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糕饼铺（下）
wed dec 23 18:00:00 cst 2015
本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似乎是恐惧，又像是愤怒。但神情分明是无奈。
“如你们所见。”他说，“茜茜娜是个经营糕饼铺的女孩儿。”
……
事情在两年前就已经秘密地发生了，那时中州地区还算安定，所以国际关注并不算多。
中州地区的气候在全大洲并不算好，这个地处内陆的自治区稍微有些干旱，但这里从不缺阳光。
那是一个沐浴着和煦光芒的下午。
“第七步兵师要撤出亚尔特了？这可真是……”警车上，一名敞着深灰色制服，帽子扔在一边的悠闲警官正翘着腿看报，欲言又止，因为他本人也不知道这则新闻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在这位闲得慌的警官身边，也就是副驾驶的位置上，做着另一位衣着规整，认真地观察着街道地警员。
他没有说话，只管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实际上这里的治安一直相当好，就算他们现在大摇大摆地去找个游戏室玩牌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位警官本来也是抱着想要闲谈的心态，但对方不说话让他这个上司有些尴尬，于是想了想，重新找了个话题，道：
“说起来，本，我记得你以前是在第七步兵师服役吧？”
“是的，长官，在侦查队当魔枪手。”本放下望远镜，挺直了身板看着警官回答道。
“呵呵呵……你不用这么紧张的，随便和我说就行了，你刚来不知道，这区个把月都出不了一桩比抢劫严重的案子，放轻松，放轻松。”警官被本这突然一挺身板的认真劲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魔枪手……”警官继续道：“那么你还是有一定魔能亲和力的咯，唉，真是可惜啊，要是部队多培养你几年，说不定还能成个小魔法师呢,那可就出人头地了啊.”
本笑了笑道：“国家的经费也很有限啊，天生有魔能亲和力的人并不少，但只有不到万分之一成了魔法师，而这其中绝大多数终生都止步于民间三段以下，无法突破，我要达到出人头地的地步……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呢。”
“唉，什么经费不经费的，你一个挺努力的小伙子，本就该得到良好培养，这根本就是对中洲人的歧视，要是由艾克塞斯来领导我们就好了，省的成天受南边那些异族人的气！真是受够了，那个首都来的警督成天找我们麻烦，说什么工作怠惰啊，办案不积极啊什么的，去他妈的……”
警官开始自顾自地抱怨，本不打算附和，因为这名口若悬河的上司在短短几秒内已经说了不少足够让他蹲几年牢的话。
她依旧静静地观察着街道，这时候他看见在街对面，一家菜店门口，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正手足无措地看着一位在他面前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说这些什么的高大男人，那男人系着黑色围裙，穿着凉鞋，似乎是菜店老板。
“那女孩好像被骚扰了，我去看看。”本推开门朝那边走去。
“噫~这小子这么么久街道不会就是为了泡妞吧！？真会伪装啊！”警官带着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恶意与嫉妒自言自语。
“这位小姐似乎很困扰，发生了什么？两位。”本穿过马路来到两人旁边，问道。
“喔！来得正好，警官！当我们的证婚人吧！我想要对这位小姐求婚！”菜店老板眉飞色舞，简直喜不自胜。
“呃？求婚？你们两位是情侣吗？”
“不！但我很了解她，她总是一个人来我这买胡萝卜，土豆，甘蓝什么的，时间大约就是每天下午的两点到三点半，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这些也足以证明我对她的关注和喜爱了！对吗？警官。”菜店老板热情高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毫无说服力。
“可是我还不想结婚呀！而且我都没谈过恋爱，怎，怎么可能就这么接受你！？”姑娘红着脸，向后退了两步，想要避开这热情逼人的年轻老板。
老板一下急了，直接扯着嗓子喊道：“请您务必要嫁给我！我第一眼看见您的时候就爱上了您！”
周围早就已经聚了一圈人，之前大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他这么一喊，大家纷纷鼓起掌来，还有人起哄。
“嗯……这个卖菜的小伙可是个勤快人哩，为人也好，姑娘，你答应吧。”
“但是人家这么漂亮，应该会有更好的人家吧？”
“这才叫自由的爱情啊……”
……
周围的好事者们开始议论起来，一时间搞得有点像人气颇高的相亲节目，大家的情绪都被带动了起来，搞得当事的女孩更加不知所措起来，看样子她也只有十六七岁，被这么多人围观，眼看就要急得哭起来了。
“这位店主，你也太急了，求婚不是你这个套路，你们得相互认识，相互了解，谈一段时间的恋爱，然后再说求婚的事，我建议，现在就先各自回家，这事情以后再慢慢地商量。”本边说着，边驱散围观的人们。
