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
mon jan 11 19:03:34 cst 2016
第六章
凡尘沉默不语的走在路上，没有让凡林知道这一切。
但凡林看得出哥哥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糟糕。
“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凡尘却根本没有听见，仍然缓慢地走动着。
“哥！”他再喊一声。“嗯？”凡尘茫然的发出声音。凡林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没什么…”闻言，凡尘再次恢复了安静。
两兄弟各种带着心事沉默着……
半月后。
黑色的城墙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从缝隙里顽强生长的几棵小草此时也染上了点点秋意，枯黄的颜色好像在昭告着这小小生命的死亡。
诺大的厚重铁门敞开，进城的队伍拉的老长。
凡尘进了城，走在青石路上，脚尖踢到一颗石子，蹦的很远。
打量着这个地方，凡尘感到依旧熟悉，开了几十年的面条铺还是生意兴隆，卖糖葫芦的小哥头上依旧裹着微微泛黄的白色毛巾，好像过去了三年这里没有什么变化。
却又有了变化，自己最爱的那家豆腐馆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成了包子铺，走在街上的行人没认识几个。
但不管怎么样，回家总是让人满心欢喜的，凡尘深深吸入一口气，有些凉凉的。他大踏步的向着那条曾经走过千千万万遍的石路走去。
不知是不是凡尘三年间的变化太大了，城里的人似乎并没有认出这位走在人群里的少年是那个曾经让人耻笑的废物。
拐一个弯，这条路的行人少了很多，甚至有些冷清，跟方才像是两个世界。凡尘看着路的尽头，那里是他的归处。
门口的两名护卫看着石阶下如松般站立的少年，一路上的风尘扑扑让他显得有些寒酸。两人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但一时却有想不起，直到少年走至他们面前，用柔和的嗓音喊到韩大哥李大哥时，他们才灵光一闪，想起这个少年郎是谁。
“凡少爷！”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是了，不就是那一走三年未归的凡家少爷吗？
看着他们脸上不似作假的喜悦，凡尘心中一暖，笑了起来，说道：“三年未见，两位大哥过的可好？”“老样子，老样子。”
两人看着模样越发清秀，个头越发挺拔的凡尘，不由得一阵感叹，想当年刚遇见少爷的时候自己两人不过是个初入炎城摆着小摊的小贩罢了，那个时候为被人欺负的少爷打抱不平，也是因此才被凡家老爷收进凡家做了个护卫，虽然只是看门，但比起小摊那点微薄的收入来说，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三人兴头一起，便就地聊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不好好看门，跟一个乡巴佬聊什么天！？”正聊的起劲，却被身后一道略有稚气的声音打断。
听着这耳熟的声音，凡尘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似乎猜到声音的主人是谁。
“凡如羽少爷。”听见此言两人一阵尴尬，恭敬的打着招呼。心里却对这凡如羽所说的三个字不满，眼神偷偷地瞄向凡尘，希望他不要往心里去。
无奈地笑了笑，暗到果然是凡如羽，没想到父亲还没见着倒是先见着这个小子。对于乡巴佬三个字却没有怎么在意，自己现在这样子的确符合这三个字。
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那位二娘对凡尘也是极为不错，像亲儿子般的对待，就是有时听见家中子弟对凡尘冷嘲热讽都会将那些人好好训斥一番。
但偏生从小凡如羽就不和凡尘对路，甚至是什么都要对着干，凡尘要往东，他偏就要走北。自被冠上废物之名后，他对凡尘更加蔑视。
想到这个处处和自己对着干的少年，凡尘就头痛。
“喂，你这乡巴佬怎还不滚开，这里是你这种穷酸的人能来的吗？”见着那人竟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凡如羽怒道。
“哦？这是我家我如何来不得？”凡尘头也未回的淡淡道。“你……”正要再次怒吼出声，却突然想起这个声音代表着谁，他愣了愣。
随即仰天大笑，刺耳的声音传进凡尘的双耳，心里暗暗想到，这笑声果然还是跟三年前一样…令人讨厌啊…
正当他身后的护卫以为自家少爷是不是疯了的时候，笑声停了下来，一眼看出从来没有干过粗活的没有任何老茧的手指指着凡尘，冷笑道：“原来是废物回来了，怎么，你竟还有脸回来？”上下打量了凡尘一番，他再说道：“滋滋，怕是如今你依旧不过筑基一层，这般废物实在是替我们凡家丢人！”
凡尘无所谓的耸耸肩，实在懒得理会这个脑残。
懒得再听他装逼，凡尘一脚踏进了久未归来的家门。
“你！”死盯着他的背影，凡如羽咬牙切齿，下定决心找个机会好好揍他一顿！
……
今日的凡家前院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冷清，走上半天竟然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甚至安静的出奇，偶尔能够听见池塘里游鱼跃起继而跌落入水的扑通声。还有身后不远处凡如羽等人的脚步声。
再往里走，隐隐能够听见从后院传来的吵闹声。
嗯？
今日莫非是有什么大事？竟然在后院这么热闹。凡尘这样想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似乎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没有看到身后凡如羽的嘴脸划出一道讽刺的弧度。
……
“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凡家子弟朝着最前方的那位已有几许白发的老人高举酒杯，嘴唇张合，整齐划一的说着祝福的语言，讨的老人合不拢嘴。
