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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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西域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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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山派三人及旁观的冷氏兄弟心下不由都是大吃一惊,浑没想到只一招,青城四人便已落败,且败的如此之惨。须知青城派这几人虽然年轻,但却身得傅天树和孙秀贞真传,这几年来游走江湖,西南武林一带无人敢小视。

    一些楼上房间内尚未完全入睡的宿客也被这一震给惊醒,纷纷探头出楼道,看发生什么事,这一看之下,不由大惊,纷纷躲回屋内,再不敢出来。

    吃惊的不止是他们,抬眼望去,楼下的众人更是大惊。

    但见都郁空两只枯瘦的双手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将出来,左右两手食指与中指,无名指与小指间各夹着一段断刃,而更奇特的是都郁空双手大拇指均早被削去,只凭四只最难出力的指头就把四人手中四剑一齐夹断。

    以他瞎着眼,却判断如此准确,而且一击即中。如此功力简直闻所未闻,不由更添惊惧。

    华山、青城向来同气连枝,铁服屈眼见都郁空如此骇人功夫,心下再不敢托大,沉声道:“雪康,你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事。”

    话说声中,他与关玉平心意齐动,各自拨剑而出,齐指都郁空。林雪康退后三步,对任明远道:“师兄,你们可有事?”

    任明远喘了口气,摇头道:“我没大碍,你且看一下师妹妹。”只听他如此说话就可知他伤的不算轻,否则他早就起来帮扶众师妹了。

    林雪康点了点头,赶紧扶看似受伤最生的钟莹坐下,钟莹功力最弱,这一撞显然已受重伤,此刻喘息道:“我没事,你看看两位师姐。”

    林雪康伸手入怀,摸出一小瓶疗伤药,倒了数粒出来,对钟莹道:“这是华山的九蕴神丹,师妹你先吃下运气疗伤。”

    钟莹点了点头,依言服下,双手合什,就准备运气疗伤,但气息方催动就立觉腹痛如绞,啊的一声惨叫,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众人听得钟莹惨叫,除铁服屈与关玉平二人仍一动不动盯着都郁空外,其余众人均回过来头,白郁秋和戚小伤也挣扎着爬起,均道:“师妹,你怎么了?”钟莹显是腹中疼痛难忍,眼中盈泪,便似就疼哭出来,嘶声道:“我一运气就疼的要命。”

    都郁空鼓目上翻,脸上忽然现出阴毒的,微微讽笑道:“姓傅的那小杂种没有告诉过你们,中了眠花之毒,是动不得真气的吗?”

    “眠花之毒,你说的西域眠花?”关玉平素精医术,一听眠花之名,心下不由大惊,脱口而出。

    铁服屈也是心中一怔,暗中运气游于周身,这一运气之下,心下不由都是大惊,果然任督二脉内息停滞,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蹻脉、阳蹻脉更是气若游丝,这才稍一运真气,腹中也如钟莹方才那般腹痛如绞。

    不止他查觉到,就连关玉平也发觉自己内息全无,不由心中一怒,怒声道:“师哥,妖人卑鄙,暗中下毒!”这话一出,林雪康也脸上一下变得惨白,显然运气之下,也查觉自己腹中巨痛。

    铁服屈所历非常,心下倒也不慌,沉声道:“你们千万强自运气。”关玉平点点头,以剑支撑着垂坐下来,林雪康虽然不知西域眠花是何毒物,但见众师兄如此神情,而且腹中绞痛,也知道情势严重,不能有所闪失,忙依言打坐静息。再顾不得照顾那几个青城门下。

    那冷氏兄弟却无华山四子这般冷静,此刻听得关玉平所言,也均暗中运气,果觉内息全无,心下不由大怒,冷无恨骂道:“死瞎子,竞敢下毒,纳命来!”话音未落,身形跃起,手中刀已出鞘,向着都郁空凌空砍去。

    都郁空冷冷一笑,动也未动,只是脸上讥笑,直等着冷无恨迎刀而至,但见冷无恨未料身至半空,却啊的一声掉将下来,捂着小腹一阵狂滚。

    都郁空冷笑道:“中了眠花之毒的武人,那有还能动弹的道理,浊剑溪数百年来,也算能人辈出,怎么会出了你几个如此无知莽撞之徒,江断云啊江断云,看来你也是老糊涂了。”

    冷氏兄弟虽然一向莽撞,倒也非无知之辈,此刻冷无弃与冷无伤见冷无恨冲动之下,摔得如此惨状,心下虽怒不可抑,倒也不敢再向前一步,冷无弃沉声道:“二弟,你没什么事吧?”

    冷无恨咬了咬牙,寒声道:“我没事,还可以撑住。”冷无弃点了点头,怒视着都郁空,低声道:“我们坐下。”说罢也学着华山众人之样,静坐下来养息,再不敢动内息一下。

    都郁空哈哈一笑,两手八指一松,“叮叮”的清脆声中,那青城四人的四截剑尖掉落在地上,煞是好听。然后他对着旁边吓得早挤在墙角的那些商贾旅人道:“你们别担心,没练过内功的不会中毒,这没你们什么事了,知趣的赶紧走。”

    那些人刚才见人动武,又听说中毒,早已吓得腿脚酸麻,此刻听得都郁空如此说,不由面面相觑,胆大的几个慢慢的向门口挪去,并不时偷望都郁空,但见都郁空果无动静,不由狂呼一声,推开大门跑将出去。其余众人见状,也均连滚带爬的跟着一个两个朝大门外跑去,包袱都不敢去拾拿。

    “韩兄弟,你快走,这里危险!”铁服屈双颊不停打颤,显然这铁打的汉子已经痛得不轻。眼见韩然犹呆立在墙边,忍痛大声提醒道。只是这么一叫唤,他的脸色都一下变得发青,可以想见这毒有多厉害!

