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葵花斩肉
sat apr 30 09:15:55 cst 2016
“我去看看！”吴振飞说着，急忙抹了下嘴巴，撒开脚步，几下便是越过管家，朝大门疾驰而去。
中年美妇笑着，看了眼离开的吴振飞，对着桌前的少年，女孩说道：“许是故人之子前来，你两随我一起去迎一迎吧。”
少年默不作声，拿起桌上的白巾，擦了擦手，便是跟着中年美妇出门迎接去了。
少女嘟着一张嘴，轻哼一声，懒洋洋的甩着脑袋，跳跃着跟了出去。
柳仁和张怀在门口等着，看着吴家大门口立的两只石狮子，门口檐下挂着的火红灯笼，府门中央悬挂的大大的“吴府”二字牌匾，心下百转千回，不禁回想起杭州城的柳家。
牌匾也许已经化为灰烬，门楼或许都被拆除得一干二净了，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肯定将柳家瓜分的一点不剩了吧，柳仁暗叹着。想着一路上风餐露宿，受人百般挤兑，那些曾经受柳家恩惠之人，如今翻脸快过翻书，心中不免起了凄凉。
“贤侄可是......哪位？”
吴振飞借着灯火，远远地看到门口站着两人，人未至，声先行。可话说一半，却看到两人衣衫褴褛，似那街头行乞之人，话锋一转，问道。
“家父杭州柳惊天，现遭遇大难，特来投奔吴叔。”柳仁抱拳一揖，满脸含笑。
“你是柳惊天的......？”吴振飞有些不太相信，不是他嫌贫爱富，只因近几年老有些人借着同样的由头，吴振飞对此很是不悦。
“柳惊天正是家父。”柳仁答道，从吴振飞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与其他人不同，不是拒绝，是不信，而这不信，却也是一种相信。
“啊...快快请进。”吴振飞听得此言，哪里还会有半点怀疑，急忙闪身，邀请柳仁二人入内。
“慢着。”
就在柳仁抬脚的一刹那，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柳惊天是何许人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落魄至斯，也敢谎称故人之后，岂不知如此行径，会伤了大家的心，如若被我察觉丝毫，你二人也许是要吃些苦头的。”
只见在远处的青石铺就的小道上，一中年贵妇，身后跟着一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踏着碎步，急急赶来。
“如烟，这位公子便是柳大哥的......。”吴振飞见韩如烟赶来，而且一来就是如此不留情面之言，生怕惹恼了这一老一少，倘若是假，倒还好些，倘若是真，自己以后有何颜面见柳大哥，急忙解释道。
“这位想必就是韩姨了，我听父亲说过，韩姨不仅貌美，且聪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然是言传不如见面，小子却确是柳惊天之子柳仁，如假包换。”不待吴振飞说完，柳仁上前一步，抱拳拜见一声。
“有何凭证？”韩如烟眼神犀利如刀，灼灼的看着柳仁。
“河前镇有家店铺，听说那里的葵花斩肉，味道一绝。别处的吃起来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柳仁笑着说道。
与韩如烟眼神隔空对峙，一个似重刀砍下，狠辣果决；一个如徐徐春风，谈笑间春风化雨，烟火尽消。
“这个好像有不少人知道吧？我家老爷当年便是在河前镇闯的这一份家业，整个千桦县几乎无人不知吧？”韩如烟寸步不让，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好吧，这个千桦县很多人应该不知道吧！”柳仁好像知道韩如烟有此一问，不紧不慢的说道：“河前镇酒楼名为六五小店，取柳家，吴家之意，之前的名字叫河前酒楼，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韩如烟语气变得轻柔了许多，心里已然肯定，面前的少年，即便不是柳大哥之子，也是关系相当亲密之人，但是看到柳仁的口气，似乎还有其他话语未说出口。
“我还知道，六五小店里，有一张桌子，缺了一角，常年无人落座，却常置于酒楼最中间的位置，是也不是？”
“那一角的缺失，与两个性命相交的兄弟情谊有关，对，还是错？”柳仁的声音变得高昂，有些兴奋。那是父亲跟自己谈起当年兄弟情之时，脸上的情绪。
