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帝劫
字体: 16 + -

第三十章 颛木灵猴山受危命

    sun may 08 11:29:08 cst 2016

    颛木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在石灵庙。

    行宫南一见颛木睁开眼睛,忙上前道:“终于醒了,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吃的来?”

    颛木看了看他,摇了摇头,道“我渴!”

    行宫南忙伸手,给颛倒了碗水。

    无空玄人正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颛木,说道:“二位小主,可好些了。”

    颛木忙道:“珠儿现在怎么样了?”

    无空玄人答道:“现在无恙,小主既挂怀这位姑娘,应早日领悟灵猴所言,四界苦难,与你有缘。”

    “四界?”颛木说了几句话,头脑也开始清醒,以前只听过三界,第一次听说四界,便觉得奇怪。

    无空玄人说道:“苍宇之间,有五界,人、兽、鬼、怪、灵,人界为世上凡胎肉体,兽界为世间万兽万牲,鬼界为地府幽魂,怪界为通灵的兽体,灵界为神灵。”

    颛木听了,更加新奇,不禁又问道:“鬼与怪有什么不一样?”

    无空玄人答道:“鬼为人和兽死后的魂魄,只有形,没有身,人有人鬼,兽有兽鬼,登上转世轮投胎为人和兽。怪,有形体,有的脑脉完整,有的脑脉缺失,人鬼和兽鬼化形为尸,便既是鬼,也是怪;兽拥有异常力量,便称之为怪了。”

    颛木又问:“人具有异常力量呢?”

    无空玄人答道:“人拥有异常力量,称为巫士或巫婆。无论是人或怪,如果勘察星学或术学,达到无上境界,拥有了超强力量,经度化,则称为神灵。”

    “那,我该怎么做?”颛木道问道。

    “小主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勘破轮回之道,大幸大幸,你去找虚度君,答案从他那里开始。” 无空玄人答道。

    颛木问道:“虚度君是谁,他在哪?”

    无空玄人道:“他就是500年前的天启大帝,现居于虚度山。”

    颛木想起了地宫里的那个鬼,忙问:“他不是在地宫里逍遥吗?”

    无空玄人很是惊讶,说道:“小主,你见过那逍闲鬼王?”

    颛木听了,很是奇怪,问道:“逍闲鬼王是谁?”

    无空玄人道:“就是天启大帝的魂啊。”

    颛木听了,更奇怪了,问道:“你说天启大帝在虚度山,又说鬼在地宫,还是什么逍闲鬼王,我都糊涂了。”

    无空玄人笑了笑,说道:“当年,天启大帝死后,圣灵台要为他封神。天启的魂魄既不愿登上转世轮,投胎再做别人的子孙,也不愿意授神被管束,圣灵台便折中,将他的脑脉一分为二,一份脑脉送回地宫,封为逍闲鬼王,可永世不轮回,与世同寿;另一份脑脉与形脉合二为一,封为虚度君。小主能与逍闲鬼王有缘,想必虚度君对小主必另眼相看了。”

    颛木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又开口问道:“圣灵台是什么?”

    无空玄人道:“圣灵台,是度化拥有超强力量的地方。”

    颛木又道:“看这石灵庙不大,这里有灵猴,你又对这五界非常了解,应该不是常人吧。”

    无空玄人道:“小主智慧,一代代灵猴隐于灵猴山,便是要勘破四州八方拥有超强力量之生灵,小玄便是引领他们登上那圣灵台之人。”

    颛木又道:“要是他们不愿意登上圣灵台呢,隐于凡间,多自由啊。”

    无空玄人道:“圣灵台为了保持五界平衡,不希望有超强力量留存于凡间,当年的鬼魅便是一例。”

    “既然灵界这么厉害,为什么灵界不来解救呢?”颛木问道。

    “怨由人界起,要由人界解,自500年前那一劫灾以来,这神州善念渐逝,贪、嗔、痴、慢、疑等五大毒造成恶念吞噬了世间的良知,怨气冲破了天罗盖,阳气外泄,阴气日盛。要度此大劫,须扬善去恶,以修复天罗盖,培阳去阴,方为正道,圣灵台只能广布善缘,却不能救劫。” 无空玄人道。

