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北门有仆胡非虎，鱼跃龙门先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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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房门口，凌云志稍微吸了口气，稳住心态后，他踏进房门，并主动说道：</p>
“冯老，我来了。”</p>
“嗯……”</p>
那位老人依旧在伏案写字，听到那少年的声音，也就随意应了声，和往常并无不同。</p>
不过凌云志在他面前刚走了两步，老人就抬头问道：</p>
“你气色似乎不太好？”</p>
“害，没睡好而已。”</p>
凌云志知道自己在这个老人面前想要糊弄过去的难度比在于小雅那边还大，但他现在也只能打个简单的马虎眼。</p>
但好在这位老人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而是和往常一样公式化的说道：</p>
“你把你的工牌拿走，再在这里按个手印，就可以走了。”</p>
于是凌云志依言取走工牌，并在名册上摁了个手印，就要出门离开。</p>
而这时老人又说道：</p>
“去南门的时候，记得和老胡说是我让你来的，这样他就会记得的。”</p>
“哈！谢谢冯老！”</p>
向老者道谢后，凌云志就立刻踏上了前往林府南门的石板路。</p>
同时走出工房的凌云志也松了口气，从老人目前的态度，以及林府现在的反应来看，应该还没有怀疑自己。</p>
不然以林府现在的守备力量，抓他还真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自己目前的身份就是个林府的普通下人，作为他的老东家的林府若怀疑他与钟五郎之死有瓜葛，可以直接传唤或抓捕，并不需要任何实际的证据。</p>
而自己现在还好好的，就说明现在林府高层压根就没怀疑到他身上来。</p>
尽管这种把自己性命交付他人摆布的做法，让凌云志心中感觉很不舒服，但现在也没办法的事情。</p>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若想真正有个安心日子，还是得摆脱这寄人篱下尤其是在林家治下的状态。</p>
凌云志前往的南门是林府的后院大门，这里有马厩，采购队的马车也在这里，自然也是从这里出发。</p>
等凌云志来到南门时，在大门外面已经停了四辆载货马车，几名家丁靠在马车边上，聚在一起聊着天。</p>
为首的一位长着大胡子的中年家丁注意到了这个较为陌生的面孔，他有些迟疑的说道：</p>
“嗯……你小子是，那个林才？”</p>
“是的，没错。”</p>
凌云志顺便补充道：</p>
“我是冯老介绍来的。”</p>
“嗯，我知道。”</p>
这个中年家丁看着凌云志，很和蔼的说：</p>
“我叫林胡，大家叫我老胡，当然也有人叫我老虎，不过我可不凶哈！”</p>
老胡话音刚落，其他家丁都哈哈大笑起来，老胡也跟着笑。</p>
凌云志看得出来，作为这些家丁的上级，老胡和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并不是像木慈对钟五郎那样装出来的。</p>
过了一小会儿，老胡收敛了笑意，他严肃的说道：“不过你既然来采购队，我对你还是会比较严厉的，你若是违反纪律，就算你是新人，我也是会处罚你的。”</p>
“是！明白！”</p>
凌云志在回应时身体立正，声音洪亮，如此端正的态度让老胡很是满意。</p>
“嗯，不错。”</p>
老胡点头夸赞了一句后，从自己兜里找出一张写着许些蝇头小字的纸，并将之递给正向着自己走来的凌云志。</p>
凌云志查看这张纸页上的内容，发现这是一张清单。</p>
在凌云志查看清单时，老胡突然问道：“你会识字吗？”</p>
凌云志点头应道：“会的。”</p>
“嗯，我就感觉你会。”</p>
听到这话，老胡顿时舒展了眉头。林府内不少家丁是文盲，这清单都看不懂，还要人念给他听，可到时候很容易就没记住，再三强调还是会买错东西，顺便制造一堆麻烦。</p>
着实让带队的老胡感到十分头疼，所以一般采购队的人都要求得认识几个大字。而凌云志这边是被冯老介绍来的，由于究竟不是走正规的人事调配程序，多少让老胡担心是不是合格。</p>
