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几颗稀米野菜汤
fri apr 08 07:00:00 cst 2016
小孩见到中年女子出来，高兴的跑了过去，回头指着林粟说道：“娘，这位叔叔是个好人！刚才还给我馒头吃呢！”说完从怀里掏出先前留的馒头递给中年女子：“娘，这是我给您留的，您吃吧！”用手紧紧捧着，满脸期待的看着中年女子。
“维儿，你怎么搞的脏兮兮的！是不是没去私塾啊？娘不是跟你说过，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吗？你怎么不听娘的话了！”中年女子装做一脸愠色的说道。
小孩感觉委曲：“娘！维儿错了，请娘不要责备维儿！维儿只是怕娘您饿着呢！”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情形，林粟不禁又想起自己儿时那段最愉快的时光！那时的自己何曾不也是如此，想起父亲心里慈爱，面上责骂。他心里泛起酸痛的感觉。
连忙上前说道：“维儿是个好孩子！他自己饿着肚子都舍不得吃这个馒头，说一定要留起来给娘吃！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中年女子眼中似有泪花，有点梗咽的摸了摸小孩的头：“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大丈夫顶天立地，怎可无谓要别人东西！”
说完摸索着掏出十余个铜钱在手上，移步到林粟前面躬了下身说道：“奴家姜何氏，这位壮士，维儿吃了你的馒头，这些铜钱当是赔的，不知道够不够！”一只手心里摆着十余个铜钱举到林粟眼前，望着他，等他答话。
林粟心想这姜何氏正值花信年华，似乎也大不了自己几岁，称大姐不太合适，就叫姐姐好了！
看她要给自己钱都不好意思了，说道：“在下姓林，名粟，北海辽乡县人。姜姐姐，那馒头是我送维儿吃的，怎么能要你钱呢！”连忙推脱。
“壮士，还请你收下，平白的东西我们不能要！奴家这里先谢过了。”姜何氏依然举着手中的铜钱说道。
林粟连忙拱了拱手说道：“我也是在街上偶遇到姜维，这孩子我也喜欢。这区区馒头小事，姜姐姐就不要提了！”
说完林粟见姜何氏还是手举铜钱没有放下，大有要他一定收起的意思。感觉好尴尬！
这时小姜维在那边，也没听到他们在谈什么。只看到了林粟尴尬的表情，以为是林粟请求要住宿，娘却不让他住。
于是从那边的篱笆钻出来，走到他娘的前面：“娘，这位叔叔是个好人，您就让他住吧！他人那么好！娘你就让他住吧！”拉着他娘的手撒娇起来。
姜何氏一脸困惑：“维儿，你说些什么啊？”
“这位叔叔是想来借宿的，他现在没地方可住，好可怜的！娘你就让叔叔住吧？”满脸期待的望着他娘。
林粟连忙开口：“姜姐姐，是这样的！在下来此地也没有多少时日，人在他乡，无亲无故。我也暂寻不到住处，听维儿说他这里有地方住，所以就跟他过来了！也不知道姜姐姐这可有住处啊？”
姜何氏听完瞪了一眼小姜维，有些拘谨的说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壮士不太方便吧？这铜钱还是请壮士收起吧！”话里面大有逐客的意思。
小姜维听了不愿意了：“娘，您就让叔叔住吧！我们家后面不是可以住吗？娘好不好啊，求求您了！维儿以后一定都听娘的话，好不好啊娘！”
姜何氏一时尴尬不已：“维儿不许胡闹！先去烧柴煮食，娘也是有些饿了，快去！”
林粟连忙开口说道：“姜姐姐，既然你这里没有住处的话，那我也不打扰了，这铜钱我是不会要的，你就收起来吧。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往村口走去。
姜何氏望着手中的钱，见林粟要走了，连忙呼唤道：“林壮士！这钱还请你拿走，不然我心里不安啊！”
林粟装做没听见，心想这姜姐姐还真是个义理之人！脚下也不停断续走。
姜何氏心里急了，连忙在后面小跑上来说道：“壮士，壮士！这几个铜钱请你一定要拿走，别让我为难啊！壮士。”说着就要往林粟手上塞。
林粟停了下来，看着姜何氏说道：“姜姐姐，我如果要了你这钱，我心里也不安啊！你也不要让我为难才好！”
姜何氏听了，在心里想这可如何办啊！要不答应他的住宿请求吧！看他也不像坏人，权当是为了答谢他吧！于是也不塞钱了，望着林粟说道：“我这里住处倒是有一处，就是我这屋后有个茅草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就在那住些时日吧！”
