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机欲露不可为，飞花摘叶得真伪
</p>
“这可真的是……”</p>
凌云志在听到于小雅提到“崔郎中”这个名号时，也是眉头一皱。</p>
“林岳武那家伙居然找了他来？”</p>
“呃？！”</p>
听凌云志说这话，于小雅一脸慌张左顾右盼，虽然确定周边没旁人，但还是一手直接堵在凌云志的嘴上。</p>
“嘘！哥，你怎能这样说家主？”</p>
居然敢把林岳武叫作“那家伙”，自己这哥哥是吃错药了吗？</p>
于小雅可是被凌云志给吓到了，毕竟林岳武可不是别人，身为林家的家主，他是完全有能力让他们兄妹俩露宿街头的。</p>
平日他们这些下人见了自家少爷小姐乃至稍高一级的管事，都得唯唯诺诺，碰到林岳武更是低着脑袋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嘴里喊的也是“老爷”。</p>
哪里敢像林才这般直呼其名，甚至还称其为“那家伙”。</p>
当然哪怕除了林岳武，他们这对无依无靠的兄妹俩也没谁是可以招惹，见谁都得看其颜色，做什么都得谨小慎微。</p>
就算是旁人主动招惹他们，一旦出了事情，他们也得先向对方认错，来讨个“谅解”，才能有个好活。</p>
或许这样看起来过于软弱。</p>
可他们太过弱小了，在这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处境下，哪里能有硬起来的资格？</p>
所以于小雅如此紧张就不足为奇了，刚刚凌云志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然后被说是对老爷不敬的话，不知道他们又会遭到什么处罚。</p>
“不用担心，林岳武林大老爷不会在乎的。”</p>
凌云志抓住于小雅那细嫩的手掌，将之从自己嘴边轻轻拨开，这位少年的嘴角依旧是那自信的笑容。</p>
他对林岳武这个人并不算多了解，但凌云志确定就算是自己在这里鼻孔对着天将林岳武骂个狗血淋头，并且有人听到了，还别有用心的复述给林岳武，他也不会有什么事。</p>
相反这个打小报告的才是更可能挨板子的。</p>
为什么？</p>
道理很简单，一个小鬼头的胡言乱语有资格劳林岳武费神吗？</p>
普通成人对一个孩童挥拳，不管谁有错在先，对于那个以大欺小的成人而言都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p>
要是流氓匹夫或许还能无所谓那脸面，可林岳武可是秦岭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怎会和自家的小仆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呢？</p>
就因为自家小仆私下对自己出言不逊就打了几十大板，那林岳武可是要落个“气量狭小”的名头，这对一贯注重林家门面的林岳武而言显然是极为不划算的。</p>
而那个费尽心思对林岳武说了一堆林岳武听起来荒谬又无趣的话的人，倒是很可能被气不打一处来的林岳武赏几巴掌。</p>
总有人对那些上层的大人物抱有奇怪的揣测，好像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火药桶，一点就炸，但凌云志很清楚所谓的大人物除了极少数的个例，其实他们的气量大多也和常人没多大区别，不会很大，但也不会很小。</p>
毕竟他们也一样，只是俗世的凡人而已。</p>
“哥，你还不收敛点，你要是让老爷生气该……”</p>
于小雅见凌云志居然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正准备对其说教。</p>
“小雅，你大可放心。”</p>
结果凌云志却不慌不忙的轻抿了口木碗里的清水，然后他的目光越过于小雅，看向那蔚蓝且辽阔的天幕。</p>
“让他们生气，我们配吗？”</p>
“呃？”</p>
于小雅一脸疑惑看着凌云志，显然她没懂。</p>
“小雅要知道，那些大人物都站在高处。”</p>
凌云志笑了笑，再喝了口清水然后说道：</p>
“人站在高处，总觉得一览众山小，下面的芸芸众生是生是死，是路不拾遗还是怨声载道，他们其实不在乎，除非下面有人挖山，让他面临从高处坠下的风险，否则他们是不愿对那些下面的“凡夫俗子”花什么心思的。”</p>
语罢，凌云志放下碗筷一挑眉梢，双手架在脑后，靠在身后的石柱上。</p>
“所以不用担心，我只是对他不怎么尊敬，也没真的在他面前说他，更没有戳到他的痛点，他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p>
于小雅皱着柳眉嚷嚷道：“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啊？”</p>
