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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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活仍在继续

    mon jul 27 04:51:35 cst 2015

    今日老道士大摇大摆走出道观,只是有件事还是很苦恼啊,比如说怎么去忽悠吴有见,例如说眼前的这件事情。

    吴有见刚打完了水,此时正在练剑,剑仍是那把铁剑,剑法依旧是老夫子的基础剑诀。两年的苦练,所以此刻是剑剑带势,颇有风范。

    “恩咳,见儿啊,今日的剑练得怎么样了?”

    “师傅,听你的话,练了两年,我仍是没有感觉,果然我资质是真的不行”

    老道士心想废话,你资质如果好了还能被刷下招徒大典,被人赶出来?只不过他却不知道前者是真,后者却是吴有见自己的选择。脸上却还是配合地带了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你这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一剑不行那就十剑,十剑不行就百剑,不然就千剑万剑,百万剑千万剑,大道至简,当你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感觉,你也就可向为师一样无敌于天下了。”

    大道至简,老道士当初就是这么跟吴有见说的,最简单的剑法,才是最好的剑法,所以吴有见才练了两年的基础剑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老道士压根没有什么剑法秘籍才这么说的。

    “来,看为师给你演练一遍,两年就这么一遍,以后也才这么一遍,可给为师仔细看好了”说着顺手接过了吴有见手中的铁剑。

    “是,师傅”吴有见先是愣了一会,接着眼中有喜色浮现。两年前,老道士收下了他为弟子之后,只让他天天练这基础剑诀,说什么大道至简,说什么时候练得过了他的眼了,才有资格受他指点。

    对于这唯一一次剑法教导,吴有见很是重视,所以他就着一个舒服的位置蹲了下去,只有这样,他的注意力才能最大的集中,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山间野花芬芳,有苍鹰鸣于山颠,欣喜地像马驹奔于野原,有青年蹲着吹着山风就着满眼山景,在看一老道士舞剑。

    只不过这剑法,有些不伦不类。

    只见老道士抡起了铁剑,向前一刺,也不知太用力的原因还是,竟有些不稳,摇摇晃晃总算站直了,再挥舞两下,觉着手有些酸累,便换了一只手,再向后一刺,再挥舞两下,嗯,完了。心想在徒弟面前总得威风些,便两手拿剑向下一刺,剑尖刺入了土壤,借着这力道站直了身躯,昂首挺胸!

    吴有见有些迷惑

    “师傅,完了?”

    “嗯,完了”

    “怎地跟基础剑诀,描述的有些不同?”

    “哼,当你的基础剑诀,能练到我这样,随心所欲,不随流于世界,只随心自己的感觉,当你每一次的出剑,都能不拘泥于世人的眼光,只随自己的心意,当你每出一剑,就相当于把自己的世界刺都出去一般,就如为师刚才那般,你就举世无敌了。以为我是站不稳么,错,为师刺出的是自己的世界,自然难以收回,懂了么?”

    说完老道果断地一撇身而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吴有见蹲在地上,想了好一会儿,嗯,深奥。师傅说的果然很有道理,于是立马站起身来追了过去。

    “师傅,我还是有些不懂,不过师傅说的好有道理,我会好好练剑的”

    老道士在前头仍是一脸淡然的微笑。

    “嗯,还不是榆木脑袋,值得为师细心教导。”

    “师傅,还有一件事。”

    “说”

    “徒儿要午后下山一趟,去镇上买些生菜和日常备货,观里存着不多些了。”

    “嗯,这几日香火钱不少,去吧,顺便去酒户刘老三那里买几壶青梅存酿,还有去屠夫张大壮那里买个猪头过来,当作下酒菜。咱两今晚好好小酌几口”

    是的,吴有见被老道士带坏了,现在也会“小酌”几杯了,因为用老道的话说,不会喝酒的剑士,怎么能算作剑士?

    “师傅,我怎么都听说道士不能喝酒吃肉的?”

    “所以其他的道士都只是道士,而我是举世无敌的道士,嗯,这话你听谁说的?”

    “镇上缝补店的张大娘”

    “不要理他,女人就是目光短浅!”

    “可是其他人也这样说”

    于是老道士转过头来,问道

    “酒好不好喝?”

    “好喝”

    “猪头肉好不好吃”

    “好吃”

    “喝酒下猪头肉好不好”

    “最好”吴有见很实诚

    “那你废个什么话,快去快去”

    “是,师傅”

    走了没两步,突然回过头来

    “师傅,我懂了”

    “懂什么了”

    “随心所欲,随心意而动”

    “嗯…..不错,有悟性,去吧去吧”

    “就算没有吃午饭,也可以说走就走,这就是师傅要教我的。”

    “对对,快去,嗯…啊!给老子回来,先给我煮了饭再走!”

    吴有见不知所措,挠了挠头

    “师,师傅,这不是您要教我的么”

    “教个屁,肚子还没饱怎么去随心所欲”

    于是吴有见闷头闷脑跑去做饭了。

    且不说这山上如此,看另一座山上,有一个少年正在突破一道难关,周旁灵气涌动,异象好不惊人,悬崖上出现一位白须老者,望着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衣袖。

    忽然异象更加宏大,灵气更加惊人地涌进少年体内,随着啪的一声,好像什么破颖而出,待一会儿,少年站起了身来,身上骨骼一阵脆响,少年看向眼前老者一脸喜色

    “师傅,我成功了”

    老者欣慰地笑了笑

    “嗯,不错,成功突破到练气七层了,两年突破练气七层,果然天资惊人,元婴可期,不错,不错。”

    “那师傅,我有望报仇了”少年一脸喜色。

    说道报仇,老者脸色也沉了下来

    “嗯,此事我已通过宗门向乾坤宗施压,帆儿之国灭亡之仇,不怕没有交待,可元婴期已是宗门顶梁柱,乾坤宗不可能为了这事就牺牲一名长老,不过凭你资质,勉力修导,当报仇有望

    “是,师傅”

    然后老者就一挥袖消失不见。少年正是纳兰向严,两年了,十四岁少年,已将至舞象之年,脸庞少了许多当年的青稚,多了一份坚毅。那老者,就是他的师傅,仙风宗长老,亦是纳兰家当代族长,纳兰德容。

    待师傅走了,少年走到悬崖边,望着满山风景,照着这情况看来,想要真正报仇,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有见啊有见,你在哪呢?过得可还好么?马夫啊马夫,你可还在陪夫子,沉默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夫子啊夫子,你可还喜欢凭着极差的酒量好小酌几杯然后醉倒。好想啊,真的好想那个小村庄,想你们。

    约莫在某一个三月,有一少年外出而想家,只是跟其他少年不同的是,他没法回家。

    此刻呢,在少年和吴有见都惦记着的那个小村庄,一位老夫子正教一群半大小子念书,自有见和少年走了一后,他把精力都放在了这群小子身上,而学生们所感觉到的,只是夫子貌似越来越严厉了些,只是偶尔会望向窗外天空,不知在念着谁。

    马夫在后面马厩喂养马匹,这些自两年前一起过来的马屁,他的照料很是足够,里面也多了几匹小马驹,经常呆头呆脑地争抢马夫手中草料,引得他笑骂一声。

    而吴老汉一家子呢,貌似没有太大变换,吴老汉终于又偷偷存下了一点私房钱,偶尔偷喝杯小酒。吴娘做饭也习惯了帮手从对这方面呆头呆脑的儿子换成了听话乖巧懂事的儿媳,其乐融融。

    只是叠在床头的一套男子的衣裳,她总是不舍得收进箱子里。

    人影聚聚散散,生活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