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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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醋意萌生

    wed jan 06 22:58:37 cst 2016

    

    风雪依然飘落。

    老字号裁缝店门前,已然被白雪,结成一层冰卡啦薄膜。

    屋檐处,那些冰雪水,拉下了一排排,像冰剑一般的倒刺。

    乔少东拍着门板,道:“幽香姑娘,是我,乔少东!”

    里面忽然亮起灯来,应声道:“稍等片刻,就来了!”

    不一会儿,幽香提着灯笼,披着雕绒凤毛灰丝长袍,素颜而来。

    她拉开门栓,但见两个雪人一般,裹着长袍子的乔少东,和攸木姑娘。

    他说:“冷死人了,还不让进哩!”

    幽香笑道:“快请进!”

    进了院里,倒暖和许多。不过,还是雪白色的世界。

    他们穿过回廊,走至幽香的“芙蓉苑”。

    进了芙蓉苑,几个丫鬟接住他们,道:“哥哥姐姐们,用雪搓一搓手和脸,怕是进了屋里,突然遇热,会坏了身体呢!”

    于是众人敛着白雪搓揉过了,方进屋里。屋里的丫鬟们接住,为他们脱去浸湿了的雕绒袍子,放在火炉子旁边烘烤着。又有丫鬟沏了热茶端来。

    乔少东接了茶,笑道:“这里倒比潇湘苑,好许多倍哩!”

    幽香啐他道:“那等肮脏地方,怎么能和这里相提并论。”

    攸木姑娘听了这话,不觉躁得脸红。乔少东陪笑道:“可惜不能长留于此,享享这温柔里乡的滋味了。”

    “难道,你也要从军去么?”幽香询问道。

    “不是从军,而是直接支援前线。”乔少东似乎很轻松的说着。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她们两个人的心境,却是如何的提心吊胆。其实,幽香见到他第一眼时,就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

    一但遇见,心底里那种相识的久远感觉,便不知从何而来。只是莫名奇妙的,将他扎根进自己的心里。

    “记得不要太拼命,留条命回来赏花呢!”幽香说,“来年百花齐放,**院里的花花草草,可种植不少。”

    乔少东停下茶杯,点点头,心内只觉涌起一股暖流。

    他怎么会战死,他可是九柯魔桀啊!乔少东还没有暴露身份,她们当然不知道这个秘密。

    然而,攸木姑娘却听出了其中韵味来,仿佛嚼了酸醋一般,不是滋味。

    因此,她暗地里偷偷扯着他的衣裳,细声道:“人家说的话,你到底听不听得出意思呀!”

    “听得出呀,她不是叫我小心点吗?”乔少东亦细声道。

    “你笨啊!”她偷偷道,“简直笨的要死!”

    “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啊?”幽香问道。当下两人连忙回答:“没什么!”

    幽香越觉得奇怪,“有什么只管说,藏着噎着多不好。”

    两人又连忙应声,“真没什么!”

    幽香醋意顿起,心想:“他们两人,也太默契了吧!”

    丫鬟们已然备好酒菜,因传了话过来。

    众人便入席吃饭。

    因此乔少东又喝了些酒,精神已然不振,困睡欠缺,因道:“酒力不胜,还请备下厢房入睡。”

    幽香唤来一丫鬟,说:“备好西厢房给公子,再来唤他。”

    丫鬟自去了。

    乔少东又和众人说笑一回,又先讨了茶溯口。

    不多时,那丫鬟便来领路,带了他去了。此时,院外已然敲了一更天。

    幽香本来就已吃过晚饭,而攸木姑娘,亦在易亭主那边吃过了,两人聊过一回儿。方散了席。

    她安排了攸木姑娘住在东厢,对面就是乔少东住的西厢房。

    距离不是太远。

    院子外面敲了二更天时,幽香方睡下。忽然,幽香想起了乔少东,念及他是客人,又喝醉酒了,怕他会呕吐,因此放心不下。

    自披了雕绒长袍出去。

    她望了一眼东厢房,里面已经熄了灯。

    幽香走至门口,顿了顿,便推门而进。

    她点了灯,火光顿时照得透亮。她便坐在床沿边,呆呆的望着他出神。

    乔少东先前便在易亭主那边,喝了七八分醉,只暗中运了玄术,支撑到了她这里。不想又多喝了几杯酒。

    眼下他迷迷糊糊地唤着:“诗雨,诗雨!”

