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逝去的开始
thu apr 09 12:00:00 cst 2015
意识朦胧。
我缓慢的睁开眼睛，感觉好像不太能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过，恢复知觉的瞬间----
“啊啊……好痛……”
不自觉的叫了出来。
看情况，我似乎趴在一层竹席上面，**着上身。背后不知道谁正在温柔地给我的后背上擦着什么东西，引起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苏醒，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醒了啊，eden。”
颤抖而带点沧桑，是一个很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duran……你……我们这是……？”
“看来昨天被划了那么多刀之后，就失去意识了啊……”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发生的事。毫无征兆冲进圣所的议会骑士，单方面的施暴，然后……似乎就失去了意识。
“是leo救了大家。用一种大范围魔法救了大家，诶，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嘿嘿……。”
duran继续说，虽然嘴角努力向上，但我能看出那都是强颜欢笑。
“好了，坐起来试试看，你已经昏迷了将近一整天了，流了好多的血。我用会长留给我剩余的一点伤药给你涂抹了一下，而且leo还给你用了治疗魔法，现在感觉如何？”
勉强用手撑着地面，从地上坐了起来，活动活动肩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很是酸痛。环顾四周，我们的处所开起来像是山洞，但又不仅仅是山洞这么简单，有简单的桌椅，两张床，甚至还有铁匠桌、磨刀石这样的东西。
“这里是……？”
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回头看，是那个期待中的，穿着那身旧的不能再旧的法袍的leo。
“这里是我的藏身处，在离圣所很远的帝国南疆，放心，这里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简单的言语，没有过多的词汇，但是----
非常安心。
就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终于落地了，我松了一口气，也感觉后背的伤口没有那么疼痛了。
“虽然之后要有很多话向你说明，eden，不过现在，我想你还是先去看看delia的情况。”
leo蹲下，近距离温柔的拉起我的手，指着坐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中间的delia跟我说。
“因为aaron的死，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说过话，吃过东西了。”
duran补充道。
说实话，我一下子并没有反应过来，就好像自动忽略掉了刚才的信息，我确实听见了，不过，那应该只是个玩笑吧，我想。
而看到我的反应，leo很淡定的补充道。
“你还不知道吧，aaron为了救delia，正面替delia接下了lance的暗算，昨天传送回来之后根本没有治疗的机会，不到10分钟就去了……”
“啊……？”
“是这样的，eden。”
duran把头转到一边，用哽咽的声音跟我确定着这个消息。
aaron……死了？那个虽然在记忆中没有太多画面，但总是一派欢笑的能给人强大正能量的大个子，就这么简单的离开了？
“虽然你一时半会可能反应不过来，但是你还是得起来，去看看delia，只有你可以……”
leo又补充道。
我僵硬的站起身子，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接受最近48小时内发生的事情。一瘸一拐的走到delia身旁，呆呆的坐下，我也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出口，在这种情况下，我完全失去了说话的任何勇气。圣所被毁，我遭遇追杀，aaron牺牲，这一切都不能令人轻易接受，就像几个月前的那场梦，那场被邪灵附体的梦一样无法令人相信。
“喂……delia？”
尝试轻声地去叫她，没有回应，或许此时此刻我也没办法安慰她什么，只是一阵让人非常心慌的沉默。
我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delia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比昨天遭遇危机的时候还要紧。
“呐，eden，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delia的声音颤抖的非常厉害。
“啊？”
“肯定是吧，在你们眼中，我肯定是非常差劲的吧，倔强，爱发脾气，不管别人的感受就爱自己一意孤行。还总是强迫eden陪我做这个做那个，连执行委托获得的报酬我都要从eden那里多分走一点……我真是糟糕透了……”
