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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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不要命了?

    孟听眉头微蹙,鼻尖萦绕的淡淡酒气让他不悦地抿起了唇,冷淡的目光扫过她暴露的着装,削瘦的四肢,落在她浓妆艳抹的小脸上。

    她的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挣开她的手,他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桌子上凌乱的酒杯,和旁边已经空掉的洋酒瓶。

    修长的大手从毛呢大衣内袋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扫码界面。

    “付款码。”

    姜弥收回灼灼的目光,随后勾唇一笑,躬身慢条斯理地数着桌上的杯子。

    “孟萧说了,我喝一杯他买一瓶,一瓶单价两万,你来的时候我喝了十二杯,也就是二十四万,我提成百分之二十,四万八,要不是你出现,我可以喝的更多。”

    她语速不急不缓,说得坦坦荡荡。

    “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算了。”

    孟听二话不说扫了码,手机震了震,钱到账了。

    “谢谢。”

    姜弥语气轻快地朝他晃了晃手机,随即慢悠悠地转身,帮他拉开了包厢门。

    孟听没再看她一眼,也厌了包厢里的酒香和香水混合的味道,转身大步流星地越过了她,出了包厢。

    “咚。”

    没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他回眸,刚才还冲他笑得风情万种的女人,正软趴趴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

    姜弥做了个冗长又光怪陆离的梦,醒来的时候,看着四周的白墙壁蓝帘子,愣怔了好一会儿。

    “姜弥,你疯了吧?前天喝酒喝到胃出血,又喝?你不要命了你!要不是别人将你送到医院来,你死翘翘了你!”

    伴随着一阵熟悉的骂声,她的肩头被人重重地拍了两巴掌。

    “冉媛……”

    她嗓音沙哑。

    冉媛气吼吼地瞪她。

    昨晚情况真是惊险,她喝多了呕吐物呛进气管,险些窒息而死,被送来的时候,血压都降到临界点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啊你!”

    姜弥抚着空空如也的胃,口腔里还残留着奇怪的药味儿,因为喝多了,反应有些慢。

    “谁送我来医院的?”

    “不知道,反正打电话的是个男的……喏,他外套还在这呢!”

    冉媛指了指床尾搭着的黑色毛呢外套。

    “我刚才看了,衣服挺贵的,你可别给人弄坏了,到时候用命赚的钱都不够你赔的。”

    姜弥扫了一眼,又收回了眼,漫不经心地捋了捋头发。

    哦,孟听。

    那自然不会穿什么便宜货。

    孟家,桐城的大家,名声响当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一家子人。

    富了多少代不知道,只知道现在连官方产业都涉及了,稳坐第一把交椅。

    “喂!”冉媛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哎我看你是喝痴呆了,我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用,”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随即起身下床,“姜侑还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看看。”

    冉媛无语地叹了口气。

    “你说你这过的什么日子,姜侑他现在也没个谋生能力,你爸自己都管不了自己,让你把他送精神病院你又不乐意……”

    姜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听她唠叨。

    反正每次见面,她都免不了要絮叨几句。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话多。

    “我有个精神科的朋友,跟我说他导师马上回国有个什么研讨会,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带姜侑去看看嘛,实在没救了,还是找专业的人照顾他……”

    冉媛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推了个名片给她。

    “收到没?推你了。”

    姜弥摸了摸兜,手机不在。

    将黑色毛呢大衣搭在手臂上,她拍了拍冉媛的肩膀:“走吧。”

    外面天还没亮,很冷,寒风挟裹着零星小雪。

    她还穿着昨天在酒吧的短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看看你,赶紧把衣服披上啊!”

    冉媛从她手里一把拽过孟听的大衣,就麻利地披在了她的肩头。

    很温暖,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送走了唠唠叨叨的冉媛,她回酒吧换回昨天的衣服,才踱着步子回家。

    廉租房小院门口这个点已经有很多卖早点的,她买了些清淡小粥和小笼包,慢腾腾地上了楼。

    打开门,屋里一片狼藉。

    姜侑正裹着被子蜷在取暖器前,睡得正酣,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了耳根。

    她打开灯,捡起地上被他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将早点放在桌子上,才拿了姜侑的旧手机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响了很久那头才接。

    “喂?”

    低沉醇厚的嗓音,清清冷冷。

    “孟先生,我的手机。”

    姜弥开门见山地说道。

    “本想放在护士站,但他们不保管贵重物品。”

    孟听似是还没起床,声音里还带着些沙哑,通过这劣质手机的听筒传过来,却别有一番韵味。

    姜弥挑了挑眉:“那您方便吗?我来找您拿。”

    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听起来他正慵懒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等了许久,姜弥都以为他又睡着了。

    沙哑的声音却绵长地响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