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再次飘来的芬芳(一)
sun nov 08 16:00:00 cst 2015
北河三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
此时的海面，风平浪静。既没有洋流，也没有鱼群，深蓝色的海面上微微的海风在潮湿中带了一丝太阳的暖意。他们早已远离了海岸，在这已经完全望不到陆地的广阔海洋中航行。
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红月号的上方增加了数十艘大小不一的战舰，小的只有一艘快艇那么大，大的如那艘印有哈尔德家族家徽的船比起红月号来也小不了多少。
控制室里，衣衫破烂的北河三坐在舰长位置上，十分罕见地，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抽着烟，那来自三百多年前的，革命军自产的“肺癌牌卷烟”。呛人的烟味弥漫在整个控制室里，令人感到庆幸的是红月号的内部消防系统不知什么原因失灵了，烟雾报警器一点动静都没有。北河三几乎是两口就把一根烟抽到底，然后点燃另一根，操作台边沿上已经摆了一排大约五十个烟头，而在北河三的身后，还摆着整整一箱这样的卷烟，他似乎已经决定一次性把他们全部抽完了。
“不去开导一下他吗？”弗雷斯站在一旁的某个角落里对同样站在那里没动的艾伦说。
艾伦摇了摇头说：“这没多大意义，没人能够在屠杀了那么多人，造成了那么大破坏之后还能心安理得的过他的平常日子，现在的自我忏悔是必要的，也许……”艾伦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继续说：“也许从今往后不只是他，我们，你们，包括我们那不谙世事的小陛下，都不会有这样的空闲来忏悔了。”
“这我明白，但他忏悔的同时也应该需要获得原谅啊。”弗雷斯说。
“所以说您不明白，维卡不需要得到这里任何人的原谅，至少在这方面来说是这样的，必须得告诉您，维卡他并不是以一个单纯的异世界流浪者出现在这里的，他自称入侵者，那么不管是杀戮还是消灭，大多都是为了维护地球方面的利益或是他自己在意识形态上的某种坚持，绝大多数人当然不会理解，原谅就更无从谈起。”
弗雷斯皱了皱眉，偏过脸看着艾伦问道：“那么你呢？你自己的态度呢？对这个‘入侵者’。”
艾伦看着目光中已经带着一丝不信任的弗雷斯，无奈地笑了笑说：“您在明知故问，维卡不仅是我的使魔，还是我的家人，格瑞特家族的人向来步调一致。虽然现在我对他所描述的他的家乡—理想国还有一定的怀疑，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让我觉得这准行。”
“那推翻皇室，吞并国家也是准行的啰？”弗雷斯的问话的语气变得寒冷了。
“短期内应该是不行。”艾伦说话的口气让弗雷斯觉得他完全没有将皇室放在眼里，即使是他这个王子也无法获得任何在他看来是必要的敬畏。
艾伦咳嗽了两声，转身准备离开这乌烟瘴气的控制室，弗雷斯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凑到他耳边沉声道：“短期内？这个说法可让我无法安心呢，告诉我，你们的计划，你们绝对不能窃国！”
“殿下，我劝您还是先别管这些事，因为现在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走，只有一个大方向，而且您口中所谓的窃国只是针对你们皇室而言，人民中根本不应该存在这样一个概念！应该存在的是对政府的评判力与审判力！”艾伦一甩手，这一下他在手上附加了风系魔力，将力大于他数百倍还不止的弗雷斯的手甩开。
“混蛋……”弗雷斯刚要伸手去擒他，另一只更加有力的手将他的小臂钳住，任凭他如何用力，再也动不了分毫。
“当我不存吗？你是铁了心的要闹内讧还是怎样？”北河三满脸地寒气，一双狼眼瞪着他。
“到底是谁要闹内讧！？”弗雷斯喝问，北河三慢慢松开了手，掐灭了手中的半截烟。
“说实话，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早，与教会翻脸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所以现在必须要团结一致，教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洛格尼亚皇室和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北河三说着向上一跳，将烟雾感受器里的填充物抽了出来，之前他为了防止报警，在里面塞了一双天鹅绒丝袜，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储物袋中为什么会出现这东西。
