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元天象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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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入住铁垒

    tue nov 10 18:20:32 cst 2015

    “不知三位师弟怎么称呼?”

    这位巡察弟子自见了石盘所给信物,不觉热情了三分。

    石盘自然是知道个中缘由,这些人无非不是想通过自己和自家的的老头套近乎。

    一个初级的丹药师,谁不想讨好与他。

    想想也能明白。

    在偌大的朝阳宗,基础丹药师有四五位,但初级丹药师却只有一位。

    这样的数字比足以说明初级丹药师与基础丹药师的差别了。

    这二者虽同为丹药师,但能力算是天差地别了。

    基础丹药师只能做到炼药化液(当然,由丹药师凝练后的药液自然不是普通医师所能比的),而初级丹药师却可以进一步加工处理,谓之曰凝液成丹。

    当然这凝液成丹也不是把液体变成固体这般简单。

    真正的丹丸可不是由一种作为原料的,最少的也需三种,一阴性一阳性外加一种融合性的灵药。

    三种药液须事先磨好,按照一定比例混合搭配,然后是旋转凝练,火力烘托。

    总之,每一步都繁琐异常,一般心性之人根本无法忍受这其中的磨练之苦。

    所以造成了现在的状况,越是高等阶的丹药师,就越是稀少。

    物以稀为贵。

    初阶丹药师少,相应的,成丹的丹药自然就少。

    但丹药的需求量却远远超却供应量。

    一颗丹丸,有时候,往往可以救自己一命。

    对于突破瓶颈,解毒疗伤,也都是宝药灵物。

    无数武者无不对其求之若渴。

    在朝阳宗霸占的方圆千里的土地上,明面上只有一位卢大师,而卢大师又只给宗门炼丹,很少有成形丹药流出来。

    这样就造成了丹药极度稀缺,甚至成了天价的的东西。

    “小子名盘,姓石;我身后的两个,一个是我兄长,唤作林浩;一个是我长姊,芳名林画。”

    石盘是久经社场之人,虽然有些看不惯眼前之人的做法,但其身为朝阳宗正式弟子,以后说不得还要仰仗这些人的。

    此刻,又寄人篱下,与其客气几句也是好事。

    “敢问师兄名讳?”

    石盘报了名姓,竟反问起来。

    那名巡查子弟明显一愣,旋即憨笑道:“我姓袁名盏,是本城人氏,加入宗门刚满五年。”

    这袁盏看石盘主动搭话,小小年纪毫不羞怯,似乎有些惊讶其老成之处,哑然失笑后攀谈起来。

    “看你们这身装束,想必一路风尘受了不少苦累吧。”

    …

    石盘一路边与袁盏交谈,边察这所谓的关阳铁垒。

    四人由广场大道直入殿门,穿过一道道雕刻了飞鱼鸟兽的从门,是 一个高耸刻有龙首狮身的大辕饰门,门上三个金彪大字“鸿扬轩”。

    大辕门后是个庞大煌丽的殿宇,石盘没有细看,估摸能容下半千子弟有余。

    据袁盏所述,这是朝阳宗的集合大殿,凡宗门大事,门中正式弟子都将于此集合。

    穿过鸿扬轩,四人右折手转向,跨过影壁溜栏,眼前的是一排排的铃兰巷屋。

    这铃兰巷屋是宗内执事子弟的平时住处,有百间;另有五百间,是正式弟子的住处;最后百间,是作为外来人员而准备的。

    再行百步,是一处厅堂,门楣上书“武实堂”三个墨色大字。

    里间异常宽阔,两侧摆了些兵气袭人的剑刀矛枪等常见武器模品。

    两侧玉白的石墙则挂有稀疏相间均匀的三对条画,犹如嵌在壁里,十分合寸。

    画的内容却都是些云里雾里的东西,石盘自然是没看懂。

    厅堂后壁则是一副人物图。画中人物是一身穿黑白两极的太极道袍的中年人。

    其剑眉星目,身势上挺,轩宇非凡,石盘猜测,应该是武学界的某位前辈高人。

    “尚师叔,有事叨扰。”袁盏先石盘一步,走上前去,“这位少子找师叔。”

    说完,袁盏退步,显出身后的石盘三人。

    坐在墨漆椅上的尚师叔,方才正伏案处理某些琐事,见门下子弟袁盏带一陌生少年到此,便停下了手中杂务,正坐起来打量来人,其似乎早已知晓来人一般。

    与此同时,石盘也双目微微一动,打量起这位尚师叔。

    这位尚师叔方方正正的脑袋上长着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眸内精光流转;更有特点的是,其圆滑的下巴上留着几缕不足一寸的胡须,为其平添一股风流韵味。

    而在这位年纪不过四十的尚师叔看来,三人中开首的少年天庭洁满,黑眉飞扬,朗目明星,倒有九分的武象。

    第二个少年憨熊泰和,面得战相,可观其眼神,骨子里却似有一股柔情。

    最后一个是个气傲神威的女孩,此刻微微颔首,神态却放松之极。

    “拜见尚执事,小子石盘这厢有礼了,后面二个是小子的同村伙伴,吾等三人不远千里的目的便是参加此次的募武会。”

    说罢,石盘三人微微一拱手作揖,恭敬礼道。

    “哦?这么说来,三位少子莫非为募武会报名的事前来?”

