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鹿乳奉亲
tue oct 06 17:03:09 cst 2015
北风呼啸，发出刺耳的哀嚎声。山洞中，火堆燃烧着，不时炸出几点火星。在火堆边上，则是坐着一大一小两人，大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小的则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中年男人正对着洞口，塌着一张脸竟似毫无生气。而背对着山洞口的少年则一直低着头，看着火堆中上腾的火焰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罗，外面雪停了吗？”十一二岁的少年忽然抬头问道。
听到男孩的问话，老罗倦怠的看了一眼少年，然后慵懒的打过一个哈欠，两手一伸，向后一仰，竟然就这样躺在干草堆上睡着了。
少年见男人这样，也只得无奈苦笑。
山洞外面自然还是下着雪的，听那呼啸的风声便能知道。少年这样问，无非也只是想和这个老罗多做交流罢了。
自从他和这老罗生活在一起，他就一直没怎么见这老罗说过话。
入冬已经有十来天了，山洞外面一直下着雪。为了躲避风雪，这十多天来他们这一大一小两人仅仅靠着下雪前储存的那点腌制食物及野菜艰难度日，而就在刚刚，连最后一点腌鱼肉也被他们吃到肚子里去了。
该去外面打猎了，少年一边拨弄着火炭，一边想道。
“老罗，食物没了。”少年朝睡着的老罗喊道。
听到少年的喊声，老罗仅仅在干草堆上翻了个身，便似又沉沉睡去。
少年站起身来，假装拍拍身上的灰尘，故意弄得很大声，好叫他听见。
“唉！”少年看着洞外一声轻叹，脸上露出愁云，叹息道，“肉没了，那酒昨晚好像也喝光了……”
少年还没说完，老罗便刷的一下从干草堆上坐起，盯着少年瓮声瓮气的说道：“酒没了你怎么不早说？”说完还兀自咕哝道：看样子，又该下山了？
见这样子，少年只觉的好笑，但又没好意思笑出声来，便转身朝山洞口走去。
原来已经到了这个时辰，来到洞口，少年看着外面暮色渐显，心中暗叹一口气。
这时，老罗也披了一件破烂大衣走了过来，看了看洞外飘扬的大雪，便道：“走吧。”
少年点了点头，便和老罗一起顶着风雪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下走去……
在跨过第一座山头的时候，老罗停了下来，俯下身子皱眉看了看雪地。
少年走了过来，问道：“发现了什么吗？”
老罗不答话，又等了一会才站起身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等老罗走出一段距离后，少年走过来也俯身学着他的样子对着雪地一阵察看……
“怪哉，怪哉，你到底在地上看到了什么东西？”少年跟了过来，在老罗前后左右不停的问道。
老罗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板着个脸理也不理少年一句。
少年鼓起了脸，故作生气道：“当初要不是我救下你，难道你还有机会喝到那三十年的竹叶青？”
听到这话，老罗脸上便是一阵青一阵白，他料想这少年若是说起那救命之恩来，他还可以反驳说当初是谁让你救了？可一提起这酒嘛，他无论如何是无法接下去的。
“停下！”在抵达一个小雪坡时，老罗低声喝道。
少年知趣的停了下来，不仅停下，而且还立马在雪上趴了下去。
就在少年趴下后，老罗也低伏着身子趴在了雪坡上，调整好位置后，探了探头，朝着树林望去。
“啊！原来是驯鹿！”少年一声惊呼。
听到这声呼喊，老罗头疼的将同样探出头的少年按下，以防这个小混蛋就这样让他们的食物给跑了。
“怕什么嘛，”这时，少年又一脸不服气的探过头来，指着林木稀疏处的那群驯鹿，说道：“反正你那么厉害，遇着你了，这群畜生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少年话声刚落，那群驯鹿便齐齐昂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不好！”老罗叹息一声，强按下一掌想要拍死他的冲动。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几只驯鹿拔腿跑起来的瞬间，只见一团巨大的火球从小雪坡这边飞了出来，刷的一下便飞到了鹿群的上方。
就在这时，那少年却是一脸刷白的喊道：“不好！里面有人……”
听到这声呼喊，那老罗也是脸色一变，目光刷的朝鹿群那边看去，只见在四处奔跑的鹿群边缘确实是有一只两腿直立的“驯鹿”在那里茫然四顾。
老罗虽然也想跑过去将那人救走，无奈两者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只怕生米都已煮成了熟饭了。
眼看着那人马上就要葬身火海，老罗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
嗯？怎么没有爆炸声？老罗有些奇怪，便睁开眼瞧了瞧，这一瞧之下，便觉见了鬼一般瞪大了双眼。
少年拍拍他肩膀，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那人怎样了。”说完，便急匆匆的朝那个扑倒在雪地上的“驯鹿”跑了过去。
