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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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城守登门

张夏努力挺起自己的小身板,显示自己是有多么成熟,但被他老子一瞪眼,马上就萎靡了下去。

    张守矩不屑冷嗤道:“挑水劈柴?烧柴煮饭?哼,平时在家里吃饭都要别人把饭菜端到你面前,饭菜一点不对胃口就差摔盘子了。上次听你娘说,你和你那几个狐朋狗友玩火,差点把别人柴房都烧了?这件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听见张守矩说着自己的糗事,而且还是在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张阳跟前,张夏涨得满脸通红,又尴尬又羞愤。

    张守矩和张夏父子一路走,一路辩驳,张阳只是微笑听着,没有插话。

    父母,这对于张阳来说即熟悉又陌生。

    当时不懂得珍惜,还要抱怨头上有一对父母管束着,不得自由,而直等到离开家中,才真能明白父母对自己的好。

    张阳面上带着笑容,心中却是苦涩。

    回忆着前世的一幕幕,母亲说着好话哄自己吃饭,去吃别人家的酒席,却偷偷省下一只鸡腿带回来给自己吃,大半夜背着自己走了十多里山路去看病……

    父亲给自己用茅草编各种动物,为了撑起整个家,每天去矿上起早贪黑,自己闯祸了,拿竹条满院子追打自己……

    往事一幕幕回忆在张阳心头,哪怕是最琐碎的小事,此刻想来也是如此温馨。

    看着张守矩和张阳父子两人斗嘴,张阳心中无限感慨。

    不多时,就到了岔路口。张夏眼见到了分开的时候,双手死死揪住张阳的衣角不松手。

    “小兔崽子,你还要翻天了不成?”张守矩气得瞪眼,上来就要揪张夏。

    见张夏怕得要死,张阳心下好笑,忙制止张守矩道:“就让小夏跟我回去吧,正好晚上我也要去你家,到时候再把小夏带过来就是了。”

    看张阳护着张夏,张守矩也只好作罢,没好气地又瞪了张夏几眼,就道别带着下人往另一边而去。

    如此一个下午,张夏都在张阳家安安稳稳的渡过,看张阳用法术给他变“戏法”,还能吃到李舞月做的美食,别提多开心了。

    不过就在张阳兄妹两人要去张守矩拜访的时候,张夏就嘀咕着心思,想要找借口逃离了。

    张阳也不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张夏,张夏就轻易老实下来。

    在张夏的心目中,张阳这个堂哥就像高山那样巍峨,大海那样不可揣测,让他心中实在翻不起什么风浪。

    傍晚到了张守矩家,张守矩夫妇两人自然是好一番招待。只是让张阳有些不自在的就是张守矩夫妇言语间,总想让自己早点成家立业。

    而不知道张夫人私下里给李舞月说了些什么,整个席间,都时不时红着脸瞟张阳。

    这一顿饭也可说是分别饭,因为张阳已经做了决定,明日就要带李舞月回朝天宗。

    如此一来,话题便不免有了几分伤感。

    “阳子,你如今在朝天宗,叔父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又什么过不去的坎,还记得江阳城有一个家。”张守矩说道。

    张阳举杯,跟张守矩碰了一杯酒,笑道:“我自然省得。叔父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来个信,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不过想来在江阳城,也能说上几句话。”

    这边张守矩和张阳说着话,而那边张夫人和李舞月也说着女人的一些私话。

    酒席将散,外面已经是半月高挂。

    这时却有人来张守矩家拜访,来头还不小,是江阳城守方志云。

    张守矩连忙离座,带着一行人大开院门,迎接方志云。

    方志云将随从护卫留在门外,只身走进门来,看见张守矩不由笑道:“你这个老张啊,有好酒好菜也不叫我,这可要不得……”

    “一点粗鄙淡茶,哪里能得大人胃口。”张守矩笑道,言语间带着恭敬。伦人情,他算是方志云力排众议,一手提拔上来的。

    方志云随即便将目光放在了张阳身上,轻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从冥紫峰来的上师,张阳对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表人才。”

    张阳点头微笑道:“城守大人过誉了。”

    “什么城守大人?这不是见外了?”方志云故作不悦道:“你从我们江阳城走出去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一路高上,现在都已经是冥紫峰的核心弟子了。我方某人痴长几岁,托个大,不见怪的话,就叫我老哥吧。”

    “您和我叔父平辈,我叫您老哥,这岂不是乱了辈分么?”张阳摇头笑道。

    方志云笑道:“我欣赏你,可半点都不关你叔父的事情。我们各论各的,乱个什么辈分?”