    “四州又是什么?”颛木问道。

    无空玄人道:“苍宇之间之分为三间四州五界六度八方,三间为阴间、世间和天间;四州指的是世间的四大州,有神州、松生州、万思州和古思,这四大州都隔海相望;五界为人、兽、鬼、怪、灵;六度为肉、灵、魂、地、空、虚和洞;八方为东、东北、北、西北、西、西南、南、东南。”

    颛木一直没吃东西,基于好奇,问了一大堆的问题,越听越有兴趣,对这六度也是好奇之极,实在没力气再问下去了,便也闭口不言了。

    无空玄人见颛木不再提问,说道:“虚度山在极北之地,经啸风关,过了骏马草原和达布斯草原,一直向西去。”

    说罢,走近颛木,伸出食指按在颛木的脑门上,念道:“唵咧瓦莎鞞哈德雅吽览姆。”见颛木的脑门有一光闪现,又掏出一个符牌来,递给颛木,在关外遇到劫难,出示此符牌,可保无恙,明天一早就下山去啊。”说完转向离去。

    “亲人已逝,爱人尚存”,颛木知道父亲和母亲去世已成为事实,只能接受,虽然心里难道,但是,眼前要做的事情很多,强打起精神,要了些吃食用了,为明天开始的长途远行做准备。

    “南兄,我明天就下山去虚度山,从此分别,不知道何日再见……”颛木对行宫南说道。

    行宫南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颛木,我会与一起去虚度山的,不仅是虚度山,还要陪你一直走下去。”

    颛木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无空玄人告诉你的?”

    行宫南说道:“是你二哥安排的。”

    颛木道:“我二哥?你们怎么认识的,我在轩辕城没见你啊。”

    行宫南道:“我与他是神交,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知道我要向南游历,便托我一路上照顾你一下。”

    颛木恍然大悟,说道:“难怪一路上对我这么好啊,你一直在游侠镇等我?”

    行宫南道:“你二哥算准,你会趁你父亲出发去王城之际离家出走,我提前一天到了游侠镇。原本只是想随便带着你游历,多个人也有个伴嘛,未曾想,你身上的故事不少啊,口风还这么紧,小瞧你了。”

    颛木有点心虚的问道:“天空玄人告诉你的?”

    行宫南道:“天空玄人简单的讲了一些,希望由我一路多照看你,我也非常希望与你一同上路。一来,这些日子相处,与你投缘,二来,你是有缘人,与你一起,能让我有更多神奇的游历机会。”

    颛木一听,行宫南要与他一起上路,非常高兴,心情也好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下山,在客栈取了马匹和行李,打算经望仙村、嬴家堡、将军庙、姜家堡到啸风关去,一路打马狂奔

    过了将军庙,二人发现一路上有许多逃兵,这些逃兵一路向北逃去,忙拦住一个,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逃兵只想着快快逃命,见有人拦住去路,举刀就砍,行宫南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把剑一指他的脖子:“还想不想活命?”

    那逃兵见遇到横的主了,忙点头:“我说,我说,我们是北君城的兵,颛石造反了,我们要去攻打啸风,经过姜家堡的时候,被单于行的人马给偷袭了,听说,姜家堡的人马趁机夹攻我们,我们就败了,正向将军庙逃跑。”

    行宫南把剑一收,喝道:“滚!”

    颛木一听,不知道是喜还是忧,说道:“单于叔叔也来姜家堡了,有他和姜大叔在,北君城的兵不是他们的对手,大哥肯定还在啸风关,去啸风关。”

    二人继续向北,发现有些逃兵一路抢劫、杀人和强奸妇女,二人凡遇到做恶的,都一一重罚,遇到杀人或强奸的,直接一剑杀死。

    走了一刻多时,逃兵就越来越少了,到了傍晚,二人到了啸风关前,报上名号,关口的士兵一听是颛木,忙放行入关,有士兵见过颛木,仔细一看,确实是颛木,忙给颛石报信去了。

    颛石正在点将厅与几位将领商量事情,心情非常不好,一名士兵时入大厅:“报,颛木少爷来了。”

    颛石睁大眼睛,忙问道:“颛木?”