林粟听了正色的说道：“我怕姜姐姐不方便，还是另找其它地方吧！还有馒头小事，不必再塞钱了！”说着又迈开脚步。
姜何氏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壮士，请一定要住下来！就当是我还那馒头钱好了！”
这时有好事的村民，都往这边瞧。姜何氏迎着各样目光，一脸平常，不带一点扭捏。
林粟想了想，此时天色也不早了，而这姜姐姐又这样认死理！要不我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就走好了！
“那这样吧，姐姐把铜钱收起来，我就在屋后的茅草坯里住一晚，明天我就走。这样就都不为难了！”林粟说道。
“那壮士跟我来吧，我先下锅煮些吃的，也不能让你饿着肚子住着吧。”说完姜何氏就移步往回走。林粟也只好跟上。
小姜维一见娘好像同意让这位叔叔住宿了，欢快的跑了过来。“娘，你是让叔叔住了吗？我就知道娘最好了！”又过来拉住林粟的手，高兴的把他带进屋。
进了屋，林粟发现比自己以前住的破屋还差！姜何氏叫林粟坐一会儿，自己就忙着去煮食了。
林粟一时无聊就和小姜维聊起天来。原来小姜维父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死了，也是为了家里能吃顿饱饭，就去当了兵，结果惨死在贼寇手中。他娘每日纺织粗布，换点钱为生！还要供他上私塾，这日子过的是饥肠辘辘！有一顿没一顿的。而他娘老是自己省着吃，要让小姜维能吃饱点。所以小姜维经常想着能弄些吃的给他娘！
林粟听了一阵默然，过了一会儿姜何氏端着锅出来了。把锅放在破木桌上，又去拾碗筷。林粟望着全是汤水的锅里，飘着一些野菜和几颗稀米，心里真不是滋味！
想起自己买了馒头和肉，于是说道：“姜姐姐，我这带了些馒头还有肉，你拿去煮些吃吧？”说着就从包袱里拿出来。
谁想到姜何氏又和还馒头钱一样，死活不肯要！硬说家里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但是今天你来是客，今晚就在这吃一顿，也算是报达馒头之恩！
姜何氏端着碗筷，手上还拿着一个红薯出来。姜维看见了，高兴的跑到姜何氏旁边说道：“娘！今天竟然有红薯吃！我都好久没吃到了！”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
“娘这还不是！”姜何氏轻声说道。往林粟这边嚅了下嘴，示意还不是因为有客人。
小姜维高兴的接过姜何氏手里的红薯，捧在手里，跑到林粟前面朝他递过来：“叔叔，这红薯好吃，你拿去吃吧。”眼却盯着红薯一副流口水的样子。
“你吃吧！叔叔不喜欢吃红薯！”林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把小姜维递过来的红薯轻轻推回去！
姜何氏过来了，看到小姜维还把红薯拿在手上不高兴的说道：“你不听娘的话了？红薯娘下次再给你煮！先让这位叔叔吃饱。懂了吗？”
小姜维又把红薯往林粟手上塞。他此时心里是极度失衡，又难过又开心的说道：“你吃吧，叔叔真的不饿！”手一抖差点让红薯掉地上！
“壮士怕是吃不惯我们农家的饭食吧！要不我帮你去煮你带的肉吧，吃饱也好休息！”姜何氏有点失落的说道。
“不，不，不！我自小也是这么长大的！怎么会不习惯！”林粟也不推辞了，拿过红薯掰成两半，一半给小姜维，一半自己拿在手里。
小姜维见了说道：“叔叔我不要！你吃吧！我吃点锅里的菜就好了。”
“你不吃叔叔就不吃了！快拿着一人吃一半！”林粟佯怒道。
小姜维抬头望着姜何氏，姜何氏点了点头。这下小姜维高兴极了接过林粟递给他的半截红薯说道：“叔叔快吃吧，这红薯真的很好吃的！”
姜何氏笑看着小姜维：“爱调皮！”又对着林粟说道：“壮士快吃，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给他们分好碗筷，自己却打了碗野菜汤轻轻喝着。
“娘，红薯真好吃！你也吃一点吧。”小姜维把手上红薯递到姜何氏面前。
“维儿你快吃吧，娘已经吃饱了。你要多吃点才长的快，将来做个好男儿，知道吗？”姜何氏温柔的抚摸了下小姜维的头，断续喝着她碗里的汤。
林粟内心感觉好沉重，似乎有什么东西压抑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一股酸酸的！同时林粟望着手中的红薯，又感受到一股温馨的气氛。心里莫名的升出向往！