知晓这少年并非文盲后，老胡继续说道：“这下就省事多了，那么现在我就跟你讲讲我们采购队要做什么。”</p>
“洗耳恭听。”</p>
凌云志微微颔首，态度恭敬，身上散发着知书达理的书卷之气。</p>
“嗯……”</p>
老胡见状更无疑心，他在沉吟片刻，想好了说辞便介绍道：</p>
“我们采购队，顾名思义就是给咱老东家买东西的队伍。”</p>
“工作本身并不复杂，就是赶到城内的集市上买到林府需要的东西，每个人都有一张单子，照着单子去买就行了。”</p>
“呃，那钱是？”</p>
凌云志不禁有些疑惑，以前他没进过采购队，但也知道这钱肯定不是家丁们自己出，只是看老胡这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要发钱的意思。</p>
“打条子。”</p>
老胡对凌云志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他又从口袋掏出几张带钢印和花边的白纸交给了凌云志。</p>
“我们是林府的家丁，全秦岭都认识咱这身衣服。你拿这些盖有林府钢印的收据给商家和小贩，到时候他们拿条子来林府的办事处领钱就是了。”</p>
这种做法到也在凌云志的预料之内，不直接让出门的家仆碰钱，就能有效避免他们从中获取回扣。</p>
当然这样一来，本还抱着类似心思的凌云志不免有些泄气，不过他又问道：</p>
“要是有人在这收据上乱写金额该怎么办？”</p>
对此，老胡拍着面前少年的肩膀笑道：“害！肯定要核对的啦！”</p>
然后他再详细介绍道：“买什么东西花多少钱都是有预算的，多了少了做账的账房管事会知道的。而且这收据是双份的，一份给商家，一份你要留着，然后统一上交给我。”</p>
说完，老胡皱眉思索一番后，又补充道：</p>
“不管是这单子，还是收据，你都千万收好，尤其是收据，要是掉了就得扣你工钱。”</p>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够严肃，于是老胡清了清嗓子再次问道：</p>
“明白吗？”</p>
“明白了。”</p>
凌云志点了点头，通过老胡的这番介绍，凌云志弄清楚了采购队工作的大致流程。</p>
尽管这套程序很是完善，就算是凌云志也找不到薅林家羊毛的办法，但也无关紧要。</p>
凌云志所想要的，仅仅只是“进城”而已。</p>
在工房门口，凌云志稍微吸了口气，稳住心态后，他踏进房门，并主动说道：</p>
“冯老，我来了。”</p>
“嗯……”</p>
那位老人依旧在伏案写字，听到那少年的声音，也就随意应了声，和往常并无不同。</p>
不过凌云志在他面前刚走了两步，老人就抬头问道：</p>
“你气色似乎不太好？”</p>
“害，没睡好而已。”</p>
凌云志知道自己在这个老人面前想要糊弄过去的难度比在于小雅那边还大，但他现在也只能打个简单的马虎眼。</p>
但好在这位老人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而是和往常一样公式化的说道：</p>
“你把你的工牌拿走，再在这里按个手印，就可以走了。”</p>
于是凌云志依言取走工牌，并在名册上摁了个手印，就要出门离开。</p>
而这时老人又说道：</p>
“去南门的时候，记得和老胡说是我让你来的，这样他就会记得的。”</p>
“哈！谢谢冯老！”</p>
向老者道谢后，凌云志就立刻踏上了前往林府南门的石板路。</p>
同时走出工房的凌云志也松了口气，从老人目前的态度，以及林府现在的反应来看，应该还没有怀疑自己。</p>
不然以林府现在的守备力量，抓他还真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自己目前的身份就是个林府的普通下人，作为他的老东家的林府若怀疑他与钟五郎之死有瓜葛，可以直接传唤或抓捕，并不需要任何实际的证据。</p>
而自己现在还好好的，就说明现在林府高层压根就没怀疑到他身上来。</p>
尽管这种把自己性命交付他人摆布的做法，让凌云志心中感觉很不舒服，但现在也没办法的事情。</p>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若想真正有个安心日子，还是得摆脱这寄人篱下尤其是在林家治下的状态。</p>
凌云志前往的南门是林府的后院大门，这里有马厩，采购队的马车也在这里，自然也是从这里出发。</p>