丝袜刚被扯出来，刺耳的警报声立刻响彻整个控制室，接着就是大量的水雾从各个消防喷头里喷出来，与这警报声和喷水声一起的是一阵欢快地歌声。
“怎么？用音乐喷泉来调节气氛吗？”弗雷斯并没有多少心情去调侃他，但他也不想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不，这音乐响起代表有入侵者，我刚刚设置的，我都没想到哩，这船还挺有趣的，居然可以设置各种自定义提示音，比如说把中子炮的发射前警报设置成小猫叫春的声音。”北河三莫名其妙地欢悦了起来，“怎样？不赖吧？要不要我拷贝点地球音乐给你？”他凑到弗雷斯面前说。
“呵!还是把喀秋莎留在你自己的床头吧。”他推开北河三不屑地说。
“咦！？你怎么知道这歌叫喀秋莎？”他大为惊讶。
“我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你唱梦歌，用洛格尼亚语唱的，就是这歌。”弗雷斯想起他刚上舰的那天晚上，经过北河三房间的时候发现门没关，他本是想要负责任地去给他关上，可谁知刚靠近们就听见一阵狂嚎。
“哦……”北河三的表情变得十分夸张，丝毫不在意自己在梦里开演唱会这样可笑的事情，反倒是拍了拍弗雷斯的肩膀道：“兄弟，年纪轻轻就起夜，不妙啊，得治，要不然赛琳娜妹妹可不会高兴哩。”他装作关心地说。
“你瞎操什么心！？”艾伦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斥道。
“咳咳。”控制室门口响起一阵轻咳声，只见维克托表情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似乎是听见了北河三的瞎扯淡。
“那个，艾伦，有人找你们。”维克托说着朝边上让了让，他身后站着的除了因为无聊而满船瞎溜达的小皇帝之外还跟着一位白发精瘦老者，虽然他干瘪枯瘦的皮肤与他的头发一样苍白，但他看起来没有一丝疲态与病态，相反还很精神，一身笔挺的蓝色金属扣礼服更是让他显得精神矍铄。
“这里谁是头领？”老者的直截了当地问，头微微昂着，语气平淡，似乎能感到一丝淡淡的骄傲。
“问得好，老人家。”北河三神经质似地突然跳到前面说，“您也许不愿意和我讨论尼采，但我肯定您会乐意和我讨论权力的归属问题，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艘船的舰长，而我身边这个红毛的家伙宣称自己是这艘船的所有者，并且是我的上司，这一点我本人也部分承认。”说着他指了指艾伦，艾伦向老者微微颔首表示礼貌，并且对北河三叫他红毛表示不满。
北河三接着说：“不过还有一点，您身边那个金毛小子是一名皇帝，按道理是我们所有人的头头，可是我们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完全承认他。”北河三又指向老者身边的小皇帝，这稍稍有些脱线的少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您好！您从哪来？我是洛格尼亚的皇帝库拉?恩普罗。”他有些紧张地向老者打着招呼。
“那么，现在有三个候选者，您觉得谁是这里的头头？”北河三笑着问道。
老者看着这衣衫破烂，头发凌乱，说话完全不着调的家伙，似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把脸上的灰擦干净。”老者命令道。
“咦？哦！抱歉，忘了。”北河三慌忙扯下一块布胡乱抹了两把，老者在看着他的脸时已经是十分确定的目光。
“你是维卡?格瑞特。”他缓缓道。
“对，您不会才认出来吧？嚯，这可真是有趣，想不到你们也有认不出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一直在像看猴似地监视我们呢。”北河三的脸上带了一丝嘲讽。
老者并未表现出不悦，相反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本来是派我来感谢一下你们就好了，可如果是你们的话……”他还没说完，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夏洛克就急急忙忙地打断他道：
