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世成谜，人鬼初识
mon feb 01 21:45:59 cst 2016
“哎呦喂！”一个路过街角的醉酒的中年男子没注意脚下一踉跄，差点跌倒，忍不住鬼嚎一声，咒骂道，“哪儿来的小乞丐！ 滚一边去！”说话间，一个抬脚将紧挨墙壁横躺着的男孩踹到一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真他娘的背！”然后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被踹开的男孩子，身体瘦小，看起来约莫四岁吧！他没有名字，流浪街头成为乞讨者之一，他衣不蔽体的，全身缩在一块儿，瑟瑟发抖。
天空中，飘散着洁白的雪花，落在男孩脸上，悄悄融化掉，连带着脸上的污泥都晕开了，整张脸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他的眼睛一如深渊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很久，男孩一直躺在被踹之后的位置不曾移动过。
“哎！”苍老的叹息响起，一个背负重剑的老道走来，同情地看了看冰冷的雪地里缩成一团的男孩，将包袱中替换的单袍盖在男孩身上，念了一句“普度普渡”便走开了。
雪一直没有停，天渐渐暗下来。
“良良（娘娘），里看（你看）！”狭窄的巷道里一道软糯糯的童音含糊不清地从雪花中传来。
“陌陌！”一身华丽绸缎的贵妇顺着儿子手指向的地方看去，巷道中央竟然横躺着一个活物什，貌似是个小孩。
贵妇亲亲怀中的儿子陌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秀眉轻蹙，对着身后的管家说道：“去把剩下的干粮拿来。”
“是，夫人。”中年管家应了一声，脚下成风，转身去取食物。
“夫人，我去吧！”
“无碍，你们照顾好小皇子，我去去就回。”贵妇将怀中的儿子交代奶妈手中，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包裹，朝着男孩走去。
是……是谁？男孩迷迷糊糊中感到细嫩的手摩挲过自己的脸，手的主人指尖冰凉，男孩却觉得温暖，久违的温暖，好像是娘亲的手指。
“娘……”男孩模模糊糊喊了一声，糯糯的童音里有着几不可闻的委屈，还有撒娇。
没有听清楚，贵妇的手停留在男孩的脸上，顿了一顿：“什么？”
“娘……”又是一声长长的呼唤，贵妇这回听得很清楚。
贵妇疼惜地看着男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包裹塞进男孩怀里，走了。
男孩朦胧中似是看到了娘的面孔，然而娘亲就要离开自己，心里一害怕，伸出手想要去抓娘亲的衣摆，恐惧道：“娘……娘……不要丢下宝儿……娘……娘……”
男孩脆生生地呼唤使得贵妇停住了脚步，贵妇的背影略微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自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孩眼巴巴地看着“娘亲”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眼睛里，身体突然好痛好痛……
一夜过后，天竟然放晴了。融融的阳光使人倍觉温暖。
男孩是被人踹醒的。就在前一秒钟，他还在娘亲温暖的怀抱里，暖暖的气息，令人沉迷，不舍得离开。
现实的冰冷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躺在雪窝里。男孩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一群乞丐上前欲将自己怀里的东西抢走。
这……这是……男孩一下子想起了昨儿，好像娘亲回来过。男孩死死抱住怀里的包裹，冰冰的，很温馨，有娘亲的味道。
周围的乞丐见状，抬脚踹向男孩，毫不留情。
男孩忍痛护住包裹，固执着不肯让他们得到。
“拿来！”一个高个小乞丐怒斥一声，趁着男孩无法还手之际，手指狠狠一抓，夺过了包裹。刹那间，男孩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立马站起身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小手拼命一推，把 愣神的高个小乞丐推倒在地，紧接着又撞开好些个乞丐，然后抱着娘亲给他的东西跑走了。
“站住！快站住！”
“追！”凌乱的声音、凌乱的脚步紧随男孩身后。
三年后。
黄昏落日，枯藤老树，白鸦薄雾，断桥残水。
红纸伞下，是一袭红衣裳，嗜血的颜色在朦胧的夜里分外突出。
陆夕染还穿着婚嫁之日的红裳，还戴着新婚之夜的凤冠，她的峨眉黛她的琉璃发流转着洞房花烛夜的风情。这嫁衣是四年前的，如今崭新仿如昨日。只是，是回不去的往昔。