等凌云志来到南门时，在大门外面已经停了四辆载货马车，几名家丁靠在马车边上，聚在一起聊着天。</p>
为首的一位长着大胡子的中年家丁注意到了这个较为陌生的面孔，他有些迟疑的说道：</p>
“嗯……你小子是，那个林才？”</p>
“是的，没错。”</p>
凌云志顺便补充道：</p>
“我是冯老介绍来的。”</p>
“嗯，我知道。”</p>
这个中年家丁看着凌云志，很和蔼的说：</p>
“我叫林胡，大家叫我老胡，当然也有人叫我老虎，不过我可不凶哈！”</p>
老胡话音刚落，其他家丁都哈哈大笑起来，老胡也跟着笑。</p>
凌云志看得出来，作为这些家丁的上级，老胡和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并不是像木慈对钟五郎那样装出来的。</p>
过了一小会儿，老胡收敛了笑意，他严肃的说道：“不过你既然来采购队，我对你还是会比较严厉的，你若是违反纪律，就算你是新人，我也是会处罚你的。”</p>
“是！明白！”</p>
凌云志在回应时身体立正，声音洪亮，如此端正的态度让老胡很是满意。</p>
“嗯，不错。”</p>
老胡点头夸赞了一句后，从自己兜里找出一张写着许些蝇头小字的纸，并将之递给正向着自己走来的凌云志。</p>
凌云志查看这张纸页上的内容，发现这是一张清单。</p>
在凌云志查看清单时，老胡突然问道：“你会识字吗？”</p>
凌云志点头应道：“会的。”</p>
“嗯，我就感觉你会。”</p>
听到这话，老胡顿时舒展了眉头。林府内不少家丁是文盲，这清单都看不懂，还要人念给他听，可到时候很容易就没记住，再三强调还是会买错东西，顺便制造一堆麻烦。</p>
着实让带队的老胡感到十分头疼，所以一般采购队的人都要求得认识几个大字。而凌云志这边是被冯老介绍来的，由于究竟不是走正规的人事调配程序，多少让老胡担心是不是合格。</p>
知晓这少年并非文盲后，老胡继续说道：“这下就省事多了，那么现在我就跟你讲讲我们采购队要做什么。”</p>
“洗耳恭听。”</p>
凌云志微微颔首，态度恭敬，身上散发着知书达理的书卷之气。</p>
“嗯……”</p>
老胡见状更无疑心，他在沉吟片刻，想好了说辞便介绍道：</p>
“我们采购队，顾名思义就是给咱老东家买东西的队伍。”</p>
“工作本身并不复杂，就是赶到城内的集市上买到林府需要的东西，每个人都有一张单子，照着单子去买就行了。”</p>
“呃，那钱是？”</p>
凌云志不禁有些疑惑，以前他没进过采购队，但也知道这钱肯定不是家丁们自己出，只是看老胡这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要发钱的意思。</p>
“打条子。”</p>
老胡对凌云志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他又从口袋掏出几张带钢印和花边的白纸交给了凌云志。</p>
“我们是林府的家丁，全秦岭都认识咱这身衣服。你拿这些盖有林府钢印的收据给商家和小贩，到时候他们拿条子来林府的办事处领钱就是了。”</p>
这种做法到也在凌云志的预料之内，不直接让出门的家仆碰钱，就能有效避免他们从中获取回扣。</p>
当然这样一来，本还抱着类似心思的凌云志不免有些泄气，不过他又问道：</p>
“要是有人在这收据上乱写金额该怎么办？”</p>
对此，老胡拍着面前少年的肩膀笑道：“害！肯定要核对的啦！”</p>
然后他再详细介绍道：“买什么东西花多少钱都是有预算的，多了少了做账的账房管事会知道的。而且这收据是双份的，一份给商家，一份你要留着，然后统一上交给我。”</p>
说完，老胡皱眉思索一番后，又补充道：</p>
“不管是这单子，还是收据，你都千万收好，尤其是收据，要是掉了就得扣你工钱。”</p>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够严肃，于是老胡清了清嗓子再次问道：</p>
“明白吗？”</p>
“明白了。”</p>
凌云志点了点头，通过老胡的这番介绍，凌云志弄清楚了采购队工作的大致流程。</p>
尽管这套程序很是完善，就算是凌云志也找不到薅林家羊毛的办法，但也无关紧要。</p>
凌云志所想要的，仅仅只是“进城”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