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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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颛常围炉评王事

    sun apr 24 13:05:40 cst 2016

    王宫事件后的第三天下午,轩辕城,书房

    屋里一老一少围着火盆在饮酒,“围炉品酒,快哉快哉!”颛常一边饮酒,一边摇头晃脑着。

    “二少爷,你说,老爷遇到的二次刺客是谁派的?”公良老爹问道。

    “除了那个王城里的拓跋王妃,还能是谁啊。虽说对颛家虎视眈眈,欲取而代之的人不少,包括我们的这二位老邻居,但是,放眼这神州七郡,有胆子两次刺杀父亲大人的,也只这个拓跋王妃,只有她才敢如此没有顾忌。”

    “哦,不会是两家干的吗?”公良老爹问道。

    “如果是两家干的,那么,一家干完了,已经惊动了我们,另外一家也就不敢动手了。”颛常说道。

    “有道理,那,老爷还会有危险吗?”公良老爹问道。

    “路上,父亲大人不会出事的,我请疾风大侠跟着,万无不失。”颛常说道。

    公良老爹忙问道:“你说的是疾风大侠司空达?”

    “除了他,还能是谁啊,虽没见过面,我与他神交,给他送了五个字‘护父进王城’,他就等在羊角镇了。不过,王城乃是非地,只要身处王城,就有危险。过了屠龙镇,拓跋王妃就不会再动手了。”

    “她在路上动手,我反倒不担心她了。这个王妃恨一个人,直接拿刀子砍,看中什么宝物,直接派人抢,我倒真是佩服这位奇女啊,也不失为一代豪杰,不,是一代豪雌才是。”

    颛常接着说道:“这京城里是越来越热闹了啦,这宇文灰拿一个儿子换一个王子,还真是个狠角色啊。”

    “你说的是杀人的事吧,不是说是二王子下令杀人的吗?”公良老爹问道。

    “宇文灰老谋深算,他儿子跟二王子出兵,事先,不可能没有交待。我们的这位羿丁二王子,平时在王城,也最多驾着马车撞伤几个人,看谁不顺眼抓上几个,看见漂亮姑娘抢上几个,哦,他还没到抢女人的时候呢。”

    “小坏事干的不少,杀人放火的事还真没干过。这一次,以他的性格,顶着杀二三个人,吓唬吓唬而已,真正想要的是那颗赤焰珠吧了。”

    “要是没人怂恿着,他没这么胆子干这么大一票,而且,也想不到!这次去的人,除了宇文都,没人有这个胆子怂恿他干这事啊。”

    “可是,这宇文灰为了什么呢,自100前年,宇文一家因为杀王献城一事,留在姒家堡老家的人被姒家杀绝了,两家自此恨深似海,100家不短,可也不长啊,四五代人而已,即使两家有心交好,也没到了要赔上一个儿子的地步吧。所以啊,宇文一家,也不太可能帮着三王子啊。”

    “大王盛怒之时,已经把宇文都忘了,是羿辛王爷当着大王的面,把宇文都给揪了出来。虽说宇文灰早有心里准备,可羿辛王爷这么做,宇文灰不可能不记恨,因此,宇文灰也不是羿辛王爷的人。那么,这宇文灰到底在帮谁呢?有意思,有意思。”

    “还有啊,这拓跋妃派出来的刺客,是哪来的?她不可能在宫中养着吧,又没有拓跋朗的支持,一个整天呆在深宫里的豪雌,在哪找到的人呢?”

    颛常说到兴奋处,完全是自言自语了,公良老爹见插不上话,就用一双大眼睛瞪着他,好像在看猴子耍戏。

    颛常已经完全忘了屋里还有公良老爹在,自言自语道:“颛木这小子已经到哪了呢?”

    颛木骑着心爱的小白马,地面上好像没雪了,身上的黑豹皮袍、皮帽和黑貂皮大氅不见了,换了一身厚厚的锦袍,头顶风帖帽,脚上还是那双黑豹皮靴,劫尘剑和背囊挂在马背上。

    一路上想着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有心想再回去看看,可一想到那阴森恐怖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赶紧打消了这个疯狂的念想。

    路过几个小镇,一路看到的景色与家乡的风雪大不相同,很是新奇,心情渐渐舒畅起来,那个夜里的事情给他带来的阴影慢慢的淡了下来,胃口也好了起来,睡觉也香甜起来。

    又走了二日,前面出现一个大集镇,看着来往的人越来越大,不禁加快了速度。一个巨大的石碑矗立路旁,上面三个大字:“游侠镇”。

    颛木立刻兴奋起来,摔蹬下马,牵着马,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向镇里走去。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不少人带着各种各样的长短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镋、棍、槊、棒、拐、流星锤,什么都有,街边有不少武馆,一些开阔的地方,有一群人空手、握拳,或持着兵器比划着,像是在练武。

    前面有一大群人围在一起,颛木不禁好奇,忙把马拴好,给路边茶滩上的小二丢了二个大钱,让他给看着点马,自己挤进了人群看热闹。

    只见人群里开阔地,站着二个人,其中一位大汉正对另一位大汉躹了躬,“司徒大侠真是好功夫,我输了!”说完,转身挤进人群。

    司徒大侠一抱拳,向四周巡视了一圈,朗声说道:“在下司徒仪,游历江湖多年,久慕游侠镇,特来以武会友,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再不遇对手,在下就要离开游侠镇,向北游历去了。”

