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帝劫
字体: 16 + -

第三十七章 颛木虚度山见虚度君

    sun may 15 12:00:00 cst 2016

    颛木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转过头来一看,见行宫南的睡铺上空的,忙穿上衣服出了帐包,见他正在练剑,剑舞的很慢。雪停了,天气比较晴朗,看样子,太阳会出来,四周非常空旷,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帐包,牛羊都圈在木栏里,有几个牧民正忙碌着。

    见一老者过来,颛木忙上前的躹躬:“令狐老爹,早上好。”

    令狐老爹还了一礼,说道:“小少爷,饿了吧,我现在给你吃食来。”

    颛木忙谢道:“谢谢令狐老爹了。”

    令狐老爹走进一个帐包里,端出一盆热水来:“小少爷,先洗洗,你们关内人讲究,我就去给你拿吃食。”

    颛木连声道谢,接过热水,放在雪上,洗了洗脸,又甩了甩手上的水,把盆端进帐包里,放下。令狐老爹跟着也进来了,一只手里捧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有几块饼和肉,另一只手拎着一壶酒,放在桌子上,说道:“小少爷,喝些马奶酒,身子暖和。”

    颛木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令狐老爹,我们吃了东西就走了,谢谢你给我们借了一宿,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看你。”

    令狐老爹忙把银子塞回颛木的手里,说道:“我们草原上,银子没地方使,有客人来,热情的招待,要给客人吃好喝好住好,这是草原上的规矩,无论你到哪个帐包,都到热情招待你们的。”

    颛木不客气的把银子收起来,问道:“令狐老爹,这里离虚度山还有多远的路程啊?”

    令狐老爹听了,顿时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说道:“你们要去虚度山?”

    颛木点点头,说道:“是啊,听说那地方住着虚度君,想去看看。”

    令狐老爹说道:“从这里去虚度山,还要走半个多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传出虚度山住着一位虚度君,出于对神灵的敬畏,虚度山四周100里,再也没有牧民进入。这只是传说,从没有人见过虚度君。”

    颛木说道:“既然没人见过,我们就更要去见见了。”

    令狐老爹一脸羡慕的神情,说道:“回来的路上,一定要来看看我,给我讲讲虚度君长什么样子啊。”

    颛木见令狐老爹好奇心这么重,笑了笑,说道:“一定回来讲给你听。”

    一路上,草原上的牧民都非常热情,尤其过了达布斯草原,当颛木和行宫南说是从关内逐鹿郡来的,牧民们拿出最好的酒和肉食招待他们,并拉着他们多住几天,多讲讲关内的故事,那份热情,颛木和行宫南完全有些招架不住。

    又走了半个多月,终于到了牧民们指的虚度山,果然,距离虚度山100里后,就再没遇到过一个牧民,山峰多了起来,连绵不绝,气温也逐渐暖和了一些,离虚度山越近,雪越少,气温也越暖和。到后来,山峰越来越密,完全没有了草地,有一条路弯弯曲曲的伸向山谷里。

    二个想找个人打听,走了好远,也不见一个人影,只好沿着山路向前走,好在最后遇到的牧民知道他们要进虚度山,特地给他们备了一些吃食和水。

    进了山谷,山路两旁的树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绿,好像进入了春天,越是向山谷里走,越是觉得与山外的差别大,到后来,二人把寒衣全脱了,挂在马背上,沿着山路继续向山里走去。

    走了半天,二人发现,山谷越来越深,才知道他们是沿着山路在向山顶行走,山路不宽,又弯弯曲曲的,马跑不快,只能慢慢的行走。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二人便决定停下来,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下马,先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再继续上山。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二人醒来,见马正在吃草,便也拿出吃食,都吃了一些,收拾一下,便骑上马,继续上山。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拐过一个弯,远远的见到一座山峰白雪皑皑,颛木一指那山峰,问道:“南兄,那个山峰会不会就是虚度山啊?”

    行宫南点点头,说道:“神灵居住的地方,想必是有一些不寻常的,既然有缘,终会有果,我们就沿着山路继续走。”

    又走了一天,到了傍晚,离雪峰越来越近了,二人便又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二人来到了雪峰脚下,有一条山路弯弯曲曲的伸向山顶,山路比较陡,而且,是一层一层的台阶。二人见马没法上去,便把马拴在草比较多的地方。

    二人下马后,天气还挺暖和的,可一抬头,见山峰上白雪皑皑的,便把寒衣背上,然后步行上山。

    一路上,二旁长满了各种树林,也有竹林,跟灵猴山的环境很相似,二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鲜,这一路而来,路途遥遥,早就没了聊天的兴致,便专心赶路。

    到了傍晚的时候,路向一片竹林沿伸进去,二人便向竹林深处走去。天渐渐黑了下来,二人便各打了一个火打,继续前行,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见前面有亮光,二人便加快步伐向亮光走去。

    到了近前,发现一个竹舍,门开着,亮光是竹舍里发出来的,颛木喊了一声:“有人吗”

    见没人回应,神灵鬼怪见得多了的颛木毫不客气,抬步便进了竹舍。

    竹舍里,有一张竹桌,二把竹椅,桌上摆着二碗米饭,二盘菜,二双筷子,二个酒杯,还有一壶酒,好象是特别为他俩准备的。

    颛木一屁股坐了下来,放下背囊、剑,倒了酒,举起筷子,吃喝起来,行宫南见了,直摇头,最后,架不住肚子的抗议,也坐下吃喝起来。

    吃饱喝足了,颛木四周看看了,见屋里有一道门,推开,里面有二张床,颛木上床,衣服也不脱,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颛木就听见舞剑的声音,忙起身,出了竹舍,在一块竹林空地,行宫南正在舞剑,速度很快,人影飞快的闪动着,只能看见剑影,看不清剑身。