“怎样！？是要重奖我们吗？”他说这话是眼里闪耀着一些简单易懂的光芒—左眼的光芒代表钱，右眼的光芒代表升职，尽管这是一个他不怎么认同的组织，但总是当一些苦力角色他也有些烦了，尽管身为武士的他就算再高的职位如果是跟着北河三他们的话是绝对没什么轻好日子过的。
“那就连感谢都不用了。”老者笑眯眯地等着夏洛克说完接着道。
“嘿！别开这吓死人的玩笑，你们好歹给张奖状吧！”夏洛克抱着头嚷道。
“这没什么不对，你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帮助，身为哈尔德家族的一员你们有义务为家族做任何事情并且不求回报。”老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但随即有缓和了下来，继续说：
“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们其中一个人直接的奖励。”说着他看向北河三，“如果他是一个忠诚的好小伙子的话。”他意味深长地说。
北河三耸耸肩道：“我是个完全的趋利主义者，您的奖励如果够丰厚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说起来我难道还表现得不够忠诚吗？我虽然势单力孤，但您指望一名革命军战士对一个异世界不明组织表现出怎样的忠诚？”
北河三说玩老者不由地笑出了声，摇头道：“唉，你还真是有话直说啊，不过也正常，总有一天你会如前人一般认识到自己的真实宿命的，相信我，不会太久。”
“哦？这可难说，我可是比日丹诺夫还适合掌管意识形态，别指望什么莫名其妙的宿命让我动摇。”北河三不以为然。
“不，务必要相信我，因为有个人确定能让你对家族的看法有所改变，毕竟爱的力量是伟大的嘛。”老者说。
“安娜？”北河三问，然后嗤笑一声，“怎样？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安娜才与你们合作的吗？”
“难道不是吗？”老者模仿北河三样子也耸了耸肩道：“如果能马上见她一面也依然不是吗？”
“什么！？你说什么！？”北河三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差点扑了过去，稍稍清醒了一下头脑，再看向老者的时候他已经是面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了。
北河三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
此时的海面，风平浪静。既没有洋流，也没有鱼群，深蓝色的海面上微微的海风在潮湿中带了一丝太阳的暖意。他们早已远离了海岸，在这已经完全望不到陆地的广阔海洋中航行。
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红月号的上方增加了数十艘大小不一的战舰，小的只有一艘快艇那么大，大的如那艘印有哈尔德家族家徽的船比起红月号来也小不了多少。
控制室里，衣衫破烂的北河三坐在舰长位置上，十分罕见地，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抽着烟，那来自三百多年前的，革命军自产的“肺癌牌卷烟”。呛人的烟味弥漫在整个控制室里，令人感到庆幸的是红月号的内部消防系统不知什么原因失灵了，烟雾报警器一点动静都没有。北河三几乎是两口就把一根烟抽到底，然后点燃另一根，操作台边沿上已经摆了一排大约五十个烟头，而在北河三的身后，还摆着整整一箱这样的卷烟，他似乎已经决定一次性把他们全部抽完了。
“不去开导一下他吗？”弗雷斯站在一旁的某个角落里对同样站在那里没动的艾伦说。
艾伦摇了摇头说：“这没多大意义，没人能够在屠杀了那么多人，造成了那么大破坏之后还能心安理得的过他的平常日子，现在的自我忏悔是必要的，也许……”艾伦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继续说：“也许从今往后不只是他，我们，你们，包括我们那不谙世事的小陛下，都不会有这样的空闲来忏悔了。”
“这我明白，但他忏悔的同时也应该需要获得原谅啊。”弗雷斯说。
“所以说您不明白，维卡不需要得到这里任何人的原谅，至少在这方面来说是这样的，必须得告诉您，维卡他并不是以一个单纯的异世界流浪者出现在这里的，他自称入侵者，那么不管是杀戮还是消灭，大多都是为了维护地球方面的利益或是他自己在意识形态上的某种坚持，绝大多数人当然不会理解，原谅就更无从谈起。”
弗雷斯皱了皱眉，偏过脸看着艾伦问道：“那么你呢？你自己的态度呢？对这个‘入侵者’。”