凌云志看着面前一脸忧虑的女孩，无奈地说道：“哦？没懂吗？”</p>
“不，懂是懂了。确实老爷不像是会和我们计较的。”</p>
凌云志的话，于小雅当然是听懂了，一两个小孩说自己坏话确实不算什么事。</p>
可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个。</p>
“但……”</p>
于小雅欲言又止。</p>
凌云志笑问道：“怎么了？”</p>
“最近你说话都挺奇怪的。”</p>
于小雅叹了口气，双手在凌云志身边的护栏上一撑，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一脸严肃的向他靠了过来。</p>
“哦？我以前不这样说话吗？”</p>
而凌云志则向后退了退，当然由于他就靠在柱子上，所以其实也无路可退。</p>
“不这样。”</p>
于小雅十分笃定的说着，她对林才了如指掌，可眼前的“林才”确实让她感到陌生。</p>
“哥，你最近究竟怎么了？”</p>
“哈……”</p>
果然自己这边的变化，是瞒不过冰雪聪明的于小雅的。</p>
其实凌云志是知道的，于小雅心中对自己这边真实的情况早有怀疑。</p>
前面几次于小雅都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并且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只不过都被凌云志想法子糊弄过去了。</p>
但纸包不住火，有些事想藏住还真不容易。</p>
毕竟于小雅对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林才是再熟悉不过了，再加上于小雅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其身上一点微小的异常都逃不出她的眼睛。</p>
而堂堂国士首席凌云志的谈吐习惯，又怎么会和那个普普通通的林家小仆林才一样呢？</p>
或许他可以继续瞒下去，毕竟演戏而已，他还是会些的，哪怕要瞒过于小雅他也是有信心的。</p>
但他迟早也是要向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家人阐明自己的身上发生的事情。</p>
现在他已经不是这个女孩所认识那个少年，而是一个来自未来的老妖怪。</p>
这一点他必须找到机会和这个女孩说明这一切，他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但他知道隐瞒永远不是最好的选择。</p>
然而这件事着实太过离奇，自己主动去说，确实也不知道该从和说起。</p>
所以凌云志的谈吐举止才渐渐不加掩饰，以达到让于小雅主动来问自己的目的。</p>
“是不是生病了啊？”</p>
结果在凌云志想要将一切全盘托出时，于小雅将手探到面前这少年的额头摸了摸，又在自己额头上比对了一番，似乎是因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在接下来竟直接将自己那光洁还带着香汗的额头贴向这布衣少年的眉心。</p>
“啊？”</p>
这个举动让凌云志微微一愣，刚刚在脑海中构思的言辞不知为何就烟消云散了。</p>
“关于那个‘崔郎中’，小雅你知道他的事情吗？”</p>
凌云志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于小雅纤细的肩膀，略有些急促往后一推，让她与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p>
他身体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灵魂可不是。</p>
于小雅这位懵懂无知的女孩和自己过于亲近，让他的内心有股莫名其妙……甚至他也不知该如何说起的感触。</p>
昨天虽也是和于小雅同床共枕，但他们都是和衣而眠。打闹也是点到为止，肌肤相触只限于牵手。</p>
所以他也没有特别的感触。</p>
可眼下于小雅那娇俏的脸颊和他几乎贴在了一起，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那果糖般香甜的吐息，娇嫩的双唇几乎贴上了自己的嘴角……凌云志那本波澜不惊的心头突然就乱了。</p>
不过明明自己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哪怕是国色天香的公主、丰盈妩媚的名妓坐卧其怀也不曾让他有所动容，偏偏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却让自己感到失措。</p>
