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呼吸
tue feb 23 05:00:00 cst 2016
罗汉悠悠醒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拂晓。
初秋的阳光，温暖慵懒，潭柘寺被一片金色覆盖，宛如铜铸。
小罗汉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清爽，虽然昨夜的煎熬历历在目，但今天，感觉真的不同。
少年掏出昨天的收获，手指在舌头上蘸了唾沫，数了三遍，错不了，五十大元。
云纹币是用特殊纸张，捏在手里很有手感，这是最小的面额，一元，通体绘满鲜红云纹，仰光透视，可以看到一副规模宏伟的建筑物，那里就是著名的紫薇学府。
小罗汉看了看还在酣睡的老和尚，把钱钞放在他起伏的胸口上，心道：
“老子用钱压死你！”
毕竟是十二岁的少年，神经格外大条，想想昨晚的经历，觉得肯定是一场噩梦，也许是得罪了王奶奶，托梦吓唬自己。
今天干什么？罗汉开始动脑筋，菜园子今天肯定不能去，昨天刚顺了一筐萝卜，今天再去，寺院里缺吃少喝的，耗子也不是每天都能逮到的、、、、、、
脑子里又出现一段文字：训练！
罗汉愕然，难道一切，都是真的？
看来这个小人对自己的想法一清二楚，又懒得和自己说话，直接用文字表达。
“如假包换。”
罗汉不乐意了，特么的，昨晚欺负了老子一夜，还没找你算账！
“有合同。”
接着脑子里哗哗哗一大摞a4纸，全是按着鲜红血印的合同书，上面还真有小罗汉的亲笔签名。
小罗汉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狗屁合同！就是卖身契！
不妨摘录一段，咱们欣赏一下：
甲方：幡灵。
乙方：罗汉。
甲乙双方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签订如下协议，本协议具有法律效力，若有违反，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小罗汉看到这儿，才知道这个小人是什么幡灵，接着看下去。
一：乙方必须无条件服从甲方指挥。
二：甲方若指挥不当，乙方有权保持沉默。
、、、、、、
小罗汉喜欢赚小便宜，骨子里却是异常执拗，属于说到就要做到，要做就做最好的主，心一横，算了，就算自己把自己卖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小人有种把自己弄死，到时候我看你住哪儿？嘿嘿，真要这样，你还得滚回那根油乎乎的往生幡里。
只要弄不死，现在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还能再差到哪儿去？
“ 怎么练？”
小罗汉沉声问道。
脑子里出现两个字：钓鱼。
接着是一幅画面，鱼钩的制作，鱼饵的材料，鱼竿的使用方法。
罗汉觉得莫名其妙，这样子钓鱼，有用吗？
要知道，来澜沧逮鱼的渔夫，都是手里拿一根硕大幡旌，不知用什么手法催动，但见幡条高速旋转，生成一股能量网兜，兜空泼下，便是数百斤青草鲢鳙，哗啦啦收在网兜。
只是操作这根幡，要花费无数能量，一两个渔夫根本玩不转，需要团队作业。
小人教的这种办法，有用吗？
脑子里的字又出现了。
“这是训练你的感知能力，弱智！”
得，这种训练方式貌似挺好玩的。
小罗汉找了一根大号缝衣针，用筷子夹着，放在灯火上烘烤，看到针体锻得通红，按照画面上的形状，弯折一个钩状，再用银色丝线插在针鼻里，绑缚在一根青翠竹竿上。
墙角地缝，多的是蚯蚓，以前还真没注意这种小虫，扔一根放在嘴里，粘粘的，不是很难吃。
“小子，干啥？”
老和尚早已醒转，看小罗汉窜这窜那，没一刻得闲，很是好奇。
“钓鱼。”
老和尚看看晴朗的天空，又摸摸少年的脑袋，说道：
“没下雨，你脑子不会进水，也没发烧，这样也能逮到鱼？说梦话吧？”
这个世界还真没有这种逮鱼的办法，任谁也不相信。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
澜沧日夜流，水波潋滟，在日光照射下，闪烁着五彩光影，活似一条莽莽苍苍的巨蟒，翻滚涌动。
