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藏之,何日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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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分外眼红

    汪已桉痞坏痞坏的笑着,眼神挑衅。

    季医生示意何忘之起身,绅士手示意汪已桉坐到诊疗椅上。

    没等何忘之起来,汪已桉就单手把她拎起来,提到一边去,自己稳坐在椅子上。

    在把头靠到诊疗器前,汪已桉先不苟言笑的声明:“季医生,我这人耳朵比较敏感,不喜欢别人动手动脚的,所以还请你在看的时候别碰我耳朵。”

    季医生挑了挑眉,抬手给他看手里的棉签,同时拉开抽屉里,从里面拿出了一副一次性医用手套戴上。

    汪已桉这才把脸靠在了诊疗器上,他偏着头,看到何忘之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季医生戴手套。他轻咳了一声,何忘之听不到,也没反应,他动了一下,何忘之这才望了过来。

    汪已桉越发觉得何忘之像自己养的那只金毛贝贝了。

    贝贝就是个“木耳朵”,很多时候叫“贝贝”,它只会竖起耳朵,没有别的反应,除非你冲它挥一挥手,它才会立刻跑了过来,蠢呼呼的样子与何忘之如出一辙。

    get到与何忘之沟通的新技能,汪已桉忍不住乐了,随后被季医生大力的按住脑袋。

    “同学,别乱动,一会儿碰到哪了就不好了。”季医生的力气不小,被按住的汪已桉眉眼立刻布满了戾气,看得何忘之心惊肉跳的。

    汪已桉也觉得“看耳朵”的这个挑衅不是个好主意,这相当于把主权完全让出去了。

    “同学,平时还是要注意用耳卫生啊!”季医生说。

    汪已桉想骂人。不说他平时衣食住行都有人帮忙打理,就算是没人帮忙,有洁癖的他也是把一切都整理的井井有条,单说耳朵,除了洗澡后用棉签清理,平时也会定期去做一下耳部清理。

    “我……”

    汪已桉刚要反驳,却被季医生用棉签戳了一下脸,“别说话,别动脑袋。”

    汪已桉深呼吸,强行压住怒气。

    季医生冲何忘之眨了眨眼,何忘之笑了出来,又连忙用手掩住自己的嘴,眉眼却弯弯的。汪已桉眼睛微眯,弱弱的威胁,嘴角上翘。

    汪已桉与何忘之并排走着,何忘之一扫之前的阴霾与抑郁,脸上有点笑模样,汪已桉一脸冰碴,像是随时要打人的样子。

    刚才季炳年非说他的耳底不够干净,来了个深度清洁。汪已桉一听就觉得疼,一定拒绝,但是扛不住何忘之担忧的眼神,她自己耳朵有问题,就格外重视别人的耳朵健康。

    正如汪已桉所想的那样,深度清洁就是疼,特别疼,偏偏旁边站着个女的,他也不能疼的嘶嘶哈哈的,那样也太不爷们了。于是他只能咬牙扛着,忍耐着季炳年拿着个长镊子在他的耳朵里掏来掏去,有那么几次,汪已桉都感觉那镊子快戳到他的天灵盖儿了。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汪已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季炳年的动作短暂的停了一下,又恢复如常,他冷冷的说:“你现在才疼,你知道当时她有多疼吗?”

    “季医生是个好人。”何忘之的声音打断了汪已桉的回忆。

    汪已桉顿住步子,定定的看着何忘之。

    何忘之有些紧张,握紧手里的助听器盒子。季医生为她找的备用助听器已经安置在了耳朵里,何忘之怕书包里的杂物压到助听器,便小心翼翼的捧着宝贝似得的放在手里拿着。手里的盒子在一定程度上给了何忘之了勇气,她抬头说:“你别生他气,人家都说,看病要趁早,你把耳朵通一通,以后听声音什么的都更清楚一些。”

    汪已桉冷笑,“你这是替他说话?”还听得清楚一些,汪已桉就不信何忘之没看到,季炳年折腾了自己十来分钟,屁东西都没从耳朵里掏出来。

    何忘之急了,“我没替谁说话,就是觉得,反正都看完了,你就别记着这事儿了。”

    “你怕我报复他啊?”汪已桉挡在何忘之的面前,又向前逼近了一步。他捏了捏何忘之的耳唇儿,又轻轻的捻了捻,手感果然很好。

    “你怎么会报复他呢?”何忘之没什么底气的看着她,眼神里有讨好,“他是个非常好的医生,他的病人都需要他!”

    “那你也需要他咯?”汪已桉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