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踏歌
字体: 16 + -

第二十一章 一剑东来

    sun dec 13 11:23:33 cst 2015

    独孤若白与上官云烈的切磋并未僵持很久,两人点到为止,只五十余招,上官云烈便不敌认输了。

    “若白兄好身手!云烈目前不是你的对手,下次有机会再向若白兄请教!”上官云烈拱手认输道。

    “承认,云烈小弟年纪尚轻,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他日如云烈小弟有意再练上几手,若白定当奉陪。”独孤若白拱手回礼,不失风度。

    演武场周围又有人开始评头论足了。

    “这独孤若白只用五十余招,就打败上官云烈了,实力怕是有七品了吧。”

    “从目前独孤若白显露出来的实力来看,现在就说他已经达到七品境界还为时尚早。”

    “上官云烈似乎并没有全力以赴,而独孤若白也应该未尽全力,这是为何?”

    ・・・・・・

    此时主看台上站着的独孤狂天,与上官天霸相视一笑,眼前的这一幕,自然是两人有意为之,剑族论剑之前,独孤狂天便已经与上官天霸商量好了。

    上官家与独孤家世代交好,此次独孤家主办的剑族论剑,上官天霸暗中授意上官云烈一开始就登台,输给独孤若白一场,以此来卖独孤家一个面子,这也在情理之中。

    “独孤家、独孤若白,请各位不吝赐教。”独孤若白继续进行着他的任务。

    语落、见无人上台,主看台上的尊贵王、西门殇逸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会意,对着右手边的一个青年,使了一个眼色,暗中点了下头。

    青年看来之前早已得到过吩咐,看到中年男子点头,毫不犹豫地带上了身侧佩剑、跃入场中。

    要怎么形容这个青年呢?或许用“妖娆”这个词比较贴切吧?

    这个青年的皮肤很白,因为皮肤白,五官看起来便分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双唇殷红如春日枝头初绽的樱花瓣,几乎像涂了胭脂一般。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浓密长睫如扇,朱唇轻抿,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相貌虽美,却带女气。

    “西门家、西门帅契,讨教高招。”妖娆青年随意道。

    随着妖娆青年的出现,场下顿时开始有些骚动。

    “他就是十剑之九西门家,年轻一辈的最强者西门帅契?”

    “逐鹿榜第十三、西门帅契!”

    “传闻西门帅契好几年前就已获得纯钧剑认可,那他手中之剑就是纯钧了?”

    ・・・・・・

    似是为了验证人们的心中所想,西门帅契拔剑出鞘,横指独孤若白,而后戏谑道:“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此所谓尊贵纯钩耶,你可小心了哦。”

    独孤狂天看到西门帅契直接就拔出了纯钧,顿时皱了皱眉头。

    看到西门帅契拔出纯钧剑,独孤若白的脸色也是极为凝重,开始缓缓地摆开身形。不料独孤若白才刚刚准备好,西门帅契就消失了,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不动则以、一动就是石破惊天。

    演武场场下大部分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看到独孤若白已经飞出了场外。只有一些实力相对较高的人,方才看清楚刚才西门帅契的动作,毫无疑问,手持纯钧的西门帅契,是把西门家的疾之剑发挥到了极致,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独孤若白刚撞倒在地,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而此时昏过去的独孤若白手中,只剩下了一把断剑。

    “剑断人飞?!如此之快?!”这是此时人们心中共同的想法。

    “就这么点能耐?”西门帅契撇了撇嘴,不屑道。

    随后西门帅契又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哎呀呀,一不小心出手重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打,这都还没过三招呢,早知道你这么不经打,我就出手轻点了,唉唉。”

    听得此话,站在主看台上的独孤狂天,脸色不由地难看了几分,而坐在主位上的独孤宇云也皱了皱眉。

    可是这还不算完,西门帅契紧接着又道:“帅契不才,想用手中纯钧向干将讨教几招。”

    打脸!

    这是**裸地打脸!

    世人皆知,干将已在五年前随着独孤胤天的失踪而不明去向了,而此时西门帅契却要向干将挑战,这不是打独孤家的脸是什么?!

    虽然说这挑战可接可不接,可是江湖上像独孤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最看重的是什么?可不就是面子么?果然、听到此话的独孤狂天,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独孤宇云也是脸色极为难看。

    看来这次的剑族论剑,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平静啊,这才刚开始就已经火药味十足了。

    这时、独孤家大多数年轻人,都把目光转向同一个地方,顺着视线所及,是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独孤家年轻一辈第一人、独孤廷皓,可惜时年二十二岁的独孤廷皓已过二十之龄,时也命也。

    因为众人的目光,西门帅契自然也看到了独孤廷皓,暗道:此人应该就是逐鹿榜上位列第十五,十二岁便进入独孤家将阁的独孤廷皓,独孤家这一代年轻人的心理支柱,哼!如此也好,就让我来打断你们的支柱。

    继而,西门帅契转向独孤廷皓,轻笑道:“兄台应该就是独孤廷皓了吧,独孤廷皓之名我很早就如雷贯耳了,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令我心生仰慕,但又有些技痒,想向廷皓兄讨教几招。想来廷皓兄应该已有二十二岁,我今年十九,未过六岁之限,廷皓兄、我西门帅契向你挑战,请!”