    士将大声答道:“是颛木少爷。”

    颛石闻言,大喜过望,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在哪,快带我去。”

    颛石刚一出大厅,就一眼看见了颛木,忙上前,一把抱住颛木,大声哭了起来,颛木一见大哥哭,一下子想起了老爹和娘亲,也跟着大声的哭起来,嘴里还喊着:“娘亲,老爹!”

    这兄弟俩正哭着,大厅里的将领们也跟着出来了,百里大叔见这兄弟俩抱头痛哭,怕引起颛石少爷伤心,一直憋着,这时再也控制不起,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震气,其他将领也禁不住流着泪,士兵们也越来越多的围了上来,抹着眼泪。

    颛熊知道了他哥哥和嫂子出事后,既伤心,又怕颛石一怒之下,带着啸风关的人奔王城杀去,把龙头堡的事件交给亲信将领,一直在啸风关守着颛石。

    见这哥俩哭天抹泪的,忍不住也抹了几把泪,可转念一想,要是这些小子抹着眼泪,激动起来,领兵杀向王城可就不妙了,忙上前拉住这哥俩,道:“进屋吧,外面冷。”

    经这一打岔,哥俩止住了哭,向大厅而去,众将也跟着进了大厅,颛熊一回头,见士兵们还围着,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便一挥手,道:“都散了吧。”转身进屋。

    进屋后,颛木把颛石拉到行宫南面前:“大哥,这是行宫南,一路上是他照顾。”

    颛石见行宫南腰上插着二把剑,背上还斜插着一把剑,忙拜谢道:“谢谢南大侠一路照顾小弟。”

    行宫南忙摆手道:“少首领客气了,我与木弟投缘,也是受颛常兄弟所托。”

    众将领见颛石唠起家常,知道今天不能再继续商议了,便一一告退,屋里只剩下了颛熊、颛石、颛木,还有自持与颛石关系非一般的百里大叔,尤其是得知父母身亡后,颛石更感觉与百里大叔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颛木简单的把离家后的经历讲了一遍,至于那些鬼怪的经历都省了,只是说受人之托,要出关向北办点事情,怕颛石不放心,行宫南还当场耍了几个绝技,那剑术和速度,稍稍打消了颛熊、颛石、百里大叔的疑虑。

    后来,颛木还拿出那个符牌,说,即使高辛顶见了也不会为难,颛熊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知道这玩意很管用,才免勉同意他们出行。

    第二天,二人进关,向北而去,到了惊魂岭,便被十多个黑鹰部落的士兵给拦住了。

    士兵见二人是关内人,一小孩,一大人,一人一骑,都背着剑,马背有各挂着不大的包裹,不像是商贩,也不像是士兵。尤其是那大人,衣服很奇怪,只是落满了雪,分辨不清楚,也懒得分辨,问道:“干什么的?”

    行宫南说道:“我是游侠,带着小弟出来历练,路过这里,请行个方便。”

    有一个士兵插嘴道:“听说过游侠,不过,我们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游侠,先绑起来,去见我们的首领,由他发落。”

    说罢,这些士兵便要动手,只见人影一晃,这些士兵便觉手里一松,一看,手中的刀、枪、箭、弓什么的,都扔在了雪地里,顿时给吓傻了,“这是人还是鬼啊?”

    行宫南说道:“带路吧,去见你们的大首领高辛顶。”

    这些士兵,既害怕,又崇拜的要死,无不应从。

    5天后,一行人来到了黑鹰王帐大营,高辛顶正在大帐里与众将议事,一卫士来报:“大首领,有一叫行宫南的要见您。”

    皇甫豪自上次被高辛顶踢了一脚,虽未伤筋动骨,那也是疼了好几天,这二天终于不觉得怎么疼了,一听“行宫南”这名字陌生,便摆手道:“不见,大首领正忙。”

    那卫士又道:“那人说,他只是路过,如果大首领没空,他也懒得见,只是一路上盘查麻烦,他也不愿杀人,请大首领下令放行,方便他们顺利的过了骏马草原。”