    这个尚师叔好似有些似笑非笑道。

    “大执事误会了,不瞒大执事,吾等三人已经报了名,现来此,是为了这个。”

    石盘目无表情地从怀里取出木老头交给自己的令牌,递向眼前的尚执事。

    “喔,对了。师叔,怪弟子一时疏忽,忘了说,他们有带信物的。”一旁的袁盏见石盘拿出了信物,立马上前补充道。

    听袁盏的信物一说,这位尚师叔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很显然,其把石盘三人当作了某个世家大族的门下后代子嗣,想靠这点关系换取入门报名考核的筹码,或者是想以物换物谋个捷径。

    毕竟走后门这种事,在许多小宗门可是屡见不鲜的。

    可是,等其接过石盘所持令牌,细细一看,才明白这令牌所代表的含义。

    只见这块灰不溜秋的六角形令牌正面刻有一颗不明灵植的略图,背面是一个大大的青白色“丹”字。

    看到此处,尚执事的脸现一惊一喜,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紧紧盯着令上的“丹”字,丝毫不掩饰自己震惊的神色。

    “敢问少子,此令的主人是?”

    这个精明的尚师叔可不会认为年纪轻轻的石盘会有这样的东西。

    不用说,这肯定是其长辈高人的。

    “恕小子无法相告,前辈有言在先,我不便告知,还请大执事原谅着些。”

    石盘略一拱手,微含歉意的说道。

    “如此…”

    这尚执事心道:“想来也是,丹药大师怎会透露自己的消息。一旦泄漏,就很有可能被大宗抓走,终身软禁,一辈子给大宗当炼丹之奴了。”

    想起当年的“红火满院”之灾,这位尚执事不禁寒心。

    三十年前,一位刚刚晋升为初阶丹药师的何姓武者因为轻信朝阳宗而被软禁;不足五年,因其内有不满,怀恨于心,终于发动了准备许久的复仇。

    南昌国天昶历740年9月某天。

    何姓武者利用宗内的岩浆地火,爆燃了大半个朝阳宗,一夜之间,开宇山脉的朝阳宗总门的大半殿宇被焚烧殆尽,宗门坍塌。

    所幸的是,只有极少的几个子弟被烧伤,宗内高层无一人身亡。

    正是凭借这并未垮掉的人力根基,朝阳宗得以再建庄宇,宗内高层也极力挽回损失的名誉,经过这么多年的腾飞之展,朝阳宗终于再现当年大势之煌。

    然而,自从这件事后,朝阳区明面上的丹药师几乎绝迹。有的只是几位基础丹药师。

    初阶丹药师中,只有实力强横或靠山极大之人,方敢活跃在狭长的砂泷平原上;那些伶仃的散修丹药师只好半隐于世,要不就东躲西藏,哪里还敢现世。

    这种情况直到前些年,一名为卢和阙的中年初阶丹药师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主动加入朝阳宗,才得以改善缓解,有丹药之道天赋的武者才重新活跃起来。

    “执事大人,我们三人有个请求,可否讲开?”石盘见这位尚执事似乎陷入沉思,出身提醒道。

    “哦,我的疏忽,你说吧。”尚涤聪尚执事脸皮一动道。

    “嗯,距离募武会开始尚有些时日,我们三人尚无住处,听闻铁垒内有专门接待参加募武会报名者的铃兰巷屋,特来执事这里打听一二。”

    “却有这事,三位少子既然尚无住处,若不嫌这垒内的吵闹,就住下来吧。我来安排。”

    这尚天祥早先就已接到负责此届募武大会总执事的密令,若是见到带有丹字的令牌,便要尽可能的满足持有者的要求,绝不可怠慢丝毫。

    否则,这个精通于世故滥交的尚涤聪怎会凭借一块破牌子便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如此热情、客气周到。

    “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石盘笑谢道。

    “长吉,你带这位即将进入我们朝阳宗的小师弟去找一间上好的铃兰巷屋住下。我这里还有许多事,暂时脱不开身。”

    尚天祥对石盘一摆手后,对侧首的一名子弟吩咐道。

    而原先一旁的袁盏早因执事而退出去了。

    “是,师叔。”

    那名名为长吉的弟子,拱手一礼答应道。

    “谢过大执事,小子就不耽误您了。”石盘对着尚天祥作揖拜谢,林画、林浩也学着石盘,像模像样的作了一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