    只有韩然心下叫苦,暗骂了一句妈的,他并不是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动。原来他忽然也觉得自己的腹中开始阵阵绞痛起来,便如胃部痉挛一般,疼得一抽一抽的。眼看着众人都已经跑路。自己却痛得根本连迈步也难。只能一下垂坐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暗想这毒可真是狠了,自己只是随便喝了一小口酒,竟然也痛成这样。

    都郁空眼不能见,却已经感觉到韩然这边的动静,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这破客栈里,居然云集了这么江湖人士,真是热闹!”韩然心中那个冤,自己也就是随便修练了几天所谓的内功心法,竟然也被冠之以江湖人士的名头。

    那些商贾平民冲将出去后,根本不人顾得及关门,此刻大门一开,呼地贯入冷风,冷风中竟然杂带着雪花,原来不知何时,屋外已经开始下起小雪。

    冷风吹得室中众人背脊一阵发凉,那炭火烬灰被风带过,在大堂中卷动。掌柜脱在柜台里,也想悄悄溜走,身形方稍稍站起,都郁空已经感应到,哂笑道:“王掌柜,你不是也想闪人吧?”那掌柜看见都郁空夺可怕的眼白,心下发寒,两腿发麻,唯喏道:“不敢不敢。”“啪”的一声瘫坐在柜台里头。

    除了韩然以外,一时间,拥挤的小店大堂中就只剩下华山、青城等廖廖数人和那刘姓汉子,铁服屈沉声道:“刘兄弟,你不是江湖中人,这里并不关你事,你还是走吧。”那刘姓汉子摇了摇头,道:“在下既然已和冷兄弟们约好了一块上路,怎能负义先走。”

    铁服屈无奈地微微一笑,对刘姓汉子和韩然道:“你们都是好汉子!”韩然心中惭愧,知道铁服屈以为自己和刘姓汉子一样都是坚持留下。

    都郁空冷哼一声,道:“如此普通民众也知道守义而行,哼哼,这么些所谓江湖名门正派,却只会行宵小之事。”

    戚小伤怒道:“呸,也不知是谁如此宵小无耻,不敢明刀明枪,只知道行这些暗剑杀人,背里下毒的下三滥行为。”

    都郁空嘿嘿一笑,道:“下三滥,不错,我都郁空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也用出这种无耻阴招,是够下三滥的。”戚小伤嘘道:“你知道就好,魔教妖人,果然阴险毒辣,他日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都郁空哈哈一笑,道:“真是童言无忌,什么话都敢讲,现在落在我手里的是你吧?”说着脸上一阵抽动,面上戾气横生,一脸恶向,喃喃自道:“顾小子,傅小子,你们当日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对你们的徒弟,哈哈,想不到天助我也,竟然一日之间,都齐齐送上门来!”

    钟莹见都郁空如此狠戾之样,心下惊惧,道:“你,你想怎么样?”都郁空嘿嘿暗笑,道:“放心,先奸后杀的那种事我都郁空还做不出来,不过想让你们,嘿,也和我一样……”

    “割手指,断脚筋罢了!”

    此话一出,室中众人心中都是一惊,林雪康激道:“在下等和前辈素不相识,何以前辈会如此相恨于我们。”

    “素不相识。嘿!不错,我和你们是素不相识,那又怎么样,我一个孤残老头,和青城派这几位又何尝相识,不过多说了几句话罢了,他们不一样四人联手,欲杀我而后快吗?”都郁空口中悲道。

    铁服屈和关玉平轻轻对视一眼,心下默然,均想此话倒也不假。虽然都郁空辱骂青城派师尊在前,不过罪也不至死。

    戚小伤冷笑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讲的,你想杀就杀,何须如此废话。”戚小伤向来性子刚烈,在此情形之下,仍然毫无所惧,唾口骂道。

    都郁空冷冷一笑,道:“好一个人人得而诛之,却不知我都郁空一生,到底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铁服屈、关玉平听罢,不由心下暗暗回想武林往事,暗想都郁空此人,果如其所言,虽身在魔教,倒似真从无做过什么恶无可赎之事。

    都郁空轻轻举起双手,用残缺的八指,轻轻梳开垂下的散发,望着被风卷入屋中的雪花,悠悠的叹了口气,道:“阿飞,扶我起来。”众人心下一惊,暗想都郁空难道就要下手,偏身上一点力也使不出来,不由都是一阵手足冰凉。

    室中一阵静寂,只听得烛火的丝丝暴裂声,和着那被方才逃窜的人打翻的酒壶中滴落的酒声,滴答作响。

    那小厮阿飞把都郁空搀扶起来,都郁空咳了一声,喃喃道:“顾晓叶,傅天树,你们当日如此对我,别怪我一报还一报,如此对待你的徒弟!”

    众人知道他就要动手,心中皆是一寒。

    那刘姓汉子一直在旁观冷眼相观,此刻忽然插口道:“这位前辈,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这几位的师父发生过什么矛盾,不过做人自当冤有头,债有主,前辈若和谁人有仇,自当找谁人算财,如此这般以这种手段对待不相干之人,不觉心中有愧吗?”

    都郁空哈哈冷笑,道:“小子也忒胆大,竟敢和老夫如此说话。嘿,我都郁空一生怕过谁来着,可是我自知这身子骨,已经敖不过三月,方才又用尽了全身力气,要报此仇已经今生无望,唯有伤其弟子,让其心痛。我已经守了二十年的苦厄,难道你以为我还可以再忍下去吗?”

    话音甫落,铁服屈、关玉平两人忽然如猛虎般同声掠起,如雷似电,,已经弃剑用掌,向都郁空猛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