“驯鹿”自然没事，只是被这突来的变故给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少年跑了过去，在“驯鹿”身边蹲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喂，小子，天亮了，起床了！”
骤然听到少年的喊声，“驯鹿”畏缩着瞄了少年一眼，见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后，便大起胆子坐了起来。
“大雪天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年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这只不正常的驯鹿来。
“雪狼帮的，”这时，老罗也走了过来。四下看了一下，随即在心中叹了口气：到嘴的吃的跑了。
但他心中也在诧异，刚才难道是这少年将那火球给收拾掉了？
“雪狼帮？”少年诧异道。他还真不知道这边山上还有个雪狼帮，而且看这“驯鹿”样子，里面人儿分明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十几岁的孩子也会是土匪吗？少年不敢相信。
这时，“驯鹿”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老罗，看那表情就分明见着了一头大灰狼。
“你，你，你是朝廷派来围剿我们的人吗？”“驯鹿”结巴道。
“哈？”听到这话，少年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他要是朝廷的人，那我便是皇帝老子了！”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为了吃的。”
“那火球……”
“也是为了吃的。”
“……”
见“驯鹿”呆在了那里，少年只觉得十分有趣，便一把将“驯鹿”从雪地上扶了起来。
“走吧，别多管闲事。”老罗硬声说道。
“别啊，刚才可是你险些杀死了他。”少年笑道。
老罗别过身去，不再看他。
“你刚刚混迹在鹿群里干什么？”少年有些好奇的问道。
“驯鹿”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从鹿皮里面出人意料的掏出了一个酒囊来。
“酒？”少年故意说的很大声。果然，那边老罗听到酒字，身子立马颤动了一下。
“不，不是。”“驯鹿”脸红了，赶忙辩解道，“是鹿乳。”
“啊，是了，”少年拍手，一脸兴奋的说道，“你方才混在鹿群中，就是想取得这东西是吧？听说这东西还挺好吃的，也难怪你这样做了。”
听到这，“驯鹿”的脸色忽然暗淡了下来，轻声说道，“不是我想吃，是我母亲。”
北风呼啸，发出刺耳的哀嚎声。山洞中，火堆燃烧着，不时炸出几点火星。在火堆边上，则是坐着一大一小两人，大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小的则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中年男人正对着洞口，塌着一张脸竟似毫无生气。而背对着山洞口的少年则一直低着头，看着火堆中上腾的火焰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罗，外面雪停了吗？”十一二岁的少年忽然抬头问道。
听到男孩的问话，老罗倦怠的看了一眼少年，然后慵懒的打过一个哈欠，两手一伸，向后一仰，竟然就这样躺在干草堆上睡着了。
少年见男人这样，也只得无奈苦笑。
山洞外面自然还是下着雪的，听那呼啸的风声便能知道。少年这样问，无非也只是想和这个老罗多做交流罢了。
自从他和这老罗生活在一起，他就一直没怎么见这老罗说过话。
入冬已经有十来天了，山洞外面一直下着雪。为了躲避风雪，这十多天来他们这一大一小两人仅仅靠着下雪前储存的那点腌制食物及野菜艰难度日，而就在刚刚，连最后一点腌鱼肉也被他们吃到肚子里去了。
该去外面打猎了，少年一边拨弄着火炭，一边想道。
“老罗，食物没了。”少年朝睡着的老罗喊道。
听到少年的喊声，老罗仅仅在干草堆上翻了个身，便似又沉沉睡去。
少年站起身来，假装拍拍身上的灰尘，故意弄得很大声，好叫他听见。
“唉！”少年看着洞外一声轻叹，脸上露出愁云，叹息道，“肉没了，那酒昨晚好像也喝光了……”
少年还没说完，老罗便刷的一下从干草堆上坐起，盯着少年瓮声瓮气的说道：“酒没了你怎么不早说？”说完还兀自咕哝道：看样子，又该下山了？
见这样子，少年只觉的好笑，但又没好意思笑出声来，便转身朝山洞口走去。
原来已经到了这个时辰，来到洞口，少年看着外面暮色渐显，心中暗叹一口气。
这时，老罗也披了一件破烂大衣走了过来，看了看洞外飘扬的大雪，便道：“走吧。”
少年点了点头，便和老罗一起顶着风雪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下走去……
在跨过第一座山头的时候，老罗停了下来，俯下身子皱眉看了看雪地。
少年走了过来，问道：“发现了什么吗？”
老罗不答话，又等了一会才站起身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等老罗走出一段距离后，少年走过来也俯身学着他的样子对着雪地一阵察看……
“怪哉，怪哉，你到底在地上看到了什么东西？”少年跟了过来，在老罗前后左右不停的问道。