    行宫南听到有响动,知道颛木醒来,便慢慢的收了招势,停了下来,向竹舍走来。到了颛木跟前,用手一指,说道:“颛木,你看那雪峰。”

    颛木顺着行宫南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头顶四周全是白雪皑皑的雪峰,自己好像就在雪峰中央一个大坑里,对行宫南说道:“难怪昨天晚上,我们上山的路上,一直没见到雪,原来,我们已经在雪峰中间了,这雪峰还很高啊,真要是爬上雪峰,还得至少一天的时间啊。”

    行宫南说道:“没错,这神灵居住的地方,果然不凡,只是不知道虚度君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颛木说道:“我们找找是否还有吃食,吃的东西,我们继续找虚度君。”

    颛木转身,进了竹舍,仔细打量着,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咋天晚上看到的那些东西,桌子上只有吃剩的饭菜,一片狼藉,再也找不出别的东西了。

    颛木便嘟囔道:“好人不做到底,送了晚饭,咋没早饭啊。”转过身来,对着屋外就喊了起来:“喂,有人吗,应一声唉,能不能送点吃的来,小气鬼。”

    一声音传来:“吵什么,大清早的,能不能安生啊,真烦人,你这小鬼又跑我家来,吃我的,住我的,还吵吵,烦死人了。”

    颛木一听这声音,很熟悉啊,在哪听过,便大声问道:“你是谁啊,报上名来?”

    那声音道:“唉,你跑我家来,还问我是谁,真没礼貌,没念过书吗,没文化,真可怕。”

    听到这里,颛木想起来了,大声道:“我知道你是谁了,逍闲鬼王,唉,你不在地宫里陪着那么多美人,跑这来干嘛了?”

    那声音道:“你喊什么啊,这么大声音,吵得我耳朵嗡嗡的作响,谁是鬼啦,你才是鬼呢,对老人家有点礼貌,行不行啊。”

    颛木明白了,说道:“谁愿意大声喊啊,怕你耳背,听不见嘛,我知道你是谁了,虚度君,哈,终于找到你了。”

    虚度君说道:“你这是什么家风啊,随随便便的闯人家里来,真是不像话啊。”

    颛木道:“谁愿意来啊,这死老远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唉,对啊,你这么一大片竹林,咋没见着一只鸟啊?”

    虚度君道:“这荒郊野外的,连个酒楼都没有,馋的不行,烤了吃了。”

    颛木惊讶道:“烤了,还吃了,你是神灵嘛?”

    虚度君道:“咋了,咋不是神灵啦,神灵也得吃东西啊,那鸟烤着吃香啊,别扯皮了唉,你来干嘛的?”

    颛木道:“那只猴子非要我来找你的,要不,我也懒得来啊,跑的我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虚度君道“这死猴子,真是多事啊,就不能让我清清静静的呆着嘛。”

    颛木道:“清清静静的呆着,这得多无聊啊。”

    虚度君道:“无聊嘛啊,事情多了,晒晒太阳,打打磕睡,捉捉蚤子,喝喝酒,串串门,打打架,再无聊了,就化形换魂,去地宫看看我的美人。”

    颛木道:“看…看美人?“

    虚度君道:“咋啦,咋又结巴啦?”

    颛木道:“那天跟我说话的是你?”

    虚度君道:“咋啦,不是我还能是谁啊,逍闲鬼王才懒得理你啊。”

    颛木道:“你…跟逍闲鬼王…是…?”

    虚度君道:“你又结巴啦,那猴子没跟你讲啊,我和逍闲鬼王是同一脑脉一分为二,是能通灵的,我经常换到他那玩玩,他也经常换到我这里玩玩,多好玩啊,哈哈,做几天神灵,再做几天鬼魂,多逍遥啊。啊,我知道那猴子要你来是干什么的了,是要学我的这个化形换魂术啊,这是绝学,不外传的啊。”

    颛木道:“你太自私了唉,我这大老远的跑来,你就这么打发我啊,太不像话了。”

    虚度君道:“凭啥教你啊,你又不是我的儿子,也不是我的儿子的儿子,儿子的儿子的儿子……”

    颛木道:“行了行了,别再算你的儿子了,你就不怕蓝魅复活了,找你报仇吗?”

    虚度君道:“她能找得着我嘛,虚度山只为有缘人,没有缘的,是找不着进山的山路的。”

    颛木道:“她找逍闲鬼王啊。”

    虚度君道:“她更找不着逍闲鬼王啦,她现鬼身,就直接去幽魂潭,化为人身,逍闲鬼王站她面前,她也看不见啊。”

    颛木问道:“你有儿子的不知道多少个儿子在世吗?”

    虚度君道:“有啊,咋了。”

    颛木道:“她找不着你,可以找你的不知道多少个的儿子啊。”

    周围安静了下来,颛木见虚度君四周看了看,不见了行宫南,便喊道:“唉,吭一声啊,还有,你把南兄藏哪了?”

    周围还是没声音,说一会话,颛木感觉更饿了,又没吃的,便坐了下来,晃了晃酒壶,发现还有些酒,便倒了一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