小孩见到中年女子出来，高兴的跑了过去，回头指着林粟说道：“娘，这位叔叔是个好人！刚才还给我馒头吃呢！”说完从怀里掏出先前留的馒头递给中年女子：“娘，这是我给您留的，您吃吧！”用手紧紧捧着，满脸期待的看着中年女子。
“维儿，你怎么搞的脏兮兮的！是不是没去私塾啊？娘不是跟你说过，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吗？你怎么不听娘的话了！”中年女子装做一脸愠色的说道。
小孩感觉委曲：“娘！维儿错了，请娘不要责备维儿！维儿只是怕娘您饿着呢！”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情形，林粟不禁又想起自己儿时那段最愉快的时光！那时的自己何曾不也是如此，想起父亲心里慈爱，面上责骂。他心里泛起酸痛的感觉。
连忙上前说道：“维儿是个好孩子！他自己饿着肚子都舍不得吃这个馒头，说一定要留起来给娘吃！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中年女子眼中似有泪花，有点梗咽的摸了摸小孩的头：“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大丈夫顶天立地，怎可无谓要别人东西！”
说完摸索着掏出十余个铜钱在手上，移步到林粟前面躬了下身说道：“奴家姜何氏，这位壮士，维儿吃了你的馒头，这些铜钱当是赔的，不知道够不够！”一只手心里摆着十余个铜钱举到林粟眼前，望着他，等他答话。
林粟心想这姜何氏正值花信年华，似乎也大不了自己几岁，称大姐不太合适，就叫姐姐好了！
看她要给自己钱都不好意思了，说道：“在下姓林，名粟，北海辽乡县人。姜姐姐，那馒头是我送维儿吃的，怎么能要你钱呢！”连忙推脱。
“壮士，还请你收下，平白的东西我们不能要！奴家这里先谢过了。”姜何氏依然举着手中的铜钱说道。
林粟连忙拱了拱手说道：“我也是在街上偶遇到姜维，这孩子我也喜欢。这区区馒头小事，姜姐姐就不要提了！”
说完林粟见姜何氏还是手举铜钱没有放下，大有要他一定收起的意思。感觉好尴尬！
这时小姜维在那边，也没听到他们在谈什么。只看到了林粟尴尬的表情，以为是林粟请求要住宿，娘却不让他住。
于是从那边的篱笆钻出来，走到他娘的前面：“娘，这位叔叔是个好人，您就让他住吧！他人那么好！娘你就让他住吧！”拉着他娘的手撒娇起来。
姜何氏一脸困惑：“维儿，你说些什么啊？”
“这位叔叔是想来借宿的，他现在没地方可住，好可怜的！娘你就让叔叔住吧？”满脸期待的望着他娘。
林粟连忙开口：“姜姐姐，是这样的！在下来此地也没有多少时日，人在他乡，无亲无故。我也暂寻不到住处，听维儿说他这里有地方住，所以就跟他过来了！也不知道姜姐姐这可有住处啊？”
姜何氏听完瞪了一眼小姜维，有些拘谨的说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壮士不太方便吧？这铜钱还是请壮士收起吧！”话里面大有逐客的意思。
小姜维听了不愿意了：“娘，您就让叔叔住吧！我们家后面不是可以住吗？娘好不好啊，求求您了！维儿以后一定都听娘的话，好不好啊娘！”
姜何氏一时尴尬不已：“维儿不许胡闹！先去烧柴煮食，娘也是有些饿了，快去！”
林粟连忙开口说道：“姜姐姐，既然你这里没有住处的话，那我也不打扰了，这铜钱我是不会要的，你就收起来吧。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往村口走去。
姜何氏望着手中的钱，见林粟要走了，连忙呼唤道：“林壮士！这钱还请你拿走，不然我心里不安啊！”
林粟装做没听见，心想这姜姐姐还真是个义理之人！脚下也不停断续走。
姜何氏心里急了，连忙在后面小跑上来说道：“壮士，壮士！这几个铜钱请你一定要拿走，别让我为难啊！壮士。”说着就要往林粟手上塞。
林粟停了下来，看着姜何氏说道：“姜姐姐，我如果要了你这钱，我心里也不安啊！你也不要让我为难才好！”
姜何氏听了，在心里想这可如何办啊！要不答应他的住宿请求吧！看他也不像坏人，权当是为了答谢他吧！于是也不塞钱了，望着林粟说道：“我这里住处倒是有一处，就是我这屋后有个茅草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就在那住些时日吧！”
林粟听了正色的说道：“我怕姜姐姐不方便，还是另找其它地方吧！还有馒头小事，不必再塞钱了！”说着又迈开脚步。
