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魂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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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情种

    mon jul 06 12:05:10 cst 2015

    第十五章情种

    花香路一战,方牧击杀数百强者的消息在以最快的速度传递。一天不到的时间里,他已经杀名鹤起,震动朝野。

    明月城城主府。夜天行紧皱眉头,在大厅走来走去。大厅的下首,正是在花香路铩羽而归的那些黑鹰队,他们毕恭毕敬的站立,噤若寒蝉。

    夜天行极少发火。能够让他发火的时候,一定已经到了让他痛心疾首的地步。毫无疑问,黑鹰队在花香路的无功而返,夜天行震怒之余,他少见的把怒火撒向黑鹰队:“你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不具备战魂力的黄毛小子都不能拿下。黑鹰队岂不落天下人笑话。”

    黑鹰队领队诚慌臣恐,点头如捣蒜,口中连称属下无能。黑鹰队在外风风光光,但在夜天行的权威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夜天行作为四大权门之一的夜家子弟,许多时候,他的所作所为代表了夜家。

    当然,夜天行能被委以城主重任,他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他就算在盛怒中,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稍作思考,便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你说在花香路,连龙骑战卫都去了,而且同样败走。那个叫方牧的小子是如何做到的?”

    领队忙道:“属下不知道他的力量是为什么会强大到那种地步。但他手中的那把剑才是更为古怪。数百强者就是被那把剑的剑阵击杀。”接着,他详细叙说了事情的经过。

    夜天行眉头更为深锁。他挥手令黑鹰队退走。喃喃自语:“强大的寒属性战魂力?令凶猛战兽惧怕的叱咤?能够力聚千剑并形成剑阵攻击的剑,会是什么剑呢?难道,方牧本已传承帝王谷博大家学,只是一直隐藏得颇深,没被任何人看出来?不行,我得禀报家族,该怎么做,请家族定夺。”

    事关重大,夜天行不敢稍作停留。他返身从密室捧出一只通体漆黑的怪鸟。鸟的额头有一个如眼的晶体,夜天行双目瞪视晶体,他身上可怕的战魂力汹涌。他在用战魂力凝练魂识讯息,注入怪鸟的晶体中。

    仅仅一个呼吸时间,夜天行便停止了魂识讯息的注入。他和声道:“闪电,你去吧。”

    怪鸟叽地叫唤一声。只一闪,便没于虚空。

    “闪电”是传奇大陆上通用的传讯工具。当然闪电只是一个代号。它的速度可日达上万里。而且保密性能非常强。因为需要传达的内容,是用魂识注入,当它抵达目的地,也同样只能用魂识读取。而魂识是各不相同的。所以各大家族他们都有一套保密的魂识,以方便讯息的注入和读取。只有家族中具备权威的少数人才可以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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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香谷。方牧紧握冷魂剑,站得笔挺。又是新的一天来临,却因为昨天的杀戮。从花香路到花香谷,只有萧瑟和悲凉。

    在方牧身后,放着一张桌案,上置香茗,以及一把雅致的古琴。孔翎端坐桌前,一双手轻按琴弦。

    琴是孔翎从夏蝶那里要来的。孔翎不能帮方牧杀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琴音来陪伴方牧。

    孔翎会用琴音表达喜怒哀乐。但今天,她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琴音只为抚慰方牧而存在。在孔翎的心里,方牧是她的英雄。她要让方牧在恶战之余,听到她温柔缠绵的琴音。

    却步斋在昨天也已毁坏,夏蝶在随父母离开之前,她是乎有许多话要对方牧说,可结果只说了一声:“我走了。”

    方牧与夏蝶有数月的相伴,不管夏蝶对方牧是否存在微妙的情怀。但在方牧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听从了父母要离开这里。那么,他们之间,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再说,方牧对夏蝶的选择,实在没资格去左右。毕竟,他们目前,还什么都不是。

    方牧机械的点头,他发觉对夏蝶竟然无话可说。

    平素机灵古怪的夏蝶,此刻却拘谨而沉默。她等了片刻,不见方牧说什么,于是她黯然转身离去。她眼眶红了,心里同样有些悲伤。只是她既然没有陪方牧面对死亡的勇气。就算彼此真有情愫,在这一刻,也是那么脆弱。结果只能有一种解释,有些时候,爱或者不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爱付出的勇气。而夏蝶没有。所以她的离去,方牧实在无话可说。亦毫无牵挂。

    孔翎开始抚琴。她的琴技造诣竟然达到了一个少有的高度。江河潮汐的大气磅礴,高山流水的低回转折,鸟语花香的啾鸣呢喃,都尽在弦丝的颤动中接近完美地诠释。

    孔翎很专注,以至她很快便沉浸于旋律的意境。方牧对于琴棋书画都略有涉猎。他一直觉得琴音是世上最美的语言,此刻他微眯双眸,便在这最美的语言中陶醉而不可自拔。

    荒凉的花香谷因为孔翎的琴音开始充满生机。如同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大自然文静贤淑,它敞开童叟无欺的怀抱,天籁、和风、万物与世界在对话,没有血腥,亦无杀戮。

    可惜美好总是容易被打破。

    方牧微眯的双眸陡地睁开,他变态的听觉已经感知到十里之外,正有大批高手鱼贯而来。方牧从容的喝了口香茗,目注孔翎:“他们来了。”

    琴音嘎然而止,孔翎神色凝重,还有些慌乱,却说道:“来了就好。”

    方牧笑了:“你不要脸色那么难看吧。我想,事情还没有到让公主这副表情的地步。”

    孔翎迷惑不解,担心的道:“你不是说今天来的人会是更强大的高手么。看你却没有一点压力,快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方牧思索道:“我如果预料不错,今天在这里的打斗会比昨天更为凶险激烈。而我们也不会是孤军奋战。”

