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来自秦王的招揽
不过墨君也能理解。
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相比其余六国，秦国的‘军功爵制度’制定之初，为什么会以爵位作为最主要的封赏？
原因很简单。
就是秦国当时除了爵位，根本拿不出其它的赏赐。
从春秋时期，秦国的‘穷’就是出了名的。哪怕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七国中的最强者，可身为君王的嬴政，依旧‘穷’的叮当响。
没办法。
秦国现在看似强大，但实际上就是在举国之力，强行供养出了一个战争机器。
新的‘军功爵制度’从制定之初那一刻起，，就注定秦国未来会走上吞并的道路。
并且结局也只有两条，要么一统六国，要么中道崩殂，根本就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从某种意义上。
秦国的商鞅才是真正的‘画大饼之祖’。
因为他所制定的制度，只有在打胜仗的前提下，所有战士才会得到赏赐。
而打了胜仗，自然就会收获众多敌国的领地和战利品，然后秦国再用这些领地与战利品，来封赏立功之人。
这样一来，秦国既收获了己方士兵的信任与士气，也为秦国扫清了敌对势力。
而秦国所付出的东西，却仅仅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爵位’而已。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考虑。
这次秦王嬴政给予墨君的封赏，不仅不寒酸，甚至都有些奢侈了。
毕竟这次给墨君的封赏里面，除了爵位与田宅外，甚至还有绢二十匹、金一百，以及一些其它乱七八糟的零散物件。
“臣大夫墨君，谢王上赏赐。”
领了密诏，谢完恩，前来宣诏的宫内侍卫连墨君给的‘路费’都没拿，很快便匆匆离开了。
等到宣诏的侍卫离开，墨君这才有机会打量自己这次得到的赏赐。
首先就是两枚代表爵位的令牌与印章。
其次就是田契和房契。
然后是二十匹带着各色花纹的绢布，这些绢布的材质和染色都很高级，即便相比后世的一些高端布匹也不逊色分毫。
最后便是一百枚印着精美图案的金币。
这里赏赐的物品，显然和正史中有那么亿点点区别。
但想想却也正常，毕竟光是秦时原著中那些嗨丝、渔网袜一类的服饰，要是没有一点高级的布料支撑，显然不太可能做得出来。
叮！
拿起一枚金币，轻轻弹飞。
秦国一石约等于后世六十斤。
而以如今的购买力，一金差不多就能购买八到十石口粮。
······
看着眼前堪称丰厚的赏赐，墨君一只手把玩着金币，心中虽然也有些欣喜，但更多的却还是不解与疑惑。
“给我的赏赐丰厚一点，倒是能够理解。可为什么要用密诏的形式来封赏呢？”
这一点。
从刚开始那名宫内侍卫过来的时候，墨君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说到底，这次墨君立下的功劳可能很大，但这一次给予的封赏，不过是一个‘大夫’爵位。
二十级军功中，仅仅位列第五等。
而秦国早已经制定好了严密的赏罚体系，这种级别的赏赐，完全可以让相应官员处理，根本用不着一国之君亲自书写诏令，下诏封赏。
然而思考了半天。
虽然墨君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测，但却始终感觉自己没能触及到深层的原因。
“也许我应该去找一下蒙将军。”
墨君打算去寻求蒙骜的帮助。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运转规则与社会制度，别说墨君对于战国时代的历史本就不熟悉，就算他真的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墨君也不认为自己就可以在智商上碾压这个时代的人。
因为这根本就不现实。
首先不论后世所发掘出来的历史，真实性与准确性到底有多少。
真正说起来，其实作为‘穿越者’的墨君，才是这个时代的入侵者。
换句话说。
他才是客场作战的那个人。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所以要揣摩一群本地狐狸的算计，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另一只老狐狸出手。”
······
墨君来到主帐，将自己得到密诏封赏的事情告诉蒙骜之后。
结果不出所料。
蒙骜几乎一瞬间就将嬴政心里的想法，看了个干干净净。
“要是老夫没猜错，王上这是打算招揽你了。”
蒙骜听完墨君所述，仅仅思考了几秒钟，便缓缓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一点我也隐约猜到了一部分，但却还是有些不理解。”墨君实话实说道。
“这不怪你，主要是当下朝堂上的局势过于诡谲复杂，左丞相、赵太后、华阳太后三股势力都在暗中争锋角逐，偏偏作为君主的王上，手中的力量反而最弱······”
经过之前救治蒙骜一事，现在蒙骜显然已经将墨君当做自家人，否则他不可能会将这样的朝中隐秘，告诉墨君。
蒙骜接着道：“而老夫与王氏一族，本来是坚定拥护王室正统的中立势力，与当今王上勉强算是处于同一立场，但如今······”
说到这里。
蒙骜突然拿起一份明显是刚刚传来的密令，递给墨君。
墨君看了一眼，发现上面记载的正是蒙骜被削去官职，降三等爵位的消息。
看到这里，墨君大脑中顿时灵光乍现，之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仿佛全都通顺了。
但他还有最后一点疑惑。
而蒙骜显然也是看出了墨君心中所想，便直接道：“你认为按照你这次立下的功劳，真的只配的上一个‘大夫’之爵吗？”
墨君下意识摇头，但随后又点了点头，道：“如果现在大秦已经按照我的药方，成功制造出来的话，自然不止。但是······”
墨君话未说完，就被蒙骜直接打断道：“没有但是，你以为王上若是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会给你除了‘大夫’爵位外，那么丰厚的赏赐？”
轰！
蒙骜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瞬间点亮了墨君心中所有的疑惑。
说的一点也没错。
要是秦王没有得到一定的消息，又怎么可能会凭白给予墨君这么丰厚的赏赐。
可既然秦王已经有了消息，却又故意只给了墨君一个‘大夫’之爵，自然就只剩下两种可能：
一，这是嬴政和墨君有仇，所以故意压制。
但这显然不可能，毕竟从穿越至今，墨君别说和秦王嬴政结仇，两人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二，这是嬴政故意为之，而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墨君低调行事，不让他那么快进入其它三股势力的视野之中，然后招揽墨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