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太子
回到城里，派人替当渡收尸并进行初步的检查后，尸检官在他的尸首上发现了一封信。
神奈天回忆了一下当渡的记忆，发现这是临行前由隍交给他的信件，收件人正是神奈天自己。
按照隍的原计划，是委托当渡这个在东海道名声不显的僧侣充当中间人，转达双方的意见，顺便以私人的名义切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也方便偷取神奈天的情报。可惜那家伙太过自大，竟然想以神奈天的首级当做投名状，以至于一命呜呼。
拆开信封，神奈天开始读取信的内容，看着看着，他的眉毛就挑了起来。
“地点在涡之国？开什么玩笑！”
信中说明，寂静之庭的首领，代号“隍”，诚约神奈天于涡之国会面，探讨双方之协商手段。这当然是委婉的说法，不客气的说就是，寂静之庭已经在涡之国摆好战场，恭候神奈天大驾。
这绝对不符合神奈天的打算，毕竟再自信的猎人，也不会冒然踏入未知的环境去和猎物搏斗。
即将到来的“神奈天游戏”，可是不容许他退后哪怕一步，也就是说，必须要有万全的胜算才行，这不仅需要神奈天的武力超绝，还需要借助小南等人提前制造场地上的优势，一旦情况有变，就展开超大范围的结界，并发动堪称终极炸弹的爆遁，将到场的所有敌人全部炸死！
所以神奈天很快就写了一封回信，一口回绝了隍的提议，并明确指出，约战的地点必须由他来定，否则，他不惜发动全面战争也要剿灭寂静之庭。
涡之国离神奈天目前的据点汤之国很近，中间只隔一个小国——波之国，从汤之国出发，大军压境的话，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神奈天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要表示一下自己的严重不满，于是随便点了照美冥手下一个小卒子前往涡之国送信。
单人送信又比军队开动要快得多，三天不到，寂静之庭那边就有人来拜见，或者说，是召见神奈天。
没错，就是“召见”，因为这个人的地位非常特殊，他虽然不担任什么官职和职位，但却能够参与水之国一切时政，他就是水之国大名众多儿女中的最强者，干翻了诸多兄弟姐妹从而成为当代太子的五十岚仁，出生时被赐予“仁太子”称号的男人，未来水之国的掌控者。
五十岚仁是寂静之庭的同党以及支柱，这点神奈天早就知道了，但意外的是，对方竟然会这样光明正大的来见他。
“神奈天大人，还请移步，不要让殿下久等。”
看着堂上的神奈天陷入沉思，仁太子的属官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声。
“恩......走吧。”神奈天缓缓点头。
不管那位仁太子作何打算，无论他会有什么说辞，神奈天都不会放过寂静之庭，属于忍者的游戏若是有外人来插手，那未免太过无趣，这是无可更改的事情。
......
汤之国东边，水之国领海内的一座小岛。
“太子殿下因为身份的缘故，没办法随意踏足别国的领土，所以和神奈天大人的会面只好定在这里，还请见谅。”
“啊，没关系。”神奈天一边应付着属官的话，一边打量着小岛的景致。
这座小型岛屿大概只有一平方公里的样子，面积虽小，但岛内却插满了旌旗，临时开凿出的乱石道路边站着一位位肃立的铁甲侍卫，在百米外摆放着两副桌椅，主位上坐着一名便装男子，上掩华盖，下铺地毯，一股雍容华贵的气息隔着老远就扑面而来。
“是神奈天吗？”
那男子对着神奈天遥遥一笑，招手示意他过去。
“请。”
属官鞠了个躬，等神奈天先行后，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最后来到太子的身后，安静的背手而立。
这是一个看似平凡的老男人，眉眼狭长，鼻梁旁有两道浅浅的法令纹，五官虽端正，却不见有何神异之处，但是他身后那扇印有五颗水滴的旗帜，却时刻向外界宣告着他水之国继承人的身份。
神奈天不待招呼，直接坐下，问道：“你就是太子？”
“没错。”仁太子也不在意神奈天的不敬，点头应是。
“与我想象的样子不太一样。”神奈天老老实实的说道。
明显是调侃的话，仁太子竟然认真做出了回复：“人和人其实都一样，拥有五官、四肢和大脑，美貌或者丑陋，都只是外相而已，我的长相确实不算英俊。”
“这样评价自己么......有意思。”神奈天内心暗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场面突然陷入了沉默中，几秒后，那属官尴尬的咳嗽一声，开口道：“神奈天大人，在下听闻传言说您主张禁赌，不知是否有此事？”
神奈天沉吟了一下，嘴里吐出了一个字。
“有。”
“理由呢？”
“如果单纯是赌博，那只能算是伤财，但若是和战争联系到了一起，那么......”神奈天似笑非笑的看了属官一眼，说道，“劳民伤财之事，还是少做为妙吧？”
属官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如果，只是单纯的赌博呢？您也要禁止吗？”
神奈天有点厌烦这种遮遮掩掩的对话，冷淡的回道：“看情况吧，民众自发性的赌博，虽然性质不善，但也不能够将这种娱乐活动完全否决掉，所以需要引导其走向。而如果是某些人别有用心，利用赌博来谋取私利，那就是重罪，很简单的道理。”
“我不太懂，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仁太子突然插话道，“忍者村不干涉内政，大名府不干涉战争，这是双方早在建村之处就约定好的事情，你近日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到底是为了什么？”
神奈天呵了一声，说道：“当然是任务啊，身为忍者，既然领取了报酬，就要为雇主解决麻烦，太子殿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仁太子敏锐的察觉到，神奈天已经不耐烦了，所以他果断的换了一个话题，说道：“那么，这件事暂且放下，说正题吧。你和寂静之庭之间的矛盾，以及你们双方之间的斗争、暗杀，我已经观察了很久，说起来，我也没想到，忍者村中会出现你这么一个出格的家伙，实在是......”