艾伦看着目光中已经带着一丝不信任的弗雷斯，无奈地笑了笑说：“您在明知故问，维卡不仅是我的使魔，还是我的家人，格瑞特家族的人向来步调一致。虽然现在我对他所描述的他的家乡—理想国还有一定的怀疑，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让我觉得这准行。”
“那推翻皇室，吞并国家也是准行的啰？”弗雷斯的问话的语气变得寒冷了。
“短期内应该是不行。”艾伦说话的口气让弗雷斯觉得他完全没有将皇室放在眼里，即使是他这个王子也无法获得任何在他看来是必要的敬畏。
艾伦咳嗽了两声，转身准备离开这乌烟瘴气的控制室，弗雷斯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凑到他耳边沉声道：“短期内？这个说法可让我无法安心呢，告诉我，你们的计划，你们绝对不能窃国！”
“殿下，我劝您还是先别管这些事，因为现在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走，只有一个大方向，而且您口中所谓的窃国只是针对你们皇室而言，人民中根本不应该存在这样一个概念！应该存在的是对政府的评判力与审判力！”艾伦一甩手，这一下他在手上附加了风系魔力，将力大于他数百倍还不止的弗雷斯的手甩开。
“混蛋……”弗雷斯刚要伸手去擒他，另一只更加有力的手将他的小臂钳住，任凭他如何用力，再也动不了分毫。
“当我不存吗？你是铁了心的要闹内讧还是怎样？”北河三满脸地寒气，一双狼眼瞪着他。
“到底是谁要闹内讧！？”弗雷斯喝问，北河三慢慢松开了手，掐灭了手中的半截烟。
“说实话，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早，与教会翻脸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所以现在必须要团结一致，教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洛格尼亚皇室和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北河三说着向上一跳，将烟雾感受器里的填充物抽了出来，之前他为了防止报警，在里面塞了一双天鹅绒丝袜，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储物袋中为什么会出现这东西。
丝袜刚被扯出来，刺耳的警报声立刻响彻整个控制室，接着就是大量的水雾从各个消防喷头里喷出来，与这警报声和喷水声一起的是一阵欢快地歌声。
“怎么？用音乐喷泉来调节气氛吗？”弗雷斯并没有多少心情去调侃他，但他也不想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不，这音乐响起代表有入侵者，我刚刚设置的，我都没想到哩，这船还挺有趣的，居然可以设置各种自定义提示音，比如说把中子炮的发射前警报设置成小猫叫春的声音。”北河三莫名其妙地欢悦了起来，“怎样？不赖吧？要不要我拷贝点地球音乐给你？”他凑到弗雷斯面前说。
“呵!还是把喀秋莎留在你自己的床头吧。”他推开北河三不屑地说。
“咦！？你怎么知道这歌叫喀秋莎？”他大为惊讶。
“我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你唱梦歌，用洛格尼亚语唱的，就是这歌。”弗雷斯想起他刚上舰的那天晚上，经过北河三房间的时候发现门没关，他本是想要负责任地去给他关上，可谁知刚靠近们就听见一阵狂嚎。
“哦……”北河三的表情变得十分夸张，丝毫不在意自己在梦里开演唱会这样可笑的事情，反倒是拍了拍弗雷斯的肩膀道：“兄弟，年纪轻轻就起夜，不妙啊，得治，要不然赛琳娜妹妹可不会高兴哩。”他装作关心地说。
“你瞎操什么心！？”艾伦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斥道。
“咳咳。”控制室门口响起一阵轻咳声，只见维克托表情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似乎是听见了北河三的瞎扯淡。
“那个，艾伦，有人找你们。”维克托说着朝边上让了让，他身后站着的除了因为无聊而满船瞎溜达的小皇帝之外还跟着一位白发精瘦老者，虽然他干瘪枯瘦的皮肤与他的头发一样苍白，但他看起来没有一丝疲态与病态，相反还很精神，一身笔挺的蓝色金属扣礼服更是让他显得精神矍铄。
“这里谁是头领？”老者的直截了当地问，头微微昂着，语气平淡，似乎能感到一丝淡淡的骄傲。
