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问询
「我只是一介小法师，不敢在陛下面前评论尊贵的皇女殿下。
不过我想，皇女殿下是心系帝国，心系帝国的子民，因此才会支持我创造出这么多能够改变帝国一些方面的事物，这种魄力和手段，应当就是继承了陛下。」
思绪飞速运转中，夏林谨慎地回复道。像是这样同时吹捧两者的答复，应该不会引起什么不满才对。
「哈哈！原来你是这么看待多萝西亚的吗？多萝西亚的性子像我，你说的倒没有错，只不过，我倒是希望她能够稍微像她的两个妹妹一样，不要过多地牵涉这些国家大事。
嗯……夏林法师，如果我任命你为多萝西亚的亲侍，将你升为男爵，随她前往北境，你会愿意接受吗？」
听到夏林的答复，普利特皇帝爽朗地笑了笑，随后又收敛笑容，沉吟了一会，对夏林问道。
夏林心中顿时一片乱麻，多萝西亚皇女究竟是和她的父皇谈论了自己什么事情，才让普利特皇帝对自己这个普普通通的二环小法师问这样的家国大事？
「……」
「普利特陛下，如果你的意思是让皇女殿下退出这次皇储之争的话，我想您就未免有些偏颇了。」
不过面对普利特皇帝这句话中透露出来的可怕信息，作为已经站在皇女这边的人，夏林还是不能置之不理，沉默了片刻之后，夏林郑重地对普利特皇帝说道。
「偏颇？呵呵……我只是为了帝国的稳定罢了，虽然多萝西亚是皇后为我诞下的嫡皇女，同样是我出色的后裔，但是长子费尔摩德才是大部分贵族心中的正统者，夏林法师，我不想他们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
见夏林这么快便领悟了自己言语中的意思，普利特皇帝对夏林这绝对谈不上委婉的劝戒苦笑了两声，叹息道。
对于夏林有些僭越的言辞，他却是没有太过在意，显然皇储的事情，已经成为命不久矣的普利特皇帝最大的心病。
一位执掌至高权力的帝皇，心中居然会有这样的顾虑，夏林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怪拖了这么久，普利特皇帝都没有正式确定皇储之位。
皇家之事最忌优柔寡断，就算是先选出一位不怎么出色的皇储，也比将皇储之位空置，引得各位皇子皇女为此费尽心思发展自身的势力，最终引发内乱要好。
「陛下，我曾听闻有一种独特的犬类，名为鬣狗，这种犬类会让自己生下的孩子彼此争斗，从中筛选出最强壮的那头。
皇室虽然不需要如鬣狗这样做，但您应该给您的子女一个公平的机会，让他们展现自己的能力，证实他们之中的某人才能配得上萨森帝国的皇位。」
如果是大皇子派的人，夏林这时候肯定毫不犹豫地就会劝说普利特皇帝尽快立储，但是身为二皇女派的人，现在他所能尽的努力，就是劝说皇帝继续维持这种状态，为开明派留下一线机会。
「不，夏林法师，我们的帝国不需要最强壮的那头，只需要大家最为认可的那头。」
然而对于夏林的说法，头脑尚且还维持着一份清醒的普利特皇帝却是摇摇头直接了当地否定道。
「陛下，您又怎么知道皇女殿下不会是大家最认可的人选呢？
据我所知，帝国四境承平日久，唯有北境在数百年来一直在不断与北方六国进行着小规模的冲突。
原因就是在内外安稳的情况下，总是会有大量新生的骑士们的采邑无处寻找，最终沦落为冒险者或是流浪骑士。
这个不稳定的群体的不满若是不发泄在敌人的国土上，那么就会引起帝国内部的动荡，因此伦特大帝才会使用雇佣兵制度在北方不断地与那六个国家掀起战争。
但是战争永远都
是一件风险极大收益不平衡的事情，帝国能够在这样以战养战的道路上前行多久？
偌大的萨森帝国，如今居然连修缮帝都道路的金伦特都掏不出来，普利特陛下，您不觉得有些可笑和悲哀么？」
沉默了片刻，夏林再次组织好措词，双眼紧盯着普利特皇帝的金色双童，说明着自己对于帝国现状的看法。
虽然这些话语很容易引起普利特皇帝的不满，但从适才的交谈中，夏林觉得普利特皇帝还算得上是一位心胸宽广的皇帝。
以自己展露出的价值，加上自己身后的几位宫廷大法师的看重，他大概率是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些言辞而杀掉自己。
因此为了尽量阻止普利特皇帝做出那个可怕的决定，夏林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了一番劝说。
「那又如何，没有人能够满足骑士和贵族们永无休止的对荣耀与领土的渴求，如果帝国不能将这种渴求对向外部，那么帝国就会承受他们的欲求。