凡家老爷子看着这满堂的子子孙孙，心中充满诸多感叹，如今这些光着屁股到处跑的小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都有了出息，能够帮家里分担些事，尤其是如羽那小子，修炼天赋异禀，日后定是有大前途的人。想到自己最爱的孙子，老爷子笑的更加乐呵，布满皱纹的脸拢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奇怪。想着想着，却想到了那个三年未见的大孙子……
就在此时，凡如羽带领着身后的护卫来到场间，就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拥挤的人流分成了两半，露出长长的一条道路，路的尽头是那位今日过寿的凡家老爷子。
凡如羽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挺了挺胸膛，趾高气昂的在众人瞩目下一步一步想着老爷子迈进。
坐在老爷子身侧的凡勇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自己这儿子，实在是太爱出风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老爷子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孙子，捊了捊胡须，眼角笑意更浓。
“今日爷爷大寿，孙儿不知该送何物，思来想去也没个着落，最后便想了个略有寒酸的礼物，希望爷爷不要嫌弃才是。”闻言，老爷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喔？不知是什么东西，放心，爷爷怎么会嫌弃呢？”
闻言，凡如羽从护卫手中拿过一块巴掌大小的东西，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也不知到底是何物。
“爷爷，给您。”
将它从凡如羽手中接过，将布拆开，一块棕色的木雕静静地站在手掌上，雕的是一个老人的模样，轻气的衣摆，根根分明的剑眉，还有那垂在下巴的一喽胡须，竟是栩栩如生，如同活了一般。
“这是你雕的？”老爷子语气温和地说道。“孙儿不才，雕的不算完美，望爷爷不要在意。”闻言，老爷子眼珠一瞪，笑骂道：“这还不完美！？你这小子就不用谦虚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凡如羽便准备落座，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悬空的脚退了回来，和另一只脚并列在一起，向着人群的最后方看去，心中冷哼一声，表面却柔和一笑，对着老爷子说道：“爷爷，今日还有一人未鲜礼。”
“哦？”老爷子一愣，确定所有子孙都已送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却见凡如羽呵呵一笑，冲着后方说道：“今日爷爷大寿，莫非你就不准备前来献礼吗？……凡尘…哥…”
第六章
凡尘沉默不语的走在路上，没有让凡林知道这一切。
但凡林看得出哥哥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糟糕。
“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凡尘却根本没有听见，仍然缓慢地走动着。
“哥！”他再喊一声。“嗯？”凡尘茫然的发出声音。凡林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没什么…”闻言，凡尘再次恢复了安静。
两兄弟各种带着心事沉默着……
半月后。
黑色的城墙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从缝隙里顽强生长的几棵小草此时也染上了点点秋意，枯黄的颜色好像在昭告着这小小生命的死亡。
诺大的厚重铁门敞开，进城的队伍拉的老长。
凡尘进了城，走在青石路上，脚尖踢到一颗石子，蹦的很远。
打量着这个地方，凡尘感到依旧熟悉，开了几十年的面条铺还是生意兴隆，卖糖葫芦的小哥头上依旧裹着微微泛黄的白色毛巾，好像过去了三年这里没有什么变化。
却又有了变化，自己最爱的那家豆腐馆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成了包子铺，走在街上的行人没认识几个。
但不管怎么样，回家总是让人满心欢喜的，凡尘深深吸入一口气，有些凉凉的。他大踏步的向着那条曾经走过千千万万遍的石路走去。
不知是不是凡尘三年间的变化太大了，城里的人似乎并没有认出这位走在人群里的少年是那个曾经让人耻笑的废物。
拐一个弯，这条路的行人少了很多，甚至有些冷清，跟方才像是两个世界。凡尘看着路的尽头，那里是他的归处。
门口的两名护卫看着石阶下如松般站立的少年，一路上的风尘扑扑让他显得有些寒酸。两人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但一时却有想不起，直到少年走至他们面前，用柔和的嗓音喊到韩大哥李大哥时，他们才灵光一闪，想起这个少年郎是谁。
“凡少爷！”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是了，不就是那一走三年未归的凡家少爷吗？
看着他们脸上不似作假的喜悦，凡尘心中一暖，笑了起来，说道：“三年未见，两位大哥过的可好？”“老样子，老样子。”
两人看着模样越发清秀，个头越发挺拔的凡尘，不由得一阵感叹，想当年刚遇见少爷的时候自己两人不过是个初入炎城摆着小摊的小贩罢了，那个时候为被人欺负的少爷打抱不平，也是因此才被凡家老爷收进凡家做了个护卫，虽然只是看门，但比起小摊那点微薄的收入来说，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三人兴头一起，便就地聊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不好好看门，跟一个乡巴佬聊什么天！？”正聊的起劲，却被身后一道略有稚气的声音打断。