这还真是让他摸不着头脑。</p>
于小雅倒是不懂面前这少年的纠结，还挺疑惑为何在自己看来这再寻常不过的举动会让其耳尖染上红晕。</p>
但于小雅也没有过于纠结，她还是老实地先回答凌云志的问题：“崔郎中，他可是秦岭城的名人啊！我听人说他会让死人开口的仙术，所以也叫他‘崔鬼官’。”</p>
接着于小雅抓着凌云志的手臂慌张地说道：“哥，要是他让钟五郎的鬼魂出来后，说是我们该怎么办啊？”</p>
“所谓让死人开口，那只是说他医术高明罢了。”</p>
这世界人死不能复生，所谓让死人开口的奇门异道也是不存在的。</p>
正是有此认知，所以凌云志笑了笑，并不以为意。</p>
“小雅，你不用怕。”</p>
“就算他真是阎王爷，我们都是无辜的。”</p>
凌云志有这个自信。</p>
“林家主，我想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p>
停尸房内，崔郎中和那少女都开始退下他们那已黑红的手套，这少女甚至开始用铜盆里的清水整理那些污浊的刀具。</p>
显然他们的工作已经算是告一段落，甚至可以画上一个句号。</p>
“可以，望先生告知。”</p>
林岳武现在脸色不太好，当然因为他戴着面巾所以旁人看不太出来。</p>
为了能第一时间得到结果，林岳武站在这停尸房一直站到了最后。</p>
他自己是上过沙场的军人，见过残酷的搏杀，对尸体，哪怕是人的碎尸也不会大惊小怪。</p>
但是他真见人的躯体脏器被如此系数取出，还要不断翻找查看其形状，再加上不断扑鼻而来的阵阵腥臭，着实让林岳武也有点接受不能，脑子里不断冒出转身出去透气的想法。</p>
可他终究是忍住了，一直等到崔郎中结束这份略有些血腥的工作。</p>
一切就为了这个结果。</p>
“死者确实是烧死的，脾肺等脏器一切正常，死者身体很健康，除了过度肥胖，没有什么大病。”</p>
“这不是前面就知道的结果吗？”</p>
林岳武的声音有些烦躁，他可不想听这些。</p>
老者笑道：“林家主，莫急，我们现在确定了杀人者的门派。”</p>
林岳武沉吟道：“嗯？也就是说，我这家仆确实是被他人杀害？”</p>
“没错。”</p>
老者收起笑颜，一脸严肃的说道：</p>
“凶手所用的伤人之术，乃是江湖中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p>
“飞花刀术！”</p>
“这可真的是……”</p>
凌云志在听到于小雅提到“崔郎中”这个名号时，也是眉头一皱。</p>
“林岳武那家伙居然找了他来？”</p>
“呃？！”</p>
听凌云志说这话，于小雅一脸慌张左顾右盼，虽然确定周边没旁人，但还是一手直接堵在凌云志的嘴上。</p>
“嘘！哥，你怎能这样说家主？”</p>
居然敢把林岳武叫作“那家伙”，自己这哥哥是吃错药了吗？</p>
于小雅可是被凌云志给吓到了，毕竟林岳武可不是别人，身为林家的家主，他是完全有能力让他们兄妹俩露宿街头的。</p>
平日他们这些下人见了自家少爷小姐乃至稍高一级的管事，都得唯唯诺诺，碰到林岳武更是低着脑袋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嘴里喊的也是“老爷”。</p>
哪里敢像林才这般直呼其名，甚至还称其为“那家伙”。</p>
当然哪怕除了林岳武，他们这对无依无靠的兄妹俩也没谁是可以招惹，见谁都得看其颜色，做什么都得谨小慎微。</p>
就算是旁人主动招惹他们，一旦出了事情，他们也得先向对方认错，来讨个“谅解”，才能有个好活。</p>
或许这样看起来过于软弱。</p>
可他们太过弱小了，在这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处境下，哪里能有硬起来的资格？</p>
所以于小雅如此紧张就不足为奇了，刚刚凌云志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然后被说是对老爷不敬的话，不知道他们又会遭到什么处罚。</p>
“不用担心，林岳武林大老爷不会在乎的。”</p>
凌云志抓住于小雅那细嫩的手掌，将之从自己嘴边轻轻拨开，这位少年的嘴角依旧是那自信的笑容。</p>
他对林岳武这个人并不算多了解，但凌云志确定就算是自己在这里鼻孔对着天将林岳武骂个狗血淋头，并且有人听到了，还别有用心的复述给林岳武，他也不会有什么事。</p>
相反这个打小报告的才是更可能挨板子的。</p>
为什么？</p>
道理很简单，一个小鬼头的胡言乱语有资格劳林岳武费神吗？</p>
普通成人对一个孩童挥拳，不管谁有错在先，对于那个以大欺小的成人而言都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p>