老罗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板着个脸理也不理少年一句。
少年鼓起了脸，故作生气道：“当初要不是我救下你，难道你还有机会喝到那三十年的竹叶青？”
听到这话，老罗脸上便是一阵青一阵白，他料想这少年若是说起那救命之恩来，他还可以反驳说当初是谁让你救了？可一提起这酒嘛，他无论如何是无法接下去的。
“停下！”在抵达一个小雪坡时，老罗低声喝道。
少年知趣的停了下来，不仅停下，而且还立马在雪上趴了下去。
就在少年趴下后，老罗也低伏着身子趴在了雪坡上，调整好位置后，探了探头，朝着树林望去。
“啊！原来是驯鹿！”少年一声惊呼。
听到这声呼喊，老罗头疼的将同样探出头的少年按下，以防这个小混蛋就这样让他们的食物给跑了。
“怕什么嘛，”这时，少年又一脸不服气的探过头来，指着林木稀疏处的那群驯鹿，说道：“反正你那么厉害，遇着你了，这群畜生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少年话声刚落，那群驯鹿便齐齐昂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不好！”老罗叹息一声，强按下一掌想要拍死他的冲动。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几只驯鹿拔腿跑起来的瞬间，只见一团巨大的火球从小雪坡这边飞了出来，刷的一下便飞到了鹿群的上方。
就在这时，那少年却是一脸刷白的喊道：“不好！里面有人……”
听到这声呼喊，那老罗也是脸色一变，目光刷的朝鹿群那边看去，只见在四处奔跑的鹿群边缘确实是有一只两腿直立的“驯鹿”在那里茫然四顾。
老罗虽然也想跑过去将那人救走，无奈两者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只怕生米都已煮成了熟饭了。
眼看着那人马上就要葬身火海，老罗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
嗯？怎么没有爆炸声？老罗有些奇怪，便睁开眼瞧了瞧，这一瞧之下，便觉见了鬼一般瞪大了双眼。
少年拍拍他肩膀，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那人怎样了。”说完，便急匆匆的朝那个扑倒在雪地上的“驯鹿”跑了过去。
“驯鹿”自然没事，只是被这突来的变故给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少年跑了过去，在“驯鹿”身边蹲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喂，小子，天亮了，起床了！”
骤然听到少年的喊声，“驯鹿”畏缩着瞄了少年一眼，见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后，便大起胆子坐了起来。
“大雪天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年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这只不正常的驯鹿来。
“雪狼帮的，”这时，老罗也走了过来。四下看了一下，随即在心中叹了口气：到嘴的吃的跑了。
但他心中也在诧异，刚才难道是这少年将那火球给收拾掉了？
“雪狼帮？”少年诧异道。他还真不知道这边山上还有个雪狼帮，而且看这“驯鹿”样子，里面人儿分明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十几岁的孩子也会是土匪吗？少年不敢相信。
这时，“驯鹿”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老罗，看那表情就分明见着了一头大灰狼。
“你，你，你是朝廷派来围剿我们的人吗？”“驯鹿”结巴道。
“哈？”听到这话，少年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他要是朝廷的人，那我便是皇帝老子了！”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为了吃的。”
“那火球……”
“也是为了吃的。”
“……”
见“驯鹿”呆在了那里，少年只觉得十分有趣，便一把将“驯鹿”从雪地上扶了起来。
“走吧，别多管闲事。”老罗硬声说道。
“别啊，刚才可是你险些杀死了他。”少年笑道。
老罗别过身去，不再看他。
“你刚刚混迹在鹿群里干什么？”少年有些好奇的问道。
“驯鹿”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从鹿皮里面出人意料的掏出了一个酒囊来。
“酒？”少年故意说的很大声。果然，那边老罗听到酒字，身子立马颤动了一下。
“不，不是。”“驯鹿”脸红了，赶忙辩解道，“是鹿乳。”
“啊，是了，”少年拍手，一脸兴奋的说道，“你方才混在鹿群中，就是想取得这东西是吧？听说这东西还挺好吃的，也难怪你这样做了。”
听到这，“驯鹿”的脸色忽然暗淡了下来，轻声说道，“不是我想吃，是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