    峰回路转?原本以为独孤廷皓不能入场的独孤家众人,不约而同的有了这个想法。

    “请!”独孤廷皓也不多言语,看到独孤宇云点头,当即来到演武场场中,接话道。

    “这独孤廷皓在逐鹿榜上排名第十五,面对只比他高两位的西门帅契,应该有一战之力了吧?”演武场外站着的人群中,有人向身边的人虚心请教道。

    “虽说独孤廷皓在逐鹿榜上的排名,要比西门帅契落后两位,但逐鹿榜上很多人都从未互相交手过,不能作为评判实力的全部标准。逐鹿榜上排名只在伯仲之间的,究竟孰强孰弱尚未可知,独孤廷皓与西门帅契一战的实力自然是有的。”身边之人中肯的回答道。

    ・・・・・・

    西门家疾之剑以快著称于世,西门帅契与独孤廷皓之间的交手,常人根本看不到西门帅契的身影,只能听到两剑碰撞交击之声。

    众人只能看到,独孤廷皓似乎站在原地并未动过,只有手中的长剑不停移动。

    然而好景不长,独孤廷皓好像还未怎么出手,手中之剑便应声而断。

    西门帅契丝毫不给独孤廷皓喘息之机,当即步步紧逼。

    独孤廷皓一退再退,最后实在是退无可退,被逼落场外、落败!

    “虽说独孤廷皓手中之剑,也不是寻常的凡兵俗铁,但相较于十剑之列的纯钧,还是相去甚远,不然就算不敌西门帅契,也不至于败得如此之快,可惜了、可惜了...”有人惋惜的评论道。

    有资格来观看剑族论剑的人,自然不乏眼力老辣之人。

    当众人还在为独孤廷皓因武器不敌导致落败而惋惜时,西门帅契好像有乘胜追击之意,当即再次开口道:“晚辈是真心诚意的,不想占兵器上的便宜,想以手中纯钧,向同为十剑之列的干将,讨教几招,还望独孤家的诸位成全,了却我一桩心愿。”

    再次打脸!

    独孤家所有人都开始面有愤色,主看台上的独孤家老祖宗、独孤宇云,这时也看向了右侧的尊贵王、西门殇逸,西门殇逸却对独孤宇云的目光视而不见,着实是有些耐人寻味。

    可是这次过了许久,却再没有一个独孤家年轻人站出来接话,似乎这些年轻人随着心理支柱的坍塌,都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他们自知就算是接了,也是被踩脸啊!

    独孤家的这些年轻人中,有一个女子满目不甘心的怒火,独孤媚儿!

    独孤媚儿怒独孤家众多男儿的不争,也怒自己平时练武没有再努力一点,但她却无可奈何。

    接?怎么接?干将不在拿什么去接?更何况独孤廷皓已经是独孤家年轻一辈中的最强之人了,我独孤媚儿本就不是廷皓的对手,即使有干将在,我上去又有何用呢。

    “堂堂十剑之七干将一脉的独孤家,不会光养了一群废物吧?竟然连一个应战的人都没有了?啧啧,想不到如今的独孤家,已经败落到了如此的地步,既然如此,我看你们还是放弃剑族之名吧?不然对上古剑族这个称呼,都是一种侮辱。”西门帅契再次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虽说我西门家早已不是剑族而是王族了,但对于曾经同为剑族的西门家来说,与你们独孤家同一个档次,实在是让人脸上无光啊!龙渊一脉也不知道失踪多久了,我觉得这上古十大剑族已经名存实亡,是该重新排一排了。我看就排八剑好了,没实力的就滚出十剑之列,免得让世人小看我上古剑族!”西门帅契见独孤家众人虽怒却没人接话,语气里的阴阳怪气更胜了几分。

    “西门帅契,这里是独孤家,由不得你一个小辈胡言乱语、在此撒野!你如果再如此出言不逊,就休怪我独孤家将你驱逐出去了!”独孤狂天终于忍不住了,暴怒道。

    “哦?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哪里算得上是胡言乱语、出言不逊了?不过你想动手的话,我到是期待得很呢,是你一个人上还是你们一起上?”西门帅契先看了下独孤狂天,又看了下独孤家众人,掩嘴笑道。

    “你!你!...”独孤狂天顿时被西门帅契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了?其实说实话,我还真瞧不上你们这群废物,你们一起上估计也就是分分钟被打回去的事。”西门帅契鄙夷道。

    “西门殇逸!你就是这样管教你孙子的么?!”主看台上的独孤宇云,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了,对着西门殇逸大声质疑道。

    “宇云兄何出此言,小辈们的小打小闹,我们两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人家搀和什么,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不就好了?”西门殇逸面不改色道。

    “哼!”独孤宇云本就不善言辞,一声冷哼之后,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时间还没过多久,演武场上的西门帅契就又说话了,笑道:“说真的,我倒是蛮希望那个曾经如日中天的独孤胤天还在独孤家,不过在我眼里,独孤胤天也就是一个比你们这群废物,要强那么一点点的废物罢了。废物终究是废物,上不了台面,也不知道独孤胤天那个废物如果没失踪,能在我手里走过几合?”

    站在独孤家一群年轻人中的独孤媚儿,左手拼命地用力握紧剑鞘,感觉剑鞘都快要嵌入她掌心的肉里了,独孤媚儿的指节已经泛白,右手就要怒起拔剑!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无比的杀气冲天而起,然后所有的人都只看到。

    一剑东来、一道巨大青气一闪而没!

    只一瞬、场中的西门帅契面前就多了一个人,此人一身青衫,而此时,他右手中的剑鞘,赫然已经顶在了西门帅契的颈间。

    西门帅契只觉得刹那间手足冰冷,不敢有丝毫动弹。

    随之一道蕴含着强烈杀意的声音,从这个青衫神秘人的口中徐徐传出,

    “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