“别说了，柳贤侄，快快请进内屋。”吴振飞听到六五小店，听到桌子一角，不由得也是想起当年意气奋发时的兄弟之情，脸色有些不悦的看着韩如烟，对着柳仁挥了挥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柳如烟不再说话，静静地站于吴振飞身后，不时拿眼瞅着这个衣衫不整的少年，眼神里满是欣赏之色。
“柳姨试探结果如何？”柳仁不动，眼神越过身高马大的吴振飞，看着柳如烟。
“满意，柳大哥有子如此，当知足矣！”韩如烟笑了，会心的笑了！
柳大哥，祝福你们！柳如烟眸子有泪光闪现，一瞬便是消失不见。
“你是满意了。可我，不满意。”柳仁朝身前诸人抱了抱拳，转身欲走。
“贤侄，你这是？你韩姨没有其他意思，你这一走，要我如何有脸再去见柳大哥。”吴振飞见柳仁要走，急忙阻拦，并对韩如烟使了使眼色。
“贤侄莫怪，只因近些年来，因为如此由头而来混饭吃的实在是多不胜数，而且你二人又穿的如此...如此朴素。所以有些怀疑，贤侄还请入内一叙。刚好，今日后厨做了你父亲和你吴叔最爱吃的葵花斩肉，你也来一起尝尝？”韩如烟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有些看不懂少年为何如此咄咄不休，语气中似乎很生气，可是好像又不是。
“我想，还是不用了，我这一身粗布衣裳，蓬头垢面，如何敢入吴家大门，上得了吴家餐桌。”柳仁自嘲一声，抱拳，转身，出了吴家大门。
“一个小乞丐还这么嚣张，真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随后赶来的吴倩，看到父母在一个少年面前吃瘪，也是憋着一肚子火，待看到少年不留情面的拒绝父母三番五次相邀，便是出言讥讽道。
“嗖。”
一颗白色小石子从指间滑过，朝着吴倩疾射而去。
吴振飞眼疾手快，伸手一拉吴倩，小石子射进旁边小树林，消失不见。
“牙尖嘴利，下次再见，就不是石子，而是刀子了。”柳仁转身，对着吴倩一笑，如地狱哀风吹过，狰狞，可怖。
“公子，等等我！”张怀蹒跚着脚步，追着柳仁而去。
“葵花斩肉，哈哈哈，可笑。”
吴振飞站在院内，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顿觉抽痛，钻心。
“我去看看！”吴振飞说着，急忙抹了下嘴巴，撒开脚步，几下便是越过管家，朝大门疾驰而去。
中年美妇笑着，看了眼离开的吴振飞，对着桌前的少年，女孩说道：“许是故人之子前来，你两随我一起去迎一迎吧。”
少年默不作声，拿起桌上的白巾，擦了擦手，便是跟着中年美妇出门迎接去了。
少女嘟着一张嘴，轻哼一声，懒洋洋的甩着脑袋，跳跃着跟了出去。
柳仁和张怀在门口等着，看着吴家大门口立的两只石狮子，门口檐下挂着的火红灯笼，府门中央悬挂的大大的“吴府”二字牌匾，心下百转千回，不禁回想起杭州城的柳家。
牌匾也许已经化为灰烬，门楼或许都被拆除得一干二净了，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肯定将柳家瓜分的一点不剩了吧，柳仁暗叹着。想着一路上风餐露宿，受人百般挤兑，那些曾经受柳家恩惠之人，如今翻脸快过翻书，心中不免起了凄凉。
“贤侄可是......哪位？”
吴振飞借着灯火，远远地看到门口站着两人，人未至，声先行。可话说一半，却看到两人衣衫褴褛，似那街头行乞之人，话锋一转，问道。
“家父杭州柳惊天，现遭遇大难，特来投奔吴叔。”柳仁抱拳一揖，满脸含笑。
“你是柳惊天的......？”吴振飞有些不太相信，不是他嫌贫爱富，只因近几年老有些人借着同样的由头，吴振飞对此很是不悦。
“柳惊天正是家父。”柳仁答道，从吴振飞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与其他人不同，不是拒绝，是不信，而这不信，却也是一种相信。
“啊...快快请进。”吴振飞听得此言，哪里还会有半点怀疑，急忙闪身，邀请柳仁二人入内。
“慢着。”
就在柳仁抬脚的一刹那，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柳惊天是何许人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落魄至斯，也敢谎称故人之后，岂不知如此行径，会伤了大家的心，如若被我察觉丝毫，你二人也许是要吃些苦头的。”