十分不甘心的店主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搁置自己的终生大事。
“谢谢您，警官。”警车旁，姑娘对本鞠躬道写。
“不客气，本职工作，不过你这么漂亮，也难免会有人忍不住对你示爱，今后也要学会自己拒绝啊。”本笑道。
临别时，女孩告诉了本他们家店铺所在的位置，并希望他能来光顾，这女孩就是茜茜娜，与母亲在近郊居民区开了一家糕饼铺。
“……茜茜娜，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啊，本，把她追到手吧，唉，我这有家有室的中年大叔好羡慕你们年轻人啊，最近我发现我老婆越来越丑了……”车上，警官边开着玩笑边抱怨。
遗憾的是，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本都没有去找茜茜娜，他忙于工作，他不抱怨军队对他培养不够并不代表他安于现状，他也希望得到赏识，继而获得升迁机会，所以一般都没什么时间去闲逛。
直到有一天，大约就是北河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两年多的时候，一位新来的警察局长找到本。
“巴奈特，你的上司和同事对你评价很高，说你办事认真，并且能够完全执行上级命令，我对此感到很欣慰。”
局长的开场白让本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疑惑，因为时间是凌晨一点，他是被值班同事从宿舍的床上叫起来的。
忙了一天的本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转，晕晕乎乎地听着局长在这大半夜地说些莫名其妙的客套话，最终，他听到了让他震惊无比的消息：自治区已经获得了部分外交自主权，而这里的最高行政长官也将更换，一切都要改头换面了。
“谢谢您的夸奖，长官，但是我很疑惑，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完全清醒过来的本问。
局长不说话，缓缓坐下，眼睛看着桌上的克洛斯国旗，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儿，长叹一声之后，终于缓缓道：“实际上……巴奈特……不，亲爱的本，去为我……去为我找些没有父母的漂亮孩子吧。”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任务让他感到不解。“您说……漂亮的孩子？多大年龄的孩子呢？是男孩是女？”他下意识地问道，而就在他说完这些话的瞬间，他意识到了什么，但还不等他说出口，局长再次开口：
“大约，大约五六岁吧，大一些也行，但最好不要超过十岁，至于性别……”局长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密密的汗珠，而他布满皱纹，写着沧桑的脸微微地颤动着，露出痛苦的神情，“性别的话，男女都行。”
看见这座城市的警察首长如此模样，本直到必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是，也许比中州自治区获得更多自主权还要不得了。
“局长，我……”他犹犹豫豫地要问，局长双手猛地摁在桌上，双眼圆睁瞪着本，嘴唇颤抖着。
“本！不要多问了！算我这个无能的局长求你！安心完成任务吧……明天，你就到特别行动科任科长吧，拜托你了。”
本几乎是在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下走出局长办公室的。
他无疑得到了好消息，特别行动科是局里最重要的部门之一，主要负责情报搜集和特殊的紧急任务，权力很大，资源配给也处于优先地位。
但是，他却从局长那里得到了让他两难的任务。
最终他决定去完成，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没有成家，经济状况也不算特别好，他需要这个机会。
“虽然这是很变态的癖好，但也是上层命令，他们会善待那些孩子的吧？”当时，他这样安慰自己。
于是，他带着自己特别行动科的下属找到两名孩子，送到指定的地方，然后继续着自己的工作，而他也不断地这样祈祷着，那些孩子会得到经济补偿，能够被保送到最好的学校。
但仅仅几天后，他再次接到了任务，而这次，摆在他面前的，是两名奄奄一息的儿童，他们身上伤痕累累，而在那还稚嫩如露珠般繁衍之地，更是受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害，血污还混杂着撒发出让人作呕气息的奇怪液体。
“处理掉他们，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这就是他接到的任务。
当天深夜，亚尔特近郊，一间小小的铺面还亮着灯光，两名女性，一老一少，还在忙碌着，她们要准备第二天的材料。
敲门声响起，沉重，毫无节奏。
“茜茜娜，别去，这么晚了，怕是什么坏人。”年长的老妇人阻止要去开门的女孩，但后者温和地一笑，双手轻轻地在围裙上擦了擦，说：
“别担心，妈妈，这个城市的警察都很认真的，肯定不会是坏人。”
