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之我是福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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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难得一见的好心人

    “少爷,今天生意不错,就剩两个卤蛋。”

    王氏酒楼前的街道上,来顺憨厚笑道。

    徐福贵将仅剩的卤蛋拿出来,扔给他一个,自己也拨开蛋壳,“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少爷,叫我哥。”

    来顺嘿嘿笑了笑,看着手里的卤蛋,喉结动了一下,“哥,要不还是留给凤霞吃吧。”

    “凤霞吃的卤味还少?我爹每天下午煮好卤味,不都会偷偷给凤霞留一个卤蛋起来?”

    来顺惊讶抬头,“哥,你都知道了?根叔和老爷还特意吩咐我,不能给你说。”

    徐福贵切了一声,“有啥不能说的?我自己的亲闺女还不能吃卤蛋了?”

    来顺三两口将卤蛋吃完,添了一下宽厚的嘴唇,将摊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两人一起将卤味摊子抬进王氏酒楼的后厨里。

    “掌柜的,生意兴隆。”路过前台时,徐福贵拱了拱手,将特意留下来的用油皮纸包好的半块切好的猪耳朵递了过去。

    “呵呵,生意兴隆。”周掌柜毫不客气的接过去,顺手放在底下的柜子里。

    “王少爷呢,好一段时间没有见着他了。”

    “我家少爷被老爷送到省城去了。”

    “哦?恭喜恭喜,生意都做到省城了。”

    稍微客套两句,徐福贵从王氏酒楼出来,眯着眼看了眼正空的太阳,迈步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刚道城门口,便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住城门洞口,对着里面议论纷纷。

    “哥,里面发生啥事了?”来顺一看有热闹,立马兴奋起来,垫起脚尖朝里面张望。

    “我咋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把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刚说完,便听到来顺着急道:“好像是王喜哥,地上躺着的那个是不是王喜哥?”

    徐福贵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大兵刚好停手,看着奄奄一息的王喜,又看看里三层外三层的路人,晦气的呸了一声。

    将两千法币和铜钱甩在王喜身上,“不要命的东西,为了这么点儿钱,至于吗?一辈子吃不上三个菜,快滚吧。”

    王喜意识已经迷糊了,但还是紧紧把法币攥在手里,吐血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都散了都散了,没啥好看的。”两位大兵不想把事情闹大,连忙驱赶众人。

    众人一哄而散,心里先是咒骂这两个兵匪,然后高兴又有了谈资。

    “王喜,王喜。”徐福贵走上前,看着王喜的惨状,心里一阵发酸。

    此时的王喜,脸上鲜血淋漓,模样凄惨无比,明显进气少出气多。

    他万万没想到,王喜的悲剧居然就在今天!

    而罪魁祸首,是这南方部队的两个大兵!

    “你们认识这小子,正好,快把他带走,别挡了别人的路。”

    徐福贵看了他们一眼,等战火一起,这两人迟早都是死人。

    “来顺,帮忙,先把王喜送到林郎中那里去。”

    林郎中就是上次给徐父看病的郎中,在县城里,林郎中的手艺算不上最好,但是价钱公道,也不会胡乱开方子。

    “不,不去看郎中,福贵,我求你了,带我回村。”王喜半睁着眼睛,带着恳求的意味说道。

    徐福贵低声喝道:“别说话了,别担心钱的事儿,只要人活着,一切都还在!”

    快步来到林郎中的小医馆,里面林林散散站着三四个人,岁数都不小,都是等着看病的。

    “这是咋了,快快快,送到里屋的床上。”林郎中本来正在给一个老妇人号脉,看到这一幕,顾不上其他人,连忙咋呼他们进里屋。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凡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

    医馆里的其他人见了,立马不乐意的说道。

    徐福贵转过身,冷着脸俯身道:“人都要死了!特娘的,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其他人见他不好惹,退后几步,不再说话,眼神却淡漠无比。

    徐福贵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这就是南方部队统治的悲哀,思想依旧那么冰冷无情。

    在新兔成立后,思想教育很被重视,那时候的人们,才会互帮互助,而不是冷漠的看客。

    快了,快了,很快南方部队就会自取灭亡,这片古老的土地很快会迎来开天辟地的生机。

    走进里屋,林郎中正在检查伤势,脸上满是凝重的表情。

    “谁这么狠心,把一个好人活生生打成了这幅模样!”

    检查完以后,林郎中气愤说道。

    “林先生,还能救吗?”

    “右腿断了,内脏出血,我尽力吧,不敢说大话,你们两给我打下手,树娃子,打起精神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树娃子是医院的学徒,也是林郎中的孙子,闻言立马点点头。

    “拜托先生了。”徐福贵鞠了一躬,来顺有样学样,也鞠了一躬。

    王喜这时却睁大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挣扎起身,“不,我没事,我回去躺两天就好了,求求了,我不想治。”

    林郎中似乎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安慰道:“后生,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儿,你要是没了,你家里人咋办?”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活着,什么事情都有转机,我也不求你一下把要钱拿出来。”

    徐福贵眼神有些动容,在新兔成立前的时代,林郎中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王喜沉默,过了一会儿,眼角留出泪水,忍不住低声哭咽起来。

    林郎中顾不上其他,一双干瘦的手青筋冒起,银针不断飞舞,配以推拿手法,药膏不断被树娃子娶了出来。

    这一忙活,一个时辰悄然过去,王喜的伤势似乎稳定下来,闭上眼睛沉睡。

    林郎中无力的瘫坐在太师椅上,额头上满是汗水,神情放松,“总算是把命给保住了,不过以后,他只能柱拐杖走路。”

    徐福贵给他端了一杯茶水,恭敬道:“林先生辛苦了。”

    林郎中喝了一口茶水,叹了一口气,“不要着急谢,这位小兄弟内脏出血,起码要喝两个月中药,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

    “加上药膏的,花费的药钱可不少,我也是一家老小,唉,世道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