水浪拍击两岸，湿滑泥泞，无法下脚，好在岸边散落着无数石板，小罗汉寻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坐在上面，从小罐里掏出一只蠕动的蚯蚓，透体插在鱼钩上，用力一甩，嗖的一声，鱼钩抛在河中央。
一截芦苇做的浮子，随着水纹的波动起起伏伏。
脑子里出现两个字，呼吸！
罗汉气得要骂娘，老子活了十二年，难道不会呼吸？不就是喘气吗？有啥大不了的！
待仔细观察后面的说明，终于明白，自己白吃了十二年干粮，呼吸还有这许多诀窍！遂按了文字记述的法门，将身体从头到脚放轻松。
双目微合，垂帘内省，有意识的拉长呼吸节奏。
一刻钟不到，少年坐不住了，开始仅仅是不自在，慢慢一只两只铁头蚂蚁在身体上游走，后来便似成千上万，数不清的铁头蚂蚁，在肌肤上抓挠，撕咬，这种瘙痒，深彻骨髓。
罗汉恨不得找把刀子，把全身的肌肉剥下来。
捱！
罗汉硬撑着克制自己扔掉鱼竿伸手瘙痒的冲动，生生捱下来，痛苦过后，便是阵阵袭来的酸麻木胀！
这种胳膊大腿，手脚筋肉，统统不属于自己，和自己的身体削断一切联系的感觉，更不是一个小小少年可以承受的。
罗汉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个不停。
怎么办？
捱！
罗汉的执拗劲上来，一头牛也拉不动。
支撑罗汉捱下来的，是他仿佛看到那个小人，不敢再耻笑自己是弱者！
弱者也是有尊严的！
或许也可以理解为虚荣！
酸麻胀痛的感觉，很像拍打两岸的浪花，在一浪一浪之间，有短暂的停歇，罗汉抓住这个短暂停歇的时机，恢复着生机，让心神处于清醒状态。
被梳理后的脑筋，无比清晰甚至放大了数倍的痛苦，罗汉咬紧下唇，想用更大的疼痛，掩盖这种痛苦，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刚开始确实有效，很快，罗汉发现，这根本就是不同程度的疼感，两种疼感，谁也无法掩盖对方，就像两条腿不一样长的跛子，试图将长腿截一块，以达到两腿等长的目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罗汉对自己失去信心，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机遇来了、、、、、、
罗汉悠悠醒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拂晓。
初秋的阳光，温暖慵懒，潭柘寺被一片金色覆盖，宛如铜铸。
小罗汉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清爽，虽然昨夜的煎熬历历在目，但今天，感觉真的不同。
少年掏出昨天的收获，手指在舌头上蘸了唾沫，数了三遍，错不了，五十大元。
云纹币是用特殊纸张，捏在手里很有手感，这是最小的面额，一元，通体绘满鲜红云纹，仰光透视，可以看到一副规模宏伟的建筑物，那里就是著名的紫薇学府。
小罗汉看了看还在酣睡的老和尚，把钱钞放在他起伏的胸口上，心道：
“老子用钱压死你！”
毕竟是十二岁的少年，神经格外大条，想想昨晚的经历，觉得肯定是一场噩梦，也许是得罪了王奶奶，托梦吓唬自己。
今天干什么？罗汉开始动脑筋，菜园子今天肯定不能去，昨天刚顺了一筐萝卜，今天再去，寺院里缺吃少喝的，耗子也不是每天都能逮到的、、、、、、
脑子里又出现一段文字：训练！
罗汉愕然，难道一切，都是真的？
看来这个小人对自己的想法一清二楚，又懒得和自己说话，直接用文字表达。
“如假包换。”
罗汉不乐意了，特么的，昨晚欺负了老子一夜，还没找你算账！
“有合同。”
接着脑子里哗哗哗一大摞a4纸，全是按着鲜红血印的合同书，上面还真有小罗汉的亲笔签名。
小罗汉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狗屁合同！就是卖身契！
不妨摘录一段，咱们欣赏一下：
甲方：幡灵。
乙方：罗汉。
甲乙双方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签订如下协议，本协议具有法律效力，若有违反，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小罗汉看到这儿，才知道这个小人是什么幡灵，接着看下去。
一：乙方必须无条件服从甲方指挥。
二：甲方若指挥不当，乙方有权保持沉默。
、、、、、、