陆夕染的世界里没有四季，除了灰蒙蒙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陆夕染撑着红纸伞，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有时枯林，有时断桥。
耳边仍不时地响起热闹的声音――欢庆的悦词填满新房，喜娘早已退去，新郎尚不知几时会来，独独留着陆夕染一人对着烛光发呆。
陆夕染认为她是满心欢喜的，可是，她越发得头昏，越发得疲惫，想要睡觉。
勉强抬眼看去，烛火燃烧过半，“嗯，是不早了。”嘟囔了这么一句，实在坚持不住，陆夕染终是倒在了婚床塌上，意识渐渐涣散，隐约听到了一句女声:“阿染，别怪我。”
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清冷的女音“阿染，别怪我”……“别怪我”……这个声音激起了陆夕染的恨意，顿时寒风凛冽。
天上没有月光，阴沉沉的，一直迫近大地，黑压压的倾覆在陆夕染的身体上，她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没有黎明的黑夜，污言秽语好像就在耳边，想到这儿，惹得她的胃里一阵翻腾，涌起呕吐之感。过了很久很久，才好过些，不过脸色更加惨白罢了。
陆夕染站在桥中央，看着桥下水里横斜逸出的树枝，一只乌鸦戚戚地哀鸣。水面如镜，可是没有她的影子，只有无尽的恨如水藻疯狂地生长。
陆夕染呆呆地盯着河水，想要望穿这水里的秘密。她的眼睛一直在下着雨，泪水如同泉眼，源源不断。
耳边响起奔跑的声音，扭头一看时，一个小小的物什已是撞进了陆夕染的怀里。
东西很柔软很温暖，她的心里兀地生出一种想要拥住的念头，动作也确实这样做了，伸出右手紧紧的抱住了。
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东西，呀，竟然是个孩子，陆夕染讶异于他竟然可以触碰到自己，在她的认知里，未满五岁的孩子是可以看得到鬼魂的，然而却不能够触摸得到。可是怀里的男孩，使她万分诧异，他看得到自己，可他看样子不到五岁才是，竟然还能够抱着自己，也许，是自己的认知出了问题。
他抬起头，陆夕染这才看到他的脸，脏兮兮的满是尘土，唯有那双眼睛亮锃锃地闪烁如星。
他拉住陆夕染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姐姐，救我！”
可惜，他求错了人，陆夕染并非善类。
陆夕染毅然甩开男孩的小手。
一个趔趄，男孩没有站稳，跌倒在了桥上。
后面紧追他而来的一群小乞丐迅速将他围住，这些大男孩儿伸出腿，狠狠地踢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陆夕染冷眼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出闹剧，剧里只有一面倒的施暴。
其中一个稍大点的乞丐恶狠狠地叫嚣道:“小子，下次再敢到我的地盘，我会让你残废！呵！你那是什么眼神！还敢跟我恨是吧！看我不把你的眼挖掉！”乞丐看到男孩眼里的憎恨，心里更是恼怒，冲着一帮乞丐嚷道“你们有谁带刀了？”
“老大，给。”
乞丐老大接过刀子，弯腰掐住男孩的脖子，“给脸不要脸，我看你一会儿怎么嚣张！”说着，持刀便去挖男孩的眼睛。刀子越来越近，快接触到男孩皮肤的地方，却怎么也动不了，任凭乞丐老大铆足了劲儿，也推不前刀子一毫。
是陆夕染，是她及时抓住了他手中的刀。陆夕染原是打算袖手旁观的，可是刚刚小男孩的眼神触动了她，这样的眼睛，在深潭里燃烧起一团愤怒的火焰，同自己当初的眼神是那么的相似，不一样的是，在他眼底，陆夕染看到了绝望的小兽在悬崖边不甘的挣扎。
“再叫声姐姐！”陆夕染嘴角一弯，冲着男孩笑，以至自己一时忘记了她的长发覆在她脸前，掩盖了她的笑。
男孩咬着牙忍住疼痛艰难吐出了“姐姐”两个字。
“姐姐把他们吓跑，可好？”不等男孩回应，陆夕染便凄厉地哭嚎。霎时，桥上响起了阵阵抽泣声，在这无人的荒凉之境甚是渗人。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又因得乞丐手中的匕首僵在空中，“鬼啊！”不知是谁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别的乞丐也紧跟着张惶四散，片刻间，整个桥上只剩下陆夕染和男孩。
陆夕染虽是鬼魂，却不伤人，除了、除了蓝烨还有陆夕莘。
“姐姐……”男孩声音听起来很无力，又软软的带着魔力，使陆夕染的心乱了。
看着他，陆夕染敛了敛情绪，不再去想，“我要走了”，说罢，陆夕染转身打算离去，无奈衣摆被扯住，“放开！”
“不！姐姐……”男孩一手扯着衣摆，一手死死抓住陆夕染的手，不肯松开，话里带着哭腔，“姐姐，带我走……”
陆夕染不敢去看男孩眼里的哀求，她怕自己会因此心软，“你再不放手，我就杀了你！”
“那就请姐姐带着我的尸体一起走吧！”声音还很稚嫩，却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
“你！”陆夕染有些生气了，正要狠狠甩开他却感到抓着自己的手竟然松开了，一回头，看到男孩昏死过去，而他的另一只手仍旧执着地抓着自己的衣摆不肯放开。