delia带着轻微的哭腔，依旧是把头埋在两个膝盖中间自己说着。
“不论是年龄，还是心理上，我都是整个公会里最幼稚的吧，都是最拖后腿的那一个吧……因为害怕自己一个人去执行委托，所以总找上各种各样的理由缠着eden，也可能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吧……哦不……是一定……一定大家……都很烦我……”
说着说着，delia轻声啜泣了起来。
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我知道这个时候也许不应该一味的沉默。
“我觉得啊……单纯的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可不好哦……我们……是一个公会的合作伙伴啊……”
勉强挤出了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正觉得非常尴尬的时候，delia却突然抬起头来，一副惊讶的表情。
“eden……不讨厌我吗……不觉得是我太软弱了才害的aaron……”
眼睛里闪烁着泪光盯着我看，让人既同情，又可怜，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瞬间，就如瀑布一般，两行眼泪奔涌而下，delia扑到我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面对这个情景，我也只好把双手环绕在这个女孩的背后，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试图以我的方式安抚她的难过。真是可笑，连我自己本来都沉浸在悲伤里没法自拔，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想要安慰眼前这个总是骂我笨骂我傻的女孩，真是可笑。
不知道是憋了多久的眼泪，delia一边哭，一边在我的怀里发抖，就算是我这样平日里总被说成是对感情不太敏感的人，也可以透过这副身体感受到从灵魂深处的悲伤和难过。这样可爱的女孩，竟然被伤害的这么严重，竟然有人让她如此伤心，我绝对，绝对不能放过。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沉默的抱着她，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终于，delia深呼吸了一下----
“你知道吗……刚刚转移过来的时候，aaron紧紧抓着我的手，他的手好冰，好凉，还在发抖……他浑身都是血，但是还是勉强笑着，笑着，就那么拉着我的手，你猜他说了什么……他竟然说‘eden这个笨蛋，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我明明知道他喜欢我的啊，每次委托回来，第一个递过来我最喜欢的朗姆酒的就是aaron……每次赚到酬劳，aaron总是嚷嚷着要请我吃饭……”
“……可我啊！可我啊……从来就没有跟他吃过一次饭……这么多日子……一次都没有……我到底亏欠他多少啊……从来都没有回应过他的那份心情……我真是最差劲了！最差劲了！”
越说越激动的delia用手不停砸着墙壁，大吼着自己最差劲之类的话，哭着，喊着，每一下都是钻到我心里的疼痛。
“delia的话，我最喜欢了！”
突然停下动作，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delia呆呆的把头转过来看着我的脸。面对这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从嘴里自己溜出来的话，delia一下子停下了哭泣，本来就有些红晕的脸蛋哭了这么久早就已经花了眼眶，一头漂亮的红发也早就已经乱蓬蓬的，就像路边没家的野孩子。
“delia从来不是什么最最差劲的女孩，正好相反，在我刚刚失去记忆的时候，正是delia不断的鼓励我帮助我让我很快的适应了公会的生活。虽然按我的性格很少喜欢和公会的大家交流，但是delia每次都很积极的拉着我去跟大家多说说话，这也让我非常开心哦，真的非常开心。”
盯着delia那双美丽的眼睛，我没时间再多思考，继续一味的说着。
“还有啊，还有，就算是aaron的话，也知道delia是很温柔的好女孩，一定是这样的。每次，每次aaron被你拒绝了之后，却还能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说明他也一定是非常喜欢你的，非常非常喜欢，delia千万不要说什么自己很糟糕这种话，大家会很伤心的！aaron的话，也是笑着，至少是笑着，鼓励你勇敢继续活下去的不是吗……”
我把手慢慢伸到delia的头发上面，温柔但是有些僵硬的抚摸着，试图用这种方法让她稍微感到好受一点。
“所以呢……不论是多么悲伤的事情，不论是多么困难的时候，都不能说自己最差劲了之类的话，都不能泄气哦……”
说着说着，我自己的眼泪也开始不停的溢出来。aaron就这么死了，到现在我依然还是无法相信，在圣所面临危机，大家的生命面临危险的时候，明明是应该站出来保护大家的时候，可是只有aaron真的做到了。他是真的爱着这个公会和伙伴们的。
“可是aaron，永远都回不来了啊……”
delia抱我抱的更紧了，把头抵在我的胸膛上不停的哭着，我所能做的，也仅仅是静静地抱着她，希望这个让人悲伤的时刻能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意识朦胧。
