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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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平凡志

    thu apr 17 16:37:53 cst 2014

    第一章 平凡志

    南阳县附近有一个村子,人们叫它夏场。村子里有一家私塾,私塾先生名叫平贵。

    平贵本是个进京赶考的书生,有鸿鹄之志,满腔报国之热血,终于高中状元。却因为一些所谓的潜规则,平贵的这个状元以误判告终,并补了个秀才的名号。平贵义愤填膺,想为自己搏个公平公正,遂上书报官朝廷,上诉之姿,万分激慨。

    不料,书沉大海,一去无回,平贵苦等半年不得结果,就想亲自去上报朝廷。可是,中央朝廷岂是他这种身份低微之人想去就去的,其中过程繁多,事物繁琐,况且每一个过程都要发费大量金钱。平贵只是个穷苦的书生,一没钱,二没势。

    于是,结果显而易见,平贵就像撞向了一面铜墙铁壁,只落了个头破血流,也无果。

    平贵无路可寻,在人生昏暗无边时,只好回到家乡夏场。

    为了读书,平贵没有学到一个可以让他吃饭的本领,但可以当老师啊!平贵不会武功,自然教不了修炼方面的知识,但是平贵通晓文学教养、政治国事和军事战略理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高中状元的缘故,如果不是那些有钱有势人们的潜操作,恐怖现在早以成为朝廷命官了!平贵这样想着,心不甘啊!他已经三十多了!人生的青春悄然长逝。

    于是,平贵去了南阳县,到此地的学校提出自己的教学申请。申请书上,平贵的才华被展示的淋漓尽致。校方同意了申请,平贵非常高兴,担任了此校的教师,可是校方的待遇与学生的表现却让他大失所望,这些人完全不重视教育,更不重视文化和素质教育。

    “唉!”

    黄昏,平贵一个人在小餐馆里喝闷酒,叹闷气,不知有一大堆人马也进入了这个小餐馆。

    平贵边喝闷酒边抱怨,满嘴的不甘心,说什么自己才是真正的文科状元呐!自己的才华竟然也要被埋没啊!种种不甘皆被吐露而出。

    “喂!我说兄弟啊!你要抱怨也要小声点,别把我家老爷给吵着了!”此人声音粗狂,又雄浑有力,一听就是练过家子的武功高手。

    不过没等平贵回话,又一道轻盈的声音传来:“晋哥哥!为什么要到这种小地方来休息啊?这种地方光是些没素质的人,吵的人家都吃不下去了!”

    平贵闻声望去,引入眼帘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以及一大群形形色/色的人围在那公子身边,其中更有不少绝色女子。

    这个公子,恐怕就是那个所谓的晋哥哥吧!平贵想着。又见这群女子之中簇拥着一个华富女子,端庄秀丽,一看就知道此女应是那个晋公子的正妻。

    至于刚才那个说话的女子,平贵又一眼就认出,此女娇媚姣秀,活像一只高傲的玫瑰,全然脱离与其它女子,应该是那个晋公子最宠爱的小妾吧!

    咦!这伙人中竟然还有一个三四的小女娃,长得瓷净粉嫩,活泼可爱。

    平贵一眼就把这一伙人分析了一遍,却勾出了自己内心的伤痕,自己过三十了,却还无妻子。唉!人与人的区别真的这么大吗!

    就瞧见那个晋公子走到平贵的身边,满怀歉意,行礼道:“还请兄弟见谅!我的这些下属得罪了……”

    “没事!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一点都不在意!没事……”平贵不耐烦道,他最讨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

    晋公子尴尬一笑,又说道:“小弟姓王,名少晋,因家乡降下无情天灾,我等众家属不得不迁徙于他乡。遂来此地南阳县,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不知兄弟可否作我等向导。”