    “诗雨是谁?”她疑惑道。

    话音刚落,乔少东一把拦她入怀里。

    却从她的脸部,一直亲到底下。两只手伸进肚兜里面,胡乱的摸抚着她。

    那豆油香灯,顿时一下子,噼里啪啦的弹跳起泡沫。炸的灯火摇摇晃晃,不久便熄灭了。

    门外东厢房处,窗口咔的一声,便摔了下来。

    由于西厢房搞得动静太大,**声阵阵起伏,勾人心弦。

    攸木姑娘,只呆呆地望着窗口处,印入眼帘的东厢房。她心如刀绞,啪的摔紧窗口,扑在红木床上。闷不吭声的盖着被子,乌乌的吞声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才能睡着。

    五更天时,乔少东披着雕绒袍子慌慌忙敲着她的房门,道:“攸木姑娘,醒醒,快先开门!”

    里面的丫鬟听声辩出是他,慌忙起身开了房门。

    他一进来,便唤醒了攸木姑娘。

    但见她泪眼汪汪,又因气在心上。一见着他,眼泪便跟决了堤似的,扑唆唆直往下流。

    “攸木姑娘,这是…”

    “你走吧,我不去了。”她愣着脸说。

    乔少东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太对劲,自忖道:“可能被她发现端倪了,不如坦白些吧!”因此认错道:“攸木姑娘,那事确实鲁莽,我的心,真的是放在你这边的,原谅我吧!”

    “哪件事?”她冷声冷气道。

    “你应该都知道了,我就不瞒你说,幽香姑娘,和我困觉了。”乔少东道。

    攸木姑娘宁愿他骗自己都好一点,不想他真的说了出来。哇啦一声,便放声大哭。幽香听了东厢房有哭声,慌忙赶了过来。她看见这般情景,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顿时羞得无处埋藏。

    攸木姑娘道:“你快走,我不想看见你!”幽香心急口快,道:“这里是我的门楼,要走也是你走!”

    攸木听了又气又急,当下便嚷着要走。

    乔少东死活拦着她,道:“我们等下就走,但是要冷静下来,好吗?”

    攸木见他站在幽香那边,帮着她说话,气不过,又哇啦哭了起来。

    幽香看着他和她那般柔和暧昧,心内就像喝了酸梅汤一般,很不是滋味。

    当下便摔门而出。

    眼下乔少东千万般安慰着攸木,长妹妹短妹妹的唤着她,才渐渐舒朗起来。

    五更多时,两人便披着雕绒袍子出了门。又不多久,乔少东心内只觉对不住幽香姑娘,因又折了回来。

    幽香见了他,心内惊喜,却不言表于外。只说:“不是走远了,还回来干嘛?”

    乔少东忽然挂念着一个人,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因此不必言于他人,只好隐藏着,因说:“昨天夜里,风绸缎落在房间里,忘了取了,因见你在屋里,顺带来看看你。”

    “说的好牵强,西厢房到芙蓉苑,可没有顺路吧!”

    乔少东见她这样冷落自己,便告辞要走。可是走到门口时,又忽然想起折回来了目的。

    他突然停下,说:“幽香姑娘,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她的心境忽然就软了下来,思虑半天,才说:“我父亲,他怎么办?”

    “顾不了这些了,我多留些钱财给他吧!”他顿了顿,说,“走吧!”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幽香姑娘舍去所有的奴婢,又安排五六人到父亲那边,方和他两人去了。

    当下天已发亮,易亭主在城门口处等了一个时辰。

    原来说好五更天时便要走的,等了一个时辰不见着人,他心内不悦,便要拨马出城。

    身后突然被人喊住,回头看时,正是乔少东,惊喜道:“来了就好,哥哥以为你丢下我,独自享荣华富贵去了!”

    乔少东笑道:“有富同享,有难同担才够义气哩!”

    “乔兄果然胸怀大义,易某果然没有看走眼!”

    “易亭主言过其实了,乔某心怀仁义,但离大义,还是很远哩!”他笑道。

    易文强见他左右,忽然又多出了一人来,只笑道:“乔兄不乏情才,果然不错。”易亭主顿了顿,望着他左边的幽香,道:“这位红袖添香姑娘是?”

    “幽香姑娘。”他说。

    “还真是,倾国倾城的人物哩!”易亭主笑道。

    幽香道:“公子取笑了!”

    “哎呀,我身边倒一个人都没有,感觉一身轻啊!”

    乔少东无语道:“我还以为,你是羡慕我呢!”

    “没有没有,你想,我开一间潇湘苑,成日里,得有多少美女,陪伴在我身边呢!要是旁人,也没有这等福分。若是乔兄,还和我有得一比!”

    两人大笑,拍马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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