开门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本站在门口，背上背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
将他带进屋，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放在床上，茜茜娜的母亲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痕不住地惊呼：“我的老天……这些可怜的孩子是怎么了？谁这样残忍？”
茜茜娜脸色煞白，靠在门框上努力让自己发软的双腿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请救救这些孩子吧！求求你了！我会给你们钱的。”本声泪俱下地跪在他们面前乞求道。
“……应该送他们去医院。”茜茜娜说。
“不！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行，只能相信你们了，拜托！”
……
第二天，本决定去找局长，然后辞职不干了，但是他刚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相关材料，两名与他一同找孩子的下属来到他旁边。
“科长，那两个孩子，您没有杀死他们吧？”其中一人冷冷地质问道。
“希望您能够明白，一时的仁慈可能会置我们所有人于死地，您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控制这座城市的人是什么样的狠角色，我们不可能斗过他们的。”另一人说。
“我没想过与他们斗，我也不管谁是当权者，我只知道那些孩子不应该在受到性侵害后还被虐待，我已经受够了。”本不想多争辩，只管忙自己的。
“如果您执意如此，我们也只好告发您了，说实话，我们这些当警员的比您更需要机会，这个任务可以得到可观的赏金，而您，在离开后很可能会搅黄这事，让上边颜面扫地，我们的饭碗和命也就不保了。”
……
那以后，本再也没有将得到的奖金储存起来，而是全部交给了茜茜娜，因为那些孩子，他最终妥协后而继续找到的那些孩子，需要这些钱买药物治疗。
而茜茜娜，在某一天，被那两名监事本的警员**，而她的母亲也被疯狂的两人杀死。
本杀了那两名警员，埋在茜茜娜家的后院，而此时，他已经将二十多名儿童送到了茜茜娜家。
糕饼生意无法正常继续了，茜茜娜的精神也越来越差，而本，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
独立运动进行之时，经济越来越萧条，而那些真正控制亚尔特市的人，也开始露出了真面目，开始展开大规模的行动，对民众进行日也不断的洗脑，强迫他们信奉他们的神―名叫福尔斯桑德的马面鹰神的雷电之神。
居住在郊区的人越来越少，市中心的人就更是如此，能够撤离的，大多撤离了，而剩下的则被迫住在市区中，方便控制管理，茜茜娜因为本的缘故留在了郊区。
送来的孩子们大多死去了，因为他们的伤太过严重，缺乏医学知识的茜茜娜和本根本无法挽救他们的生命，最后撑过来的，只剩下了玛雅。
茜茜娜的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出现恍惚，神经质，偏执，狂躁，最终，本也成了她仇恨的目标。
本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似乎是恐惧，又像是愤怒。但神情分明是无奈。
“如你们所见。”他说，“茜茜娜是个经营糕饼铺的女孩儿。”
……
事情在两年前就已经秘密地发生了，那时中州地区还算安定，所以国际关注并不算多。
中州地区的气候在全大洲并不算好，这个地处内陆的自治区稍微有些干旱，但这里从不缺阳光。
那是一个沐浴着和煦光芒的下午。
“第七步兵师要撤出亚尔特了？这可真是……”警车上，一名敞着深灰色制服，帽子扔在一边的悠闲警官正翘着腿看报，欲言又止，因为他本人也不知道这则新闻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在这位闲得慌的警官身边，也就是副驾驶的位置上，做着另一位衣着规整，认真地观察着街道地警员。
他没有说话，只管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实际上这里的治安一直相当好，就算他们现在大摇大摆地去找个游戏室玩牌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位警官本来也是抱着想要闲谈的心态，但对方不说话让他这个上司有些尴尬，于是想了想，重新找了个话题，道：
“说起来，本，我记得你以前是在第七步兵师服役吧？”
“是的，长官，在侦查队当魔枪手。”本放下望远镜，挺直了身板看着警官回答道。
“呵呵呵……你不用这么紧张的，随便和我说就行了，你刚来不知道，这区个把月都出不了一桩比抢劫严重的案子，放轻松，放轻松。”警官被本这突然一挺身板的认真劲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魔枪手……”警官继续道：“那么你还是有一定魔能亲和力的咯，唉，真是可惜啊，要是部队多培养你几年，说不定还能成个小魔法师呢,那可就出人头地了啊.”
