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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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蜀山莫离

    thu apr 14 10:48:28 cst 2016

    1000年以来,蜀山剑派传承绵延,在外界有着非常大的名气,而莫离虽然自小修行在蜀山之上可实际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被父母遗弃在蜀山脚下的一位农夫家中,襁褓里只有一张生辰八字,哪怕连玉佩之类的信物都没有留下。发现婴儿的那一天正巧蜀山掌门荀天下山办事,路经农夫家中,在偶然打听下知道了事情的由来之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表示与这个孩子非常有缘,并愿意将孩子带到蜀山上抚养成人。

    此后,孩子便被掌门带到山上进行抚养,同时取名“莫离”表示不再离弃,相守相依之意。待到莫离6岁,进行“沐剑礼”,未能表现出惊人天赋。

    虽然莫离自小在山中长大,但其沐剑礼之上表现平平,所以应交予其他长老培养,若真为可造之才方可转入掌门门下学习。掌门荀天却力排众议收其为亲传弟子,亲自进行授剑和讲学。此举在当时遭到了诸位长老的反对,但无奈掌门心意已决,无人可逆,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掌门荀天自身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在上一辈的五子争夺之中,荀天的父亲就是惊天剑执剑人的最有力争夺者之一,只是不知为何他忽然退出了五子选拔争夺,之后荀天自身的资质也颇为惊人,修行速度飞快,很快凭借蜀山剑修之名在整个九州之上进行行走和挑战,在那一辈闯下了不小的名气。只不过当时的蜀山五子仍健在,因此荀天自知在自己这一辈难以继任为新的蜀山五子,于是,就接任了掌门之位。

    现在莫离的出现再加上荀天自身的强势收徒,蜀山之上就免不了传出一些风言风语,说莫离并非真的是在山下所捡,而是掌门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虽然天赋平平但是深受掌门宠爱;现如今荀天培养私生子欲争夺五剑来一偿父辈所愿。问题是莫离若是在沐剑礼上表现出惊人天赋蜀山讲究剑修实力,众人自然也都无话可说,可偏偏其天赋平平还被掌门力排众议收为亲传,这才使得有诸多怨言产生。

    不过自打莫离8岁进入了初开境界之后,一切流言蜚语就都戛然而止了。沐剑礼一般在孩童6岁之时举行,来通过前辈留下特有的剑意让其感触,大部分剑道上有过人天赋的孩童都会在剑意之下有所显现。但在沐剑礼表现平平之后却有惊人成长的例子也并非没有,而莫离毫无疑问将会是下一个。

    剑修不同于普通修行者,同样是以道家修炼精、气、神为主,但剑修最为重要的还是剑意的培养。剑修的强大也就在剑意的不平凡。所以在蜀山之上,会有专门剑意凝练培养的秘法,直到真正培养出自身的剑意,就称之为初开境。一般剑意从修行到凝练出实体短则4、5年,多则10年,而莫离6岁沐剑入门8岁初开凝练剑意,实际上算是罕见的天才了。

    流言虽然停息,但关于莫离自己真正的身世,他不是没有旁敲侧击的问过掌门师傅,只不过不论哪一次荀天都只是回答自己和莫离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当年之所以力排众议只是冥冥之中感受到莫离未来的成就必将不凡,不论是当年弃婴之时带入山中,还是之后的沐剑礼。而莫离自己的亲生父母,实际上荀天知道的消息也不必莫离自己多多少。除了生辰八字,确实再没有一点头绪。莫离知道不论掌门师父所说的一切是否有所隐瞒,至少其一定是不会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了。数次询问下来,再没有更多线索,莫离也就慢慢断了寻找亲生父母的念想,只当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来到了蜀山,拜在了掌门师父门下,一些都是缘分,于是乎一心修剑而不再去考虑其他了。

    更让众人吃惊的是在莫离12岁的时候,他进入了灵守境。如果说初开是对剑意的凝练成型那么灵守境界则是将剑意灌注全身,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天分,更加需要的是恒心和毅力。感受天地灵气凝成剑意的同时,还要通过反复枯燥的练习才能真正将剑意融会贯通,达到灵守。其实莫离只是因为孤单,所以就将一切的心念都放在修剑之上,因为属于他莫离自己的那把剑,会一直存放在那里,不离不弃,只有剑道才是真实的,是真正能让莫离感受到足够安全的。所以在孩童时代,其他的同龄人在玩耍嬉戏,在和长辈撒娇,同辈打闹,莫离却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练剑。莫离只会练剑,莫离只有练剑。而如此下来,也并不算完全没有成果,短短4年他就完成了常人往往要花上8年甚至10年才能完成的事情,如此天赋心性让以剑为尊的蜀山众人都不得不叹服。