    孔翎也笑了,那种安安静静的笑。她并不是男人认为的那样,美丽的女人很笨。事实证明,这种认为本无对错,其实就是男人一厢情愿的美梦。要知道美女若笨,便必定好泡。这对男人来说,真是再好不过。

    但美绝天下如孔翎者,她是何其聪明,方牧的一句话,就让她想到了方牧能想到的:“你的意思是说,今天至少会有三种力量到来。”见方牧点头,孔翎却轻皱眉头:“但也不是绝对。我父皇就算知道我现在的下落,也会派人来把我救援回去。但由于两国边城正战乱频仍,首先要进入明月王朝便是一个难题。即便能进入,也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在今天抵达。”

    方牧由衷地赞许道:“有意思,那你说说还会有什么力量到达?”

    孔翎不假思索:“一种力量不用说,便是代表明月王朝的强者了。至于另一种力量,是和你有关了。虽然你没有向帝王谷求助。但你的亲人在知道你面临成为王朝公敌的生死关头,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你身边。”

    方牧沉思着,他的记忆飘回了帝王谷:“但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父母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说实话,我不敢确定他们一定会来。”

    孔翎一脸期待地道:“哦,那你以后多给我说说他们的事。应该很有趣吧。”

    方牧道:“当然有趣。不过眼下我们得靠自己了。”

    方牧说的不错,两人现在即将面对蜂拥而来的强者。他们已经只在一里之外。来势迅速,远远的都能感受到其战意飞扬。

    方牧紧了紧握剑的手。从昨天体内那股躁动力量与冷魂剑达到融合后,方牧便一直不曾松过手。即使在昏睡的三个时辰里,他也把剑柄握得忒紧。这样一来,那股力量始终和剑维持融合状态。

    也就是说,现在方牧还没有战魂力,但因为那股力量与剑的融合,他已具备了战斗力。至于几斤几两,正如一句老话:是骡子是马,出去遛遛就知道了。

    一里之距,对强者来说,就不是距离。不过几个瞬息,他们已停在了方牧面前。

    盛茶水的瓷杯砰然爆碎,孔翎指下的琴弦铮铮齐断。如同暗流涌动的

    杀气破坏了原本的平静和谐。只是杀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与昨天那些一盘散沙的强者们不同的是,今天来的强者虽有五百之众,可他们秩序分明,排成了四个纵队。一眼望去,半点战魂力都看不到。却能给人明显的感觉,他们如同波澜不兴的水面,没有在外的浪涛,但只要你扑进去,便会被淹死。而且这水面属于深不可测的那种。

    让方牧意外的是,所有强者全是徒步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老人。都须发如雪,却无丝毫老态。两人的区别便是一个枯瘦如柴,有点欲乘风而去的仙风道骨。另一个则肥头大耳笑容可掬,就似长了胡须的弥勒佛。

    在离方牧百步之处,两个老人挥手令队形停止前进。

    胖老人显然具有火爆脾气,他身形未定,就扯开了破锣也似的大嗓门:“战野,前面那个小儿就是你说的方牧?”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从胖老人身后的队列里应声而出,一脸的冷傲。居然就是昨天的那个战公子。他朗声答道:“爷爷,他正是方牧。旁边的那个女子就是孔雀王朝二公主。”

    胖老人这才眯缝着眼睛,开始仔仔细细瞅起方牧和孔翎。很快他口中啧啧有声,连连大叫了三声好。扬声道:“臭小子,那敌国公主委实长得标致,你一时意乱情迷,同她尿到一个壶里,倒也情有可原。如果现在你把这小妮子交给我们,你就可以逍遥快活,再跟你半点屁事都没有。”

    此老活了一大把年纪,却毫无口德。面对眼前一对金童玉女,被他一开口便说得粗俗不堪。简直让孔翎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方牧却明白此老是真性情之人。虽然言辞欠妥,但能被战野呼为爷爷,十有**他便是帝都将军府战家族长夜澜图,于是方牧客气地道:“前辈此言差矣。为了公主,我愿意放弃一切。又怎会把她交给你们。”

    胖老人跌足道:“哎呀,臭小子,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我们不松你筋骨皮儿,你就翘个屁股能得瑟了。不行,你就算是方老头的后人,也不能犯这个错误。”

    方牧忙道:“我实在不想和各位动手。孔翎在孔雀王朝贵为公主,但在这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和她,也仅仅是机缘巧合,得以同在这里。今天来的各位,是我们王朝的中流砥柱。也是明是非,懂道理的人。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要把两个弱小的年轻人往绝路上逼呢。”

    “昨天之前你可以这么说。但今天为时已晚。你手上沾染了数百王朝强者的鲜血。对于数百生灵因你而亡的事实,你能给我们怎样的说法?”瘦老人思维冷静。语气平缓,却点中要害。

    方牧心里发苦,他真诚地道:“其实对昨日死去的那么多人,我是心存万分惭愧。我实在不想要他们的命。也没有想到能够要他们的命。对这一点,我可以接受你们的处置,只是一切与公主无关。”

    瘦老人冷笑道:“好一个多情种。为了女人,你难道要背叛国家,让你的亲人们因为你而遭受牵连?”

    方牧却理直气壮的道:“我没有办法。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你们逼迫的结果。”

    “放肆!”胖老人断喝一声:“小牛犊子,就是翅膀能翻天之辈,在我四大权门面前,也不敢如此乱嚼舌根。你乳臭未干却如此狂妄。你不死不自在是不!”

    “悉听尊便。”方牧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子,当下火气上头,不由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