小罗汉喜欢赚小便宜，骨子里却是异常执拗，属于说到就要做到，要做就做最好的主，心一横，算了，就算自己把自己卖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小人有种把自己弄死，到时候我看你住哪儿？嘿嘿，真要这样，你还得滚回那根油乎乎的往生幡里。
只要弄不死，现在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还能再差到哪儿去？
“ 怎么练？”
小罗汉沉声问道。
脑子里出现两个字：钓鱼。
接着是一幅画面，鱼钩的制作，鱼饵的材料，鱼竿的使用方法。
罗汉觉得莫名其妙，这样子钓鱼，有用吗？
要知道，来澜沧逮鱼的渔夫，都是手里拿一根硕大幡旌，不知用什么手法催动，但见幡条高速旋转，生成一股能量网兜，兜空泼下，便是数百斤青草鲢鳙，哗啦啦收在网兜。
只是操作这根幡，要花费无数能量，一两个渔夫根本玩不转，需要团队作业。
小人教的这种办法，有用吗？
脑子里的字又出现了。
“这是训练你的感知能力，弱智！”
得，这种训练方式貌似挺好玩的。
小罗汉找了一根大号缝衣针，用筷子夹着，放在灯火上烘烤，看到针体锻得通红，按照画面上的形状，弯折一个钩状，再用银色丝线插在针鼻里，绑缚在一根青翠竹竿上。
墙角地缝，多的是蚯蚓，以前还真没注意这种小虫，扔一根放在嘴里，粘粘的，不是很难吃。
“小子，干啥？”
老和尚早已醒转，看小罗汉窜这窜那，没一刻得闲，很是好奇。
“钓鱼。”
老和尚看看晴朗的天空，又摸摸少年的脑袋，说道：
“没下雨，你脑子不会进水，也没发烧，这样也能逮到鱼？说梦话吧？”
这个世界还真没有这种逮鱼的办法，任谁也不相信。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
澜沧日夜流，水波潋滟，在日光照射下，闪烁着五彩光影，活似一条莽莽苍苍的巨蟒，翻滚涌动。
水浪拍击两岸，湿滑泥泞，无法下脚，好在岸边散落着无数石板，小罗汉寻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坐在上面，从小罐里掏出一只蠕动的蚯蚓，透体插在鱼钩上，用力一甩，嗖的一声，鱼钩抛在河中央。
一截芦苇做的浮子，随着水纹的波动起起伏伏。
脑子里出现两个字，呼吸！
罗汉气得要骂娘，老子活了十二年，难道不会呼吸？不就是喘气吗？有啥大不了的！
待仔细观察后面的说明，终于明白，自己白吃了十二年干粮，呼吸还有这许多诀窍！遂按了文字记述的法门，将身体从头到脚放轻松。
双目微合，垂帘内省，有意识的拉长呼吸节奏。
一刻钟不到，少年坐不住了，开始仅仅是不自在，慢慢一只两只铁头蚂蚁在身体上游走，后来便似成千上万，数不清的铁头蚂蚁，在肌肤上抓挠，撕咬，这种瘙痒，深彻骨髓。
罗汉恨不得找把刀子，把全身的肌肉剥下来。
捱！
罗汉硬撑着克制自己扔掉鱼竿伸手瘙痒的冲动，生生捱下来，痛苦过后，便是阵阵袭来的酸麻木胀！
这种胳膊大腿，手脚筋肉，统统不属于自己，和自己的身体削断一切联系的感觉，更不是一个小小少年可以承受的。
罗汉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个不停。
怎么办？
捱！
罗汉的执拗劲上来，一头牛也拉不动。
支撑罗汉捱下来的，是他仿佛看到那个小人，不敢再耻笑自己是弱者！
弱者也是有尊严的！
或许也可以理解为虚荣！
酸麻胀痛的感觉，很像拍打两岸的浪花，在一浪一浪之间，有短暂的停歇，罗汉抓住这个短暂停歇的时机，恢复着生机，让心神处于清醒状态。
被梳理后的脑筋，无比清晰甚至放大了数倍的痛苦，罗汉咬紧下唇，想用更大的疼痛，掩盖这种痛苦，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刚开始确实有效，很快，罗汉发现，这根本就是不同程度的疼感，两种疼感，谁也无法掩盖对方，就像两条腿不一样长的跛子，试图将长腿截一块，以达到两腿等长的目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罗汉对自己失去信心，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机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