若是没有骑士和贵族，那么萨森帝国也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普利特皇帝皱着眉头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看上去不像是十年前那位能够亲率帝国大军征服南境的黄金骑士，反而与一位普普通通的，已然垂垂老矣的老人差不多。
「普利特陛下，或许您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骑士与贵族们渴求的不是荣耀和领土，而是与他们身份相衬的利益，只需要拿出满足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安下心来充当帝国的基石。
就像是桌上的这块蛋糕一般，帝国的蛋糕总是有限的，想要满足大家的胃口，只有两种方式，一是去外面抢别人的蛋糕，二是自己做大蛋糕。
但是第一种方式证明已经是一条难以持续的道路，与比我们更加贫穷的北方六国进行战争的花费，往往远超我们能够获得的利益。
现在只能选择自己做大蛋糕，而这，不是费尔摩德殿下与那些顽固的保守派所擅长的事物，您只能选择我们的多萝西亚皇女！只有开明的皇女殿下，才能为我们提供一个做大蛋糕的环境！」
见普利特皇帝确实如同自己所想的一样，是一位听得进去话语的人，夏林干脆狠下心，指着桌上的蛋糕，对普利特皇帝态度直接地进一步劝解道。
「……」
「蛋糕吗？这个比喻真是有趣。不过夏林法师，你的话语太过僭越了，若不是今天是我先提起了这个话题，你又是帝国杰出的青年才俊，我必然会因此治你的罪责。
我有些累了，巴比特，艾格妮丝大法师，请你们二位带着夏林法师前去皇室宝库挑选他想要的魔法装备吧！」
听完夏林的话语，普利特皇帝顿时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着夏林稚嫩的面容，似乎在想他这样一个和自己女儿年纪差不多的男孩，究竟是怎样提出这样一番惊人的言论的。
许久之后，在夏林忐忑的心情中，普利特皇帝最终还是态度有些模棱两可地挥手送客道。
不过我想，皇女殿下是心系帝国，心系帝国的子民，因此才会支持我创造出这么多能够改变帝国一些方面的事物，这种魄力和手段，应当就是继承了陛下。」
思绪飞速运转中，夏林谨慎地回复道。像是这样同时吹捧两者的答复，应该不会引起什么不满才对。
「哈哈！原来你是这么看待多萝西亚的吗？多萝西亚的性子像我，你说的倒没有错，只不过，我倒是希望她能够稍微像她的两个妹妹一样，不要过多地牵涉这些国家大事。
嗯……夏林法师，如果我任命你为多萝西亚的亲侍，将你升为男爵，随她前往北境，你会愿意接受吗？」
听到夏林的答复，普利特皇帝爽朗地笑了笑，随后又收敛笑容，沉吟了一会，对夏林问道。
夏林心中顿时一片乱麻，多萝西亚皇女究竟是和她的父皇谈论了自己什么事情，才让普利特皇帝对自己这个普普通通的二环小法师问这样的家国大事？
「……」
「普利特陛下，如果你的意思是让皇女殿下退出这次皇储之争的话，我想您就未免有些偏颇了。」
不过面对普利特皇帝这句话中透露出来的可怕信息，作为已经站在皇女这边的人，夏林还是不能置之不理，沉默了片刻之后，夏林郑重地对普利特皇帝说道。
「偏颇？呵呵……我只是为了帝国的稳定罢了，虽然多萝西亚是皇后为我诞下的嫡皇女，同样是我出色的后裔，但是长子费尔摩德才是大部分贵族心中的正统者，夏林法师，我不想他们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
见夏林这么快便领悟了自己言语中的意思，普利特皇帝对夏林这绝对谈不上委婉的劝戒苦笑了两声，叹息道。
对于夏林有些僭越的言辞，他却是没有太过在意，显然皇储的事情，已经成为命不久矣的普利特皇帝最大的心病。
一位执掌至高权力的帝皇，心中居然会有这样的顾虑，夏林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怪拖了这么久，普利特皇帝都没有正式确定皇储之位。
皇家之事最忌优柔寡断，就算是先选出一位不怎么出色的皇储，也比将皇储之位空置，引得各位皇子皇女为此费尽心思发展自身的势力，最终引发内乱要好。
「陛下，我曾听闻有一种独特的犬类，名为鬣狗，这种犬类会让自己生下的孩子彼此争斗，从中筛选出最强壮的那头。