只见在远处的青石铺就的小道上，一中年贵妇，身后跟着一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踏着碎步，急急赶来。
“如烟，这位公子便是柳大哥的......。”吴振飞见韩如烟赶来，而且一来就是如此不留情面之言，生怕惹恼了这一老一少，倘若是假，倒还好些，倘若是真，自己以后有何颜面见柳大哥，急忙解释道。
“这位想必就是韩姨了，我听父亲说过，韩姨不仅貌美，且聪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然是言传不如见面，小子却确是柳惊天之子柳仁，如假包换。”不待吴振飞说完，柳仁上前一步，抱拳拜见一声。
“有何凭证？”韩如烟眼神犀利如刀，灼灼的看着柳仁。
“河前镇有家店铺，听说那里的葵花斩肉，味道一绝。别处的吃起来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柳仁笑着说道。
与韩如烟眼神隔空对峙，一个似重刀砍下，狠辣果决；一个如徐徐春风，谈笑间春风化雨，烟火尽消。
“这个好像有不少人知道吧？我家老爷当年便是在河前镇闯的这一份家业，整个千桦县几乎无人不知吧？”韩如烟寸步不让，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好吧，这个千桦县很多人应该不知道吧！”柳仁好像知道韩如烟有此一问，不紧不慢的说道：“河前镇酒楼名为六五小店，取柳家，吴家之意，之前的名字叫河前酒楼，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韩如烟语气变得轻柔了许多，心里已然肯定，面前的少年，即便不是柳大哥之子，也是关系相当亲密之人，但是看到柳仁的口气，似乎还有其他话语未说出口。
“我还知道，六五小店里，有一张桌子，缺了一角，常年无人落座，却常置于酒楼最中间的位置，是也不是？”
“那一角的缺失，与两个性命相交的兄弟情谊有关，对，还是错？”柳仁的声音变得高昂，有些兴奋。那是父亲跟自己谈起当年兄弟情之时，脸上的情绪。
“别说了，柳贤侄，快快请进内屋。”吴振飞听到六五小店，听到桌子一角，不由得也是想起当年意气奋发时的兄弟之情，脸色有些不悦的看着韩如烟，对着柳仁挥了挥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柳如烟不再说话，静静地站于吴振飞身后，不时拿眼瞅着这个衣衫不整的少年，眼神里满是欣赏之色。
“柳姨试探结果如何？”柳仁不动，眼神越过身高马大的吴振飞，看着柳如烟。
“满意，柳大哥有子如此，当知足矣！”韩如烟笑了，会心的笑了！
柳大哥，祝福你们！柳如烟眸子有泪光闪现，一瞬便是消失不见。
“你是满意了。可我，不满意。”柳仁朝身前诸人抱了抱拳，转身欲走。
“贤侄，你这是？你韩姨没有其他意思，你这一走，要我如何有脸再去见柳大哥。”吴振飞见柳仁要走，急忙阻拦，并对韩如烟使了使眼色。
“贤侄莫怪，只因近些年来，因为如此由头而来混饭吃的实在是多不胜数，而且你二人又穿的如此...如此朴素。所以有些怀疑，贤侄还请入内一叙。刚好，今日后厨做了你父亲和你吴叔最爱吃的葵花斩肉，你也来一起尝尝？”韩如烟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有些看不懂少年为何如此咄咄不休，语气中似乎很生气，可是好像又不是。
“我想，还是不用了，我这一身粗布衣裳，蓬头垢面，如何敢入吴家大门，上得了吴家餐桌。”柳仁自嘲一声，抱拳，转身，出了吴家大门。
“一个小乞丐还这么嚣张，真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随后赶来的吴倩，看到父母在一个少年面前吃瘪，也是憋着一肚子火，待看到少年不留情面的拒绝父母三番五次相邀，便是出言讥讽道。
“嗖。”
一颗白色小石子从指间滑过，朝着吴倩疾射而去。
吴振飞眼疾手快，伸手一拉吴倩，小石子射进旁边小树林，消失不见。
“牙尖嘴利，下次再见，就不是石子，而是刀子了。”柳仁转身，对着吴倩一笑，如地狱哀风吹过，狰狞，可怖。
“公子，等等我！”张怀蹒跚着脚步，追着柳仁而去。
“葵花斩肉，哈哈哈，可笑。”
吴振飞站在院内，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顿觉抽痛，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