要是流氓匹夫或许还能无所谓那脸面，可林岳武可是秦岭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怎会和自家的小仆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呢？</p>
就因为自家小仆私下对自己出言不逊就打了几十大板，那林岳武可是要落个“气量狭小”的名头，这对一贯注重林家门面的林岳武而言显然是极为不划算的。</p>
而那个费尽心思对林岳武说了一堆林岳武听起来荒谬又无趣的话的人，倒是很可能被气不打一处来的林岳武赏几巴掌。</p>
总有人对那些上层的大人物抱有奇怪的揣测，好像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火药桶，一点就炸，但凌云志很清楚所谓的大人物除了极少数的个例，其实他们的气量大多也和常人没多大区别，不会很大，但也不会很小。</p>
毕竟他们也一样，只是俗世的凡人而已。</p>
“哥，你还不收敛点，你要是让老爷生气该……”</p>
于小雅见凌云志居然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正准备对其说教。</p>
“小雅，你大可放心。”</p>
结果凌云志却不慌不忙的轻抿了口木碗里的清水，然后他的目光越过于小雅，看向那蔚蓝且辽阔的天幕。</p>
“让他们生气，我们配吗？”</p>
“呃？”</p>
于小雅一脸疑惑看着凌云志，显然她没懂。</p>
“小雅要知道，那些大人物都站在高处。”</p>
凌云志笑了笑，再喝了口清水然后说道：</p>
“人站在高处，总觉得一览众山小，下面的芸芸众生是生是死，是路不拾遗还是怨声载道，他们其实不在乎，除非下面有人挖山，让他面临从高处坠下的风险，否则他们是不愿对那些下面的“凡夫俗子”花什么心思的。”</p>
语罢，凌云志放下碗筷一挑眉梢，双手架在脑后，靠在身后的石柱上。</p>
“所以不用担心，我只是对他不怎么尊敬，也没真的在他面前说他，更没有戳到他的痛点，他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p>
于小雅皱着柳眉嚷嚷道：“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啊？”</p>
凌云志看着面前一脸忧虑的女孩，无奈地说道：“哦？没懂吗？”</p>
“不，懂是懂了。确实老爷不像是会和我们计较的。”</p>
凌云志的话，于小雅当然是听懂了，一两个小孩说自己坏话确实不算什么事。</p>
可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个。</p>
“但……”</p>
于小雅欲言又止。</p>
凌云志笑问道：“怎么了？”</p>
“最近你说话都挺奇怪的。”</p>
于小雅叹了口气，双手在凌云志身边的护栏上一撑，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一脸严肃的向他靠了过来。</p>
“哦？我以前不这样说话吗？”</p>
而凌云志则向后退了退，当然由于他就靠在柱子上，所以其实也无路可退。</p>
“不这样。”</p>
于小雅十分笃定的说着，她对林才了如指掌，可眼前的“林才”确实让她感到陌生。</p>
“哥，你最近究竟怎么了？”</p>
“哈……”</p>
果然自己这边的变化，是瞒不过冰雪聪明的于小雅的。</p>
其实凌云志是知道的，于小雅心中对自己这边真实的情况早有怀疑。</p>
前面几次于小雅都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并且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只不过都被凌云志想法子糊弄过去了。</p>
但纸包不住火，有些事想藏住还真不容易。</p>
毕竟于小雅对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林才是再熟悉不过了，再加上于小雅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其身上一点微小的异常都逃不出她的眼睛。</p>
而堂堂国士首席凌云志的谈吐习惯，又怎么会和那个普普通通的林家小仆林才一样呢？</p>
或许他可以继续瞒下去，毕竟演戏而已，他还是会些的，哪怕要瞒过于小雅他也是有信心的。</p>
但他迟早也是要向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家人阐明自己的身上发生的事情。</p>
现在他已经不是这个女孩所认识那个少年，而是一个来自未来的老妖怪。</p>
