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遇旧友
隐约间,他就这么觉得了。
大海寻针又岂会那么容易,但这份沮丧很快也消散开了。
还有明日,实在不成也有后日,再不济就去拜托孙凡试试,等真竭尽全力,再无结果方才哀叹吧。
现在就......
“小二,今儿个有酒了吧?”
“有的有的!”小二尴尬莞尔,昨日之事还历历在目,幸亏两拨人以酒会友了,不然他也得受责。
“那孙公子的酒,给我上一份,那酒好吃,然后肉菜你看着整。”
“好嘞,这位爷,那您回去等着。”
上去楼,走在廊,入了间。
蓝晨不免感到些许惆怅落寞,忆起了昨夜之疯,之放纵,有感而发道有个酒肉之友倒也极好,极好。
可惜啊,现在,只得举杯邀月,独饮此番冷戚时。
待那酒儿入心,他又觉,幸亏如此。
不然这皓月又当做他人伴,岂会成其座上宾。
次日,不似之前妄,早早起身,他也一如既往地练上了石锁。
“早起晨练果然不同。”甩了甩汗珠子,蓝晨只觉神清气爽,好似也被太阳初升的那股能量映照到了一样,难怪会习武者皆喜破晓之时。
离晚上有的是时间,现在倒也不急,想着好不容易来了趟花都,便也去拜访下香薰布商吧,想来那批紫色染料,应该也是到了才对。
出八方客,一番打听,便也到了香薰布商。
其铺面之大,临街好几个铺面皆是香薰布商的。
跟昨日那裁缝店比起来,那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了,单衣款式之多,繁得蓝晨有些后悔昨日那衣裳,买得太早了啊,不过那售价自然也不同了。
这儿不仅有现成的衣裳,也有布匹可以买,还有裁缝呢这,真乃一应俱全也。
“蓝晨?”
那有些熟悉的声音,似毛羽般轻抚过蓝晨的心扉, 别过头的他,也乐呵地笑出了声“许久不见了,孙淼淼。”
“你怎么来这儿了?”
见到旧友,孙淼淼有些恍惚,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个什么出来好。
倒是蓝晨觉得有些尬住了。
说来毕竟来了这儿,竟连旧友都不去拜访下,着实有些......
可为何自己却那般不在意这回事呢?
晃了晃脑,蓝晨拱手恭敬着“有些事要处理,前日刚到花都,正想去孙府拜访下呢,还真有缘。”
这么久不见,孙淼淼好似消瘦了不少,脸上都没什么血色了,令人有些怜香惜玉......
“哈......原来如此。”孙淼淼落寞地点了点头,好似没了半条魂那般。
看着她这副模样,蓝晨心中只觉忐忑“孙小姐,莫非是在下说错话了吗?”
“没。”
“还是说,你是嫌弃我江郎才尽,写不出你满意的话本了?果然,你们女子都这样,一次满足了便次次都要求满足。”
“哈!?”孙淼淼一扫先前颓废,不明所以地看着蓝晨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懂更好。”眼见孙淼淼眸间渐光,蓝晨也知,再遇时的‘尴尬’已无影无踪了,这时他才侃道“这么久不见,孙小姐消瘦了不少啊。”
"唉,一言难尽。"
“那便莫言。”
出其不意的回答,整懵了孙淼淼,她哭笑不得地看着蓝晨。
“不是吗?”蓝晨耸耸肩“太阳底下无新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甭管那么多,顺从心意就成。”
“你还真够洒脱的。”
“还成吧。我蓝晨只有一个,也只有一次......”既已重生,心态上着实有了些变化“同样的,你孙淼淼,只有一个,也只有一次。”
“这算上是个怎地回复啊。不过你说来倒也有理,心中乏闷倒也消散了些许。”
“所以孙小姐究竟发生何事了?”
“你现在又想听了?”
“今时不比先前,至少你现在眸间可无那般死气了,我想应该能好生叹出,聊聊个一二罢。”
孙淼淼阵阵哭笑不得,好似被蓝晨耍得团团转啊,余声一叹便也道“上次一别,十多日有余,却也翻天覆地,家主召回,却也只是为了......为了我终生大事。”
莫名咯噔下,蓝晨心儿好似凉了半截,果真,昨日的猜测,还成真了,自己这乌鸦嘴啊......
不知为何,有刹那地无力,但也迅速了无事,他便眨巴着眼道“本该恭贺你一番,但看来......你,不能违抗家主?”
“不能。”
“那人,是你愿嫁的?”
“不是。甚至为了让老祖开心,明日还有个比试招亲,可那人已知全部答案,这等热闹,图了又何用!”孙淼淼咬紧牙槽,那愤恨都龇出来了。
“哦?比试招亲啊?”蓝晨笑了笑,心中倒是有了个念头,但......
“是,文武皆有。唉。”
“孙小姐对这种境况没半点准备吗?”
“没有......事发突然,家主更是囚禁了我些时日,待近日才让我出来透透气,这不,今儿也是驱我来香薰布商,购置明日华裳罢了。”一声长叹后,孙淼淼补充道“但再给我点时间,我应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我总觉得,家主有些诡异,这门婚事筹备得太匆匆了,况且族中晚辈也纷纷赶来,实乃反常至极。”
“孙小姐,此番前来,所为他事,但如今遇,便倒也是缘分。”鼓起万般勇气般,毕竟这事啊......不厚道。
顿了顿,蓝晨便也道“我想去给你争取下那点时间,成,便有的是时间准备个金蝉脱壳。兴许这会脏了你的声誉,但私以为,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了。”
“如若踩了那狗屎运,有幸夺魁,我蓝某人对天发誓,你我亦友,我碰不得你,所为这般,皆为了你我交情罢。自然,你也莫要太上心,他人有捷径,我只道尽力而为。”
荡漾开的轻松氛围,悄悄裹住了孙淼淼,令其露出了十日余都不曾浮现过的笑意;
恍恍惚的,她倒觉得,如若蓝晨真夺了魁,好似也是极好、极好的。