    几人说说笑笑,自然而然就被张守矩引领到了自家书房。

    张守矩自然明白,方志云这么晚来寻自己,主要还是因为张阳的缘故。

    房门紧闭,房中点着蜡烛,气氛渐渐沉凝下来。

    又说了几句,忽听方志云叹道:“如今我们喝茶谈笑,安安稳稳,只是不知道这份安稳,还能持续到多久啊。”

    张阳一挑眉头,知道方志云话里有话,问道:“不知老哥此话所为何来?”

    张守矩也不解地看着方志云。

    方志云手中转着茶杯,沉声道:“你们或许不察,现在我们武国可是不太平啊。武皇去年就已经是卧病在床,现在更是已病入膏肓,听京城传来消息,武皇已经昏迷半个月未醒,或许……”

    说到这里,方志云顿了顿,更加压低了声音,近乎呓语般说到:“或许,已经撑不过年关了……”

    张守矩闻言一惊,忙问道:“大人此言可是当真?”

    “我岂能无聊到拿这种话来乱说?自是当真。”方志云摇头,又看向张阳两人,顿了顿问道:“你们以为,武皇去世后,武国应当是哪位来继位?”

    张阳沉吟不语,他位在朝天宗,追求天道至理,自然不必太过理会朝堂俗事。

    张守矩沉思半晌,说道:“长幼有序,我看应该是大皇子,陵水王继承武皇之位吧?不过看大人的意思,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长幼尊卑,若是其他国,比如朗国、金国等等或许如此,但我们武国素来还有废长立贤的例子。如今二皇子在朝堂的呼声颇高,甚至还要压过陵水王一头,况且武皇素来也更为欣赏二皇子晓阳王。现在陵水王和晓阳王已经到了势同水火,只差兵戎相见的地步。朝堂也分成了三派,一派支持陵水王,一派支持晓阳王,还有一派左右摇摆不定,算是中立……”

    方志云低声说着朝堂之事,张守矩也听得脸色愈加凝重。

    只有张阳,依旧云淡风轻。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武国被其他国家灭了国,那些世俗之力也绝不敢来轻易招惹宗门势力。或许唯一让朝天宗麻烦的,就是还要和新的势力建立联系,毕竟宗门势力虽然超脱世俗,却也立身于世俗,需要从凡俗间抽取新鲜血脉。

    张守矩叹道:“如今只希望武皇能够早日醒来,立下储君之位。”

    “不然……”方志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陵水王和晓阳王,都早已经自成势力,就算现在武皇醒来立下储君之位,但另外一人自拥根基,又岂能心服?况且我听到传言,陵水王似乎还得了武国境内另一家宗门势力,紫阳宗的支持……”

    说到这里,方志云看向张阳:“张老弟还记得去年,肖家那个王妃来我们江阳城祭祖的事情吧?”

    张阳点头道:“自然记得。”

    去年肖家王妃回乡祭祖,却因为招惹了张阳,直接被张阳杀上家门,除了肖王妃,肖家一家四口全都死在他的剑下。

    “什么回乡祭祖?”方志云嘴角带着一丝苦笑,说道:“这只不过是陵水王打的一个幌子罢了。其实到那个时候,陵水王就已经动了心思,他来江阳城,只不过是为了寻得朝天宗的支持。”

    武国境内,一共有两大宗门势力,一个是朝天宗,而另一个就是紫阳宗。

    论实力,紫阳宗或许还要压过朝天宗一头。

    不过现在看形势,既然有传言陵水王得了紫阳宗的支持,那么去年或许就是朝天宗拒绝了陵水王。

    紫阳宗和朝天宗虽然说不上势成水火,但也是竞争关系,很难谈得上共谋一事。

    张守矩被方志云一番言语,说得不免有些忧心忡忡,问道:“那不知道我们江阳城,现在又属于哪一派势力?陵水王?又或者晓阳王?”

    “风雨飘摇之中,墙头草最是不受人待见。前些日子,晓阳王曾经有使者来到我们江阳城。”话说到这里,方志云住口,不过张阳两人已经明白了方志云的意思。

    张阳对此倒没有太过意外,江阳城毕竟是属于朝天宗势力范围。既然紫阳宗已经隐隐有支持陵水王的架势,那么朝天宗自然就很可能支持晓阳王,不会谋求和紫阳宗一道。

    方志云目光看向张阳,说道:“张老弟,你是从我们江阳城走出去的,不管你今后身在哪里,希望你还能记得江阳城是你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