这一点他必须找到机会和这个女孩说明这一切，他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但他知道隐瞒永远不是最好的选择。</p>
然而这件事着实太过离奇，自己主动去说，确实也不知道该从和说起。</p>
所以凌云志的谈吐举止才渐渐不加掩饰，以达到让于小雅主动来问自己的目的。</p>
“是不是生病了啊？”</p>
结果在凌云志想要将一切全盘托出时，于小雅将手探到面前这少年的额头摸了摸，又在自己额头上比对了一番，似乎是因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在接下来竟直接将自己那光洁还带着香汗的额头贴向这布衣少年的眉心。</p>
“啊？”</p>
这个举动让凌云志微微一愣，刚刚在脑海中构思的言辞不知为何就烟消云散了。</p>
“关于那个‘崔郎中’，小雅你知道他的事情吗？”</p>
凌云志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于小雅纤细的肩膀，略有些急促往后一推，让她与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p>
他身体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灵魂可不是。</p>
于小雅这位懵懂无知的女孩和自己过于亲近，让他的内心有股莫名其妙……甚至他也不知该如何说起的感触。</p>
昨天虽也是和于小雅同床共枕，但他们都是和衣而眠。打闹也是点到为止，肌肤相触只限于牵手。</p>
所以他也没有特别的感触。</p>
可眼下于小雅那娇俏的脸颊和他几乎贴在了一起，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那果糖般香甜的吐息，娇嫩的双唇几乎贴上了自己的嘴角……凌云志那本波澜不惊的心头突然就乱了。</p>
不过明明自己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哪怕是国色天香的公主、丰盈妩媚的名妓坐卧其怀也不曾让他有所动容，偏偏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却让自己感到失措。</p>
这还真是让他摸不着头脑。</p>
于小雅倒是不懂面前这少年的纠结，还挺疑惑为何在自己看来这再寻常不过的举动会让其耳尖染上红晕。</p>
但于小雅也没有过于纠结，她还是老实地先回答凌云志的问题：“崔郎中，他可是秦岭城的名人啊！我听人说他会让死人开口的仙术，所以也叫他‘崔鬼官’。”</p>
接着于小雅抓着凌云志的手臂慌张地说道：“哥，要是他让钟五郎的鬼魂出来后，说是我们该怎么办啊？”</p>
“所谓让死人开口，那只是说他医术高明罢了。”</p>
这世界人死不能复生，所谓让死人开口的奇门异道也是不存在的。</p>
正是有此认知，所以凌云志笑了笑，并不以为意。</p>
“小雅，你不用怕。”</p>
“就算他真是阎王爷，我们都是无辜的。”</p>
凌云志有这个自信。</p>
“林家主，我想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p>
停尸房内，崔郎中和那少女都开始退下他们那已黑红的手套，这少女甚至开始用铜盆里的清水整理那些污浊的刀具。</p>
显然他们的工作已经算是告一段落，甚至可以画上一个句号。</p>
“可以，望先生告知。”</p>
林岳武现在脸色不太好，当然因为他戴着面巾所以旁人看不太出来。</p>
为了能第一时间得到结果，林岳武站在这停尸房一直站到了最后。</p>
他自己是上过沙场的军人，见过残酷的搏杀，对尸体，哪怕是人的碎尸也不会大惊小怪。</p>
但是他真见人的躯体脏器被如此系数取出，还要不断翻找查看其形状，再加上不断扑鼻而来的阵阵腥臭，着实让林岳武也有点接受不能，脑子里不断冒出转身出去透气的想法。</p>
可他终究是忍住了，一直等到崔郎中结束这份略有些血腥的工作。</p>
一切就为了这个结果。</p>
“死者确实是烧死的，脾肺等脏器一切正常，死者身体很健康，除了过度肥胖，没有什么大病。”</p>
“这不是前面就知道的结果吗？”</p>
林岳武的声音有些烦躁，他可不想听这些。</p>
老者笑道：“林家主，莫急，我们现在确定了杀人者的门派。”</p>
林岳武沉吟道：“嗯？也就是说，我这家仆确实是被他人杀害？”</p>
“没错。”</p>
老者收起笑颜，一脸严肃的说道：</p>
“凶手所用的伤人之术，乃是江湖中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p>
“飞花刀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