    又有几个大汉上前迈了一二步,犹豫了一下,又退回人群。颛木见场面冷了下来,不禁童心大盛,上前几步,对司徒仪一躹躬,“我来领教司徒大侠几招”,说罢,把背囊放在一旁,回到场中心,拔出劫尘剑,一手持剑,一手持剑鞘,拉开架势,自己先耍了起来,这剑耍的,让人看了眼花缭乱,时而腾空飞跃,时而就地打转,时而翻转挪移。司徒仪很奇怪的看着颛木,也不吱声,人群里还不时传出叫好的声音。

    耍了一会,颛木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应该再喊一声“各位大叔大婶大爷大妈,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不由得慢慢的停了下来,尴尬的站在场中间,司徒仪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要与他比划的意思。

    颛木站在场中,怔怔发呆,人群立刻有人起哄,“下去喏!”颛木脸胀得通红,赶紧捡起背囊挤进人群,又不甘心离开。

    刚才犹豫的大汉中,终于有一个走到了中场,提着一柄大砍刀,一躹躬,“司徒大侠,请!”拉开架势,司徒仪站在原地不动,静静的看着对方。场上的大汉大吼一声,举着大砍刀,迈开大步,向司徒仪扑了过去。眼看大砍刀就要劈到司徒仪的头顶,只见人影一晃,司徒仪站到了大汉刚才站立的地方,人群一阵叫好。大汉满脸通红,一躹躬,“下在输了,多谢司徒大侠手下留情。”便挤进人群。

    这时,场上走来一名服装非常奇怪的人,外袍比较肥大,有多种颜色,有红,有绿,有黄,好像几块布拼接起来似的,下身既像裙子,又像裤子,只是在脚踝部收紧并扎了起来,头顶一黑色帽子,像一只燕尾巴似的。脚下黑色的靴子,腰间系一宽宽的灰色布腰带,斜插着一长一短二把剑,背上还背着一把剑。此人个头不高,有一点瘦,很精壮,从上场的情形看,很敏捷。

    此人上场后,静静的看着司徒仪不开口,司徒仪也看着他。就这样,谁也不说话,互相看着。过了一小会,司徒仪终于向对方躹了躬,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司徒仪无奈,拔出剑来,吸了一口气,猛的一摆剑,唰的一下向那人冲去,身形非常快,影子一晃动就到了那人眼前,一剑劈下,突然眼前的人不见了。猛的转过身来,见那人正站在司徒仪原先站立的地方,不由得大吃一惊,场下顿时发出一阵阵惊呼:“好快的身法”。

    双方又互相看着,谁也不说话,一动不动,过了一小会,司徒仪一躹躬,“阁下赢了”,把剑入鞘,挂入腰,离去,见主角去了,围观的人群也跟着散了。

    离开比武场地,颛木牵着马继续逛着,前面一酒肆,颛木有点饿了,牵着马就过去了,小二忙把马牵去一旁,颛木进屋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下,点好菜,巡视了一下四周,见不远的一张桌子,刚才那位神秘的武士正坐在喝酒,颛木站起身来,想前去搭讪,犹豫了一下,又坐了下来。

    吃了饭,颛木又逛了一会,见前面有一客栈,便决定先开了客房,把行李等物放下,于是便奔客栈而来。小二忙迎上来牵走马,颛木拎着背囊和劫尘剑进屋,一眼就看见了那么神秘的武士,想冲他点点头,却发现那武士好像根本就没看见他,便讪讪的转过身去。

    颛木在客房里放下行李后,看天色还早,便拎着劫尘剑出了客栈,见不远处的一武馆面前的开阔地,有一群人在练武,颛木便过去看热闹,还跟着他们的招式比划了几下。觉得无聊,便继续逛起来,见一茶蓬,便走了过去,远远的就见那武士正坐在哪里喝茶,见他旁边的桌子空着,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叫了一壶茶,刚把茶杯端起来,就听旁边有人说话了:“跟着我干嘛”。

    颛木四周一看,旁边只有茶老板,还有他与那武士,忙向武士问道,“跟我说话吗?”

    那武士也不看他,又说道:“跟着我干嘛”。

    颛木纳闷,“谁跟着你了啦!”

    那武士又说道:“跟着我干嘛”。

    颛木气恼,一扭头,干脆不理他,继续喝茶。

    傍晚时分,颛木逛累了,回到客栈,一进门,见到那武士,正坐堂里最显眼的一张桌子旁喝酒,头也不抬的说道:“跟着我干嘛?”

    虽然堂里人比较多,听他这口气,明显是冲自己来的,有点气恼,也没答话,一转头上楼去了,晚饭都没下楼,让小二直接送上来楼,以免再见到他。

    本想再逛游侠镇的,给那武士一闹,没了心情,第二天一早,就退房离开了游侠镇。

    颛木知道父亲一行,会在阳城停留,按行程,应该快到阳城了,便放过了阳城玩的念头,直奔姒家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