    这高辛顶的脸色就不好看了,皇甫豪一听,有意思,见高辛顶脸色有变,忙道:“把他们带过来。”

    不一会,颛木和行宫南便被带进大帐,二个也不下跪,也不行礼,往那一站,看着中间的坐着的高辛顶。

    皇甫豪打量着行宫南,见他衣饰奇怪,腰间插着二把剑,背上还斜插着一把剑,想了想,说道:“你是从流民列岛来的隐者。”

    行宫南笑了笑,说道:“这位先生,对江湖上的事还蛮熟悉的。让我来猜猜你是谁,嗯,皇甫豪,关外第一智者,除非你说话犯了高辛大首领的大忌,被他杀了,否则,坐在高辛大首领身边的,只能是皇甫豪。”

    说完,看了看高辛顶面露怒色,皇甫豪的脸色有些尴尬,笑了笑,对皇甫豪说道:“你肯定不知道我是谁,你也不必费心思问,要是真的知道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皇甫豪知道他的这句话并非危言,便把目光转向颛木,仔细打量着,缓缓的开口说道:“你…是…颛木!”

    高辛顶、颛木、行宫南听了,大吃一惊,大帐里的众多将领则纷纷站起来,拔出腰刀,死死的盯着颛木。

    行宫南一惊之后,立刻转而大笑,拍手道:“厉害,厉害,不亏是关外第一智者,领教了。只是,十几条草原上的大汉,高辛顶大首领的帐下猛将,一听到‘颛’字,竟怕成这样了,站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15岁小孩子而已嘛。”

    高辛顶既怒,又十分尴尬,仍不开口说话,皇甫豪一挥手,众将收刀坐下。

    行宫南又道:“我们二人要从骏马草原过,请大首领行个方便。”

    高辛超一拍桌子,怒道:“颛家的人既然来了,就在黑鹰大帐营地住下吧。”

    行宫南向颛木一伸手,颛木把符牌掏出来,放在行宫南的手里,行宫南人影一晃,奔高辛顶去了,大帐里众将大惊,忙又纷纷站起来,拔出一片阴森森的刀片,而行宫南已经稳稳的回到了原先站立的位置。

    高辛顶也是大吃一惊,也想抽刀,顿觉肩膀一沉,被按在座位上动弹不了,手中多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见众将拔刀想扑向行宫南,忙又一挥手,众将都楞住了。

    高辛顶举起手中的符牌看了看,脸色铁青,又充满怒火,又强行憋着,脸色不由得胀的通红。看了看符牌后,把符牌扔还给行宫南,道:“放他们走,沿途放行。”

    行宫南也不客气,一个“谢”字都没有,转身就领着颛木出了大帐,找到“护送”他们来的士兵,骑上马扬长而去。

    皇甫豪见高辛顶的脸色非常难看,像是盛怒之极,随时会暴发,而帐里的众将们也是瞪大眼睛看着高辛顶,便又向颛木离去的身影看去,眉头也渐渐的紧锁起来。

    忽然,皇甫豪想起了什么,忙道:“不好,大首领,前几天有人报,说石猿山以北似有二个商队的踪迹,而南边却没有任何线索,那么,这二拔商队一定是在石猿山以北登陆的。在这个大风大雪的极寒天气里,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大商贾有实力,没这个胆,有胆又有实力的,只有啸风关那边的人。”

    说到这里,皇甫豪停了一下,看了看高辛顶,见他的怒色不再像刚刚那么盛了,显然,他的话引起了高辛顶极大的关注。

    皇甫豪便又接着说道:“啸风关向达布斯草原派人,显然不是为了钱财,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找盟友,夹击我们,如此是奔这个目的来的,领队的只会是一个人,颛豹。”

    大帐里静静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皇甫豪吸引了,高辛顶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愤怒,思考着皇甫豪的话,略一思索,开口道:“立刻派人去达布斯草原,要他们严查所有商队,发现任何可疑的,立刻送到黑鹰王帐大营来,有敢于隐瞒者,杀无赦。”说到这里,高辛顶脸出了杀气腾腾的凶光,“高辛超,带上你的人,向北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