皇室虽然不需要如鬣狗这样做，但您应该给您的子女一个公平的机会，让他们展现自己的能力，证实他们之中的某人才能配得上萨森帝国的皇位。」
如果是大皇子派的人，夏林这时候肯定毫不犹豫地就会劝说普利特皇帝尽快立储，但是身为二皇女派的人，现在他所能尽的努力，就是劝说皇帝继续维持这种状态，为开明派留下一线机会。
「不，夏林法师，我们的帝国不需要最强壮的那头，只需要大家最为认可的那头。」
然而对于夏林的说法，头脑尚且还维持着一份清醒的普利特皇帝却是摇摇头直接了当地否定道。
「陛下，您又怎么知道皇女殿下不会是大家最认可的人选呢？
据我所知，帝国四境承平日久，唯有北境在数百年来一直在不断与北方六国进行着小规模的冲突。
原因就是在内外安稳的情况下，总是会有大量新生的骑士们的采邑无处寻找，最终沦落为冒险者或是流浪骑士。
这个不稳定的群体的不满若是不发泄在敌人的国土上，那么就会引起帝国内部的动荡，因此伦特大帝才会使用雇佣兵制度在北方不断地与那六个国家掀起战争。
但是战争永远都
是一件风险极大收益不平衡的事情，帝国能够在这样以战养战的道路上前行多久？
偌大的萨森帝国，如今居然连修缮帝都道路的金伦特都掏不出来，普利特陛下，您不觉得有些可笑和悲哀么？」
沉默了片刻，夏林再次组织好措词，双眼紧盯着普利特皇帝的金色双童，说明着自己对于帝国现状的看法。
虽然这些话语很容易引起普利特皇帝的不满，但从适才的交谈中，夏林觉得普利特皇帝还算得上是一位心胸宽广的皇帝。
以自己展露出的价值，加上自己身后的几位宫廷大法师的看重，他大概率是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些言辞而杀掉自己。
因此为了尽量阻止普利特皇帝做出那个可怕的决定，夏林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了一番劝说。
「那又如何，没有人能够满足骑士和贵族们永无休止的对荣耀与领土的渴求，如果帝国不能将这种渴求对向外部，那么帝国就会承受他们的欲求。
若是没有骑士和贵族，那么萨森帝国也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普利特皇帝皱着眉头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看上去不像是十年前那位能够亲率帝国大军征服南境的黄金骑士，反而与一位普普通通的，已然垂垂老矣的老人差不多。
「普利特陛下，或许您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骑士与贵族们渴求的不是荣耀和领土，而是与他们身份相衬的利益，只需要拿出满足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安下心来充当帝国的基石。
就像是桌上的这块蛋糕一般，帝国的蛋糕总是有限的，想要满足大家的胃口，只有两种方式，一是去外面抢别人的蛋糕，二是自己做大蛋糕。
但是第一种方式证明已经是一条难以持续的道路，与比我们更加贫穷的北方六国进行战争的花费，往往远超我们能够获得的利益。
现在只能选择自己做大蛋糕，而这，不是费尔摩德殿下与那些顽固的保守派所擅长的事物，您只能选择我们的多萝西亚皇女！只有开明的皇女殿下，才能为我们提供一个做大蛋糕的环境！」
见普利特皇帝确实如同自己所想的一样，是一位听得进去话语的人，夏林干脆狠下心，指着桌上的蛋糕，对普利特皇帝态度直接地进一步劝解道。
「……」
「蛋糕吗？这个比喻真是有趣。不过夏林法师，你的话语太过僭越了，若不是今天是我先提起了这个话题，你又是帝国杰出的青年才俊，我必然会因此治你的罪责。
我有些累了，巴比特，艾格妮丝大法师，请你们二位带着夏林法师前去皇室宝库挑选他想要的魔法装备吧！」
听完夏林的话语，普利特皇帝顿时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着夏林稚嫩的面容，似乎在想他这样一个和自己女儿年纪差不多的男孩，究竟是怎样提出这样一番惊人的言论的。
许久之后，在夏林忐忑的心情中，普利特皇帝最终还是态度有些模棱两可地挥手送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