姜何氏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壮士，请一定要住下来！就当是我还那馒头钱好了！”
这时有好事的村民，都往这边瞧。姜何氏迎着各样目光，一脸平常，不带一点扭捏。
林粟想了想，此时天色也不早了，而这姜姐姐又这样认死理！要不我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就走好了！
“那这样吧，姐姐把铜钱收起来，我就在屋后的茅草坯里住一晚，明天我就走。这样就都不为难了！”林粟说道。
“那壮士跟我来吧，我先下锅煮些吃的，也不能让你饿着肚子住着吧。”说完姜何氏就移步往回走。林粟也只好跟上。
小姜维一见娘好像同意让这位叔叔住宿了，欢快的跑了过来。“娘，你是让叔叔住了吗？我就知道娘最好了！”又过来拉住林粟的手，高兴的把他带进屋。
进了屋，林粟发现比自己以前住的破屋还差！姜何氏叫林粟坐一会儿，自己就忙着去煮食了。
林粟一时无聊就和小姜维聊起天来。原来小姜维父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死了，也是为了家里能吃顿饱饭，就去当了兵，结果惨死在贼寇手中。他娘每日纺织粗布，换点钱为生！还要供他上私塾，这日子过的是饥肠辘辘！有一顿没一顿的。而他娘老是自己省着吃，要让小姜维能吃饱点。所以小姜维经常想着能弄些吃的给他娘！
林粟听了一阵默然，过了一会儿姜何氏端着锅出来了。把锅放在破木桌上，又去拾碗筷。林粟望着全是汤水的锅里，飘着一些野菜和几颗稀米，心里真不是滋味！
想起自己买了馒头和肉，于是说道：“姜姐姐，我这带了些馒头还有肉，你拿去煮些吃吧？”说着就从包袱里拿出来。
谁想到姜何氏又和还馒头钱一样，死活不肯要！硬说家里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但是今天你来是客，今晚就在这吃一顿，也算是报达馒头之恩！
姜何氏端着碗筷，手上还拿着一个红薯出来。姜维看见了，高兴的跑到姜何氏旁边说道：“娘！今天竟然有红薯吃！我都好久没吃到了！”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
“娘这还不是！”姜何氏轻声说道。往林粟这边嚅了下嘴，示意还不是因为有客人。
小姜维高兴的接过姜何氏手里的红薯，捧在手里，跑到林粟前面朝他递过来：“叔叔，这红薯好吃，你拿去吃吧。”眼却盯着红薯一副流口水的样子。
“你吃吧！叔叔不喜欢吃红薯！”林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把小姜维递过来的红薯轻轻推回去！
姜何氏过来了，看到小姜维还把红薯拿在手上不高兴的说道：“你不听娘的话了？红薯娘下次再给你煮！先让这位叔叔吃饱。懂了吗？”
小姜维又把红薯往林粟手上塞。他此时心里是极度失衡，又难过又开心的说道：“你吃吧，叔叔真的不饿！”手一抖差点让红薯掉地上！
“壮士怕是吃不惯我们农家的饭食吧！要不我帮你去煮你带的肉吧，吃饱也好休息！”姜何氏有点失落的说道。
“不，不，不！我自小也是这么长大的！怎么会不习惯！”林粟也不推辞了，拿过红薯掰成两半，一半给小姜维，一半自己拿在手里。
小姜维见了说道：“叔叔我不要！你吃吧！我吃点锅里的菜就好了。”
“你不吃叔叔就不吃了！快拿着一人吃一半！”林粟佯怒道。
小姜维抬头望着姜何氏，姜何氏点了点头。这下小姜维高兴极了接过林粟递给他的半截红薯说道：“叔叔快吃吧，这红薯真的很好吃的！”
姜何氏笑看着小姜维：“爱调皮！”又对着林粟说道：“壮士快吃，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给他们分好碗筷，自己却打了碗野菜汤轻轻喝着。
“娘，红薯真好吃！你也吃一点吧。”小姜维把手上红薯递到姜何氏面前。
“维儿你快吃吧，娘已经吃饱了。你要多吃点才长的快，将来做个好男儿，知道吗？”姜何氏温柔的抚摸了下小姜维的头，断续喝着她碗里的汤。
林粟内心感觉好沉重，似乎有什么东西压抑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一股酸酸的！同时林粟望着手中的红薯，又感受到一股温馨的气氛。心里莫名的升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