“哎呦喂！”一个路过街角的醉酒的中年男子没注意脚下一踉跄，差点跌倒，忍不住鬼嚎一声，咒骂道，“哪儿来的小乞丐！ 滚一边去！”说话间，一个抬脚将紧挨墙壁横躺着的男孩踹到一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真他娘的背！”然后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被踹开的男孩子，身体瘦小，看起来约莫四岁吧！他没有名字，流浪街头成为乞讨者之一，他衣不蔽体的，全身缩在一块儿，瑟瑟发抖。
天空中，飘散着洁白的雪花，落在男孩脸上，悄悄融化掉，连带着脸上的污泥都晕开了，整张脸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他的眼睛一如深渊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很久，男孩一直躺在被踹之后的位置不曾移动过。
“哎！”苍老的叹息响起，一个背负重剑的老道走来，同情地看了看冰冷的雪地里缩成一团的男孩，将包袱中替换的单袍盖在男孩身上，念了一句“普度普渡”便走开了。
雪一直没有停，天渐渐暗下来。
“良良（娘娘），里看（你看）！”狭窄的巷道里一道软糯糯的童音含糊不清地从雪花中传来。
“陌陌！”一身华丽绸缎的贵妇顺着儿子手指向的地方看去，巷道中央竟然横躺着一个活物什，貌似是个小孩。
贵妇亲亲怀中的儿子陌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秀眉轻蹙，对着身后的管家说道：“去把剩下的干粮拿来。”
“是，夫人。”中年管家应了一声，脚下成风，转身去取食物。
“夫人，我去吧！”
“无碍，你们照顾好小皇子，我去去就回。”贵妇将怀中的儿子交代奶妈手中，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包裹，朝着男孩走去。
是……是谁？男孩迷迷糊糊中感到细嫩的手摩挲过自己的脸，手的主人指尖冰凉，男孩却觉得温暖，久违的温暖，好像是娘亲的手指。
“娘……”男孩模模糊糊喊了一声，糯糯的童音里有着几不可闻的委屈，还有撒娇。
没有听清楚，贵妇的手停留在男孩的脸上，顿了一顿：“什么？”
“娘……”又是一声长长的呼唤，贵妇这回听得很清楚。
贵妇疼惜地看着男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包裹塞进男孩怀里，走了。
男孩朦胧中似是看到了娘的面孔，然而娘亲就要离开自己，心里一害怕，伸出手想要去抓娘亲的衣摆，恐惧道：“娘……娘……不要丢下宝儿……娘……娘……”
男孩脆生生地呼唤使得贵妇停住了脚步，贵妇的背影略微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自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孩眼巴巴地看着“娘亲”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眼睛里，身体突然好痛好痛……
一夜过后，天竟然放晴了。融融的阳光使人倍觉温暖。
男孩是被人踹醒的。就在前一秒钟，他还在娘亲温暖的怀抱里，暖暖的气息，令人沉迷，不舍得离开。
现实的冰冷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躺在雪窝里。男孩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一群乞丐上前欲将自己怀里的东西抢走。
这……这是……男孩一下子想起了昨儿，好像娘亲回来过。男孩死死抱住怀里的包裹，冰冰的，很温馨，有娘亲的味道。
周围的乞丐见状，抬脚踹向男孩，毫不留情。
男孩忍痛护住包裹，固执着不肯让他们得到。
“拿来！”一个高个小乞丐怒斥一声，趁着男孩无法还手之际，手指狠狠一抓，夺过了包裹。刹那间，男孩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立马站起身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小手拼命一推，把 愣神的高个小乞丐推倒在地，紧接着又撞开好些个乞丐，然后抱着娘亲给他的东西跑走了。
“站住！快站住！”
“追！”凌乱的声音、凌乱的脚步紧随男孩身后。
三年后。
黄昏落日，枯藤老树，白鸦薄雾，断桥残水。
红纸伞下，是一袭红衣裳，嗜血的颜色在朦胧的夜里分外突出。
陆夕染还穿着婚嫁之日的红裳，还戴着新婚之夜的凤冠，她的峨眉黛她的琉璃发流转着洞房花烛夜的风情。这嫁衣是四年前的，如今崭新仿如昨日。只是，是回不去的往昔。
陆夕染的世界里没有四季，除了灰蒙蒙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陆夕染撑着红纸伞，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有时枯林，有时断桥。