    王少晋说得很诚恳,倒不像是个富家子弟,平贵琢磨了一下,遂答应了。

    王少晋一喜,便向平贵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属,果然如平贵所料。

    那个粉嘟嘟的小女娃名叫王莺,是王少晋的女儿,刚满三岁,对着平贵叫道:“平叔叔好!”声音甜美,好似风吹杨柳飘衣褛。

    对于王莺,平贵不禁赞道:“忽如黄莺倾耳来,两面无风胜有风。眸笑妍妍万花落,一语沉沦英雄梦。”

    “兄弟真是好文采!一诗惊为天人啊!”王少晋喜不可耐,自己还真捡到宝了,回礼道,“一语沉沦英雄梦……呵!平兄弟真是太夸奖了,你的这个小侄女到时候恐怕连自己的丈夫都对付不了!何德何能让那天下的英雄为她沉沦!”王少晋不仅自己态度谦和,还连带着自己的家属放低了态度。

    平贵顿时心生好感,与王少晋把酒畅谈,相处的极为融洽。

    平贵岂会不知王少晋的意思,便笑道:“王大哥如此谦待我这种普通人,恐怕不仅仅是要我作你们的向导吧!”

    “哈!哈!我这个人就喜欢广结天下能人异士,更何况你我一见如故。”王少晋故意打哑谜,呵呵一笑,不明觉厉。

    王少晋又道:“我现在想在这个南阳县安顿,建一个王家堡,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人少……如果平兄弟可以来我王家当管家,那……”

    “不行!管事的活,我可做不了!”平贵反驳道。

    不料王少晋是循序渐进的诱导,只听他又道:“你看我的这个女儿如何?平兄弟你如此看中我的女儿,不如你来当她的老师……”

    看着一旁的小王莺,平贵终于明了觉厉,知道他的目的,却又想说些什么。

    王少晋抢先道:“工资不成问题!你想要多少,你自己提!”

    其实,王少晋是太傅王少秦的弟弟。而王少秦乃京城大官,他的弟弟为什么会来这种小地方建一个王家堡?

    身份如此显赫的王少晋来此地,显然有不可告知的秘密。

    所以这一路上,王少晋并没有说自己是王少秦太傅的弟弟,显然不想招摇过市,引人注目。

    王少晋软磨硬泡,平贵终于答应了!于是就退出了南阳的学校,来到了新建的王家堡里,作了王莺的老师。

    平贵并不知道王少晋的身份。

    在这个“贫苦”的地方,来自京都的王家众人极为不适应,除了王少晋本人安然自乐,其他人都抱怨这里不好啊!又抱怨那里不好啊!

    其中最闹腾的自然是王少晋最宠爱的小妾吴氏,她不理解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一定要来这种小地方,而且最看不惯平贵这种小人物。最要命的是,一到这里,王少晋就很少理她,天天与平贵在书房里谈事。

    的确!酒逢知己千杯少!王少晋视平贵为知己,天天一起商讨国家大事,政治文化等话题。

    为了留住平贵,王少晋甚至还说:“不如我俩结成娃娃亲!让莺儿作你的儿媳妇,你说好不?”

    平贵当然不好意思啊!赶忙说自己连个妻子都找不到,怎么可能有儿子,再说是儿子或女儿都难说……

    不过王少晋很会说话,往往说得平贵不知如何反驳。

    就这样,平贵在王家堡生活了半年,也做了小王莺半年的老师。与此同时,王少晋也观察了平贵半年,觉得此人非池中之物,是个可造之才。

    “是时候将平兄弟介绍给大哥了!”于是,王少晋因为要办大事而前去京都,带着几个护卫,离开了王家堡。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借口,其实是想把平贵介绍给自己的大哥王少秦,有这样一个得力助手,到时候自己大哥就好对付丞相南夷了。

    王少晋离去前,将整个王家堡交付给了平贵。面对王少晋的信任,平贵自然欣然答应。平贵不知道王少晋的离去其实是想将他介绍给一个太傅,更不知道这个王少晋其实就是这个太傅的弟弟。

    王少晋的离去,让整个王家的人都轻松。尤其是王少晋最宠爱的小妾吴氏,对平贵恨之入骨,认为王少晋之所以不理她,就是因为这个可恶的低微之人吸引了王少晋。以前王少晋在身边,所以吴氏敢恨不敢言,可是现在他去了京都,而且一去就一个月,那么……嘿!嘿!