    在莫离10岁那年,上一代蜀山五子之一的诛仙剑执剑人坐化,五子空缺,递补之后开始选拔新一代的蜀山五子。随着莫离之后2年内进阶灵守,则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第一序列人选,而正巧他所认同的剑道正是惊天剑。也许是作为掌门的亲传弟子,对于惊天剑的了解和涉猎本就比之普通人更多,或者只不过是莫离对于惊天剑的功法更为契合,在5柄神剑的感悟过程中,惊天剑的共鸣最为明显,剧烈之时惊天剑甚至还出现小幅度的震动,隐隐似有出鞘之意。

    蜀山剑派底蕴深厚,蜀山五剑作为蜀山的最高功法其执剑人从来不是当前修为最高而是潜力最大的弟子。蜀山自有老一派的五剑弟子以及诸多长老,闭关云游的前辈来镇守,五剑的传承只为寻找最合适以及最有潜力的弟子让五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所以1000年以来蜀山剑道才能一直称尊。也正是这样的选拔观念使得一般新一代五子的年纪大都在18岁之下,而莫离无论从心性、潜力、天赋、实力等诸多方面判别都是合适之选。

    当然,蜀山五剑自然会需要五个执剑人来继承五套剑法,莫离不过为其中非常有可能的人选之一。自莫离10岁时诛仙剑执剑人坐化之后的5年内整个蜀山都将全方位进行合适弟子的甄选,哪怕是在俗世之间也会加强收徒力度以期能够搜索更为适合修炼五剑的苗子,至于最终选择如何,自然会有专门的测试和考核,在加上蜀山掌门以及诸多长老的严格审核,才能最终确立五子地位。

    对于这一次的五子选拔,莫离知道掌门师父实际上是非常重视且在意的。荀天的父亲当年不论天赋以及境界在年轻一辈之中的蜀山弟子之中都可以称得上是最为顶尖的那几人,甚至在当年已经进入到了五子的序列之中,只要10年磨砺期满,就可以确立五子地位,成为惊天剑的执剑人。然而就在其父在外修行期间,却喜欢上了一位魔宗弟子,并且私定终身同时剩下了荀天。要知道,蜀山剑派虽然不排斥魔修但终究还是正统的道修门派,所以对于五剑的执剑守则有一条就是不能与道宗一脉之外的人结成道侣。于是当年荀天的父亲毅然放弃了执剑人之未成为了一名普通弟子,直到坐化都一直安详低调的生活在蜀山之上。其实荀天自己也明白,没有当年父亲与魔宗母亲的相遇就没有自,但荀天一生修剑,无道侣无子嗣,执掌五剑才是一个剑修这辈子最大的荣耀,然而其父当年明明有机会却放弃了,自己天赋、实力足够却没能赶上五子竞选的时代,现在这个从小教导的莫离实际上在没有子嗣的荀天看来已经当成了自己的骨肉血脉来对待,现在既然有机会晋入五子完成荀家众人的心愿又怎么会不让人激动。

    莫离自己心中也是高兴的,自小就听着蜀山众人的传说长大。关于逸先生的那五剑,关于蜀山峰顶被一剑削平。这如同传说一般的仙人境界莫离自己或者说任何一个听说过的人都会渴望达到。而今后如果能作为惊天剑的执剑人毫无疑问将会离这一步更近一些。并且自己对于惊天剑是真的觉得喜欢,之前跟着掌门师父修行的时候听着将了些许惊天剑的实际和功法特色还没有这么强烈,直到五子选拔期间莫离有幸进入铸剑洞观看了真正的五柄神剑。

    直到现在莫离依然清晰的记得初见时的那种欢快和欣喜,以及被惊天剑的强大而剑意所震慑,这种强大的实力以及对剑道的深刻感悟是任何剑修都梦寐以求的。甚至莫离还隐隐感觉到此剑或许不仅仅有强大的剑意,甚至还产生了剑灵。要知道一把拥有剑灵的神剑对于任何剑修来说哪怕只是握在手中放出哪怕一个招式都可算是足慰平生了。剑灵择主,自身诞生灵智的宝器其历代主人无一不是修为通天彻地之辈。蜀山1000年底蕴所传承的镇山宝器竟是五把灵剑,这让一直以来生活在蜀山之上已经对蜀山的一切有些习以为常的莫离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对惊天剑的向往和喜爱是真实的,掌门师父的殷切期盼是真切的,但是直到莫离今天13岁,迈入灵守1年,修剑7年的他已经不算是新手,隐隐之间他觉得自己的剑道之中总还是缺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