继续装，本来身体就肥胖的他，可不想再被过重的背包影响自己的行动。
坐在椅子上，将背包放在自己脚边，穆南已经做好随时被丧尸发现，并逃跑的准备了。
面前的电脑穆南并没有想要带走，也没有收起来，屏幕也依旧是y城的论坛。想了想，穆南将自己的手机和两块电池都拿了出来，手机连接上电脑，穆南将y城以及周边的城镇的地图全部下载进了手机，将两块电板也冲上了电。
看着排查上一闪一闪的充电器，穆南对自己说道：“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