神奈天垂下眼眸，恍若未闻。
“一直以来，我都严格的约束自己，不和忍者发生过多的交际，理由就如我刚才所说，忍者村不得干涉内政。”仁太子仰起头，眯眼凝视着太阳，缓缓说道，“而你，大概是近代唯一一个敢肆意和大名府接触的忍者了，如果不是你挑了个好时候，会出现什么后果，你能想象吗？”
神奈天哈哈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这种事，谁知道呢。”
“狮群里突然闯进了一只老虎，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好奇，惊讶，从未有过的新鲜感，以及自身无可挑衅的霸主地位，狮子们不会冒然发动进攻，而是选择了试探和接触，后来发现，这只老虎能够帮他们解决一些自己不方便解决的麻烦，所以，合作开始了。”仁太子皱着眉头说道，“但没有任何合作是可以永久持续的，就比如你和大名府那些官员，又或者，我和寂静之庭那群人......”
“恩？”神奈天微微讶然，他也不避讳，直接问道：“什么意思？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么？”
仁太子淡笑着说道；“你是在说笑么？我？和他们一伙？你要搞清楚，神奈天，我怎么说也是太子，包括你在内，在不久的将来，你们都会是我治下的一员，所以，我对你们一视同仁。寂静之庭能够帮我处理一些琐事，这让他们得以在东海道生存下去，而你，你这家伙，实在是有趣，我想看看，你和寂静之庭之间的对决，最后会由谁胜出，从而决定在未来，由谁来接受我的善意。我说的这些，你懂么？”
口气很狂妄，但这也在神奈天意料之内，对方身为水之国的太子，一人之下，千百万人之上，口气大是正常的。
“你的意思......大概就是你一直在利用寂静之庭，而现在，你还想利用我？”神奈天挑了挑眉，语气古怪，试探着问道，“寂静之庭能够从一个藏污纳垢的组织发展到现在这种级别，你在其中出力不小吧？看来你的酬劳会很高，我有点兴趣，说吧，你想要什么，又能够给我什么？”
听到这话，仁太子的视线终于回转到神奈天身上。
“现在就说这个，还不是时候，等你和寂静之庭分出个胜负再谈吧，不过，为了保证公平性，战场将由我决定，既不是涡之国，也不是你挑选的某个地方。另外，时间也需要推后，你给了东海道的人十天时间，实在是太短了，重量级的人物不能全部到场的话，未免会让观众觉得失望。所以我会出面，暂时中断这次对决，然后，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再重新召开武斗会。”
“在此之前，我会约束寂静之庭不再策划针对你或者你部下的暗杀，并全面退出你的势力范围内，作为交换，你也不得在这段时间内进攻寂静之庭。”
“罢手止戈，不是为了握手言和，而是休养生息，以最强的姿态迎接最严酷的挑战，顺便，也给我们这些观众带来最愉快的享受，东海道最强之名究竟会落在谁的手里，呵呵，我可是相当的期待啊......”
诚然，不管是神奈天也好，寂静之庭也好，东海道一些知名或者潜伏的高手也好，都有相当一部分精力用在忍界大战上，和波及上十个国家、数万忍者的大战比起来，私人之间的搏斗简直不值一谈。
如果此时举办决斗大会，就算博得了最强之名，也似乎有点名不副实，因为很多高手都不会参加。但如果等局势稳定，所有人都腾出了时间，那么赢到了最后的人，就是当之无愧的所谓“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