本笑了笑道：“国家的经费也很有限啊，天生有魔能亲和力的人并不少，但只有不到万分之一成了魔法师，而这其中绝大多数终生都止步于民间三段以下，无法突破，我要达到出人头地的地步……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呢。”
“唉，什么经费不经费的，你一个挺努力的小伙子，本就该得到良好培养，这根本就是对中洲人的歧视，要是由艾克塞斯来领导我们就好了，省的成天受南边那些异族人的气！真是受够了，那个首都来的警督成天找我们麻烦，说什么工作怠惰啊，办案不积极啊什么的，去他妈的……”
警官开始自顾自地抱怨，本不打算附和，因为这名口若悬河的上司在短短几秒内已经说了不少足够让他蹲几年牢的话。
她依旧静静地观察着街道，这时候他看见在街对面，一家菜店门口，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正手足无措地看着一位在他面前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说这些什么的高大男人，那男人系着黑色围裙，穿着凉鞋，似乎是菜店老板。
“那女孩好像被骚扰了，我去看看。”本推开门朝那边走去。
“噫~这小子这么么久街道不会就是为了泡妞吧！？真会伪装啊！”警官带着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恶意与嫉妒自言自语。
“这位小姐似乎很困扰，发生了什么？两位。”本穿过马路来到两人旁边，问道。
“喔！来得正好，警官！当我们的证婚人吧！我想要对这位小姐求婚！”菜店老板眉飞色舞，简直喜不自胜。
“呃？求婚？你们两位是情侣吗？”
“不！但我很了解她，她总是一个人来我这买胡萝卜，土豆，甘蓝什么的，时间大约就是每天下午的两点到三点半，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这些也足以证明我对她的关注和喜爱了！对吗？警官。”菜店老板热情高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毫无说服力。
“可是我还不想结婚呀！而且我都没谈过恋爱，怎，怎么可能就这么接受你！？”姑娘红着脸，向后退了两步，想要避开这热情逼人的年轻老板。
老板一下急了，直接扯着嗓子喊道：“请您务必要嫁给我！我第一眼看见您的时候就爱上了您！”
周围早就已经聚了一圈人，之前大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他这么一喊，大家纷纷鼓起掌来，还有人起哄。
“嗯……这个卖菜的小伙可是个勤快人哩，为人也好，姑娘，你答应吧。”
“但是人家这么漂亮，应该会有更好的人家吧？”
“这才叫自由的爱情啊……”
……
周围的好事者们开始议论起来，一时间搞得有点像人气颇高的相亲节目，大家的情绪都被带动了起来，搞得当事的女孩更加不知所措起来，看样子她也只有十六七岁，被这么多人围观，眼看就要急得哭起来了。
“这位店主，你也太急了，求婚不是你这个套路，你们得相互认识，相互了解，谈一段时间的恋爱，然后再说求婚的事，我建议，现在就先各自回家，这事情以后再慢慢地商量。”本边说着，边驱散围观的人们。
十分不甘心的店主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搁置自己的终生大事。
“谢谢您，警官。”警车旁，姑娘对本鞠躬道写。
“不客气，本职工作，不过你这么漂亮，也难免会有人忍不住对你示爱，今后也要学会自己拒绝啊。”本笑道。
临别时，女孩告诉了本他们家店铺所在的位置，并希望他能来光顾，这女孩就是茜茜娜，与母亲在近郊居民区开了一家糕饼铺。
“……茜茜娜，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啊，本，把她追到手吧，唉，我这有家有室的中年大叔好羡慕你们年轻人啊，最近我发现我老婆越来越丑了……”车上，警官边开着玩笑边抱怨。
遗憾的是，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本都没有去找茜茜娜，他忙于工作，他不抱怨军队对他培养不够并不代表他安于现状，他也希望得到赏识，继而获得升迁机会，所以一般都没什么时间去闲逛。
直到有一天，大约就是北河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两年多的时候，一位新来的警察局长找到本。
“巴奈特，你的上司和同事对你评价很高，说你办事认真，并且能够完全执行上级命令，我对此感到很欣慰。”
局长的开场白让本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疑惑，因为时间是凌晨一点，他是被值班同事从宿舍的床上叫起来的。
忙了一天的本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转，晕晕乎乎地听着局长在这大半夜地说些莫名其妙的客套话，最终，他听到了让他震惊无比的消息：自治区已经获得了部分外交自主权，而这里的最高行政长官也将更换，一切都要改头换面了。
“谢谢您的夸奖，长官，但是我很疑惑，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完全清醒过来的本问。
局长不说话，缓缓坐下，眼睛看着桌上的克洛斯国旗，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儿，长叹一声之后，终于缓缓道：“实际上……巴奈特……不，亲爱的本，去为我……去为我找些没有父母的漂亮孩子吧。”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任务让他感到不解。“您说……漂亮的孩子？多大年龄的孩子呢？是男孩是女？”他下意识地问道，而就在他说完这些话的瞬间，他意识到了什么，但还不等他说出口，局长再次开口：