我缓慢的睁开眼睛，感觉好像不太能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过，恢复知觉的瞬间----
“啊啊……好痛……”
不自觉的叫了出来。
看情况，我似乎趴在一层竹席上面，**着上身。背后不知道谁正在温柔地给我的后背上擦着什么东西，引起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苏醒，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醒了啊，eden。”
颤抖而带点沧桑，是一个很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duran……你……我们这是……？”
“看来昨天被划了那么多刀之后，就失去意识了啊……”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发生的事。毫无征兆冲进圣所的议会骑士，单方面的施暴，然后……似乎就失去了意识。
“是leo救了大家。用一种大范围魔法救了大家，诶，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嘿嘿……。”
duran继续说，虽然嘴角努力向上，但我能看出那都是强颜欢笑。
“好了，坐起来试试看，你已经昏迷了将近一整天了，流了好多的血。我用会长留给我剩余的一点伤药给你涂抹了一下，而且leo还给你用了治疗魔法，现在感觉如何？”
勉强用手撑着地面，从地上坐了起来，活动活动肩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很是酸痛。环顾四周，我们的处所开起来像是山洞，但又不仅仅是山洞这么简单，有简单的桌椅，两张床，甚至还有铁匠桌、磨刀石这样的东西。
“这里是……？”
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回头看，是那个期待中的，穿着那身旧的不能再旧的法袍的leo。
“这里是我的藏身处，在离圣所很远的帝国南疆，放心，这里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简单的言语，没有过多的词汇，但是----
非常安心。
就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终于落地了，我松了一口气，也感觉后背的伤口没有那么疼痛了。
“虽然之后要有很多话向你说明，eden，不过现在，我想你还是先去看看delia的情况。”
leo蹲下，近距离温柔的拉起我的手，指着坐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中间的delia跟我说。
“因为aaron的死，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说过话，吃过东西了。”
duran补充道。
说实话，我一下子并没有反应过来，就好像自动忽略掉了刚才的信息，我确实听见了，不过，那应该只是个玩笑吧，我想。
而看到我的反应，leo很淡定的补充道。
“你还不知道吧，aaron为了救delia，正面替delia接下了lance的暗算，昨天传送回来之后根本没有治疗的机会，不到10分钟就去了……”
“啊……？”
“是这样的，eden。”
duran把头转到一边，用哽咽的声音跟我确定着这个消息。
aaron……死了？那个虽然在记忆中没有太多画面，但总是一派欢笑的能给人强大正能量的大个子，就这么简单的离开了？
“虽然你一时半会可能反应不过来，但是你还是得起来，去看看delia，只有你可以……”
leo又补充道。
我僵硬的站起身子，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接受最近48小时内发生的事情。一瘸一拐的走到delia身旁，呆呆的坐下，我也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出口，在这种情况下，我完全失去了说话的任何勇气。圣所被毁，我遭遇追杀，aaron牺牲，这一切都不能令人轻易接受，就像几个月前的那场梦，那场被邪灵附体的梦一样无法令人相信。
“喂……delia？”
尝试轻声地去叫她，没有回应，或许此时此刻我也没办法安慰她什么，只是一阵让人非常心慌的沉默。
我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delia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比昨天遭遇危机的时候还要紧。
“呐，eden，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delia的声音颤抖的非常厉害。
“啊？”
“肯定是吧，在你们眼中，我肯定是非常差劲的吧，倔强，爱发脾气，不管别人的感受就爱自己一意孤行。还总是强迫eden陪我做这个做那个，连执行委托获得的报酬我都要从eden那里多分走一点……我真是糟糕透了……”
delia带着轻微的哭腔，依旧是把头埋在两个膝盖中间自己说着。
