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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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猴子?

    “喂!”

    我勉强的从冒烟的嗓子发出一点声响,而对脚卧着的沈瑶一点反应都没了。

    从我昨天探索回来的第二天,清晨我就开始感觉难受,手脚都开始浮肿,手指粗的已经攥不成拳头了。起身也有点吃力,只想睡觉。昏昏沉沉中感觉沈瑶给我弄了点喝的,但也一直没有起身。

    我现在睁开眼睛,因为本能的求生欲,天气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时辰,我用脚碰了一下沈瑶,她终于发出嗯嗯微弱的气息,我稍稍松了口气。

    我刚坐起身,感觉一阵眩晕然后就干呕,吐不出一点东西只感觉嗓子很苦。

    沈瑶依旧窝在那里,动也不动,蜷缩成一小点,双手抱在胸口搂着那个布偶。她现在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野孩子,再也看不出一点娇气柔嫩。

    我爬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意外的冰。又抓起她的手看了看,她的手水肿的更厉害,是长期营养不良和缺水导致的,这样坚持不了几天她就会死掉,而我也好不了。

    我吃力的爬出岩缝,结果脚却软的像面条,一头扎到地上。

    勉强起身四处想找些干燥的绒草点起火,但潮湿的天气用碎硝石也没办法。我拿起平时用来做拐杖的木棍,它也变得比往日更沉了。

    吃力的沿着海边挪着,我想去溪口弄点淡水回来,想着平时要是多准备点椰瓢来盛水该多好,费了好大劲儿我终于走了回来,几乎累的要虚脱了,走一二十米就要歇一歇。

    我扳着沈瑶的头往她干裂的嘴里倒了一点水,她咳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好像想说什么,但声音小到我根本没有听清,我猜她大概是说自己饿了吧!就闭上了眼睛。

    喝完水我状态好了一点,打起精神要去碰碰运气,毕竟以我现在的状态想去小岛的深处找食物怕是有去无回的,只能去潮汐区的浅滩上,现在正是退潮,我曾经在潮汐带的水坑里捉到过一些美味的小鱼,远比那些蛤蜊更合口味,那些不知名的贝类和蜗牛已经吃坏了我和沈瑶的肚子,会加重我们的脱水症。

    我吃力的边走边找,饥饿时人的注意力比较容易集中,但视力似乎会下降,我想可能是身体仅存的能量只能够维持最重要的器官运作吧。

    每到一个水洼我都会用木棍敲两下地上的礁石,如果水洼里的小鱼一游我就可以看到,只有几个深一点大一些的水洼里面有鱼,但那并没什么意义,我之前试过了,里面的鱼根本抓不住,水跟海水是连通的,也淘不干,我气馁的瘫坐在礁石上。

    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脚下的石头好像在动,摇头苦笑一定是饿昏了头,但这石头淘气的又动了,没错它确实在一点点的往水坑里挪动,我用木棍戳一下,是软的,我心中一惊!运气果然还算不错,这竟是一只想爬进水坑捉鱼的章鱼,我猛的站起来,头一昏险些掉进水坑,我跪在地上去捉它,它在礁石缝中本来就跑不快,只是有可能钻进深处去,我死死捉住它湿滑的身体和触角,费力的把它从石缝里扽出来,这只章鱼足有一公斤,抓在手里,它的触角一根根的死死缠着我的胳膊蠕动,凉凉的。

    我实在太高兴了,我知道它可能就是我们活命的关键,我饿的忍不住想直接把它吃了,可因为它还活着,触角和身体仍滑的很,还有点力量,喷出来不少黑漆漆的墨汁有点腥,实在不好下嘴,我把它摔在礁石上几次,它就没了活力,清洗后我咬下它的一根触角吃起来,很有嚼劲儿而且味道鲜美,不禁嘿嘿的傻笑起来,有时人真的很容易满足。

    忽然想到刚刚沈瑶的手,就加快脚步,但腿仍不太听使唤,屁股下面的两条腿像两个假肢,只能像个九十岁的老头耗着性子慢慢挪。

    终于来到了林边,想着沈瑶吃到这个一定会笑出声,可刚走几步,一种怪异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变机警起来,野外生活的久了,人的一些器官会变得敏锐起来,我闻到了陌生的气味和血腥气。

    果真,透过林草的缝隙看到那石缝里有什么在动,黑黑的还毛绒绒的,就在沈瑶躺着的地方,难道这岛上还有野兽!?

    一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举起手里的木棍朝着它冲过去大喊大叫,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已经是我能喊出来的极限了,显然它听到了我的呼号回过头来,我的速度也并不快,我们之间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担心让我也顾不上危险,而它灵活的从石缝上跳了下来,动作像一只猴子。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它的嘴角和半张脸上都是鲜血!可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却用四肢着地跑起来像是个猴子,头发杂乱的披散着,**的身体黑瘦而且满是细小的伤疤,看我举着棍子向他砸来,它稍微的漏出点惧意的跑开了,消失在林地里,我嘴里已经骂娘了,用力的把手里的棍子和章鱼都掷过去砸他,当回头看到躺在岩缝中的沈瑶时,扑面的血气,她的脸和脖子上都是血。。。

    我整个人像是个卸了气的皮球,无力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