“大约，大约五六岁吧，大一些也行，但最好不要超过十岁，至于性别……”局长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密密的汗珠，而他布满皱纹，写着沧桑的脸微微地颤动着，露出痛苦的神情，“性别的话，男女都行。”
看见这座城市的警察首长如此模样，本直到必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是，也许比中州自治区获得更多自主权还要不得了。
“局长，我……”他犹犹豫豫地要问，局长双手猛地摁在桌上，双眼圆睁瞪着本，嘴唇颤抖着。
“本！不要多问了！算我这个无能的局长求你！安心完成任务吧……明天，你就到特别行动科任科长吧，拜托你了。”
本几乎是在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下走出局长办公室的。
他无疑得到了好消息，特别行动科是局里最重要的部门之一，主要负责情报搜集和特殊的紧急任务，权力很大，资源配给也处于优先地位。
但是，他却从局长那里得到了让他两难的任务。
最终他决定去完成，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没有成家，经济状况也不算特别好，他需要这个机会。
“虽然这是很变态的癖好，但也是上层命令，他们会善待那些孩子的吧？”当时，他这样安慰自己。
于是，他带着自己特别行动科的下属找到两名孩子，送到指定的地方，然后继续着自己的工作，而他也不断地这样祈祷着，那些孩子会得到经济补偿，能够被保送到最好的学校。
但仅仅几天后，他再次接到了任务，而这次，摆在他面前的，是两名奄奄一息的儿童，他们身上伤痕累累，而在那还稚嫩如露珠般繁衍之地，更是受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害，血污还混杂着撒发出让人作呕气息的奇怪液体。
“处理掉他们，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这就是他接到的任务。
当天深夜，亚尔特近郊，一间小小的铺面还亮着灯光，两名女性，一老一少，还在忙碌着，她们要准备第二天的材料。
敲门声响起，沉重，毫无节奏。
“茜茜娜，别去，这么晚了，怕是什么坏人。”年长的老妇人阻止要去开门的女孩，但后者温和地一笑，双手轻轻地在围裙上擦了擦，说：
“别担心，妈妈，这个城市的警察都很认真的，肯定不会是坏人。”
开门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本站在门口，背上背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
将他带进屋，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放在床上，茜茜娜的母亲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痕不住地惊呼：“我的老天……这些可怜的孩子是怎么了？谁这样残忍？”
茜茜娜脸色煞白，靠在门框上努力让自己发软的双腿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请救救这些孩子吧！求求你了！我会给你们钱的。”本声泪俱下地跪在他们面前乞求道。
“……应该送他们去医院。”茜茜娜说。
“不！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行，只能相信你们了，拜托！”
……
第二天，本决定去找局长，然后辞职不干了，但是他刚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相关材料，两名与他一同找孩子的下属来到他旁边。
“科长，那两个孩子，您没有杀死他们吧？”其中一人冷冷地质问道。
“希望您能够明白，一时的仁慈可能会置我们所有人于死地，您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控制这座城市的人是什么样的狠角色，我们不可能斗过他们的。”另一人说。
“我没想过与他们斗，我也不管谁是当权者，我只知道那些孩子不应该在受到性侵害后还被虐待，我已经受够了。”本不想多争辩，只管忙自己的。
“如果您执意如此，我们也只好告发您了，说实话，我们这些当警员的比您更需要机会，这个任务可以得到可观的赏金，而您，在离开后很可能会搅黄这事，让上边颜面扫地，我们的饭碗和命也就不保了。”
……
那以后，本再也没有将得到的奖金储存起来，而是全部交给了茜茜娜，因为那些孩子，他最终妥协后而继续找到的那些孩子，需要这些钱买药物治疗。
而茜茜娜，在某一天，被那两名监事本的警员**，而她的母亲也被疯狂的两人杀死。
本杀了那两名警员，埋在茜茜娜家的后院，而此时，他已经将二十多名儿童送到了茜茜娜家。
糕饼生意无法正常继续了，茜茜娜的精神也越来越差，而本，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
独立运动进行之时，经济越来越萧条，而那些真正控制亚尔特市的人，也开始露出了真面目，开始展开大规模的行动，对民众进行日也不断的洗脑，强迫他们信奉他们的神―名叫福尔斯桑德的马面鹰神的雷电之神。
居住在郊区的人越来越少，市中心的人就更是如此，能够撤离的，大多撤离了，而剩下的则被迫住在市区中，方便控制管理，茜茜娜因为本的缘故留在了郊区。
送来的孩子们大多死去了，因为他们的伤太过严重，缺乏医学知识的茜茜娜和本根本无法挽救他们的生命，最后撑过来的，只剩下了玛雅。
茜茜娜的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出现恍惚，神经质，偏执，狂躁，最终，本也成了她仇恨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