耳边仍不时地响起热闹的声音――欢庆的悦词填满新房，喜娘早已退去，新郎尚不知几时会来，独独留着陆夕染一人对着烛光发呆。
陆夕染认为她是满心欢喜的，可是，她越发得头昏，越发得疲惫，想要睡觉。
勉强抬眼看去，烛火燃烧过半，“嗯，是不早了。”嘟囔了这么一句，实在坚持不住，陆夕染终是倒在了婚床塌上，意识渐渐涣散，隐约听到了一句女声:“阿染，别怪我。”
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清冷的女音“阿染，别怪我”……“别怪我”……这个声音激起了陆夕染的恨意，顿时寒风凛冽。
天上没有月光，阴沉沉的，一直迫近大地，黑压压的倾覆在陆夕染的身体上，她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没有黎明的黑夜，污言秽语好像就在耳边，想到这儿，惹得她的胃里一阵翻腾，涌起呕吐之感。过了很久很久，才好过些，不过脸色更加惨白罢了。
陆夕染站在桥中央，看着桥下水里横斜逸出的树枝，一只乌鸦戚戚地哀鸣。水面如镜，可是没有她的影子，只有无尽的恨如水藻疯狂地生长。
陆夕染呆呆地盯着河水，想要望穿这水里的秘密。她的眼睛一直在下着雨，泪水如同泉眼，源源不断。
耳边响起奔跑的声音，扭头一看时，一个小小的物什已是撞进了陆夕染的怀里。
东西很柔软很温暖，她的心里兀地生出一种想要拥住的念头，动作也确实这样做了，伸出右手紧紧的抱住了。
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东西，呀，竟然是个孩子，陆夕染讶异于他竟然可以触碰到自己，在她的认知里，未满五岁的孩子是可以看得到鬼魂的，然而却不能够触摸得到。可是怀里的男孩，使她万分诧异，他看得到自己，可他看样子不到五岁才是，竟然还能够抱着自己，也许，是自己的认知出了问题。
他抬起头，陆夕染这才看到他的脸，脏兮兮的满是尘土，唯有那双眼睛亮锃锃地闪烁如星。
他拉住陆夕染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姐姐，救我！”
可惜，他求错了人，陆夕染并非善类。
陆夕染毅然甩开男孩的小手。
一个趔趄，男孩没有站稳，跌倒在了桥上。
后面紧追他而来的一群小乞丐迅速将他围住，这些大男孩儿伸出腿，狠狠地踢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陆夕染冷眼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出闹剧，剧里只有一面倒的施暴。
其中一个稍大点的乞丐恶狠狠地叫嚣道:“小子，下次再敢到我的地盘，我会让你残废！呵！你那是什么眼神！还敢跟我恨是吧！看我不把你的眼挖掉！”乞丐看到男孩眼里的憎恨，心里更是恼怒，冲着一帮乞丐嚷道“你们有谁带刀了？”
“老大，给。”
乞丐老大接过刀子，弯腰掐住男孩的脖子，“给脸不要脸，我看你一会儿怎么嚣张！”说着，持刀便去挖男孩的眼睛。刀子越来越近，快接触到男孩皮肤的地方，却怎么也动不了，任凭乞丐老大铆足了劲儿，也推不前刀子一毫。
是陆夕染，是她及时抓住了他手中的刀。陆夕染原是打算袖手旁观的，可是刚刚小男孩的眼神触动了她，这样的眼睛，在深潭里燃烧起一团愤怒的火焰，同自己当初的眼神是那么的相似，不一样的是，在他眼底，陆夕染看到了绝望的小兽在悬崖边不甘的挣扎。
“再叫声姐姐！”陆夕染嘴角一弯，冲着男孩笑，以至自己一时忘记了她的长发覆在她脸前，掩盖了她的笑。
男孩咬着牙忍住疼痛艰难吐出了“姐姐”两个字。
“姐姐把他们吓跑，可好？”不等男孩回应，陆夕染便凄厉地哭嚎。霎时，桥上响起了阵阵抽泣声，在这无人的荒凉之境甚是渗人。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又因得乞丐手中的匕首僵在空中，“鬼啊！”不知是谁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别的乞丐也紧跟着张惶四散，片刻间，整个桥上只剩下陆夕染和男孩。
陆夕染虽是鬼魂，却不伤人，除了、除了蓝烨还有陆夕莘。
“姐姐……”男孩声音听起来很无力，又软软的带着魔力，使陆夕染的心乱了。
看着他，陆夕染敛了敛情绪，不再去想，“我要走了”，说罢，陆夕染转身打算离去，无奈衣摆被扯住，“放开！”
“不！姐姐……”男孩一手扯着衣摆，一手死死抓住陆夕染的手，不肯松开，话里带着哭腔，“姐姐，带我走……”
陆夕染不敢去看男孩眼里的哀求，她怕自己会因此心软，“你再不放手，我就杀了你！”
“那就请姐姐带着我的尸体一起走吧！”声音还很稚嫩，却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
“你！”陆夕染有些生气了，正要狠狠甩开他却感到抓着自己的手竟然松开了，一回头，看到男孩昏死过去，而他的另一只手仍旧执着地抓着自己的衣摆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