“问得好，老人家。”北河三神经质似地突然跳到前面说，“您也许不愿意和我讨论尼采，但我肯定您会乐意和我讨论权力的归属问题，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艘船的舰长，而我身边这个红毛的家伙宣称自己是这艘船的所有者，并且是我的上司，这一点我本人也部分承认。”说着他指了指艾伦，艾伦向老者微微颔首表示礼貌，并且对北河三叫他红毛表示不满。
北河三接着说：“不过还有一点，您身边那个金毛小子是一名皇帝，按道理是我们所有人的头头，可是我们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完全承认他。”北河三又指向老者身边的小皇帝，这稍稍有些脱线的少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您好！您从哪来？我是洛格尼亚的皇帝库拉?恩普罗。”他有些紧张地向老者打着招呼。
“那么，现在有三个候选者，您觉得谁是这里的头头？”北河三笑着问道。
老者看着这衣衫破烂，头发凌乱，说话完全不着调的家伙，似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把脸上的灰擦干净。”老者命令道。
“咦？哦！抱歉，忘了。”北河三慌忙扯下一块布胡乱抹了两把，老者在看着他的脸时已经是十分确定的目光。
“你是维卡?格瑞特。”他缓缓道。
“对，您不会才认出来吧？嚯，这可真是有趣，想不到你们也有认不出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一直在像看猴似地监视我们呢。”北河三的脸上带了一丝嘲讽。
老者并未表现出不悦，相反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本来是派我来感谢一下你们就好了，可如果是你们的话……”他还没说完，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夏洛克就急急忙忙地打断他道：
“怎样！？是要重奖我们吗？”他说这话是眼里闪耀着一些简单易懂的光芒—左眼的光芒代表钱，右眼的光芒代表升职，尽管这是一个他不怎么认同的组织，但总是当一些苦力角色他也有些烦了，尽管身为武士的他就算再高的职位如果是跟着北河三他们的话是绝对没什么轻好日子过的。
“那就连感谢都不用了。”老者笑眯眯地等着夏洛克说完接着道。
“嘿！别开这吓死人的玩笑，你们好歹给张奖状吧！”夏洛克抱着头嚷道。
“这没什么不对，你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帮助，身为哈尔德家族的一员你们有义务为家族做任何事情并且不求回报。”老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但随即有缓和了下来，继续说：
“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们其中一个人直接的奖励。”说着他看向北河三，“如果他是一个忠诚的好小伙子的话。”他意味深长地说。
北河三耸耸肩道：“我是个完全的趋利主义者，您的奖励如果够丰厚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说起来我难道还表现得不够忠诚吗？我虽然势单力孤，但您指望一名革命军战士对一个异世界不明组织表现出怎样的忠诚？”
北河三说玩老者不由地笑出了声，摇头道：“唉，你还真是有话直说啊，不过也正常，总有一天你会如前人一般认识到自己的真实宿命的，相信我，不会太久。”
“哦？这可难说，我可是比日丹诺夫还适合掌管意识形态，别指望什么莫名其妙的宿命让我动摇。”北河三不以为然。
“不，务必要相信我，因为有个人确定能让你对家族的看法有所改变，毕竟爱的力量是伟大的嘛。”老者说。
“安娜？”北河三问，然后嗤笑一声，“怎样？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安娜才与你们合作的吗？”
“难道不是吗？”老者模仿北河三样子也耸了耸肩道：“如果能马上见她一面也依然不是吗？”
“什么！？你说什么！？”北河三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差点扑了过去，稍稍清醒了一下头脑，再看向老者的时候他已经是面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