听着这耳熟的声音，凡尘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似乎猜到声音的主人是谁。
“凡如羽少爷。”听见此言两人一阵尴尬，恭敬的打着招呼。心里却对这凡如羽所说的三个字不满，眼神偷偷地瞄向凡尘，希望他不要往心里去。
无奈地笑了笑，暗到果然是凡如羽，没想到父亲还没见着倒是先见着这个小子。对于乡巴佬三个字却没有怎么在意，自己现在这样子的确符合这三个字。
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那位二娘对凡尘也是极为不错，像亲儿子般的对待，就是有时听见家中子弟对凡尘冷嘲热讽都会将那些人好好训斥一番。
但偏生从小凡如羽就不和凡尘对路，甚至是什么都要对着干，凡尘要往东，他偏就要走北。自被冠上废物之名后，他对凡尘更加蔑视。
想到这个处处和自己对着干的少年，凡尘就头痛。
“喂，你这乡巴佬怎还不滚开，这里是你这种穷酸的人能来的吗？”见着那人竟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凡如羽怒道。
“哦？这是我家我如何来不得？”凡尘头也未回的淡淡道。“你……”正要再次怒吼出声，却突然想起这个声音代表着谁，他愣了愣。
随即仰天大笑，刺耳的声音传进凡尘的双耳，心里暗暗想到，这笑声果然还是跟三年前一样…令人讨厌啊…
正当他身后的护卫以为自家少爷是不是疯了的时候，笑声停了下来，一眼看出从来没有干过粗活的没有任何老茧的手指指着凡尘，冷笑道：“原来是废物回来了，怎么，你竟还有脸回来？”上下打量了凡尘一番，他再说道：“滋滋，怕是如今你依旧不过筑基一层，这般废物实在是替我们凡家丢人！”
凡尘无所谓的耸耸肩，实在懒得理会这个脑残。
懒得再听他装逼，凡尘一脚踏进了久未归来的家门。
“你！”死盯着他的背影，凡如羽咬牙切齿，下定决心找个机会好好揍他一顿！
……
今日的凡家前院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冷清，走上半天竟然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甚至安静的出奇，偶尔能够听见池塘里游鱼跃起继而跌落入水的扑通声。还有身后不远处凡如羽等人的脚步声。
再往里走，隐隐能够听见从后院传来的吵闹声。
嗯？
今日莫非是有什么大事？竟然在后院这么热闹。凡尘这样想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似乎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没有看到身后凡如羽的嘴脸划出一道讽刺的弧度。
……
“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凡家子弟朝着最前方的那位已有几许白发的老人高举酒杯，嘴唇张合，整齐划一的说着祝福的语言，讨的老人合不拢嘴。
凡家老爷子看着这满堂的子子孙孙，心中充满诸多感叹，如今这些光着屁股到处跑的小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都有了出息，能够帮家里分担些事，尤其是如羽那小子，修炼天赋异禀，日后定是有大前途的人。想到自己最爱的孙子，老爷子笑的更加乐呵，布满皱纹的脸拢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奇怪。想着想着，却想到了那个三年未见的大孙子……
就在此时，凡如羽带领着身后的护卫来到场间，就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拥挤的人流分成了两半，露出长长的一条道路，路的尽头是那位今日过寿的凡家老爷子。
凡如羽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挺了挺胸膛，趾高气昂的在众人瞩目下一步一步想着老爷子迈进。
坐在老爷子身侧的凡勇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自己这儿子，实在是太爱出风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老爷子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孙子，捊了捊胡须，眼角笑意更浓。
“今日爷爷大寿，孙儿不知该送何物，思来想去也没个着落，最后便想了个略有寒酸的礼物，希望爷爷不要嫌弃才是。”闻言，老爷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喔？不知是什么东西，放心，爷爷怎么会嫌弃呢？”
闻言，凡如羽从护卫手中拿过一块巴掌大小的东西，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也不知到底是何物。
“爷爷，给您。”
将它从凡如羽手中接过，将布拆开，一块棕色的木雕静静地站在手掌上，雕的是一个老人的模样，轻气的衣摆，根根分明的剑眉，还有那垂在下巴的一喽胡须，竟是栩栩如生，如同活了一般。
“这是你雕的？”老爷子语气温和地说道。“孙儿不才，雕的不算完美，望爷爷不要在意。”闻言，老爷子眼珠一瞪，笑骂道：“这还不完美！？你这小子就不用谦虚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凡如羽便准备落座，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悬空的脚退了回来，和另一只脚并列在一起，向着人群的最后方看去，心中冷哼一声，表面却柔和一笑，对着老爷子说道：“爷爷，今日还有一人未鲜礼。”
“哦？”老爷子一愣，确定所有子孙都已送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却见凡如羽呵呵一笑，冲着后方说道：“今日爷爷大寿，莫非你就不准备前来献礼吗？……凡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