    吴氏就开始开始谋划如何将平贵赶出王家堡。

    十天之后,平贵愤然离开了王家堡。

    为什么呢?

    平贵虽然智商高,但是情商不高,是个直性格。

    吴氏调查了平贵,了解到这个家伙竟然是去年的文科状元,却因为这个所谓的状元被有钱人预定了,所以把他给踢了下去。

    于是,吴氏开始同平贵搞好关系,并告诉平贵,自己已经知道了他那个黑色的过去,然后又表达了自己的愤慨和对平贵的崇拜。

    面对一个绝色美女的慰问,平贵自然不好意思,十分尴尬。

    但是吴氏又透露了一个重要的消息给平贵,平贵顿时懵了。吴氏说:“其实晋哥哥是朝廷太傅王少秦的弟弟,而且……而且奴家就这么跟你说吧!其实你之所以得不到去年的状元,其实主要原因是那个王少秦,去年的状元是被王少秦的侄子给预定的!”

    平贵呆呆的站在原地,当然也不能全信吴氏的话,只是不知说什么好!

    吴氏继续煽风点火道:“王少晋其实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怕你继续闹下去,于是就把你的脚步留在这个小小的王家堡里。让你小小的满足一下,并且只让你教一个四岁不到的小女娃。呵!以你的能耐,教全天下都不为过!”

    吴氏又诱导道:“半年呐!整整半年,你竟然还没看出来,要是晋哥哥真的看中你,当你是兄弟,早就把你介绍给朝廷了!还等到现在!现在晋哥哥去办事离开了王家堡,奴家才敢与你说这等话……”

    真是太戏剧化了!王少晋软磨硬泡想留住平贵,而吴氏则软磨硬泡赶走平贵。

    于是,平贵终于“看透”了王少晋这种人,愤然离开了王家堡。

    对于王少晋给自己带来的失望,给了平贵一个很大的教训,于是回到了家乡夏场,靠这些日子赚的钱,自己成立了一家私塾。

    私塾成立的第二个星期,本是秋天,却大雪纷飞,白银裹地。

    平贵走在夏场村一旁的丛林里,看着绒装素裹地憔悴之林,不由得感叹自己这一生的寥落。已经过三十,却膝下无子女,便想到了王少晋,为什么他可以妻妾成群,平贵心生厌恶,不想提起这个人,却又不得不想起。

    正当平贵漫步在银色残林时,一声啼哭破空而来,悠悠漫长,不绝如缕,却很诡异。

    平贵寻声而去,发现一个小婴儿赤身裸体的躺在一颗残树旁的雪地里,左右翻滚,幼小的四肢胡乱摇动,同时哇哇大哭。

    平贵心一惊,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上前将婴儿抱起并裹上外套。又怕这个还感到小婴儿寒冷,于是又脱下一件衣物裹在婴儿身上。

    看着婴儿那双水汪汪又古灵精怪的大眼睛,平贵顿时同情心泛滥,暗自咒骂着那个弃婴者,连怎么可爱的孩子都抛弃。下一刻就觉得这个孩子恐怕是上天赐予自己的。仔细端详着这个小东西,觉得不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应该有一两岁了吧!

    平贵将大婴儿带回了家,跟弄他吃的,弄穿的。

    晚上,“唉!”平贵把大婴儿放在摇篮里,看着他把玩玩具,想给他取个名字。

    当年妄想化鲲鹏,何奈水深暗处碰。

    富贵花里养糜烂,平凡志可冲天澜。

    莫等青丝闲为雪,独遗尘土陌青春。

    向往凡尘两回梦,忠于本心盗梦瞌。

    “嗯!唉!人生是平凡的好,还是富贵的好,应该是有舍有得!你呢,小家伙,以后就叫平凡……之了!”

    “平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