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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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要什么

    之前要做给王兴亮看的时候,她时常帮他按摩。

    苏悦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拒绝,走过去站在他身后,手按住他的太阳穴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按着,看他微微闭上眼,他眉心似乎有很多烦恼的事情。

    一整个集团公司,他从他母亲手里接过来也不过就几年时间就将一切打理的蒸蒸日上,这绝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活儿,绝不是随便玩玩闹闹谈情说爱就能达到的,他的一丝不苟,他的日以继夜,还有公司里那些看起来顺从其实暗流涌动的派系。

    如果可以,她真的是希望能帮他除去一些烦恼。

    可她能做什么?

    除了跟他在一起这个不可能的事情之外,她能做的还有什么?

    邵涵之握住了她的手。

    苏悦然整个人一惊。

    “王兴亮跟你说了吧?他把你当放在这里的探子,想用你多试探我的想法,在有一天他贪腐的事情露出来的时候靠你来跟我求情救命,一定对你知无不言。”邵涵之说的很平静。

    苏悦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我给艾鑫提升到了一个亿,你不用躲着我,也不用站的离我那么远,过去的都过去,这是我的诚意,我想你能知道。”邵涵之看着苏悦然喃喃开口。

    就好像……一个孩子把糖果放在别人手心里,期望对方能开心一样的表情,眼底有希冀的光亮。

    苏悦然心口有些疼,看着邵涵之,手也跟着有些颤。

    邵涵之握紧她的手,苏悦然却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猛的抽回手,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李助理在叫我了。”

    然而才迈出去两步,手腕上一紧,被人整个用力一拽,不由的转身,邵涵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她一下子跌在他的怀里。

    邵涵之的吻覆盖下来,她仓皇的去推,他用了蛮力,扣她在怀里,吻上她的唇瓣。

    她用力挣扎,可他不松开,她整个人好像要被抽干了一般,力气都渐渐小了下去,只推拒在他腰间。

    邵涵之摸索着将她抱在办公桌上,呼吸都粗粝,她自然知道后面继续下去应该是什么,整个人有些紧绷又去推他,他哪里肯放。

    “你别这样。”苏悦然低声。

    邵涵之吻上她的唇,将她后面所有的话都吞下。

    真好像是一场沉沦。

    ***

    一切发生的太过仓促,邵涵之按键模糊了办公室的玻璃,将她压在落地窗前,一夜需索无度,又抱她进了里面休息的房间。

    夜深时间一切才彻底的停下来。

    苏悦然觉得一切都像是从别人手里偷来的,连这时光都像是偷来的。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苏悦然从温暖的床起身,穿上衣服,走出办公室。

    外面秘书办公室这个时间已经没人了,苏悦然去拿了自己的包,打开侧面的拉链,倒出两粒药,拿在手里,目光有些怔忡。

    她显然不可能怀孕生子,一直都在吃避孕药来解决问题,吃的多了其实对身体很不好,总会有些不良反应。

    可又能怎么样呢?

    等她跟艾鑫的关系曝光的时候,那个场面,她想都不敢想。

    若是够快,能让合同平平稳稳的继续,然后尽快抽身撤离,在他发现之前就走,一切可能还会不那么难看。

    他今日所有的妥协,在日后都会成百上千倍的变成愤怒而来。

    苏悦然倒了杯水,仰头把药片吞下去。

    “你在做什么?”邵涵之的声音在办公室连着总裁办公室的走廊处响起,声音里有愤怒,却很少有诧异。

    一个成年人,看见这一幕也都想得出是在做什么,其实并不需要解释。

    苏悦然放下水杯,才扭头看他,笑了笑,说:“吃药。”

    邵涵之好看眉头皱着,大步过来,劈手夺下她桌上放着的药盒,看一眼,眼底怒意更盛,药盒就在手里揉了,定定看着苏悦然。

    苏悦然也看他,此刻心境却是静极了,时间并不多,她也不愿意跟他起冲突,只轻轻说:“之前也一直在吃,你不用套,我总要有些措施,这样对你来说最自由也是最好的。”

    邵涵之盯着她,冷声:“对我最好的?我的好或者不好不用你来衡量,你也衡量不起!”

    苏悦然笑笑:“嗯,我知道了。”

    邵涵之看着她,她就这样平静如水的望着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晓,仿佛她说的都对,她任人宰割,她如同鱼肉放在他这柄刀俎之下,她什么都顺从,一点都不反抗,他要如何就是如何……

    可这不是他要的。

    邵涵之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厉声:“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要什么?”

    苏悦然舔一下嘴唇:“刚刚不是陪你了么?你刚才也挺开心的,刚刚那么多次应该不会还要继续了吧?”

    “你怎么这么贱!”邵涵之捏紧了她的胳膊,仿佛要揉碎她:“睡你的时候你比谁都真实,反应过来就又这张脸。”

    苏悦然心里一疼,没再说话。

    邵涵之紧紧盯着她,将她脸上的每个表情都看在眼底,终于是说:“你不就是指着艾鑫的收购案拿那一个亿所以看不上陪我么?我随时能否决了它!”

    苏悦然骤然抬头,眼底都是恐慌,反应的那样真实,急忙的说:“邵涵之!你不能这样!”

    邵涵之的心如同沉入了千米深的冰洋,冰冻的彻底,面对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他一直跟自己说不是这样,不是,她一定是当初那个明媚如同阳光的女孩子,哪怕她当年就收了自己母亲200万离开他,可他心里还是有一个地方相信她。

    在见到那200万的支票的时候,他觉得他已经快接近了答案了,可现在他真的难以说服自己。

    他去勉强她,她无力抗拒,他围着她打转,她就想躲,他退让又退让,把她最爱的利益都捧着给她看,不过是为了示好,可她还是这样仿佛无心,只有在利益被抽走的时候她才会着急,才会不像一个玩偶而是像一个真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