“不论是年龄，还是心理上，我都是整个公会里最幼稚的吧，都是最拖后腿的那一个吧……因为害怕自己一个人去执行委托，所以总找上各种各样的理由缠着eden，也可能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吧……哦不……是一定……一定大家……都很烦我……”
说着说着，delia轻声啜泣了起来。
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我知道这个时候也许不应该一味的沉默。
“我觉得啊……单纯的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可不好哦……我们……是一个公会的合作伙伴啊……”
勉强挤出了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正觉得非常尴尬的时候，delia却突然抬起头来，一副惊讶的表情。
“eden……不讨厌我吗……不觉得是我太软弱了才害的aaron……”
眼睛里闪烁着泪光盯着我看，让人既同情，又可怜，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瞬间，就如瀑布一般，两行眼泪奔涌而下，delia扑到我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面对这个情景，我也只好把双手环绕在这个女孩的背后，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试图以我的方式安抚她的难过。真是可笑，连我自己本来都沉浸在悲伤里没法自拔，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想要安慰眼前这个总是骂我笨骂我傻的女孩，真是可笑。
不知道是憋了多久的眼泪，delia一边哭，一边在我的怀里发抖，就算是我这样平日里总被说成是对感情不太敏感的人，也可以透过这副身体感受到从灵魂深处的悲伤和难过。这样可爱的女孩，竟然被伤害的这么严重，竟然有人让她如此伤心，我绝对，绝对不能放过。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沉默的抱着她，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终于，delia深呼吸了一下----
“你知道吗……刚刚转移过来的时候，aaron紧紧抓着我的手，他的手好冰，好凉，还在发抖……他浑身都是血，但是还是勉强笑着，笑着，就那么拉着我的手，你猜他说了什么……他竟然说‘eden这个笨蛋，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我明明知道他喜欢我的啊，每次委托回来，第一个递过来我最喜欢的朗姆酒的就是aaron……每次赚到酬劳，aaron总是嚷嚷着要请我吃饭……”
“……可我啊！可我啊……从来就没有跟他吃过一次饭……这么多日子……一次都没有……我到底亏欠他多少啊……从来都没有回应过他的那份心情……我真是最差劲了！最差劲了！”
越说越激动的delia用手不停砸着墙壁，大吼着自己最差劲之类的话，哭着，喊着，每一下都是钻到我心里的疼痛。
“delia的话，我最喜欢了！”
突然停下动作，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delia呆呆的把头转过来看着我的脸。面对这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从嘴里自己溜出来的话，delia一下子停下了哭泣，本来就有些红晕的脸蛋哭了这么久早就已经花了眼眶，一头漂亮的红发也早就已经乱蓬蓬的，就像路边没家的野孩子。
“delia从来不是什么最最差劲的女孩，正好相反，在我刚刚失去记忆的时候，正是delia不断的鼓励我帮助我让我很快的适应了公会的生活。虽然按我的性格很少喜欢和公会的大家交流，但是delia每次都很积极的拉着我去跟大家多说说话，这也让我非常开心哦，真的非常开心。”
盯着delia那双美丽的眼睛，我没时间再多思考，继续一味的说着。
“还有啊，还有，就算是aaron的话，也知道delia是很温柔的好女孩，一定是这样的。每次，每次aaron被你拒绝了之后，却还能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说明他也一定是非常喜欢你的，非常非常喜欢，delia千万不要说什么自己很糟糕这种话，大家会很伤心的！aaron的话，也是笑着，至少是笑着，鼓励你勇敢继续活下去的不是吗……”
我把手慢慢伸到delia的头发上面，温柔但是有些僵硬的抚摸着，试图用这种方法让她稍微感到好受一点。
“所以呢……不论是多么悲伤的事情，不论是多么困难的时候，都不能说自己最差劲了之类的话，都不能泄气哦……”
说着说着，我自己的眼泪也开始不停的溢出来。aaron就这么死了，到现在我依然还是无法相信，在圣所面临危机，大家的生命面临危险的时候，明明是应该站出来保护大家的时候，可是只有aaron真的做到了。他是真的爱着这个公会和伙伴们的。
“可是aaron，永远都回不来了啊……”
delia抱我抱的更紧了，把头抵在我的胸膛上不停的哭着，我所能做的，也仅仅是静静地抱着她，希望这个让人悲伤的时刻能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