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手下留情
“凌尘，我终究是慕容家之人。”慕容天儿抿了抿嘴，神情有些纷乱。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时的凌尘，在慕容家有错在先时，她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可是，她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家被凌尘破坏，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慕容兰儿被凌尘肆意嘲弄。
她很纠结，也很无奈。
对身为慕容家之人感到无奈，也对自己妹妹慕容兰儿做出如此恶劣之举感到无奈。
凌尘静静的看着慕容天儿：“所以你上来是想对我说什么？”
他的面色中看不出多少情绪波动，但给众人的感觉却是有种暴风雨面前的平静。
“凌尘，我知道慕容家对不起你，也知道我的妹妹慕容兰儿，包括我两位堂弟慕容飞龙和慕容胜强都曾参与过诬陷你名誉一事......”慕容天儿言到一半时，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可人总是有做错事的时候，慕容胜强和慕容飞龙已经被你废弃丹田，失去了修为，慕容兰儿也主动向你认错，甚至在这么多人面前承受了你施加的惩罚......”
“仇恨只会让人陷入循环的负面情绪当中，你已经报了仇，找回了属于你的骄傲和尊严，现如今，在场无一人不认同你，这不正是你想看见的么？”
“不是。”出乎意料，凌尘摇了摇头。
他眯着眼睛，扫过全场，声音冰冷。
“你不过是站在自以为正确的视角来谈论这些观点，实则却不知道，从我进入慕容家内院广场时，全场的人大多都是用惯性思维来看待我，当我展现实力后，他们才会改变自己的思维，至于你所谓的认同，那不过是他们对我实力的恐惧。”
“包括你也是如此，倘若我没有这个实力，没有让慕容家感受到绝望，你同样也不会主动出来和我说这些话。”
“在你的潜意识里面，慕容家的名誉超过我个人的名誉，否则你大可在我没有来慕容家之前，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归根究底，对于我偷窥你妹妹慕容兰儿洗澡一事，你仍旧存有怀疑，直到此刻知晓真正的实情后，才会去想着挽回。”
“用这种惯性思维和我交谈，不觉得很愚蠢么？”
慕容天儿言语一噎。
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不仅是因为凌尘的话过于正确，更是因为凌尘彻底将她的性格给看透了。
“你们慕容家在我被诬陷一事里面，一直扮演着漠不关心的路人角色，乃至事情发生后，第一时间没有进行调查，反而是一边倒的抨击我，这就和雪崩思维是一个道理，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认为自己是有罪的。”
凌尘目光锐利，但凡被其扫视的慕容家之人，均是低头如鹌鹑般，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百年慕容家，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身具小市民爱热闹的卑劣思维，火上加油，在受伤的人伤口撒盐。”
“今日，我凌尘重归于汉天省，要的就是让慕容家付出代价。”
“你慕容天儿，挡不住我凌尘！”
“也不会因为你慕容天儿，而改变我凌尘对慕容家的态度！”
犀利的声音如奔雷一般，震耳欲聋，响彻整个慕容家内院广场。
所有慕容家之人，大多都是内心发颤，露出畏惧的面色。
以凌尘现在的实力，想要杀他们，那就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在死亡面前，没有一个人能坐得住。
岂知，在凌尘话音落下时，慕容天儿竟视死如归的目视凌尘的双眸，一字一句的道：“那你就杀了我吧。”
满座皆惊。
众人都未曾料到，慕容天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凌尘眼神微眯，面无表情。
从他的身上，刀狂能感受到一股滔天冷意涌荡出来，比起他所谓的绝望刀意还要可怕。
不！
应该说是一种失望的意念！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慕容家对不起你，我愿意替慕容家谢罪，只求你放慕容家一条生路。”慕容天儿言语铿锵有力，不带一丝的迟疑和动摇。
说完后，她闭上了眼睛，一副任由凌尘宰割的模样。
“慕容天儿，你不觉得这种做法很无脑么？”凌尘没有动手，声音却是越来越冷。
“我和慕容家的恩怨，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发生改变？”
“你以为你是谁？”
慕容天儿忽然睁开眼，泪水滑过脸颊，大声道：“我是你的女人！”
全场死寂。
我是你的女人？
慕容天儿和凌尘......是情侣？！
凌尘身影一滞，繁复的眼神很是庞杂。
“凌尘，我是你的女人，也是慕容家之人，不管怎么选择，我都是错的。”慕容天儿泪满俏脸，整个人如同溺水的人一样，呼吸都显得难受无比。
“但是我没有办法，我爱你，也爱着养育我的慕容家，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对慕容家的仇怨有所消减，我愿意死在你面前。”
说着，慕容天儿拿出剑，欲要往喉咙划去。
“叮！”
一股劲道击落了慕容天儿手中的剑。
出手的人，正是凌尘。
老实说，凌尘不知道现在的内心是什么想法。
他对慕容家的仇怨是真的，但不希望慕容天儿就这样死掉的心情也是真的。
这时，慕容雪儿同样从座位上走了出来。
她红着眼眶，哽咽道：“姐夫，对于慕容家给你带来的伤害，我很能理解，有的时候我也很讨厌慕容家，安排我的人生和婚姻，约束我的生活和自由，甚至还有着一大堆的规定要遵守，让我没有半点好感。”
“可......可是，慕容家终究是我家，我不能放弃它，就如同大姐无法放弃你和慕容家任何一方，只能以死来换取你和慕容家的平衡。”
“慕容家某些人的错，不应该由整个慕容家来偿还，我愿意陪同姐姐一起死，只求你放过慕容家吧。”
说着，慕容雪儿直接跪在了凌尘面前。
那坦诚的姿态，无一点作假的模样，看得不少慕容家之人都是羞愧不已。
“凌神师，我慕容志文也愿意以死谢罪，恳求你放过慕容家。”蓦然，一个慕容家的人站起来，面色坚定。
邻座，又一个慕容家的人站起来：“凌神师，我慕容文毫也愿意以死谢罪，恳求你放过慕容家！”
两人带动，不少慕容家的男町纷纷站起来，视死如归，不惧生死。
似乎，只要能让凌尘放过慕容家，他们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看着一个个慕容家之人起身赴死，不少前来参加此次宴会的嘉宾都是心神轰鸣，震撼不已。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慕容家的人居然有着此等骨气。
到了最后，慕容高枕也叹息出声：“凌神师，我慕容高枕愿意承担此事的全部责任，只求你给慕容家一条生路走，让先祖们的心血得以留存。”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看起来似乎苍老了不少，身影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十分萧瑟。
“宗主，慕容家是我结拜大哥的心血，还请您高抬贵手，事后我会全心全意效忠于你，绝无二话。”出乎意料的是，连刀狂也传音替慕容家求情。
面对着慕容天儿、慕容雪儿、刀狂乃至如此多慕容家之人的祈求，凌尘沉默了慕容久，最终还是动摇了。
“我可以放过慕容家，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放过慕容家那些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